第三十八回 小天子亵美洱海滨,虎皮黄猎骡苍山麓
浣溪沙·白族姑娘
风袭苍山野菜蕤,
浪敲洱海水莲滋。
奇宝异珍产狄国,鲜灵芝。
彩玉银环身上披,
白袍突起闻香肌。
大理姑娘堪绝色,欲迷痴。
微缩型的中原故都让圣上有一种回归家园的亲切感,而沟壑纵横的,与中原
炯别的地形令圣上甚为困惑。他瞅了瞅身旁的表姐,空照显得异常的平静,一挨
提起裤子,表姐便由淫妇变回了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尼姑了。
圣上心中暗骂:母狗,瞅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德性,还是短操!望着尼姑傲谩
的神态,联想起方才交欢时下贱无比的淫相,圣上依然是余性未尽:「这,这是
什么地方。」圣上指着脚下的小城池,不知尼姑又施展了什么法术:「你把朕弄
到哪里来了!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在这蛮夷之地变出一个小京城来?」
「哇……」尼姑顾作惊讶地叫嚷一声,然后,慢悠悠介绍起来:「天子,空
照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弄出一个微缩的京城来,这里乃大理国
的首都。」
尼姑接下来的话,令天子大失所望:「天子,前些阵子,空照看了天相,从
天上星相的排列表明,京城将有大难来临。考虑到天子的安全,京城暂时不能回
去了,只好在遥远的大理城苟且个一年半载的,以避过灾难,所以。」空照冷冰
冰地说道:「从今以后,天子与我,就要在此生活喽!」
「什么,你胡说什么?京城乃天赐的风水宝地,哪来的什么灾难,你完全是
故弄玄虚,诓骗于朕!意在大理偏安一处,建立地方割据政府!」
此山,此水,此城固然美好而又浪漫,充满了异乡他国的情调,不过,听了
空照这番平静如水的话,天子的心里却掀起了波澜,全然猜中了尼姑的用意:这
里作为旅游圣地,偶尔赏玩一番还算可以,如果让朕长期在此生活,那就不甚理
想了!天子悄悄地撇了一眼空照:「大理国,朕听说过,不过是天朝众多属国中
的一个而已,怎么,难道说,表姐要把朕挟持到这里来?」
「什么挟持。」尼姑多有不满地说道:「天子这是怎么了,尽说些不中听的
话,干脆说我绑架算了。」
空照答非所问,避重就轻道:「表弟,在京城住久了,你就不嫌腻烦?天子
你看。」说着,尼姑手指着碧绿的山脉和纯净的湖水,向天子介绍起大理国壮美
的自然景观。
末了,补充道:「住在空气新鲜,环境幽静的大理城,有利于天子的养生,
你看那水,清澈见底,天子在洱海滨洗个澡,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你再看那
山,简直是座动物园啊,天子到苍山脚下去狩猎,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啊。天子不
是很喜欢旅游和猎奇么!并且天子就不想换换口味,尝尝大理的姑娘,呵呵。」
说着,空照冲天子即神秘又淫迷地笑了笑。
「哦,既然是这样。」听说表姐要给自己搞大理姑娘,天子又来了性致,把
回京城的事情,暂且抛诸脑后去了:「那么好吧,朕今天就到大理国一游吧!」
说着,天子向下俯瞰:「表姐,旅游的第一站,朕应该去哪啊!」
「呵呵。」空照笑道:「到了大理国,当然要先浏览一下小巧精致的大理城
喽!」说话间,空照拽着天子,便从高高的城门楼上,畅通无阻地飘进大理城,
守城的卫兵仿佛一群瞎子,只看见一团浮云从头顶掠过,作梦也没想到大理城迎
来了两位非同寻常的不速之客。
就这样,至高无尚的天朝皇帝,一身公子哥的装束,在尼姑的挟持下,不远
千里、很不情愿意地访问自己的属国……大理来了!也正是由于天子与尼姑的到
来,不管这里的人们是否愿意,大理国平静而又漫浪的生活,从此画上了句号!
飘浮在大理城的上空,天子有一种这样的感受,大理城的建筑是纯正的中原
版,或者说完全是中原城池的克隆,而大理街道上的行人,却与中原人炯别,他
们无不奇装异服,年长者,无论男女,通常都是清一色的深蓝大褂,边缘镶着黑
色的布条,脑袋上绕着沉重的缠头。男子手中执着粗硕的竹筒子,时尔咕噜咕噜
地吮上几口,天子不知那是何物。
人们的脊背上都挂着一只竹蒌子,男人的竹蒌里装着农具或者是猎具,女人
的竹蒌里几乎都是呀呀学语的婴孩;天子尤其注意到,大理的女孩子无拘无束,
不像中原姑娘那般扭扭怩怩,拿腔作调,大理的女孩子说起话来开朗爽快,走起
路来双脚啪啪作响,两臂哧哧生风,诱人的体香直扑鼻息。由此便可窥见一斑,
大理女孩子有一股中原姑娘不具备的泼辣劲。
大理女孩子的着装也较中原姑娘鲜艳多彩,很快便引起天子格外的注目,大
理女孩子的衣服一般以白色为主调,大概像征着纯洁和高雅。
明显突起的、充满诱惑力的胸前绣着怪诞的、奇珍异兽的图案,缠头上坠满
了各种颜色的、极为耀眼的玉石、以及贵重的银珠子。耳朵上垂着银环,胸前,
衣袖上,甚至是膝盖上,处处可见作工精美的银饰品,走起路来,叮当脆响,非
常引人注意。更有甚者,在一些女孩子的脖颈上,居然套上了银圈,并且不止一
个!小天子心中暗道:这也许是一种炫耀吧!看来,银饰品在此地很时尚哦!
「啊。」望着一位又一位浑身珠玉、满头银饰的大理女孩子,天子的眼睛都
不够用了:「大理的女孩子真漂亮啊,并且,她们的服饰,也很特别!式样很新
颖,表姐。」天子央求道:「你不是说,朕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就给朕供应什么
样的女人么,现在,请表姐弄几个大理美女来吧!」
「天子莫急啊!」望着天子那如痴如醉的淫态,也许是女性与生俱来的妒忌
感,尼姑全然忘记了方才对天子的允诺,没好气地拽了天子一把:「大理城修得
再漂亮,也属于蛮荒夷狄之地,大理的女孩子打扮再漂亮,也仅仅是皮毛上的东
西,总归是化外之民,表面上看着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其实刁野得很啊。」
尼姑极力贬损着大理女孩子:「你瞅她们那个张扬劲,说起话来大声小气,
行为举止破马张飞,走起路来前扭后厥,哪里像个闺女家啊,真是缺乏教养!天
子可好自为之啊,不要理睬她们,更不要随便与之搭讪,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支解
来。为了天子的安全,你万万不能擅自行动,天子的一举一动都要看我的眼色!
记住没有哇!天子!」
「不。」天子任性地摇摇头:「不给朕搞些大理的美女来,朕说死也不在这
大理城生活!」
「嗨!」空照道:「天子,你也太猴急了吧,咋的也要容空照一些时间啊,
待将天子安顿停当,表姐再去搞美女!」
「不,朕现在就要。」天子果然耍起了孩子气:「表姐,你什么也不要做,
先给朕搞美女去吧!」
「嗨!」表姐苦涩地咧咧嘴:「这光天化日的,表姐纵有天大的本领,也不
能闯进别人家里去抢啊,那岂不成了强盗!」
噢哦,噢哦,噢哦,叮叮咣,叮叮咣,叮叮咣……
天子正与尼姑在云朵上争执着,云朵下突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啧杂声,俩
人几乎同时向下俯瞰,不知何时,失去控制的云朵顺风飘到了大理城附近的苍山
脚下,在一片开阔的平坝上,彩旗飘拂,人头涌动,摩肩接踵,仿佛在进行着自
由贸易,又似乎在举办各种体育竞赛活动。
肤色粗糙的男人不厌其烦地向人抛售着自制的,又黑又硬的腊肉;身材娇小
的女人尾随在他人的身后,以超人的耐性,向人叫卖着自己精工细做的,又厚又
重的腊染。
在一堆人圈里,男女老少分成两派,每派人群的脚下,都摆放着黄橙橙的铜
币,一对大公鸡,为这两堆铜币的归属,作殊死的决斗,尽管它们自己一枚也得
不到,还是斗得遍体鳞伤,气息延延。在另一堆人圈里,一对大水牛为了争夺交
配权而战斗,只见两个家伙角扭着角,蹄顶着蹄,圆眼对着玲铛,摒住气息,互
不相让:混蛋,滚开,母牛是我的!不,母牛是我的,你去死吧!
「哇,好热闹啊。」云朵轻轻地浮动,天子看到一幅更加令人惊赅的一幕,
一根木桩埋在平坝上,上面绑扎着农家必备的工具……收割米谷的镰刀,锋利的
刀刃向上,一个男子赤脚蹬在刀锋上,逐层向木桩的顶端攀爬,天子惊叫起来:
「这算是什么游戏啊,太危险了!把朕的心吓得咚咚直跳!」
「嗬嗬。」尼姑一脸轻谩地说道:「这家伙的轻功练得不错啊!不知会不会
腾云驾雾!」
「就他啊。」天子瞟了一眼尼姑,假惺惺地恭维道:「他这辈子恐怕练不到
表姐这身轻功了!」
「加油,加油,给国王加油啊。」
「什么?国王。」云朵下的叫嚷声再次引起天子的注目,原来,在平坝最平
缓的边缘处,一个名字叫做下关的地方,尤其热闹,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马术
比赛,天子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谁是国王,难道大理国王也参加比赛来了?」
天子正思忖着,几匹体态短小,皮毛疏长的黑色马匹哒哒哒地奔驰而来,望
着那矮小的马腿,天子禁不住地讪笑起来:「如此丑陋的矮脚马,也好意思牵出
来参加所谓的马术比赛,丢不丢人啊!」
「是呀。」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尼姑插言道:「炎热的南方向来不产良种
马,这些在北方人眼中奇貌不扬的东西,还是南方人锉子里拨大个,精心筛选出
来的呢,圣上拿它们与汗血马相比,那当然不是一个档次哦!」
「莫说汗血宝马。」一提及马匹,喜欢玩马的圣上便振振有词了:「不是朕
吹牛,从皇宫里随便拽出一匹役马来,运到这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国王来喽,国王追上来喽!」
从黑压压的人群里,豁然冲出一匹体态硕大,肉膘浑圆,周身呈着深棕色的
马匹来,飞也似地将一匹又一匹的矮脚马甩到了后面,圣上仔细一看,又讥笑起
来:「我的天啊,大理人可真能出洋相,所谓的国王,居然骑着骡子参加比赛来
了!」
「圣上,你可别说了,可笑死我了!」看见大理国王骑着一匹驴马杂交,非
驴非马,不伦不类的骡子参加马术比赛,尼姑也觉得过于滑稽,竟笑得弯了腰:
「这些南方蛮夷,真够丢人现眼的!笑得我肚子都痛了!呵呵……」
无论天子如何的轻蔑,尼姑怎样的讥笑,杂交的品种骡子,虽然名声不佳,
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成为这场马术比赛不可争议的胜利者。
「哈哈,本大王赢喽。」而骑跨在骡子背上的胜利者,自我感觉更为良好,
只见他兴奋得振臂高呼,博得臣民们的阵阵喝彩。空照止住了讥笑,注视着胜利
者良久:「怎么,他就是大理国的国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理国王从骡子背上跳了下来,无比骄傲地整理一下有
些凌乱的国王王礼服。伫立在云端的圣上看见这样一个国王,他,四十岁出头,
披着紫色长袍的身材显得略为矮小,左侧的腰际挂着一只铮亮的牛角,右侧的腰
际别着一把与镰刀颇为相似,比镰刀长出些许的弯刀。
山风突然袭来,云朵飘向一旁,阳光趁机射向下关,只见国王绕着黑布的缠
头上插着数根耀眼夺目的禽类羽毛,黝黑的面庞布满了硬胡茬,一对细小的,却
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射着机敏的光芒:「我羸了。」国王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
手掌充满爱意地抚摸着热汗升腾的骡子,然后,又啪啪地拍打着油光铮亮的骡子
背,得意洋洋地向众臣民炫耀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马么?」
「不知道。」臣民们诚实地说道:「我们不认识这马,请国王陛下赐教!」
「这是骡子,没听说过吧,呵呵。」国王拽着缰绳,一脸自豪地说道:「它
是我去天朝进贡时,万岁爷特意赏赐给我的,说它是一个新培育出来的马种,不
仅善跑,速度特快,干起农活来,有一股驴和马都不具备的蛮力。并且,骡子的
食物很杂,不像马只吃谷草,骡子基本上什么草都能吃,嗨,总而言之一句话,
骡子不仅生命力强,还特别能吃苦耐劳!在许多方面,驴和马都比不上它……」
「是么?」与中原地区关系极为密切,同样也是以农为本的大理国臣民,对
牲畜有种强烈的渴望,尤其是能耕作的牲畜,甚至可以这样说,牲畜就是财富,
听了国王的介绍,大理人纷纷向国王建议道:「骡子既然这么好,国王为何不多
繁殖一些,卖给我们庄稼人,让骡子帮我们种田啊!」
「这个,嗨。」国王挠着脑袋,有些失望地言道:「我这个人一贯的粗心大
意,在京城朝贡的日子里,着天灌得头晕脑胀,结果啊,就把如何配骡子下驹子
的事情,给忘了。等我出了京城,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酒劲彻底地过去了,才
想起这件事来,不过晚了,京城已经太远了,回去一趟要半年的时间。我决定自
己研究,可直到现在,也没配成,真愁煞我也。看来啊,只有等到下一次进贡的
时候,再向万岁爷讨要配骡的技术喽!等着吧,大家耐心地等着吧,本大王会有
好骡驹卖给你们的!」
「那好吧。」众臣民非常诚恳地附和道:「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骡子下骡
驹吧!」
「等着吧,等着吧。」云端上的尼姑兴灾乐祸道:「等到天荒地老时,骡子
也就下骡驹了!」
「表姐。」小圣上感觉大理国王实在愚蠢的可怜,这也不能全怪他,当时送
给骡子时,皇帝老爸也没说清楚,也许光顾着饮酒作乐了,于是,小圣上对尼姑
说道:「既然到了大理国,朕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东游西逛,朕应该名正言
顺地访问大理国王,并且告诉他,骡子是永远也下不了骡驹的!大理国的臣民,
如果想得到上等的好骡子,可以去中原贸易啊,中原有无数的骡子啊!」
「哼哼,我们当然要造访大理王了,我不仅要告诉他,骡子屄只不过是个摆
设而已,没有任何用处,永远也不能下驹子。」尼姑悄声地,却是极为阴险地说
道:「同时,我还要告诉他,你这个大理国王,也是个没用的废物,如果知趣的
话,请带上自己的家眷和细软,快快的滚出大理城,把宫殿让出来,给圣上和我
使用!」
「啊,这个。」圣上否决道:「这个不好,人家是这里的主人,是一代一代
传承下来的,我们凭什么要赶人家走哇!这样做太不道德了。」
「哼,天底下的土地,只要天朝的力量所及之处,都是属于圣上的,自古以
来,这是天经地义的,天子。」尼姑伸出手来:「请把玉玺借空照一用!」
「干么?」
「空照要以圣上的名义,发一道圣旨,命令大理国王主动让出城池,滚出苍
山,滚出洱海。」
「不,不。」天子执意不肯:「这样的圣旨不能发,玉玺更不能给你用,大
理王是老爸册封的,是合理合法存在的,如果照你的主意做了,大理国就要乱套
了。朕的江山广阔无边,中心点在中原流域,朕为何要放弃大好中原,却在这边
狭之地与一个蛮夷争夺地盘,搞得彼此都不愉快!」
将大理王赶出大理城,空照的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坐在京城的金銮殿上发
号施令,固然风光无比,不仅辉煌灿烂,还可光宗耀祖。不过,京城的金銮殿可
不是容易坐的,那把金交椅上危机四伏、杀气腾腾。各路诸侯一旦得知尼姑篡夺
了皇位,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金交椅,必然前来讨伐,空照虽有法术在身,却没有
一兵一卒,很难招架各路人马的进攻,弄不好,老爸的过去,就是尼姑的将来。
因此,为了能够活得长久些,掌权的日子过得安稳些,尼姑左思右想,最终
选中了大理,这里山高地远,天朝势力鞭长莫及,历代帝王这才勉强册封了大理
国王,给予充分的自治权,完全是出于无奈。因此,连皇家的正规军队都奈何大
理国不得,更休论诸侯的地方杂牌军了。
在大理城,尼姑可以偏安一处,使多年的夙愿变为现实。大理国的疆域虽然
狭窄一些,土地尽管贫瘠一些,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破家虽穷,也是一家
之主哇!
而圣上对大理国则毫无兴致,更不肯献出玉玺来,这令空照很是烦火,准备
动粗,又欠妥当,情急之下只好故计重演,以女色引诱圣上,令其乖乖地献出皇
帝的掌权大印。
于是,尼姑狡猾地说道:「天子不是想遍偿大理的美女么?可是没有皇宫,
美女们往哪安置啊?总不能睡露天地吧?」
「这个,嗯。」天子一时语塞,尼姑趁机说道:「所以,空照准备给天子找
个理想的寻欢作乐的场所,大理王的宫殿理所应当地成为首选,待空照赶走大理
王以后,一定广招天下美女,以充后宫,不知龙意如何?」
「好哇。」广招美女,以充后宫,天子当然乐了,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啊!
不过,天子还是怀疑空照是以安置美女为借口,行颠覆大理国之举:「有关宫殿
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如表姐此刻就能把大理的美女送到朕的面前,我就把玉
玺借你用一下!」
「此话当真?」空照雪亮的眼睛急切切地盯着天子:他妈的,都说天子年少
浪荡,没心没肺,让我看啊,这小子奸滑的紧啊,他这是考验我空照的能力啊!
「绝无戏言!」天子平静地答道,尼姑心中自有章法:凭我空照苦练多年修
得成的高超法术,拐几个女人来算得了什么啊,区区小技而已。只不过,一个出
家之人,大行拐骗妇女儿童之举,真够卑鄙的,一旦传扬出去,名声狼籍四海。
如今为了权力,尼姑全然顾不得了:「天子现在就要?」
「就在此时!」天子故意难为尼姑:「朕现在就要尝一尝大理的美女!」
「天子现在就要玩!」冲破了道德的底线,尼姑显得非常爽快:「那好吧,
走哇,咱们这就弄她几个去,让天子偿偿鲜!」
「能行么?」看见空照跃跃欲试的样子,天子对尼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尼
姑可是成竹在胸:「这有何难,表姐只需略施小计,天子无论有什么渴望,都可
以得到满足,天子放心吧,空照一定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真的哟。」好色的小圣上又兴奋起来,同时,即是恭维又是怂恿地言道:
「朕自识字以来,有关仙姑、法师的故事,多有阅读,每每捧起书本,便看得朕
心潮澎湃,血热沸腾。放下书本,不禁想入非非,如痴如幻。就寝后,朕便在梦
里飞天入地,无所不能,醒来之后,却都是空想一场,令朕大失所望。自从与表
姐重逢以来,看见表姐腾云驾雾,登山踏峰,如履平川,令朕眼界大开,表姐的
身手的确不凡啊,朕算是真正有所领教了!现在,不知表姐还将施展何种法术,
为朕搞来大理的美女,难道说,表姐能像孙猴子那样,大变活人?为朕变出各种
各样的漂亮女人来?嘿嘿!」
「孙猴子,哟。」尼姑珠唇一撇:「它是什么档次,上窜下跳的小丑而已,
圣上休要把我与妖猴相提并论。圣上,空照出道以来,云游四海,拜八方高师,
习学各种仙术,今天,且给天子露上一手仙术,以搏龙颜一悦!」
「什么仙术哇?」天子猴急地问道:「能否告诉于朕啊?」空照并没有立刻
作答,而是用亮闪闪的眼珠盯视着天子。天子正欲继续追问,突然,一道白光从
眼前掠过,尼姑顿然不见了踪影。旋即,从天子的对面,传来空照熟悉的语音:
「隐……身……术!」
「哇……噻,厉害。」天子大喜:「厉害啊。」天子竖着大姆指啧啧赞叹了
几句,然后说道:「说起这隐身术,朕只是在书本上阅读过有关的介绍,从来没
有真实的体验过,今天,非常荣幸地目睹了表姐的真功夫,如此说来,表姐当真
会隐身啊!」
「表弟。」尼姑自豪地说道:「空照不仅可以自己隐身,还能带着天子一同
隐身,圣上,相信否?」
「相信!」
「如果相信,可否同表姐走下云朵,再到大理城内走上一遭!天子不是想搞
大理的美女么,只要施用了隐身术,天子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于各种场合,想
进谁家的门,就进谁家的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随心所欲,谁也发现不了天
子的存在!」
「这个。」天子迟疑片刻:真的如此灵验么?一旦有些闪失,被人捉到,横
遭一番痛扁,那可就惨喽!可是,看见空照无比自信的秀颜,一颗不安份的猎奇
之心促使天子点了点头:「可以,一切就请表姐妥善安排吧!」
「天子,你想去什么地方啊。」尼姑神秘地问道:「想看些什么场景呢!」
「呵呵。」天子也不加掩饰,稚嫩的龙颜露出了淫邪的一笑:「那还用问,
朕,朕想看两口子睡觉!」
「豁豁。」尼姑冲天子吐了吐舌头:「小邪门!下流坯!」
「呵呵。」一提起偷窥,小天子再也没了圣上的尊严,泛起一脸的孩子气:
「表姐,走吧,快点带朕偷窥别人家的两口子睡觉去吧,呵呵。」
「可是,不是时候啊!」空照面露难色:「现在可是大白天啊,离就寝还有
很长一段时间啊,天子,你再看看别的吧,等天黑了,大理人都吃饱喝足了,就
搂着老婆上床睡觉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热闹喽,只恐怕天子的龙眼不够用
了,看不过来了,嘿嘿……」
「那,这段时间,看点什么啊?」天子挠了挠脑袋,思忖了一会:「呵呵,
不怕表姐见笑,朕有一个怪癖,喜欢偷看女人洗澡!」
「哟。」空照的秀颜泛着不屑:「瞅你这德行,一个天子,万民之主,想看
女人洗澡,那还不容易,下道圣旨,命令宫内的嫔妃,全体裸浴,不就结了!」
「没劲。」天子充满好奇心地说:「宫内的嫔妃朕都熟悉了,早就看够了,
看烦了,看腻了。并且,宫女们都被姑姑活埋了,想看也没得看了。朕的意思,
偷看没有思想准备的、毫无防范心的女人洗澡,那一定很剌激的,呵呵。」
「那么。」空照又问:「天子想看女人在室内洗澡,还是在室外洗澡啊!」
「室外。」天子指了指遥遥在望的洱海:「最好是在那汪池水里。」天子禁
不住地兴奋起来:「啊,看啊,那白云,那碧波,那树林,那小鸟,再配上裸浴
的美女,哇,好一幅精彩绝伦的风景画啊!」
「好吧。」空照答应一声,手拽着天子,脚踏着云朵,就在人头踊动的平坝
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飞驰起来,两人很快便飘上了着名的苍山,一片片浮云从天
子的眼前掠过,圣上注意到,从一片又一片的云朵里,浮现出一处又一处烟气弥
漫的小山村,此时正值中午,处于自然经济状态的小山村,到了烧午炊的时间,
从低矮而又歪邪的茅屋顶上,飘逸着与云朵一样颜色的炊烟,随风扑进圣上的鼻
孔,剌激得天子胃口大开,胃酸大量分泌:「这炊烟味好香啊,大理人的午餐吃
的是什么?味道很不错哦,呵呵!」
「表弟,你饿了?」空照扭过头来关切地问道:「天子是想偷看女人洗澡,
还是先用些农家的粗膳?」
「先看女人洗澡。」对于小天子来说,偷窥更具有诱惑力。于是,天子耐着
饥饿,踏着云朵继续飘飞,终于飘到了碧波荡漾的洱海上。
空照非常理解天子此刻迫不急待的心情,云朵沿着洱海滨,在空中盘旋了几
圈:「唉,表弟,真不是时候,女人们都在家里忙着烧火做饭呢,哪有闲功夫下
水洗澡哇,等一会,吃罢饭,哎……哟。」空照眺望远方,娥眉顿然舒展:「有
了,终于有女人洗澡了!」
说话间,空照拉着天子飘到池水清澈见底的洱海边,池水有节奏地拍击着岩
石堆积的岸边,翻哗作响,拂面的轻风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天子大喜,
目光随着缓缓下降的云朵望去,在树林边,在洱海之畔,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
蹲着一群洗衣服的妇人。
她们一边捣捶着衣物,一边悄声交谈着什么,时尔发出神秘的笑声;五、六
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童心未泯,抛下一大堆全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不洗,而是扑
通扑通地跳进池水里,嘻嘻哈哈玩起了泼水,水花飞溅到巨石上的妇人们的身上
和脸上,她们转过目光,以成熟女人特有的眼神,指手划脚地品评着几位少女的
身材、皮肤……以及,以及,呵呵,以及那个绒毛刚露尖尖头,尤其神秘而又敏
感的部位。
滔滔洱海好地方,熟妇少女大欢聚。
昂首秀发飘逸逸,低头绒毛丝缕缕。
浪花飞溅观鲜肉,薄雾散开赏美乳。
水拍胴体噼叭响,天子岸边饱眼福。
「天子。」据尼姑自己介绍,处于隐身状态的天子默默无语地站在树林旁,
手抚着树杆,脚踏着草叶,天子即激动不已,又忐忑不安:「表姐,距离如此之
近,她们能不能看见朕在偷窥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空照相当自信地答道:「就是我空照出乖现丑了,苦
练多年,连这点小小的戏法也掌握不好,空照还出来混个什么劲啊!」
「真的么?」尼姑的回答令天子壮起了色胆,为了看得更加真切,天子诈着
胆子又往前迈了两步,脚下的草叶沙沙作响。
机警的洗衣妇扭过头来:「什么动静?谁来了,野兽?野狼?」天子吓了一
跳,急忙止住了脚步,另一个洗衣妇瞅了瞅林间:「别一惊一诈的。」洗衣妇不
以为然地说道:「是林风吹出来的响动,哪来的狼啊,你怎么总是喜欢自己吓唬
自己啊!」
天子终于放下心来,又试探性地往前迈出几步,一道挂满湿衣服的绳索挡住
了天子偷窥的视线,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拨开衣服,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走到了
洗衣妇的身后,几个妇人毫无觉察,依然在窃窃私语:「喂,你说我家老爷咋那
么烦人啊,天天晚上缠着人家做那事,人家干了一天活,洗了一天的衣服,累得
骨头都要散架了,哪还有那份兴致啊,哎,真烦人……」
「那还不好。」另一个洗衣妇以羡慕的口吻接茬说道:「你多幸福啊,我想
要,可惜我家老爷不中用了,人还不到四十,那玩意就彻彻底底地报废了!唉,
愁死我喽。」
「哟。」又一个洗衣妇面庞泛着淡红,因对男人的懒惰有着强烈的不满,结
果,对男人的那个玩意,也持否定的态度:「老爷那个玩意有啥意思啊,捅来捅
去的,还不是那么回事,我看啊,老爷们没用,有他没他都一个样,着天捧着个
大烟筒,除了吃饭睡觉,什么活也不干,要他们有啥用啊。」
「那可不行。」不知是哪位洗衣妇对自己的男人尤其满意:「没有老爷们,
这日子可咋过啊,我家老爷可比你家老爷们强多,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可是精神
头比年轻的时候更足了,啊,每天睡觉前,我们都要……呵呵,那感觉,别提多
舒服了,简直飘飘若仙,欲仙欲死了,呵呵。」
「天子,你傻楞着什么呢。」空照催促道:「过去啊,没事的,她们什么也
看不见的,呶。」看见湿衣服妨碍了天子的行动,尼姑又搞起了恶作剧,长袖轻
拂,林边顿时怪风骤起,将绳上的衣服纷纷吹落到草地上,妇人们立刻着了慌,
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不好了,不知从哪来股怪风,把衣服都刮落了!嗨,全
粘上泥了,白洗了!」
妇人们忙三迭四地整理着草地上的衣服,天子趁机跳到了巨石上,听见嚷嚷
声,正在池中戏水的女孩子转身走向巨石,光鲜的胴体恰到好处地展现在天子的
眼前。天子好不兴奋,不过,还是有些心虚,看见有个女孩子爬上巨石,天子怯
懦地向后退去,尼姑怂恿道:「不要躲避她,没事的,去吧,即使到了她们的眼
前,她们也看不见你!难道天子还不相信空照的法术么?」
说话间,戏水的女孩子接二连仨地爬上了巨石:「二婶,我的衣服呢,是不
是也刮掉了!」
在空照一再的鼓励之下,天子胆战心惊地溜进少女堆里,左看看,右瞧瞧,
女孩子光顾着整理自己的衣服了,果然没有注意到天子,为了给天子壮胆,同时
也是证明自己仙术的神灵,空照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大大方方划向一个少女光鲜
的脊背,少女大惊:「哎哟,好大的风啊,把树枝都刮折了,划到我的背上了,
好痛啊,好痒啊!」
「哇,好漂亮,好健康的女孩子啊!」天子悄声赞叹起来,空照向天子使了
一个眼色,天子童兴大发,看见脚旁有一捆干柴,于是便从中抽出一根干枯的枝
条,只见哗啦一声,好端端的一捆干柴,被天子拽散了捆。
天子拎着枯枝,嬉皮笑脸地走向一个少女,少女恰好转过身来,看见天子手
中的枝条,惊呼道:「三姐,风好大啊,把柴捆都吹开了!哎哟,树枝怎么像长
了眼睛似的,直奔我来了?」少女机灵地躲闪着,天子可乐坏了,拎着枝条,沿
着河畔,乐颠颠地追逐起来。
「不好了,刮大风,就要下大雨。」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女孩子向众女孩子呼
唤道:「快回家吧,看把薪柴浇湿了,晚上用什么烧饭啊!」
「对,快走,快回家。」众女孩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道:「今天这股
风刮得好怪啊,枝条专门往身上窜!」
「哎呀,我的裤头,让风刮跑了。」一个行动迟缓的少女,手中的内裤突然
飘进了密林,少女一边惊呼着,一边光着屁股蛋,冲进密林里。
天子拎着少女的内裤,正准备戏弄着尾随而来的女孩子,突然间,洱海边狂
风大作,晴朗的天空霎时昏暗起来,正在整理衣服的洗衣妇们,张皇失措地惊呼
起来:「野猪,野猪来了,大家快跑啊!」
「哽哽,哽哽。」叫嚷声中,只见青面獠牙的猪头怪,已经从密林里窜了出
来,好色的猪头怪一边哽哽地乱叫着,一边直扑洗衣妇而去,女人们慌作一团,
纷纷扔掉衣服、水盆,大惊失色地落荒而逃。
「天子莫怕。」空照拽过天子,腾地飞上了天空,云朵在昏暗中,又飘回到
苍山脚下的自由市场,天子向下望去,赛马场早已被狂风吹刮得一片混乱,一个
无头的女尸在平坝上跑来跑去,把大理人吓得抱头乱窜:「诈尸了,诈尸了,快
跑啊!」
「咕嘎,咕嘎。」混乱之中,山魈趁机下山打劫,在凌乱的摊位上,寻找值
钱的什物,天子和空照都困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当真闹鬼了?那家伙是什
么玩意,说猴子,又不像猴子,说猩猩,又不像猩猩!」
嗷……嗷的一声狂啸,一只猛虎威风凛凛地站在苍山之巅,响声长久地回荡
在山谷之间,一对虎眼眈眈地盯着山下:嗷……
「豁!」处在隐身状态下的天子,若无其事地观赏着这出闹剧:「老虎也来
了,真够热闹的!」
说话间,猛虎已经跃下山巅,一头扑向平坝,大理人惊赅到了极点,再也顾
不得自己的财物,纷纷作鸟兽散,山魈更加为所欲为了,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快打啊。」大理国王骑在骡背上,指挥着军队与老虎展开了战斗,可是,
队形很快被老虎冲散,平安侯也许是饿急了,只见虎皮黄又是一声狂啸,毫无畏
惧地扑向大理国王的座骑,刚刚获得赛马冠军的宝贝,一头来自于中原的骡子。
大理国王尚未反应过来,扑通一声,骡子已经被虎皮黄扑倒在地,平安侯张
嘴便咬,摔倒在地的大理国王当真急了,一边揉着摔肿的屁股,一边声嘶力竭地
大喊着:「上啊,快把老虎打死,夺下我的宝贝骡子!」
众兵士手执武器,一拥而上,骡子实在太过沉重了,为了这身外套不被长矛
剌穿,虎皮黄决定放抛这份美餐,只见老虎丢开受伤的骡子,纵身跃起,冲破众
兵士的围剿,两手空空地返回了苍山之巅。
大理小城好风光,赶场贸易喜洋洋。
洱海之滨晾内衣,苍山脚下斗鸡忙。
国王炫耀新座骑,美眉竟相比靓妆。
忽然来了不速客,百姓从此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