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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漫漫长夜侬伴君】【全】作者:大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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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执子之手(四)

  老辉被鬼子带走了,之所以说带,而不是抓,是因为鬼子声称,让老辉去宪
兵队问问话,了解情况。然而,直到天麻黑了,老辉也未回来,什么话能问这么
长久?礼红的心沉下去了,丙夏的心揪起来了,他们都猜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礼红眼圈红了起来:「丙夏……你说我这是什么命?难道是……克夫的命?
云轩牺牲了,小陈一去无音讯,如今你爸爸又……」

  看到礼红伤心,丙夏就更加难过,他安慰道:「莫瞎想了,赶明天我去警察
局打听一下,求他们帮帮忙。」

  次日,丙夏来到警察局,想托瘦高个警察摆平父亲的事,却听别个警察说,
瘦高个也被日本宪兵队抓走了。那些警察还说:「皇军在你药铺里被抢去了枪,
这回辉爷麻烦大了,日本人说他和瘦高个是新四军哩。」

  丙夏好似当头挨了一棒,愣了半天才说:「武穴哪里有么事新四军沙?你们
去帮忙向日本人说个情,几多钱我们都舍得出。」

  有人说:「这伢儿怕不是吓呆了吧,敢说武穴没有新四军?你冒听保安队的
人唱吗?‘新四军,吊郎当,破裤破袜破衣装’?不过你别听他们那么唱,一到
打仗时,他们见到新四军就跑得比跳儿(兔子)还快哩。关系到新四军的案子,
我们也是不敢过问。」

  的确,一连数日,丙夏找了许多人,可是,没人敢跟日本宪兵队打交道,一
家人都绝望了。

  绝望中的丙夏,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竟挑起了家中的重担。医药铺依然经
营着,有来求医问药的都是他出马。众人晓得他曾医好过老倪的伤,也乐于让他
看病。

  礼红的心情依然不好,伤心之时,丙夏也晓得安慰她了。一次,礼红悲伤过
度,倒在他怀中时,他的心情是那么复杂。父亲已经被抓了,他本不该在这种时
候对礼红动什么念头,但礼红是这般可怜,如此柔弱,看着就让人心疼。

  想想礼红的遭遇,丙夏鼻子就会发酸,这样的女人需要有人怜爱啊。于是,
他紧紧抱住了礼红,声音颤抖着说:「礼红姐,我晓得自己没用,可我不能让你
受屈,以后,我来保护你!」

  礼红抬起泪眼,惊讶地望着丙夏说:「丙夏,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现
在说话像个大人样了。」

  丙夏轻轻抚摸着礼红的秀发说:「我就是长大了,你看,我的个子都几高了,
比你都高了。我们要坚强起来,不要弯腰,天塌了,老子先顶着。」是啊,十五
岁的丙夏,已长成伢苗了,礼红又细细打量他,果然不再是那个小蔫巴孩子了,
脸上已现出棱角,眉目间已见英俊本色,只是身材还显矮小单薄。礼红将脸紧紧
贴在了丙夏的胸前……

  没有老辉的日子,丙夏就这么支撑着,他是家中真正的主心骨,当然,他的
力量来自礼红那温存的目光,还有她身上的奶香味。兰妈看到丙夏这般顶天立地,
也为丙夏欣喜,并时常在小三后脑海上敲一爆栗。

  那时,小三会揉着被敲出血包的脑袋,眼泪巴嚓地噘着嘴问:「做么事沙,
不声不响就打人家,打的还是脑袋,把人家打呆了怎么办?」

  兰妈便训道:「你本来就是呆子沙,莫怪我打你,你看丙夏哥,几出息,看
好了那么多病人。哪像你,多大个莫罗,只晓得吃饭!」

  小三无奈地说:「人家跟丙夏哥学就是了,你又不该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人家,
要打,也该回偏屋里悄悄打嘛。」说着,还不好意思地看礼红一眼。是啊,哪个
伢苗愿意当着美女的面挨打呢?

  礼红见状,不由得抿嘴笑了,她会看一眼丙夏,丙夏的目光也会与她相遇,
他们眼神中就都有了内容。

  又过了不知几多日子,已是冬天了,白昼极短,天色早早就黑了。兰妈和小
三吃过饭后便回偏屋去了,丙夏在堂屋里点了油灯,坐在按摩床边看书,念竹在
床上困着觉,礼红坐在丙夏身后,拿着针线为他缝补肩头上的补丁,念云扒在丙
夏膝头,磨着丙夏给他讲书。一副温馨的居家过日子的和谐情景。

  丙夏摸着念云的头说:「这是医书,没有故事。」

  念云说:「那就讲没故事的医书。」

  丙夏就笑了:「你这伢儿,要是肯叫我一声爷,我就讲故事给你听。」

  念云却一摇头:「你才不是爷呢,是爸爸。」

  丙夏不由得大笑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呢?」

  念云说:「系(是)妈妈说的。」

  丙夏笑着看礼红,礼红脸红了,含羞道:「你呀,也没个正形,把孩子都教
坏了。」

  受到礼红的埋怨,丙夏心里反觉暖暖的,他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坏孩子。」

  礼红一边在他肩头上缝补着,一边嗔怪他:「看你,又不是真的那么穷,怎
么就不舍得给自己买块布,做身新衣服呢?却给我买了那么多衣裳。」

  丙夏说:「我穿新衣服做么事?你那么漂亮,穿上新衣服就更美了。我穿新
衣服都糟蹋了。」

  礼红说:「怎么糟蹋了?你都是大小伙子了,应该穿体面些呀。」

  丙夏说:「我又不搞女人,穿那么体面做么事?」

  礼红说:「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年轻人,早晚要搞女人的。」

  丙夏合上书说:「我不是有女人了吗?」

  礼红问:「是吗?谁呀?」

  丙夏嗅着礼红身上的香气,轻声道:「晓得你还直问,还不就是你吗?」

  礼红低下头,咬着嘴唇说:「别胡说,我们不要再对不起你爸爸了。」说着,
拿起剪刀,剪断了补丁上的线头。

  便在这时,传来了打门的声音,丙夏问道:「么人?」

  门外的声音十分沙哑:「开门沙。」丙夏以为有人来看病或是买药,便开了
门。看到门外的人,丙夏惊恐万状,一连退了好几步。

  那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屋,身子一软,坐到在床上。礼红看见那人,吓得手中
的剪刀都落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却出不了声。念云更是浑身发抖,一头钻到饭桌
底下。好在念竹正在困觉,否则,也可能会受到惊吓,尽管她才四五个月大小。

  灯光下,只见那人两边面颊上都是紫黑色的疤痕,疤痕揪扯成团,将嘴角和
鼻孔都向两边扯开了,看上去便是一副呲牙咧嘴的狰狞相貌。丙夏虽然很骇怕,
但他毕竟是在礼红面前,他不能做胆小鬼,让礼红看不起。

  于是,丙夏壮着胆子问:「你有么事?」

  那人有气无力道:「给老子……弄口水喝。」

  听到那人说的话,丙夏「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痛哭起来:「爷,你……
回来了!」

  他正是老辉,他回来了,脸上带着宪兵队给他留下的烙痕回来了。得知他就
是老辉,礼红也就不害怕了。她给老辉热了粥,炒了鸡蛋,端上桌来。老辉摸了
摸念竹的小脸,不忍心弄醒女儿。他拿起筷子,刚要吃饭,突然想起什么,便问:
「念云呢?」

  礼红把念云桌子下边抱出来,推到老辉面前:「念云,快看,爸爸回来了。」
念云却不吱声,老辉在他眼中,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可怕的生人,甚至是怪物。他
一转身,跑到了丙夏跟前,抱住丙夏的双腿,把脸贴在他裤子上。

  老辉夹起一块鸡蛋,送到念云嘴前:「细伢儿,乖,吃口鸡蛋。」

  念云扭过脸去不看他。老辉叹口气说:「罢了罢了,连伢儿都不认识我了。
礼红,把镜子拿来让我照照。」

  礼红犹豫着,站在那里没动。老辉声音中便有了怒气:「操你嬑的,老子让
你拿过镜子来,你冒听到啊?」

  他还从未敢对礼红这般吼叫过,礼红眼中含着泪,取来了自己梳妆用的小圆
镜子。老辉接过镜子,照了一会儿,突然就大笑起来:「哈哈,我操他祖宗的小
矮子,把老子变成鬼怪了沙!」

  笑罢,将镜子狠狠摔在地上,镜子的碎片飞溅开来。念云吓得失声大哭,丙
夏抱起念云哄劝道:「莫哭莫哭。」礼红也一头伏在床上哭泣起来,肩头不住地
抖动着。

  老辉见礼红哭了,心便软了,受尽冤屈的他居然轻轻抚着礼红柔软的身体说:
「莫哭了,礼红。我早该晓得是这个样子,老子能活着回来就几好了,应该快活
才是,本不该发火的,是我脾气太丑。」

  老辉吃过饭,礼红抱起念竹,拉着念云,到卧房里将他们兄妹安排睡下。又
出来给老辉打水,让他洗脸洗脚。老辉洗脚时,丙夏和礼红看到,他的脚上也有
鬼子留下的烙痕。老辉洗了脚,便在丙夏的床上躺下,他劝礼红回卧房睡觉去,
他要和儿子丙夏睡在一张床上。

  礼红想了想说:「也好,你们父子都一个多月没见到了,今晚就一起睡,多
说几句话,好好谈谈。这些日子,家里多亏了丙夏,他可真成大人了。」

  老辉说:「你还是冒听懂我说的话,以后我就每夜都在这里困觉了。」

  礼红听了,不禁有些心慌,以为老辉觉察到了她和丙夏之间的事,便小心翼
翼地问:「为什么?」

  老辉看了一眼丙夏,说道:「伢儿,你先躲到别个屋去,我有话要对你母亲
讲。」

  这就更令礼红不安了,丙夏看了一眼礼红,缓缓走向卧房,每一步都那么沉
重,他心里的想法和礼红是一样的。

  丙夏进屋后,礼红便低下头去,不敢看老辉,心中充满了愧疚,小声说:
「老辉,我……」

  她不知该怎样对老辉解释。老辉却让她坐下,揉着她浑圆的肩膀说道:「礼
红,离开我……你改嫁吧。伢儿我养着,免得你拖儿带女不容易。」

  礼红万分不解地望着老辉,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只听老辉接着说道:「礼
红,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女人了,每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喜欢沙。可是,我不能
拖累你一辈子,让你跟着我受委屈。」

  礼红说:「老辉,你别说了……」

  老辉却抬高了嗓音叫起来:「你看看老子成哪般模样了!」说罢,他猛地解
开衣扣和裤带……

  礼红惊叫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浑身战栗起来。老辉已是名副其实体无完
肤了,身上腿上,到处都是揪扯成团的黑的红的烙痕,看上去令人头皮发麻,又
令人忍不住欲呕……

  「礼红,你看,我已经不是人了……」老辉哽咽道,「你这么年轻,这么漂
亮,我不忍心误你一辈子。」

  礼红心中像滚水在沸腾,既浸透了对老辉的感恩之意,也充满了怜痛之情,
还有,她确实不知该怎样面对眼前的老辉,她不敢想象,能否陪伴这样一个可怕
的面貌和躯体度过一生,礼红哭泣起来:「能不能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老辉一拍桌子,看样子很生气:「蠢话!要是那样,我跟你废许多话做么事?
告诉你,你嫁不嫁人,老子都不要你了。你要硬留在我身边,老子就一把火烧光
这屋子,让你没得地方住!你说,你走不走?」

  礼红小声问:「老辉,你是不是在逼我?」

  老辉说:「老子就是在逼你。」二人就都不作声了,礼红不知该怎样回答老
辉,她的心在隐隐作痛,又充满酸楚。老辉已下了决心与礼红分手,他看着礼红
抹泪,心想:就让她哭个够吧,哭够了,她就能想通了。几好的女人,真舍不得
她,可是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理由霸着人家呢?毕竟她曾经陪伴我一年了……

  这时,礼红止住了哭声,她好像已经想通了,站起身来说道:「辉爷,你真
的逼我嫁人?」

  老辉说:「我这人说一不二。」

  礼红问:「嫁给谁都行吗?」

  老辉说:「那是你自家的事,只要不嫁给鬼子和残废,你愿意嫁谁就嫁谁。」

  于是,礼红默默地走进了卧房,老辉心想:「这女子搞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礼红竟牵着丙夏的手出来了,他们径直走到老辉面前,礼红说:
「丙夏,给爸爸跪下。」说着,二人一起跪在老辉面前,礼红声音颤抖着说:
「今后,你就是我爸爸……」

  老辉惊问:「这是怎么回事?」随即,他便明白了一切,长叹一声:「没想
到竟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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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执子之手(五)

  那一夜,竟是老辉独自睡在了堂屋里,睡在原本属于丙夏的那张床上。自家
的堂客居然成了儿媳妇,这做的是什么虐啊!老辉已经万念俱灰,他晓得从今夜
起,自己就是行尸走肉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是该死的日本鬼子。

  当初,老辉一进宪兵队,瘦高个警察便也被抓了进去。什么狗屁问问话,分
明是大刑伺候。按宪兵队的惯例,凡是被抓进来的可疑分子,先要来个下马威。
最轻的也是一顿皮鞭吊打。所谓吊,吊的不是手腕,而是双手的拇指。那手指只
消吊一个时辰,便可能脱臼,其痛苦非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住。

  老辉和瘦高个被分别带进刑房,没等开打,刑讯官和打手便晓得了,这两个
人决不会是什么新四军或抗日分子。新四军根本就不可能培养出这样没用的软蛋!

  那老辉刚被鬼子剥去衣服,就哭了起来,大叫冤枉。瘦高个更完蛋,一看见
刑房里的各种刑具,就吓得尿了裤子,人也瘫倒了。

  看到他们如此脆弱,刑讯官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他对其他鬼子说:「新
四军如果真的都是这种废物,我们也用不着害怕了。」他说的当然是日语。这些
鬼子审讯过不少新四军俘虏,却没看到过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无论动用什么残酷
的刑法,无论怎样摧残他们的身心,却无法动摇他们坚如磐石的意志。

  日本人也想不通,新四军的人到底有着怎样一种信念呢?日本人也知道,一
个人若无信念,也就成了没有灵魂的空肉壳,这样的人可以随时出卖任何人,包
括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这种人也最软弱无能,贪生怕死。大凡汉奸,都是这路货
色。而一个人若是有了坚定的信仰,那就很难被摧垮。其实,像老辉这样的人,
心中还有忠义之念,羞耻之心。而瘦高个警察,也就是连祖宗都可以背叛的人了。

  当然,新四军里也并非没有叛徒,但却很少有怕死鬼。有些人叛变并非因为
禁受不住严刑拷打或贪生怕死,而是他们的亲人被鬼子抓了来,并以他们亲人的
生命相要挟。当他们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儿遭受鬼子酷刑,或即将被押上刑场时,
才会无奈的低下头来……

  但却有更多的新四军,无论面对日军的怎样威胁,他们也决不会背叛自己的
组织和同志。日本人应付这样的对手,既痛恨,又惧怕,更敬重。

  鬼子虽然明知老辉和瘦高个不可能是新四军,但也要折磨他们,万一他们跟
新四军或其他抗日分子有什么联系呢?更主要的是,宪兵队的鬼子见到犯人就想
打,他们如果长久不折磨人,自己就会生病的。

  当老辉被鬼子用绳子勒住拇指,吊离地面时,他已经哭号起来:「我真的不
认识抢枪的人沙……」打手却不听他的,从熊熊炉火中抽出通红的烙铁,不,那
烙铁已不是通红了,而是红得发白,那就叫白热。白热的烙铁在老辉眼前一晃,
老辉便觉眼前一片黑暗。幸好老辉那时眼中含有泪水,否则,必会被白热的烙铁
光芒刺瞎双眼。

  远在十三世纪,蒙古铁蹄蹂躏亚欧大陆时,他们在今天属于俄罗斯的领土上
建立了钦察汗国。野蛮的蒙古人对被征服土地上的反抗者动刑时,便是将刀在烈
火中烧成白热,然后举起在受刑者眼前晃动,受刑者眼睛就会立即失明。哪怕他
是闭着眼睛,那白热的光芒也会穿透眼皮。

  当烙铁按在老辉的皮肉上「滋滋」作响时,那种疼痛一直贯入心肺和骨髓,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剧烈颤抖着,无法停下来。肌肤烧焦的气味不想
闻都不行,那焦臭气息能一直钻入脑子里。然而,当烙铁再一次烙在他身体上时,
痛苦的感觉就不像方才那般强烈了。

  鬼子见他没像方才那样抖动,觉得很失望,因此,当白热的烙铁再度烙向老
辉时,鬼子竟将烙铁在他的皮肉上用力拧了一下,一直钻入肉中,将身上都烧出
了一个血肉翻开的黑窟窿。这一番,老辉出现了强直性痉挛,直至昏迷过去……

  痛苦的不仅仅是皮肉,更主要的还在于心灵上的打击。每当他被折磨得哭号
起来时,鬼子都会哈哈大笑,这会令老辉感到分外羞耻。要晓得,他是个有堂客
儿女之人啊,而折磨他的鬼子,看上去,也不比丙夏大多少。有一次,鬼子挥动
着烧红的烙铁,直逼向他的阳具,尚未碰到他那话,老辉就感到了灼人的热浪,
他一哆嗦,吓得尿了出来。

  然而,鬼子只是吓唬他,并没有要废掉他老二的意思。他们将被吊着的老辉
放了下来,并为他松了绑,喝令他舔净涡在地上的尿液。老辉被逼无奈,哭泣着
俯下身来,将地面上的尿液舔入口中。那尿液又涩又苦且臊臭,他第一次尝到了
自己尿液的滋味,老辉流着眼泪,心里骂着:「该死的小鬼子,老子的尿几香甜,
你们这些孙子八辈子也喝不到了……」

  便在这时,老辉忽觉头上一热,接着听到了尿水浇到脑瓜顶的哗哗声,小鬼
子竟然在他头上拉尿了……

  大凡被宪兵队抓进去的中国人,不管是否无辜,很少有能够活着出来的。当
然,叛徒例外。然而,鬼子却将老辉放了。老辉是因为那个矮胖的小林而被抓进
去的,他能够活着出来,又是那个小林起了作用。

  像小林那样的,身为皇军,手枪被夺,有失大日本军人的尊严,理应受到军
法处置。可要命的是,他是专家,什么专家?排雷专家。既然是专家,那就只好
网开一面了,不仅不能处置他,还要对他进行慰问压惊。

  一九四〇年底,日军正加紧调兵遣将,准备着与国军第十九集团军的赣西北
会战。大量的兵马和军需物质,多由长江水道进入赣江,再运抵江西的安义。可
是,长江水道对日军来说并非是个安全的通道,浔鄂布雷游击队早已在各码头边
的水域中布满水雷,日军兵船三天两头被炸。于是,日军扫雷队就格外忙碌,小
林这样的排雷专家别说是丢了一只手枪,就算他丢了一架飞机,鬼子也得将他当
祖宗一样供着,特殊人才嘛。

  小林既然每日排雷,便累得腰软胳膊硬,鼻涕多精液少,不由得又想起了老
辉。他觉得自己的腰背只要被老辉按上那么一按,便会浑身轻松。自从老辉被捕,
小林没再按摩,他又觉得身上发紧发胀而又酸痛。于是,他要求宪兵队放了老辉,
控制使用,谁让自己的的腰腿需要有人按摩了呢。就这样,老辉拣了一条性命,
得以活着回家了。

  活着回家的老辉,也不比死人强到哪里去。不仅因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烙痕,
还有,他知道自己的那个物件已成了废物。就在鬼子灼热的烙铁逼向他阴茎的那
一刻,这东西就完了。虽说鬼子并没有真的烙在他鸡巴上,可老辉心知肚明,任
何药物也治不好这条根了。他的伤是在心灵深处,受到极度惊吓和凌辱后,那东
西就永远不会再听从他的支配了。

  所以,当礼红拉着丙夏跪在他面前,口口声声唤他「爸爸」时,他热泪纵横,
心中万念俱灰,无奈地说:「罢了罢了,你们两个瘟灾,辱没先人的混球,愿意
么样就么样吧,什么三媒六证,莫要去想了,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起困觉吧!
滚,老子不想看到你们,老子没脸见人了!」

  丙夏和礼红给老辉磕了三个响头,默默无言地去了卧房,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他们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从这一时起,他们就成为两口子了。没有婚礼婚宴,没
有婚衣聘礼和嫁妆。

  礼红点亮了红烛,昏暗的卧房就是他们的新房了,这就是他们在一九四〇年
的洞房花烛夜。礼红一声不响,从箱子里找出一件旗袍,穿在身上。丙夏望着烛
光下自己那身着旗袍的新娘子,心中充满感慨。礼红虽眼睛已哭得红肿,却难掩
秀美本色。旗袍裹紧她凸凹有致的诱人身材,使丙夏暗自赞叹。

  从腰山上看到她至今,早已两年有余,没想到这个饱受凌辱的国军女俘,果
然成了他的娇妻,他相信礼红定会是个贤妻良母。只是一想到堂屋里的父亲,丙
夏才觉鼻头发酸,心中涌出许多悲伤。

  礼红拿起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绺头发,又在丙夏头上抚摸了一番,也剪下他
一小绺头发。将两绺头发合成一绺,用红线系上。这就意味着,他们是结发夫妇
了。

  礼红将头发郑重地收到箱子里。回头见丙夏正出神地注视着自己,便轻声对
他说:「睡吧。」然后温柔地为丙夏解开了衣扣。

  丙夏躺在了床上,却见礼红并未跟他一起上床。礼红找出一条干净毛巾,裁
成小块,又拿起针线,就坐到丙夏身边,一针一线缝起什么来。

  丙夏望着近在眼前肥美屁股,想象着礼红压在床上的屁眼,心中阵阵冲动,
充满期盼。可是礼红看起来并不急,她不紧不慢地缝补着。丙夏忍不住,隔着旗
袍,在她饱满的屁股上摸索起来,并轻声催促着:「快困觉吧,莫做活了。」

  礼红说:「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做完了。」

  丙夏又好奇又有些焦急地问:「做什么呢?非要夜晚做?」

  礼红说:「现在不告诉你,保密。」

  丙夏就坐了起来,隔着旗袍在礼红身上摸着。从肩头往下,滑至她的乳房,
他一边揉动着柔软的大乳房,一边陶醉地嗅着她秀发上的香气。隔着旗袍光滑的
丝绸,摩娑那硕大的奶子,手感特别美妙。礼红既不吱声,也不动弹,只是默默
地缝着那块白毛巾,喘息声却越来越急,越来越粗重。

  丙夏的手又从乳房悄悄滑落到礼红的肚子上,将肚子上的软和肉一把抓在手
心里。心中回想起鬼子军官用刀面抽打这大肚子,并在上面用针刺字的情景,丙
夏的莫罗早已硬得难以忍受了。

  礼红转过脸来,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丙夏,你乖一点啊,我很快就做完
活了,你可不要捣乱。」丙夏就觉得这新婚之夜虽少了许多热闹,却格外温馨。

  丙夏像个听话的孩子,果然躺在床上不动了,只是心里盼着礼红早点做完活,
他们好一起快活。他一只手按在礼红浑圆的大腿上,另一只手在被窝里捂着自己
的莫罗,回想着昔日自己就是这般思念着礼红,独自玩弄阴茎,今夜,礼红却终
于成了自家的堂客,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在他里边,是并排躺着困觉的念云和念竹。丙夏竟然从未想到过,今后,这
两个生于乱世的孩子应该怎样称呼他和老辉。要知道,念竹可是礼红和老辉的骨
肉啊……

  丙夏不知不觉间就困着了,也不晓得困了多久,醒来时,却觉下身有什么东
西在轻轻爬动,将他大腿根弄得酥酥麻麻痒痒,且肉根周围已经水淋淋的了。

  丙夏还以为是什么虫子爬到了莫罗旁,吓得一激灵,却听下身有人在喘息。
抬头一看,顿时兴奋起来,阳具一下子就挺起了,原来礼红正在他腹股间舔弄着。

  丙夏的莫罗虽比两年前大了不少,但仍然属于小品种,依旧包头,阴茎周边
依稀长出一些柔软的绒毛。曾饱受大鸡巴摧残蹂躏过的礼红,对小物件竟有一种
特殊的偏爱,觉得它不像大阳具那么凶野,那么充满兽性。这也是礼红喜爱丙夏
的原因之一。

  丙夏被舔弄得激情四溢,下身汹涌着滚滚暖流,他急急喘着,轻叫一声:
「妈妈……」想坐起身来摸礼红的头。礼红却竖起手指在嘴前,轻嘘一声,示意
他老老实实躺下。

  丙夏便又躺下了,浑身沉浸在有如母爱般的温暖之中。礼红柔软潮湿的舌头
在他小腹和大腿根之间舔着,舔得丙夏好似腾云驾雾就要飞起般。舔了很久,丙
夏都要把持不住了,礼红的舌头却又转移到他那小巧精致阳具上,直将他阳具舔
得跳动起来,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竟能听得到自己血脉跳动的声音。
如果礼红再舔下去,他就会疯狂起来了。

  这时,礼红突然不再舔他了,而是叉开两腿,一手轻柔地握住丙夏的小肉箭,
另一只手拨开自己的肥阴,缓缓地向丙夏的小鸡鸡坐下去。丙夏看到,她那粉红
的花瓣汁水肆溢,浸得玉穴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当礼红肥圆的大屁股坐到他身上
时,丙夏的肉箭便无声无息,整根没入了礼红柔软滑嫩的阴道中。

  他们同时叫了一声,仿佛是在欢呼。礼红在丙夏身上呼哧带喘地拧动着屁股,
使丙夏阴茎在她阴道里打着转,刮碰着里面淫痒的嫩肉。丙夏激动无比,抬手握
住了礼红的两只大乳房,像揉面一样用力揉弄起来。礼红呻吟着:「哦……揉……
小冤家……用力揉吧……妈妈喜欢……喔……哟……喜欢这样……啊……」

  她的屁股快速地颠簸着,丙夏的小鸡鸡就「唰唰」地在她屄里抽插。不久,
丙夏小腹一胀,身上似有千军万马,顷刻间就都聚集在了阴茎根部,并向龟头涌
来。丙夏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可聚拢在龟头处的兵马早已不听从他的指挥了,
「滋滋」争先恐后从龟头裂口夺路杀出,闯进了礼红温暖的阴道中。

  礼红不禁叫了一声:「啊……呀……」她身子一软,趴伏到丙夏身上,似乎
不甘心这么快就结束了。丙夏双手紧紧按压住礼红的大白屁股,胸部感受着礼红
柔软乳房的挤压,好像有奶水从乳头里溢了出来,和汗液混成一片,蹭到了丙夏
的身上。

  丙夏就任由礼红瘫伏在他身上,二人都不作声,只有丙夏的手在礼红屁股上
轻轻抚揉着。他的小鸡巴蔫蔫的像个败军之将,悄无声息地从礼红水淋淋的娇穴
中滑了出来。

  丙夏继续揉着礼红肥腻绵软滑嫩的屁股,双手掰开两片屁股肉瓣,手指探进
肉缝里,按在菊花门上轻轻揉着。然后,又将手指拿出来,凑近鼻前嗅着,那气
味确实醉人,丙夏的莫罗不觉又硬了起来。礼红刚问一句:「你抠人家屁眼闻什
么呀?」话音未落,丙夏就激动地将她紧紧搂住,身子一滚,把礼红压到了身下。

  礼红哼哼唧唧挺了挺肚子,这更刺激得丙夏欲火熊熊。他的阴茎在礼红耻骨
上摩擦着,下巴颏挤压在礼红的乳房上,礼红的奶水都嗤了出来,溅在他脖子上。
他用自己的腿别开礼红并拢的大腿,小阴茎蛮横地在大肥屄前顶了几下。礼红张
开柔软湿润的阴户,温柔地将这个蛮不讲理的小客人迎接了进去。

  丙夏在礼红阴道里莽撞地抽插着,礼红「噢噢噢」地叫起来,她的脑袋在亢
奋之中左右乱晃,却一下子看到念云正睁大眼睛,一声不响,出神看着妈妈挨操。
这小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呢?他居然冲母亲咧开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便在这时,礼红觉得腹中一胀,她喷了。与此同时,丙夏的精液也一股脑射
进了她的阴道中……

  次日,礼红和丙夏领着孩子出来,向老辉请安。老辉看都不看礼红一眼,只
是对丙夏说:「吃了饭我要去警察局。」

  原来,小林不敢再到医药铺来按摩了,鬼子命令老辉每日去警察局给小林按
摩,并由警察局负责小林的安全。

  礼红拿出用毛巾改做的口罩,双手捧给老辉,她尚未开口,脸就红了,吞吞
吐吐道:「爸爸,这是我昨夜给您做的口罩。」老辉转过脸去不理她,仿佛他们
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礼红只好将口罩塞给丙夏,并示意他把口罩交给老辉。丙夏这才晓得,昨夜
礼红忙着缝补的原来是口罩,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心想:多好的女人,几善良,
想的几周到。他把口罩递给父亲说:「爷,这口罩是昨夜礼红贪黑给你做的,戴
上试试。」

  老辉接过口罩,不声不响戴上了……

  从这天起,老辉便不再与礼红说一句话,无论礼红如何孝敬他,他也不理礼
红。在外人面前,他们都保守着家中的秘密,这已经形成了默契。礼红给老辉做
了不少口罩,老辉平时与人打交道,就戴着口罩。不知真相的人就说:「辉爷成
洋大夫了。」

  兰妈对老辉特别关心,这既有同情之心,又有感恩之意,老辉跟兰妈也有得
是话。

  日子又趋于平淡了,但越是平静,礼红的心里就越不安宁。她觉得自己不该
这般度过一生。她怀念着在武汉街头,与云轩携手走在游行请愿队伍中岁月,更
怀念在还江山上打游击的日日夜夜,甚至怀念在汉口街头演活报剧,在前线救护
队为伤员包扎伤口的日子……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礼红知道自己的血并没有冷,她不是一只小猫,不应该躲在长江畔这座小城
中做一个贤妻良母。骏马应该驰骋在草原,鸟儿应该飞翔于蓝天。

  到了一九四一年,战事更加频繁。三月,中日双方出动重兵,进行了赣西北
争夺战,日军三路合击,进犯国军。国军设三条防线阻击日寇。双方在上高城外
展开激烈的争夺战,日军被第十九集团军围困,遭受重创,趁夜色突围,狼狈逃
回南昌。这一仗,国军出兵十万,歼敌一万五千人。

  这年九月,中日又进行了第二次长沙会战。同年年底,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

  因为这些战事,日军将鄂皖两省主力二十余万人调至赣湘前线,而两省国统
区国军也去战场增援,从而使湖北、安徽的中日兵力空虚。便在这年四月,新四
军豫鄂挺进纵队经过改变,挺进鄂北,建立了根据地。同年五月,安徽无为游击
队、新四军第三支队挺进团等部,也改编为新四军的师一级建制,在皖中、皖南
开辟了游击根据地。鄂皖两省,抗日局面有了新的变化。

  这年十二月,美英等盟国向日本宣战,同月,中日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响,此
役从1941年12月24日至1942年1月15日,历时23天,共毙伤日
军5万以上。第三次长沙会战是太平洋战争开始后盟国的第一次大捷,引起了强
烈的国际反响。

  在战事最惨烈之时,湖北日战区和国统区兵力更加薄弱了,新四军在地方武
装配合下,于汉阳西部发动历时八十天的侏儒山战役,共毙伤敌军二百余人,在
鄂中立下脚来,竟对武汉形成了包围之势。

  同时,安徽的新四军也与湖北新四军一部分相会合,打通了关系,将游击根
据地扩大到望江、太湖、宿松一带……

  然而,礼红并不知道这一切,可是她的心里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总是痒痒的,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应该发生变化了。

  一个头戴毡帽的卖柴人出现到了老辉医药铺的门口,这是民国卅一年(一九
四二年)的五月的一天。卖柴人将帽沿压得很低,衣着也很破旧,看不出什么模
样来。那个时辰,老辉已去警察局给小林按摩了,丙夏在茅厕里大概是解大手呢,
兰妈去河边择菜洗米,小三去给别人家送药……反正一屋子人都不在,只有礼红
带着两个孩子在堂屋里。

  卖柴人将装有两大捆木柴的独轮板车停在了医药铺门外,见到礼红,他似乎
是有意的高声吆喝起来:「卖柴沙——」叫声实在响亮,居然骇得念云和念竹直
往礼红怀里钻。

  礼红便对卖柴人道:「兄弟,到别处去吆喝吧,我们家不买柴禾。」

  卖柴人低着头说:「我的柴只愿意卖给你,别个人买,我还不卖呢!」

  礼红一听这话,不由得生气了:「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我不买,你还要强卖?
这叫什么道理?你那么大声吆喝,把我们孩子都吓坏了。」说着,便轻轻抚揉着
两个孩子的脑袋。

  卖柴人走近了一些,声音不仅缓和了,甚至听上去还有几分颤抖:「那细伢
儿一定就是念云了,那个细女子是么人?」

  礼红听他这么问,不觉惊讶,忙问:「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名字?」

  那人就摘下了毡帽,现出本来面目。礼红的泪水刹那间就涌了出来,这个该
死的人啊,他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礼红声音哽咽着:「小陈?你……真
的是你?你……可害死我了……一去就没个音讯……」

  小陈脖子上的喉结在滚动着,他一大步跨进堂屋,双手颤抖拉住礼红,礼红
身子一软,瘫倒在小陈宽阔结实的怀中,这是个与丙夏完全不同的男人,高大强
壮威武。小陈的声音也在颤抖:「姐……我不是……回来了么?」

  礼红抽泣着,轻声吐出两个字:「晚了……」

  这时,兰妈挎着篮子,从河边洗菜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先是震惊,继
而震怒,她到如今还以为礼红是老辉的堂客呢,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老辉。于
是,便指着小陈骂道:「你是哪里来的瘟灾?做么事对别人家的堂客搂搂抱抱?」

  正当小陈和礼红愣神的时候,丙夏也一边系着裤带,一边急急进来了,那时,
小陈依然拥着礼红呢。丙夏一把推开小陈,怒喝道:「你多大的胆子?敢欺负到
老子头上了!」

  小陈突然叫了一声:「这不是丙夏弟吗?长得好高了。」

  丙夏这才认出小陈,他也愣住了。转过脸对兰妈说:「兰妈,这里没什么事,
你先忙去吧,这位是小陈,我屋里的老熟人。」兰妈翻愣了小陈一眼,气哼哼地
出去了。

  丙夏这才一手搂住礼红的柔肩,一手拉过念竹,说道:「陈哥,认识一下吧,
这个是我的女儿念竹。礼红你也认识了,她是我的堂客。」

  这回轮到小陈惊异了,他看看念竹,又看看礼红,似乎不相信,或是不情愿
相信:「礼红姐……这可全是真的?」礼红含泪点了头。

  小陈摇着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不是说好了吗?你……会等着我……」

  礼红低头擦泪,她无法回答小陈。丙夏气不忿地说:「你莫为难礼红沙,她
是我的堂客!你就不为礼红想想?你一辈子不回来,人家莫非要等你一辈子?你
晓得礼红有几可怜?」

  这么一说,硬汉小陈眼中也噙满了泪水,他长叹一声:「唉……我吃尽千辛
万苦,走遍万水千山,一次次死去,又一次次活转来,就没有一刻不想念你啊,
礼红!我就是为了能活着回来接你,才吃尽辛苦的啊!现在既然这个样子了,我
也不好呆在这里了,我……走了。丙夏,你要好好待礼红。」

  他戴上了破毡帽,又看了礼红一眼,便真的想走了。却被一个戴着口罩的人
迎面挡住去路:「伢苗,做么事才来就要走沙?」

  小陈也没认出来人是谁,便说:「这又不关你的事,让开路!」

  戴口罩的人说:「你都不愿意和我吃杯酒,跟我聊几句?」

  小陈顿时愣怔住了,他看了那人半天,犹疑着说:「莫不是……辉爷?做么
事戴着口罩?我都不敢认了,天啊,我来还要找你办正事,差点忘了!」

  也不知小陈要跟老辉谈什么正事。然而,便是从这一天起,礼红的生活再掀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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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黑狱女英(一)

  小陈留了下来,于是,他得知了老辉在宪兵队的遭遇。听着老辉的诉说,小
陈紧紧攥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也喷出了怒火:「小鬼子,欠下了太
多的血债!」

  这时兰妈已经弄好了酒菜,老辉便说:「来,小陈,我们边吃边谈吧。」说
着,他缓缓摘下口罩。

  看到老辉的真实面目,小陈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难怪都要立夏了,
辉爷还戴着口罩,且一直不肯摘下。」

  老辉见小陈惊诧的样子,便说:「这就是矮子给弄的,我在自家屋里都不敢
摘去口罩。」

  吃酒时,老辉让小陈说说来此到底有什么正事。小陈摇头道:「辉爷,你都
这个样子了,还是莫说了。」

  老辉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脸上现出了怒色:「怎么?你嫌老子丑吧?」

  小陈忙说:「没那个意思。」

  老辉问:「没那个意思你为么事就不说了?」于是,小陈只好说出了要找老
辉的用意:

  原来,小陈当年告别礼红,离开老辉家,便又一路东行,往安徽方向去了。
他的本意还是想找到国军,参加抗日。

  可是,他未能找到国军,却遇到了另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的人身穿各式杂服,
手持各种兵器。他问人家是什么军队,人家回答他是抗日的军队。他便说:「只
要是打鬼子的就行,我就参加你们的军队吧!」

  这支手持近乎原始的武器,身穿各式服装,吃着粗砺食物的队伍,就是抗敌
最英勇的新四军。

  小陈在这支队伍里,经历了大小无数战斗,皖南事变后,他随队伍突围出来。
赣西北争夺战打响后,皖、鄂两省日军和国军兵力都已空虚,这支新四军队伍经
过整编,又在皖江各地开展起抗日游击战争,发动群众,扩大抗日武装,多次击
退日军进攻。

  到了今年春天又开辟和创建了沿江抗日民主根据地和游击区。小陈就是新四
军沿江支队的,这支队伍活动在从宿松、太湖、潜山直到无为的广大沿江地区。

  这是游击性质的部队,没有军医,又是在敌后作战,受到日伪顽三方夹击,
条件异常艰苦。行军作战中,受伤挂彩,只能稍事处理,便在老乡家养伤,而像
摔了胳膊崴了脚,就只能硬挺着。

  且沿江地带,沟湖纵横,蛇蝎毒虫四处出没,战士常常被蛰咬。就是因为缺
医少药,有的小伤恶化成了大伤,小病也拖成了重病。有时仅仅是个骨折,最后
却成了残疾。更有甚者,有人只是发烧打摆子,或跑肚涡稀,得不到救治,竟然
要了性命。部队兵力常常受损,影响战斗力。

  每当看到战友在伤病中痛苦地煎熬,小陈便会想起神医老辉。他永远也忘不
掉,在腰山上,老辉只一脚,就将他的腿伤踹好了。倘若他的队伍中有了老辉这
样的高手,那点伤病还算得了什么?部队的战斗力将会有多大提高?于是,当部
队转移到皖鄂交界地带时,他向政委谈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动员老辉参军。政
委听后大喜,命令他速去请老辉出山,参加新四军。小陈更有一个重要目的,那
就是把礼红也带出来,让她也参加新四军,并与她完婚。

  可是,当他兴冲冲急切切来到武穴,却做梦也没想到,武穴还是那个武穴,
却已物是人非。礼红还是那个礼红,却已成了丙夏的堂客。老辉还是那个老辉,
也已面目全非。

  小陈最后说:「我们新四军可是了不起的军队,老百新都不要命地跟着我们
干,不要命地帮助我们,辉爷,你说有了这样的军队,还愁打不跑小日本吗?」

  老辉叹着气说:「我也晓得新四军很厉害,就是过去的红军嘛,矮子几怕他
们。可惜你来晚了,我已经这个样子,拿不动枪杆子了。你就替老子多杀几个小
日本,帮老子出这口气吧!」

  没想到礼红开口了,看上去她主意已定:「小陈,我跟你走!」

  小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天色渐渐暗淡,礼红点亮蜡烛,她说:「小陈,你以为我说笑话吗?我在这
里已经很久了,也跟辉爷学会了许多本事,我会看病医伤,我还在国军救护队干
过。小陈,你不要拒绝我,我要参军,为云轩报仇!」

  屋里顿时静得出奇,大伙都惊呆了,尤其丙夏,他没想到礼红竟想丢下他和
孩子们,跟小陈去部队,他无法理解礼红。其实,礼红早已动了这个念头,那就
是出去找队伍抗日。

  她毕竟是读过书的人,那个岁月,但凡读书人,多有救民救国的抱负。她在
日军淫窟中饱受凌辱,何尝不想杀敌雪耻?她的前夫牺牲在抗日疆场上,她何尝
不想为云轩报仇雪恨……

  丙夏望着礼红,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礼红,你……就舍得……」

  礼红眼中又涌出了泪水:「丙夏……你放心,等打败了鬼子,我如果能活下
来,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孩子还小,就交给你了,你多辛苦一些……」她
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念云已经听出妈妈要走的意思了,他抱住礼红的大腿哭了起来:「妈妈,不
要离开……」他一哭,念竹也哭了,丙夏的泪也流了出来。

  老辉摇着头,长叹一声,对小陈说:「莫理他们这些疯子,来,吃酒!」小
陈默默端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们就这样,闷闷地喝了不知多少个时辰。

  蜡烛上火苗跳动几下,在渐渐暗淡下去。丙夏与礼红呜咽无言,只有那夜色
黑漫漫……

  终于,烛光一闪,彻底熄灭,屋内漆黑一团。胆小的念竹又哭出声来:「妈
妈……」

  老辉在黑暗中说话了:「丙夏,你个没用的莫罗,别个人都想去杀鬼子,你
就不想去?」说罢,老辉划着了火柴,礼红趁亮又找到一根蜡烛,就着老辉的残
火,将蜡点燃,屋内又亮堂了起来。

  丙夏看看礼红,又看看老辉,忽地「扑通」一声,跪在了父亲面前:「爷,
丙夏早就想参军杀敌了,也想过礼红去哪里,儿就去哪里。可是,儿走了,你么
样办?伢儿么样办?」

  老辉又毫不客气地骂道:「没得出息的蠢货,么事她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
是小伢儿沙,跟着她讨奶吃?应该是哪里能打鬼子,你就去哪里么!」

  小陈不解地问:「辉爷,你这是……」

  老辉说:「小陈,你放心,这伢儿的本事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莫以为
他光晓得搞女子,也会看得伤病,医伤治病用药,手脚比老子还灵活。我让你带
他走,教他打枪放炮,让我屋里也出个打鬼子的人!」

  礼红擦干泪水,也给老辉跪了下来:「爸爸,你能让丙夏去,这太好了!只
是你老人家怎么办?还有念云和念竹。」

  老辉转过脸去不理她,一年半了,他都是这般对礼红不理不睬。他眼睛看着
丙夏说:「丙夏,你就放心走吧。我会把念云当成自家伢儿的,有兰妈和小三帮
着呢,我没问题。」

  听上去,话是说给丙夏听的,其实谁都听明白了,那是说给礼红的。

  那一夜,小陈就与老辉同睡在堂屋的床上,他们难以入眠,却又不说话,也
不动弹。他们都曾与礼红同床共眠过,也都曾在她身上耕耘过,眼下,却与礼红
相隔一墙,各想心腹事。

  鸡公啼鸣时,天色已蒙蒙亮,礼红起床去灶房煮米粉。小陈也便起身,来到
灶房门外,他倚在门框上,望着在氤氲中忙碌的礼红背影,多么柔和的身影啊,
这么多年了,转战大江南北,心中有哪一刻不怀念回味着这曼妙的玉体?可小陈
晓得,这个让他日夜牵挂的女人,永远不再属于他了,小陈眼中不禁浸满了泪水。

  礼红回头时,看见了小陈,便微微一笑:「起床了?饭马上就好了。」这时,
丙夏也打着哈欠过来了,招呼小陈去洗漱。

  吃过米粉,该上路了。礼红又走进卧房,她当时并没有想到,这是她一生中,
最后一次走进这间卧房了。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礼红的泪无法止住,这是离别
之泪,此一去,便不知能否再回来。两个孩子是那么稚嫩,那么柔弱,一想到他
们醒来时将见不到母亲了,礼红就心如刀割,她想亲一亲这对小兄妹,丙夏拦住
了她,轻声说:「莫要将他们弄醒,那样我们就走不得了。」

  礼红擦去泪水,狠狠心,一转身,走出了卧房。在堂屋里,她对老辉深鞠一
躬,说道:「爸爸,我们走了,您自保重。」

  老辉依旧看也不看她一眼。礼红对丙夏说:「走吧!」

  他们走出了堂屋,这一去,便是关山万里,从此,他们没再踏进过这幢房屋。

  小陈已经等在了门外,他推起独轮板车,让礼红坐到车上,于是,他就推着
昔日的恋人,「咕碌碌」走过了石板路。五月大江畔,总有浓浓的雾,他们穿过
雾中的长巷,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哭喊:「妈妈——」

  礼红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击碎了,猛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雾中向他们追
来,那不正是她的心肝宝贝念云吗?念云身后,是正在追撵着的老辉。

  突然,礼红看到念云脚下一绊,他跌到了,令人心碎的哭声传了过来:「哇……
妈妈呀……啊……我疼……我不淘气……你不要走……啊……」

  礼红哭叫着:「停车!」

  小陈尚未把车挺稳,礼红便跳了下去,向念云跑去,口中呼唤着:「念云,
念云……」

  巷子那头,老辉已将念云抱起,他冲丙夏焦急地喊道:「丙夏,快拉住她,
你们快走,快走沙!」

  丙夏抱住了礼红的腰,礼红拼命哭叫挣扎:「我去看看儿子呀!」

  老辉远远叫着:「丙夏,千万莫让她过来,要不,你们就走不成了!」丙夏
一把扛起礼红……

  念云的那令人揪心的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弱……

  晨雾从四面八方笼了过来,迷雾茫茫,路漫漫其修远……

  出了城,又走了很远,突然路边的树林里钻出一标人马,丙夏不觉心慌起来,
以为碰到劫路的了。却见那几个人同声叫道:「陈队长,你来了?」

  礼红惊奇地问:「小陈,你还是队长?」

  小陈说:「小队长而已,大家都是同志,都是兄弟,新四军官兵平等。」

  这时,一个兄弟看着坐在车上的礼红,嘻笑着问小陈:「陈队长,这位就是
你天天念叨的未婚嫂子吧?」

  礼红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丙夏心里也光火,小陈一瞪眼睛:「滚,莫要瞎
说!注意路上的情况,保护杨大夫和汤大夫的安全!」

  一路前行,到处都有接应的人,礼红这才看出,新四军的势力果然不一般。
三日后,他们到达小古岭,这里已属安徽地界了。新四军沿江支队第三挺进大队
就驻扎在此。林队长和樊政委见来的是一对年轻娃娃,起初还有几分失望,听了
小陈的汇报后,他们也就放心了,为夫妻二人接风洗尘,欢迎他们参加革命队伍。

  夜宿小古岭,他们被安排住在老乡家,房东也是新婚不久的夫妇,女房东是
村妇救会长张明娟,她丈夫是民兵小队长郑秋富。张明娟极其热情,取出自己结
婚时用的新被褥,给丙夏和礼红,还拉着他们的手问寒问暖,礼红感受到了这支
军队果真深受人民支持和喜爱。

  到了新地方,一切都那么新鲜,礼红和丙夏兴奋得不愿睡觉,他们就来到了
村外。小古岭下,一片米粮川。有小河从岭中流出,流向龙感湖,河畔是洁白的
沙滩。五月的晚风吹来,风吹稻花香两岸。有月光洒落,水边天外,天涯一隅,
月色撩人,年青夫妻,在水一方。他们就在河边坐下来,相依相偎,谈起了对家
中的思念,对老辉和孩子们的牵挂……

  正窃窃私语着,身后却有人咳了一声,将二人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却是小
陈。他腰系皮带,挎着盒子枪,打着绑腿,倒是英武。小陈神色冷峻,口吻生硬:
「同志,你们如今是在干革命,不是婆婆妈妈谈家务的时候,请遵守纪律,回去
困觉!」

  礼红还是头一遭见到小陈以这种态度,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简直就是教
训人呢。尽管心里不得劲,可人家说的又在理,她只好起身,拉着丙夏的手,对
小陈说:「是,队长同志,我们错了,这就回去睡觉。」

  从这天起,他们就成了人民军队的战士。一九四二年间,日伪军数度出兵扫
荡,挺进大队便在望江和宿松间与敌寇周旋,有时也会进入湖北的黄梅。这时,
丙夏和礼红就觉得他们离武穴很近了,真想回家看看,可是,他们知道回不去,
因为部队在不断行军,不断转移。

  由于他们夫妇的到来,部队伤病员大大减少,尤其丙夏自配的草药,止血止
痛很有效果,官兵这才知道,神医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时常,他们也给老乡看病,
很快,挺进队神医夫妇的名声就传开了。

  尤其是礼红,在挺进大队清一色光头男人中,只有她一个女兵,且貌美如仙,
恰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绿叶中的一朵鲜花。同时,她为伤员包扎伤口,喂药换药,
又是手法娴熟,动作温柔,总像母亲一样哄着伤病员:「别怕,不痛,乖一点啊……」
所以官兵也好,百姓也罢,没有不喜欢他们的。

  秋冬时节,他们被派往根据地接受整训。在那里,他们加深了对新四军的了
解,这是一支铁军,从北伐征途上走来,是一支为拯救民族而战斗的队伍。他们
在这里接受军事训练,学习革命道理,礼红便逐渐意识到,她曾经多么软弱,这
是她的家庭出身,她自身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弱点所造成的。

  而国军和新四军,又是不同性质的军队。所以,当初自己被俘后,就不够坚
强勇敢,不能宁死不屈。对比那些革命英烈,她感到羞愧。于是,礼红暗下决心,
一定要向英雄们学习,在革命军队中锤炼自己,做一个坚强的抗日战士。

  在根据地,有不少出生入死的新四军干部打听礼红的情况,他们惊诧于她的
美貌。可当这些同志得知丙夏是礼红的丈夫后,又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当时
部队中,有军纪规定:只有二十八岁的团职以上干部,才有资格结婚。

  而丙夏这个小娃娃,居然就娶了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兵,实在让人想
不通。经过详细打听,他们方知,敢情小鬼在参军之前就结婚了,而且,小鬼还
是神医呢!大家只好对礼红望洋兴叹。

  这时节,根据地军民普遍染病,症状是高热、出皮疹、寒战和出汗……

  这就是伤寒病。早在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〇年间,这里曾是国统区,国军在
这一带阻击日军,无数次将来犯日军击退。丧心病狂的敌军,不择手段,投放了
伤寒杆菌,造成这里军民死亡千人。且此后每到秋冬春三个季节,就会爆发伤寒。

  丙夏来参加培训后,曾看见不少官兵和百姓染上伤寒,他了解过情况,并看
过几个病人后,便立刻建议根据地军民多采防风、荆芥、薄荷、羌活、白芷、芦
根、桑叶、知母、茯苓、金银花、连翘等草药,由他按方配制汤剂,防治伤寒。

  谭师长闻知,亲自动员指战员采集草药。丙夏和礼红忙碌十余天,煎制大量
汤药,不仅治愈了许多病人,而且这一年,伤寒没再流行。神医在根据地名声大
振,为了彻底根绝伤寒,丙夏将秘方献给了师部医院。

  敌人对根据地的大扫荡即将开始,整训提前结束。陈队长,也就是小陈,前
来接他们归队。行前,谭师长亲自接见丙夏夫妇。谭师长看上去完全不像首长,
他腰间系的竟是麻绳。

  首长同时伸出两只手,一只手跟丙夏相握,另一只手握住了礼红,他亲切地
笑着:「早就听沿江军民提起过你们,说你们是活神仙。本想把你们留在根据地,
可你们的林大队长就是不同意,说挺进大队离不了你们。唉,谁让他过去是我的
警卫员了?我不同意也没办法。再说,前方也确实需要你们,你们回去一定要好
好干,让我们的战士少流血,多杀敌!」

  说罢,首长令勤务兵取来两套军服,说道:「这是我送给你们的,部队暂时
很困难,军装不足,许多老兵都没有军装穿呢。但是,我把自己的军装送给你们,
希望你们穿上军装后,时刻不要忘记,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二人兴奋地接过
军装,谢了首长,心中无比激动。

  首长又问:「你们两个小鬼还有什么要求吗?不要客气,跟我提出来。」

  丙夏说:「谢谢首长,没什么要求了。」说话时,他紧张得不敢抬头看师长。

  礼红毕竟上过大学,当过国军,见过一些世面,胆子就比丈夫大得多。她爽
快地说:「首长,我们想入党!」

  师长呵呵笑了起来:「好啊,你对党有认识,想入党,这是好事嘛。」

  他把目光转向小陈,「你的同志要求入党,你可要帮助他们啊!」

  小陈说:「入党是有程序的,他们要写申请书,还要经受党的考验。」

  师长点头道:「话说得不错,你们要入党,就要经受革命斗争的考验。」

  礼红挺起饱满柔软的胸脯,坚定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经受住考
验!」是啊,她现在不是普通妇女了,而是钢铁军队中的一个女兵。

  那是战斗的岁月,随时都会受到严峻的考验。

  一九四二年底,日伪军对根据地的大规模扫荡开始了,这次扫荡被称之为
「万人大扫荡」。趁敌军兵力都被抽调去攻打根据地,沿江大队便在游击区四处
出击,拔掉敌人据点,扩大游击区范围。

  许多边沿区群众也踊跃参军,新参军的群众中,有一个从劳工队逃出来的人,
叫王宝金,竟是丙夏的老乡,他是巫法宝大洼的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丙夏便向林队长请求,将王宝金留在了卫生队,因为现在卫生队只有他和礼红夫
妇二人。

  这一年冬天,格外寒冷,而这一日,又是入冬后最冷的一天。天色阴沉,北
风肆虐,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连湖水都结了一层薄冰。奉命前往望岗据点取情
报的侦察员小叶,归队途中,与伪军遭遇。情急之下,他躲进了苇荡水中隐蔽起
来。

  伪军来来往往搜寻了一个时辰,小叶就在齐胸深的冰水中藏身一个时辰,仿
佛连骨髓都冻成冰碴了。直到没有了动静,小叶才咬紧牙关,从苇荡中挣扎出来。
那时,他的脸上手上,都已被苇叶划破出血,血被寒风一吹,又冻成了冰坨。他
在路上艰难挣扎前行,雪花开始飘落,他湿透的棉衣上落满一层白雪,北风也将
湿衣冻成了硬壳。

  不久,小叶便已经丧失了意识,他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便是一片白茫茫,
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走在爬还是在滚动。后来,他仿佛看到了一堆篝火,火势熊熊,
小叶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浪,他凑近火堆烤了起来,很快就浑身发热了,热得
连衣服都不愿穿了,小叶要解开衣扣,然而,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根本抬
不起来……

  风雪弥漫,小陈担心村口的岗哨会冻坏,便带着几件缴获的日军大衣,来到
村口。他刚把大衣给哨兵披上,就见远处雪雾之中缓缓行进着一个身影,也看不
清是什么人。小陈立刻抽出盒子枪,迎着刀尖般刺骨的风雪,向那人走去,却见
那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上。

  小陈凑近才看清楚,原来是侦察员小叶。他已成了冰人雪人,脸上都有一层
渗着血色的薄冰。小叶紧闭双眼,嘴角上挑,似乎一副含笑模样。他的双手摸在
扣眼上,好像正要解开衣扣。小陈不觉大吃一惊,他听说过,冻死的人脸上是有
笑容的。他把手凑到小叶鼻孔前,也感觉不到是否还有呼吸,忙将他背起,匆匆
赶往医护队。

  所谓医护队,是在丙夏夫妇来到挺进大队后才组建的,目前也只有三个人,
除了丙夏和礼红,还有一人就是丙夏的老乡王宝金。小陈背着小叶进来时,丙夏
恰好不在,他到老乡家给群众医病去了。因为近日天气骤变,染病的人多了起来,
丙夏也就格外忙碌。

  小陈一进医护队屋里就急叫道:「快,一定要救活他!」那时,礼红和王宝
金正在给几个伤病员煎药喂药,见小陈背了个冰人进来,礼红吓了一跳,赶紧腾
出一张板铺,让小陈将小叶放上去。

  礼红急急将小叶湿透并冻成铠甲状的衣裤脱了下来。她并不认识小叶,可却
知道,眼前这个需要她挽救的是革命战友。一个陌生男人就赤身于她面前,她没
有退缩,因为现在,她的职责是救人。

  小陈的身体又凉又硬,呈铁青色,好似一根冰棍。王宝金端来一盆炭火,叫
着:「赶紧给他烤火沙?」

  礼红忙喝止了他:「不行,你想要他命吗?快去端一盆雪来!」

  雪端来了,礼红让小陈和王宝金用雪在小叶身上身上搓。搓了一会,小叶身
体依然僵硬。礼红摸了摸他那冷硬如冰坨的双脚,眼中已闪动起泪花来。她让小
陈和王宝金停止为小叶搓雪,正在二人不解地望着她时,礼红却做出了惊人举动。

  她先是为小叶盖上棉被,然后,她自己也脱鞋上床,迅速解开了衣扣,小陈
一下子就看到礼红那对雪白硕大的乳房跳了出来,还有那红枣状的乳头……

  这是他多么熟悉的两座柔软山峰啊,他还曾饱尝过峰顶的甘泉。他不知礼红
为什么做出这一举动,王宝金也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流出了口水。

  只见礼红捧起小叶那双冻硬的双脚,贴放到自己的乳房上,然后迅速裹住衣
襟,就将陌生男人一对脚丫紧紧捂在了自己那温暖柔软的怀抱中。当小叶比生铁
还硬还凉的双脚贴靠在礼红光滑柔嫩的肌肤上时,礼红打起了寒战,且久久停不
下来,这一切都被小陈和王宝金看在了眼里。小叶在礼红的温暖下,终于长长地
呼出了一口气,冻硬的身子渐渐变软,脸上也微微露出了血色,他活过来了……

  小陈望着礼红冻得苍白的面孔,听着她「得得得」牙齿相磕的声音,心头涌
出了暖流。自从礼红参军以来,小陈就一直冷淡着她,那态度,就好像一个失恋
的人对待背叛自己的情侣,充满了怨恨。

  本来,他去武穴之前,还跟同志们夸下海口,说自己将会给战友们带回一个
貌美若仙的嫂子。可当他从武穴回来时,倒也带回了一个美貌女子,只是这女子
身边还跟随了她的丈夫。为此,大伙没少开小陈的玩笑:「陈队长,你不是说要
给我们带回嫂子吗?怎么又光杆一个回来了?你说的嫂子有汤大夫漂亮吗?」

  小陈为此而恼羞,他对礼红也就一直爱答不理,即便有话不得不说,也是公
事公办,冷若冰霜。

  现在,他看着曾陪伴自己度过难忘良宵的礼红,眼中渐渐噙满泪水,这个柔
情似水的女人,曾经将他的心融化过。眼下,又在融化小叶的一双冻脚。

  礼红在怀中轻轻揉搓着小叶的脚掌,小叶脸色更加红润了,他似乎感觉到了
什么,眼皮动了几下,脚丫不老实地在礼红大乳房上蹬了蹬。可能将礼红的奶子
蹬痛了,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就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兵,一个别人的妻子,
一个孩子的母亲,用自己柔软温暖的肉体,将小叶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王宝金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切,喃喃道:「操,我要是也冻僵了该几好!」

  小陈瞪了他一眼:「胡说么事?小心老子处罚你!」便在这时,丙夏回来了,
他惊讶地看到,妻子怀中正捂着一个小战士的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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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黑狱女英(二)

  后来,据丙夏说,幸亏礼红果断采取措施,用自己的胸脯暖了小叶的脚,否
则,小叶即便能勉强活过来,也会废掉双脚。救治冻伤病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女
人温暖柔软的胸怀。他还说,小叶自称在路途中看到了篝火,那是幻觉,行将冻
死的人多数会出现这种幻觉,冻死者最后会觉得自己身体发热,把衣服都脱光的。

  从礼红为小叶暖脚那天起,丙夏一摸到妻子的饱满乳房,就会加倍激动,他
说:「你这对奶子可不一般,喂养了伢儿,还救活了同志。」说着,他会久久地
含住奶头,忘情地吸吮。

  年轻的小叶,与丙夏同岁,他还是第一次触碰到异性的肌肤,回想起当时的
情景,他觉得十分温暖。当时,他苏醒过来,就感到脚下是从未感受过的绵软与
温暖,那两坨肉是什么?为何踩上去如此舒服?他不由自主就多蹬踹了几下。

  待他睁开眼睛,看到礼红时,先是吃惊,继而就什么都明白了,泪水从他的
眼中流了出来。而他的下身,也竟然不知不觉就硬了,脚倚在别人老婆乳房上,
阳物却那么硬,小叶不觉羞怯起来。礼红虽然不认识小叶,小叶却认识他,全大
队唯一的女战士,而且又那么漂亮,整个挺进大队哪有不认识她的?

  礼红用她丰满白嫩的奶子,救活了自己的同志,在整个皖江游击区传为佳话。
队伍每转移到一地,都有百姓背后指点着礼红议论:「就是这个女子,用奶子救
活了同志。」

  「啊,几漂亮的女子,心肠又那么好。」

  「她的奶子几大,别个人的小奶子怕是很难救得活人呢。」

  「……」

  有些话也会传到礼红和丙夏耳中,他们都只是微微一笑。夜里,夫妻躺在床
上,丙夏抚摸着礼红的乳房,轻声说:「你这两只宝贝可是出名了。」礼红便会
含羞地一头拱入丙夏怀中。

  礼红入党了,介绍人是小陈。汤礼红,一个爱国青年,一个饱受日军凌辱和
蹂躏的国军女俘,终于在革命军队中成长起来了!丙夏也为妻子骄傲,他对礼红
说:「你都入党了,也要帮助我入党沙。」

  礼红说:「只要你努力进步,够条件了,我就做你入党介绍人。」丙夏就将
礼红紧紧搂在怀中。他们床上是夫妻,床下是战友和同志,工作中又互为好帮手。

  三月,根据地粉碎了敌人长达一百余天「万人大扫荡」,日伪军死伤300
余人,狼狈退出根据地,新四军趁机反击,根据地地盘反比扫荡前扩大了。

  挺进大队也回到了小古岭,礼红又住到了妇救会长张明娟家中。几个月不见,
明娟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怀孕了。

  怀孕的明娟就像医护队中的一员,忙里忙外,帮礼红为伤病员煎药、洗衣,
组织妇女到野外采草药。小古岭也曾流行过伤寒,为此,丙夏特意将根治伤寒的
秘方给了明娟,并告诉她,这个秘方无论如何不能落到敌人手中……

  张明娟与礼红的关系也有如亲姐妹。一个晴朗的日子里,两姐妹到河边为伤
病员洗被单,清澈的河水映照着两个女人秀美的身影,风从田野吹来,送来油菜
花的芬芳。礼红有些醉了,她抬起头来,饱吸着花香,明娟却望着她的胸脯直笑。

  礼红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嗔道:「笑什么呀,你又不是没有。」说着,
用水撩泼了一下明娟。

  明娟立刻反击,也撩水泼向礼红,礼红很快败阵告饶。明娟用手指点着礼红
的脑袋说:「说么事呢?我有是有,但也没你的大呀,杨大夫一定喜欢死你这两
坨肉了。」

  礼红叫道:「唉呀,你乱开什么玩笑?」

  明娟小声问:「你那两团肉给小叶暖臭脚,杨大夫冒生气吧?」

  礼红一瞪眼睛:「再胡说八道,人家就不理你了!」

  明娟忙哄她:「好了好了,礼红姐,我不逗你就是了。」接着,她突然止住
笑,向村口指去,「你看,那个人一直在往这边瞧。」礼红顺着明娟手指的方向
望去,却看见了王宝金,他果然在向河边张望,显然是在巴望河边的两个女人。

  明娟说道:「礼红姐,有句话可能我不当讲,可谁让我们是姐妹了?你们医
护队的这个老王怪得很。」

  礼红忙问道:「是吗,他怎么怪了?」

  明娟想了想说:「这个人手脚不老实,有时,他招呼我帮忙给伤病员喂药换
药也好,帮伤病员换衣服也罢,他总是趁机在人家身上乱碰,也不晓得是不是故
意的,但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听明娟这么一说,礼红便也想起来,王宝金也总是借什么机会,碰她的屁股,
蹭她的乳房……不仅如此,有时闲谈,他还经常问起礼红家中情况,如家中还有
什么人,孩子多大了,在什么地方住,谁照管他们……

  礼红看在他是丙夏老乡的份上,也没太往心里去,但对他的言行也很反感,
几次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丙夏,又恐坏了老乡情意,何况他也没做出太过格的举动,
便忍住没说。谁知这个王宝金对明娟也如此,这岂不影响了军民关系?她觉得身
为党员,应该提醒王宝金注意自己的作风。

  然而,礼红尚未来得及与王宝金谈话,日军便出动重兵,合围了小古岭。这
次进攻小古岭的是日军第十一混成旅,指挥官是森村大佐,来犯日军多达五百。

  日军来势汹汹,挺进大队却已得到情报,及时跳出了合围。森村如此声势,
却连挺进大队的踪影都没看到,怎能不恼怒?他命部队在小古岭驻扎下来,抓捕
地方抗日干部和民兵,使新四军失去群众支援。

  森村的部队刚刚参加过对根据地的扫荡,且吃了败仗,为何喘息未定,便又
急三火四合围小古岭?原来,此番日军扫荡根据地,吃了大亏,损失三百余人,
仅森村所部就伤亡六十人。他吃惊地发现,根据地军民战斗力大大强过往年,正
可谓兵强马壮。日军弄不清原因所在,难道新四军有神相助?

  日军情报部门通过内奸,得知新四军确有神助,这个神便是医神!他们了解
到,这一年秋冬时节,根据地没有像往年那样爆发可怕的伤寒病,之所以如此,
是因为新四军添了神医,且不止一个,而是一对夫妻,他们为新四军提供了神药
秘方,使根据地军民摆脱了疾病困扰,战斗力倍增。所以,日军进入根据地,只
有挨打的份,却连对手的影子也寻不到。

  日军提前结束扫荡,森村岂肯善罢甘休?回到望江县城,苦苦思索,新四军
的神医到底神到何种程度?这样的神医应该掳来为皇军所用。森村下令情报部门
查明神医下落。

  令他惊喜的是,日军很快就得到了情报,神医夫妇就在附近,他们是新四军
沿江支队第三挺进大队的,现在小古岭!情报称,那个男神医不仅会配制各种神
药,而且诸如跌打摔伤,刀伤枪伤,虫蛰蛇咬,风寒高烧,跑肚拉稀……也是手
到病除。他的老婆也非凡人,一对雪白的大奶子,就能将濒临冻死的人救得活转
过来……

  森村看到情报大喜,原来神医就在附近,小古岭乃望岗控制范围。想起此番
扫荡根据地,遭遇了罕见寒潮,日军手脚冻伤者不计其数,倘若那时有女神医在
身边,她的大白奶子将会治愈多少皇军啊!

  于是,他调兵遣将,纠集了望江县城和望岗镇两地鬼子,合兵一处,突袭小
古岭。妄图一举歼灭挺进大队,活捉神医夫妇。

  然而,杀气腾腾的日军却在小古岭扑了个空,挺进大队在望岗也有自己的地
下关系,他们早已得到敌军来犯的消息,及时转移到陈汉沟了。

  恼羞成怒的森村便依据挺进大队内奸向情报部门提供的名单,将女民兵黎江,
妇救会长张明娟,新四军家属黎染等人抓来,在祠堂前审讯。他从所得情报上得
知,神医曾在张明娟家住过,她也曾为医护队服务过,男神医还曾给她一剂药方,
让她组织妇女按方采药,但却不知这副药方的用途是什么。

  森村决定先从张明娟身上下手,得到秘方。祠堂前已架起篝火,村民也被驱
赶过来。森村小声对身边的鬼子大队长斋滕说了几句什么,斋滕战前曾长期活动
于天津,是中国通,汉语说得十分地道。斋滕好像得到了森村的命令,便抬手向
张明娟一指,张明娟便被小队长山下风雨推搡到了斋滕面前。

  此时的明娟,双手捂在鼓起的肚子上,似乎要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斋滕用
近乎流利的汉语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明娟低着头,没有回答他。斋滕便又将原话问了一遍,声调也强硬凶悍了
许多。张明娟把脸扭过一边去懒得看他,说道:「你们都不晓得我叫什么,把我
抓来做么事?」

  斋滕被顶得直翻愣眼睛,他没想到这个小村妇居然如此厉害。看上去长得眉
清目秀,细皮嫩肉,但从她那刚毅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这也是个强硬的女子。
斋腾在中国多年,对中国女人也有一些了解,他心中的中国女人,好像比中国男
人更刚强。中国男人在战场上虽然也很勇敢,不怕死,并且往往宁死也不愿被活
捉。

  但不少中国男人却怕皮肉受苦,他们甚至连扎针都害怕,一扎针就直哆嗦。
所以,当许多中国官兵面临被俘的危险时,往往选择自杀,如跳崖,向自己脑袋
开枪,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而中国女人却软硬不吃,刑罚越重,她们就越不肯屈服。很难想象,体质看
似比日本和朝鲜女人都柔弱的中国女人,为什么意志会如此刚强?

  但是,中国女人也有弱点,她们极守贞操,最骇怕的便是被奸污,这一点与
日本女人有着近乎天壤之别。日本女人看上去似乎乐于被男人强暴,有的甚至叉
开大腿等人来操。这可能与两国传统习俗有关,长期以来,日本女人在社会上地
位卑微,男子根本不将女人同等相待,所以,日本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情愿受辱被
奸的心态,通俗些讲,也就是贱。

  斋滕望着一副倔强模样的张明娟,当即打定主意,此女子如果不肯就范,便
可对她动用淫刑。如果淫刑都不能令她屈服,那这个女人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她毕竟不是神医,日军想得到的是神医,而不是什么妇女干部。

  于是,斋滕问道:「你是妇救会长?」

  张明娟却反问他道:「你是鬼子军官?」

  「巴嘎!」山下风雨骂了一句,呲牙咧嘴,将刺刀横在了张明娟胸前。

  明娟根本都没看山下风雨一眼,气得山下呼呼直喘,有如刚刚被人哄撵过的
猪。看上去,他恨不得立刻就向明娟的胸脯刺上几刀。但是斋滕却喝止了他,山
下只好气哼哼地收回了刺刀。

  斋滕问明娟道:「你家里住过新四军的神医吗?」明娟知道自己落在鬼子手
里不会有好了,尽管她十分后悔,没能转移出去,尽管她为腹中的小宝贝担忧,
但她决不会向鬼子屈服。

  明娟依旧不看斋滕,说道:「我家里住过很多人,南来北往的,饿了渴了,
我给他饭吃给他水喝,累了乏了,就在我屋里歇脚,我不晓得哪个是神医。」

  「巴嘎,臭娘们!」山下风雨抑制不住兽性,抬手给了明娟一记耳光。明娟
「啊」地叫了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向后一仰,不由
自主倒在了地上。

  当她挣扎着爬起来时,面颊已经红肿,且有清晰的掌印,头发也已散乱。她
怒视着山下,「呸」向他脸上唾了一口,山下脸上便流淌着一瘫血色口水。他抬
手擦去口水,一把揪住明娟的衣领,将她拉扯过来,正要舞动着拳头狠揍明娟,
斋滕却厉声止住了他,并命令他放开明娟。

  斋滕伸出手,将明娟散乱的头发拂了拂,明娟一扭脸,试图摆脱他的手,他
却一把抓住了明娟脑后的发髻:「你不要顽固,你这么年轻,应该为你还没出世
的孩子想一想,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新四军医生给了你药方吗?」

  明娟回答道:「我又不识字,给我药方做什么?我根本看不懂。」斋滕抓着
她的发髻向后稍一用力,明娟的头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紧
张地喘息起来。

  「告诉你,蠢女人,我最讨厌撒谎的人,你现在这样子,是自讨苦吃,我已
经对你很客气了,我再问你,新四军医生给你的药方在哪里?」斋滕开始粗暴起
来,抓在明娟发髻上的手也加重了力气,明娟抬手想护住头发,她紧紧咬住下唇,
抱定决心,无论面对敌人何种凶残的折磨,甚至死亡,也决不开口,决不屈服。

  斋滕一把将明娟甩到山下怀中,说道:「女性はこれが与えたかだれを死ぬ
べきである(把这个该死的女人交给你了)!」山下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命令,
他立刻「哈依」一声,将明娟拦腰一抱,挟在腋下,走到一条长凳旁,明娟踢腾
着双腿,怎奈无济于事。

  山下将明娟仰放到长凳上,开始剥她的衣裤。明娟拼命反抗起来,长凳也在
她的奋力挣扎中倒下了,明娟随之摔落在地上。又有几个鬼子上前动手,很快就
将明娟扒个精光。

  果然如斋滕所料,当明娟站起来,赤裸于众乡邻面前时,她突然低下头去,
脸涨得通红,两行眼泪也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捂住阴部。

  斋滕快步走到森村面前,一个立正,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森村点了点头,
斋腾便命令山下将明娟捆绑起来。

  明娟在反抗中很快就被山下和两个鬼子给绑上了。绳子绑得很紧,深深勒进
肉缝中。明娟的乳房不像礼红那般硕大,但由于怀孕,乳晕高高凸起,呈褐色,
乳头因为勒捆而挺了起来。她低着头,忍受着耻辱。

  明娟的身体很匀称,只是因怀孕而腹部隆起。肤色不是很白,但光洁细腻润
泽,呈现出一种健康之美。

  斋滕用手指弹弄着明娟的乳头,明娟扭动身体,想躲开他的手。但斋腾的手
很快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并响亮地拍打几下:「我的士兵们很想知道,你肚子
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正在为此打赌。你如果继续顽固不化,他们就要割开
你的肚子看个究竟了。」

  听到斋滕这句可怕的威胁,一直羞辱地低着头的明娟,猛地抬起头来,并高
高挺起胸膛,她已下定决心,面对敌人任何残酷手段了。

  斋滕显然已被激怒,他骂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臭女人!」说罢,狠狠地
在明娟浑圆翘起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又用手揪扯着她的大阴唇,恶狠狠地说:
「看见你这副样子,我们的人都忍不住要操你了!如果你再固执,将当众挨操。」

  许久没开口的明娟突然骂道:「你们这些禽兽,不要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东
西!」

  斋滕猛地卡住明娟的后脖颈,将她上半身按倒在长凳上,并命令鬼子将她双
腿掰分开,将两只脚腕分别绑在两边的凳子腿上。明娟的双腿就被大大地分开了,
阴部、肛门一览无遗朝向众人。斋滕又用绳子将她上半身也绑固在长凳上,然后
揉搓了一番她那柔软的外阴,冲山下点了点头。

  当斋滕放开明娟后,山下立刻从裤裆里掏出了阳物,他的阴茎又粗且长,黑
乎乎的有如驴屌。山下端起鸡巴凑近了明娟,坚硬的阴茎和柔软的屁股形成了强
烈反差。明娟的阴部紧张得哆嗦起来。正当人们以为山下要强奸明娟时,山下却
在距明娟屁股一尺多远处停住了,然后他一手卡腰,一手扶着肉枪,只听得「哗」
一声,明娟只觉得阴部一热,她流下了耻辱的泪水。

  山下竟射出一股强大的尿流,直冲向明娟开放的花瓣,将她柔软的大阴唇都
冲击得变了形。这泡大尿撒了很久才渐渐变细,最后只剩了尿滴。山下望着明娟
水淋淋的肥臀,抖了抖鸡巴,身体一哆嗦,收起了阴茎。

  明娟的屁股、阴毛全被尿液浇湿了,显然,山下的准星不是太好。尿水顺着
明娟的阴毛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将地面上的土都浇成了臊烘烘的泥窝。

  山下结束后,另一个鬼子又毫不知羞地扯出鸡巴,朝明娟的阴部喷射尿柱。
如此,当十几个鬼子用尿水冲刷过明娟娇美的花瓣后,斋滕的阳物早已硬如生铁。
他也站到了明娟肥硕的屁股后面,掏出了阴茎。

  可他咬牙切齿,挤眉弄眼,努力很久,却也未能撒出一滴尿来。原来他阴茎
胀得太过坚挺,阻断了尿路,撒不出尿来了。斋滕既然尿不出来,便把怨气撒在
了明娟身上。

  他拾起地上明娟的裤衩,将她屁股上的尿水擦净,然后扑到明娟身上,紧紧
贴住明娟的屁股,「吭哧」一声,将坚硬的阳具插进了明娟的阴道中。明娟痛苦
地叫出了声来:「哎哟……」

  斋滕问道:「臭娘们,快说,药方在哪里?」

  明娟闭上了一双秀美的眼睛,紧紧咬住了下唇,发出难受的「哼哼」声。斋
腾见她不肯回答,便猛烈抽插起来,他揪住明娟脑后的头发,使其头向后仰起,
鸡巴在她阴道里狂捣,将她红色的内阴都抽带得翻了出来。

  凶狠地抽插一番后,斋滕的身子猛然一抖,显然在明娟的阴道里射了。明娟
紧紧咬住牙齿,泪水断了线一般流下来。斋滕在她绵软的身体上趴伏了好一会儿,
才抽离出来。精液混着血液,从明娟的蜜壶里汨汨流淌出来,明娟浑身抽搐着,
熊熊篝火声掩住了她柔弱的哭泣声。

  然而,未容她缓过气来,山下和十几个鬼子便轮番奸污了她。明娟数次昏迷,
又数次被鬼子用冷水泼醒,她早已瘫软成一团,只是偶尔蠕动一下,才表明她还
活着,灌满精液的肚子鼓胀如山。

  斋滕用手指抬起明娟的下巴,冷冷地问道:「怎么样?好受吗?新四军给你
的药方在哪里?」

  明娟面色早已苍白,阴道、肛门中都在向外溢着精液和血水。她大喘几口气,
用尽力气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喔哟……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杀你?」斋滕狞笑着摇头道,「哪能让你轻易就死去呢?我要让那些跟皇
军作对的人看看,抗日份子是什么下场。」

  在他的命令下,鬼子将明娟的手腕捆上,然后把她吊在树杈上。接着,女民
兵黎江被带了上来,她已经被敌人剥光。这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纤小丰腴
柔弱,青春花季的胴体显得十分娇美。皮肤呈玫瑰色,乳房不大,微微隆起,如
同两座小丘陵。乳头也很小,似樱桃粒一般,粉红娇艳。

  斋滕用力揪着少女花蕾般的乳头,对明娟说:「由于你的固执,这个花姑娘
将死在你面前。你想想,是一个年轻的生命重要,还是你的那个药方重要?」

  明娟望着小姐妹,心里揪扯般疼痛,鼻子也酸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哽咽道:
「江……」她怎忍心看到同伴受难?

  正在这时,黎江突然叫道:「日本鬼子,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骗人!」
说罢,猛然挣脱身边的鬼子,拼命向篝火堆跑去,看样子,她想投火堆自尽。

  山下几大步就追上了她,并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带回到斋滕身旁,然后将黎
江重重地掼在地上。黎江在地上蠕动挣扎着,斋滕用脚扒拉着她的身体,轻轻踩
踏着她的小乳房,嘲笑道:「这么漂亮的花姑娘,就这样死去不是很可惜吗?」

  便在这时,一直像木头一般站在远处的森村走了过来,他显然对这个娇美少
女产生了兴趣。他令人将黎江捆绑起来,然后手在她被绳子勒捆出的肉缝处摩娑
着,摸了一会儿,手就探进了姑娘下身的隐秘处。

  黎江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摸弄下身,她顿时夹紧了大腿,紧张得战栗起来。森
村在她下身抠弄了几下,黎江那里并没有因他的抠挖而湿润,她拼命扭动起来,
并发出了「哎呀哎呀」痛苦的哭叫声。

  森村抽出手指,凑近眼前看着粉红的花汁般血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一
把将黎江横抱起来,走进祠堂里。不久,祠堂里传出了黎江尖利的嘶叫声:「啊……
妈呀——疼死我啦……」声音回荡在村寨上空,显得那么凄厉,让人闻之便会落
泪。明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嘶叫声变成了哭泣呻吟声,接着,森村系着裤带,面露满意
之色走了出来。口中赞道:「腰西,花姑娘的大大的好!」

  两个鬼子进去,将黎江架了出来,但见她白嫩的大腿上正往下流淌着殷红的
少女鲜血。明娟望着那大腿上的血流,顿时觉得眼前全然一片通红,天地在旋转,
腹中也一阵剧痛,她的头软软地歪向一旁,昏厥过去。

  鬼子用冷水再次浇醒明娟,斋滕说道:「戏还没结束呢,你就受不了啦吗?」
明娟咬紧牙齿怒骂:「你们这些畜生,血债一定血来偿还!」

  斋滕冷笑着:「只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在他的命令下,又有几十个鬼子
强奸了黎江。黎江口中、阴道和屁眼都插进了鬼子的阴茎……

  当最后一个鬼子抽离出黎江的身体后,她早已奄奄一息,身体蠕动在精液、
血水、尿水和粪水沤成的泥浆里。斋腾命人将她拉扯起来,黎江低垂着头,秀发
遮住了面颊,浑身被鬼子蹂躏得青紫不堪,一侧乳头已被咬掉,只剩一层皮连在
乳房上。

  斋滕掠了掠黎江的头发,说道:「你想死在火中吗?我成全你。」说罢,他
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棍,猛地插进了黎江的阴道中。

  黎江身子一下子挺直了,出现强直性痉挛,火把燃烧在她阴道中,发出「嗤
啦啦」的声响,一股浓烟从她下身升腾出来,空气中弥散起焦臭气息。黎江用尽
最后的力气高呼:「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噗」一声,又一根火把狠狠插入少女的屁眼中……

  烟气四处散开,遮蔽了天日,整个大地都昏暗下来,小古岭笼在一片愁云惨
雾中……

  「你们这些魔鬼——」明娟的嘶喊声传得很远很远。

  斋滕望着一个美丽少女被烧成炭状,摇了摇头,对明娟说:「我也没办法,
是你的执迷不悟害了她,如果你交出药方,她又怎么会死呢?」

  明娟叫道:「我告诉你,你们么事也得不到!你们这些瘟灾……」

  斋滕说:「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顽固,我就让你再强硬下去!」他一挥手,
新四军家属黎染被带了上来。

  黎染也同样被剥光了,这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少妇,丈夫随部队在根据地。她
那奶油色的皮肤泛着光泽,乳房饱满,大腿浑圆。

  斋滕双手抓住黎染的大乳房揉动着,说道:「看样子,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
女人,去劝劝你们的妇救会长,让她跟我们配合一些。」

  黎染抬起脚向斋滕踹去,口中骂道:「去死吧,小鬼子!」

  斋滕一闪身,抓住黎染踹过来的脚跟,顺势一推,黎染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又一个妇女惨遭蹂躏,当黎染也被鬼子轮奸之后,山下一把将她倒提起来,
大头冲下,掼进了一口大水缸中。水缸里是天长日久积存的雨水,满满的几乎溢
出缸外,水里还有悬浮物和小水虫。

  黎染一被塞进去,缸里的水就溅了出来,洒了一地。她双脚在缸外踢腾了一
会儿,渐渐没了力气,「噗噜噜」水面冒出一串气泡。她红肿的阴部和翻起的屁
眼,依旧「咕咚咕咚」溢着精液……

  当山下将黎染从水缸里拖拽出来时,她的肚子早已鼓胀起来,圆圆的比孕妇
明娟的肚子都大。她口中向外溢着浑水,眼珠无神地鼓突出来。

  山下将她搭放在长凳上,她那小山一样的肚子正好卡在凳子上,肚子受到挤
压,污水便从她口中、阴道和肛门中「噗哧噗哧」窜出来。

  斋滕目视着明娟,似乎在等待她说什么,看到的却是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斋
滕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丢尽了面子,尽管他奸污摧残了这个山村少妇,可他
却感觉到了自己是个失败者。他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女人,你好好看着,你
的下场将比这两个女人都惨!」

  他用日语对山下下达了命令,山下便和另一个鬼子将黎染架了起来,他们将
她身子拎起,使其双脚腾空离地,像悠着麻袋一样,悠动她的身体,狠狠向水缸
撞去。

  「嘭」一声,灌满水的鼓胀肚子撞在缸上,「噗」一声,口中吐出一股血水。
鬼子又架起她接连向缸上撞去,黎染的身子像被抽去了筋骨,软了下来,她浑身
的骨头已被撞碎,内脏更是被震裂。当敌人停下来时,她早已气绝身亡,英勇牺
牲。

  明娟没再流泪,在敌人面前流泪是没用的。她已将下唇咬破,鲜血染红了嘴
唇。

  森村掏出怀表看了看,显然他已失去了耐心。斋滕知道必须收场了,做为一
个失败者,他除了疯狂报复,再不会有别的办法,是的,他承认自己在明娟面前
是个失败者。

  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被他「噗」一声插进明娟的阴道中。正当明娟痛苦至极地
扭动身体时,又是「噗」一声,一根同样粗细的木棍插入了她的肛门。明娟的头
先是激昂地抬起,紧接着就歪向了一边。斋滕抽出匕首在她眼前晃动着,她好似
没看见,只是柔弱地呻吟着。

  斋滕轻轻抚摸着明娟光滑娇嫩的大腿内侧,刀刃就落了下去。明娟浑身顿时
一抖,头又抬了起来,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外,她嘶声惨叫起来。斋滕硬生生从
她大腿上割下了一块半斤左右的嫩肉。明娟大腿血肉模糊,浑身战栗不休,又一
次昏厥过去。

  一桶凉水泼到明娟身上,将血水也冲刷下来。地上的血水向低处流淌,一直
流进小河,河水也成了血色,她眼前依稀再现几日前和礼红一起在河边为伤病员
洗衣嬉闹的情景,明娟喃喃自语着:「别了,同志们……」

  斋滕用刀尖挑着那块滴血的嫩肉,在篝火上烤着,脂肪滴落在火堆上,火势
轰然而起,更加旺盛,烤肉的香味直钻入每个人的鼻腔。乡亲们转过头去,闭上
了眼睛,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

  斋滕举起刀尖上烤得焦糊的人肉,送到明娟嘴前:「吃了它,很香的肉!」
明娟望着从自己腿上割下并烤熟的肉,艰难地转过了脸去。

  斋滕将那块烤肉又举到鼻前嗅了嗅,赞叹道:「多么难得的美味,大家都应
该一饱口福。」说着,自己咬下一大口,很有滋味地咀嚼着。

  把肉吞咽下去后,他又将剩下的肉块放置到长凳上,方才他就是在这条凳子
上奸污了明娟,眼下,却又在这条凳子上将那块从明娟身上割下的肉一点点切碎。
焦糊的烤肉被切开后,露出了里面嫩嫩的粉红色,纤维很细。当明娟一眼扫到切
割成碎块的肉后,她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晓得了……

  随着阴道一阵剧烈的撕痛,明娟又醒了过来。原来,是斋滕正在拽动插在她
阴道中的木棍,随着木棍的抽动,她血淋淋的内阴都翻了出来,眼睛便冒出了无
数金星,自己也觉得仿佛飞了起来,飞得很远,直飞到陈汉沟,她看到了丈夫郑
秋富,秋富和大队民兵跟随着部队在那里打鬼子。她眼见秋富的裤裆都磨破了,
想召唤他停下来,为他补一补破裤裆……

  便在这时,她的腮口被人狠狠掐住,一阵疼痛,她喊不出声了,眼见丈夫的
身影就那么消失在了青山中。明娟的嘴不由自主就张开了,接着,口中被塞进了
一块什么东西,有一股焦香味。她下意识地嚼了两口,猛然间,便彻底清醒了。

  眼前是小日本狞笑的嘴脸,敌人已将她自己身上的肉,塞进了她的嘴里。明
娟望着正在狞笑的斋滕,把肉嚼碎,用力一口,吐到了鬼子的脸上。

  斋滕发出了狼嚎般的咆哮:「我要把你浑身都烧掉吃光——」叫声未落,便
将插在明娟屁眼中的木棍拔掉,被抽空了屁眼好像透进了凉风,体内的仿佛被风
抽空。

  突然,斋滕的整只手都掏进了她的肛门,明娟只觉撕心裂肺般一阵剧痛,斋
滕已扯断了她的一节肠子,这个小日本有如魔鬼一般,抓着那段血淋淋的肠子送
到口中咬着,接着刀尖对准了明娟鼓凸的肚子:「我要看看你肚子里的小中共是
男是女!」刀尖十分锋利,一点声音都没有,肚子就裂开了,明娟拼尽全力喊了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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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黑狱女英(三)

  秋富正坐陈汉沟的山头上,向小古岭方向眺望,他在惦念着,不,是在担忧
着妻子明娟。挺进大队转移时,男民兵也随部队来到了陈汉沟,但妇女干部却留
在了小古岭,她们要照管村里的乡亲们。毕竟,部队不能走到哪里都带着百姓啊。

  远方的小古岭山头上笼着一团云,郑秋富望着飘动的云团,突然,耳畔便响
起了明娟的呼唤,他四处张望,人影都没一个。他晓得是自己太惦记明娟了。

  刚要起身,却真真切切听到了明娟的声音,十分凄厉:「我的孩子呀——」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呀——呀——」他浑身不禁一颤,心也猛地跳一下:「明
娟?明娟出事了……」

  明娟出事了,挺进大队回到小古岭时闻知了这一噩耗。不,现在应该叫沿江
独立团三营了,部队在陈汉沟时,就已将沿江支队整编为沿江独立团,第三挺进
大队也更名为三营。

  三个壮烈牺牲的姐妹连尸骨都未能留下,她们的尸体被鬼子烧掉了。礼红跑
到小河边泪流不止,眼睛已哭得红肿。丙夏就站在她身边,双手攥成了拳头,牙
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们是为了保护药方牺牲的!!」河水呜咽着流向了龙感湖。

  秋富走过来了,他的眼泪早已流干,眼中只剩下了愤怒的火焰。他的声音很
低沉:「杨大夫,汤大姐,我要参加新四军,为明娟报仇!你们帮我跟陈连长说
一声。」陈连长正是小陈。丙夏拍拍秋富的肩膀,算是回答。

  自从参军以后,丙夏还没有和陈连长真正谈过一回话,甚至他们见面时互相
都觉得很尴尬,目光尽量回避对方,因为他们都曾经拥有过一个共同的女人,那
就是礼红。尽管陈连长已经介绍礼红入了党,而且,他现在跟礼红见面时已经很
自然了,就像对待同志一样对待礼红。可是,他和丙夏之间,那种关系仍然很微
妙,男人之间啊……

  然而,为了国富参军的事,丙夏还是约了陈连长。他们约定,在村旁小竹林
里单独谈话。

  当丙夏来到小竹林时,远远就看到陈连长已等在了那里。他们互相望了对方
一眼,又都把脸转开,陈连长在等待丙夏走近……

  丙夏觉得走向陈连长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正当他渐渐走近了陈连长时,突然
听到陈连长惊叫一声,接着便坐到了地上。丙夏料想可能出事了,便急忙跑过去。

  「你怎么了?」丙夏问道。

  陈连长皱着眉头,抽着冷气说:「老子遭蛇咬了,是竹叶青,咬了老子便逃
跑了。」两个男人在同一队伍中的第一次私下交谈,就是这般开始的。

  沿江部队到了天热时,下身都穿短裤,为的是在水中活动方便,没有长裤绑
腿,遭蛇咬的情况便时有发生。丙夏扳起陈连长的腿,看到他脚腕上有两个又大
又深的牙痕,伤口周围正在肿胀……

  竹叶青的毒性发作是很快的,丙夏二话没说,一下子便撕破衣服,用布条将
伤口上面紧紧勒住,然后便去拔陈连长腰间的匕首。陈连长下意识地护住匕首问:
「你做么事沙?夺刀?」

  丙夏焦急道:「老子在救你命!」

  陈连长自家抽出了匕首,递给丙夏,丙夏对他用命令的口气说:「涡尿!」

  陈连长不解地问:「涡尿做么事,你赶紧救人啊!」

  丙夏说:「老子让你涡尿就是要救你!赶紧,你的伤口肿胀正在扩散,扩到
心脏,天老子也救不得你了!」

  陈连长也顾不得许多,便当着丙夏面,掏出了「莫罗」,这只抽插过礼红的
物件,当着礼红丈夫的面,撒出了一泡热尿。丙夏立刻将匕首伸到哗哗流淌的尿
液下冲洗消毒。只有用自身的尿液消毒,才不会感染伤口。

  消毒之后,丙夏将刀尖对准了陈连长的伤口,迅速划成十字形。他用力将毒
液往外挤,挤得差不多了,便又把嘴贴在伤处,将残余毒液吸出吐掉……

  一切搞定,丙夏早已满头大汗,他舒了一口气说:「你没事了,老子救了你!」
然后,背起陈连长,「走,回医护队,让你礼红姐给你上药!」听听,「你礼红
姐」,多大的口气。

  陈连长就伏在昔日恋人丈夫的脊背上,说道:「丙夏,你还记得吗?你在还
江山生病了,老子也是这么背着你,将你从还江山一直背到武穴,走了快一百里
呢。」

  丙夏说:「所以老子今天才背你。」

  快到村里了,陈连长突然说:「丙夏,好好待礼红,她是好女子。」

  丙夏说:「那还用你说?她是老子的堂客沙。」两个人便都笑了,他们的疙
瘩就这样解开了。

  国富参军了,就留在了卫生队,现在,医护队已改为卫生队。根据地还送来
信,说是不久将派两名女同志充实到卫生队来,这两个女同志是一对从上海投奔
根据地的姐妹。

  卫生队人手多了,林营长,也就是过去的林大队长便找丙夏谈话:「小杨啊,
卫生队又要添人进口了,需要有人来领导嘛,我和老樊都认为汤礼红同志更有斗
争经验,又是党员,准备任命她当卫生队队长,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丙夏先是一愣,继而严肃道:「报告营长,我坚决服从上级命令,一定支持
汤队长工作!」

  林营长笑了,亲切地拍着丙夏的肩膀说:「你当然得支持了,你们是小夫妻
嘛!」

  丙夏的脸就红了,林营长大笑起来:「小鬼,还不好意思了。」

  鬼子在小古岭一无所获,回到了望岗镇,森村臭骂了斋滕一顿:「巴格牙路,
你是天下最大的废物,限你三个月内,抓获神医夫妇……」斋滕便不停地「哈依」。

  森村率大队人马回望江县城了,斋滕所部一个大队仍留在望岗镇。便在他为
神医夫妇伤透脑筋之时,望江城来电,称潜伏在独立团三营的内奸又有情报了。
斋滕详细了解了情报内容后,一个阴谋在心中酿成。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想:
「神医夫妇,你们跑不掉了……」

  转眼,已是六月,从上海来的晓晴、晓禾两姐妹由根据地抵达了三营。此时,
三营正驻扎在大官湖畔。这两个女子是由一个新四军战士护送来的,路条、通行
证、介绍信一应俱全,将她们送到后,小战士就走了。

  这两个姐妹很快就适应了游击生活,她们学过医护知识,又干净能干,队长
汤礼红很是满意。她不满意的是王宝金,曾打算让他离开卫生队,可丙夏不同意,
说是:「再么样说,人家也是我的老乡,你莫要一当官,就不要人家沙,有缺点
我们可以帮助他嘛。」

  礼红之所以对王宝金不满,是因为他依旧目炯炯似贼,总是盯住礼红看,还
专往她那几个凸起的部位看,当然,他的目光也不会放开晓晴、晓禾两姐妹。

  这还不说,他的手脚仍然不老实,总是借干活之机,在礼红身上乱碰。礼红
现在都已经是队长了,这家伙还如此放肆,礼红哪能不生气?

  她曾批评过王宝金:「宝金同志,你要注意自己的作风啊,我们这是革命队
伍。」王宝金便点头:「晓得晓得,可是队长,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点就
是了。」

  在一九四三年春夏间,独立团没少打仗,仅配合根据地就与国军顽固派打了
三次大仗,新四军共消灭顽军九百多人,其中三营就打死打伤顽军一百余人。

  也就是在这样战斗的岁月里,丙夏入党了,他的介绍人分别是陈连长和汤礼
红。两个人都曾被他从死神手中救回的,他们现在一个是他的同志,另一个是他
的堂客,当然也是同志。

  入党那天当晚,夫妻深情相拥,丙夏抚摸着礼红乌黑的秀发说:「礼红姐,
我们都是党员了!」

  礼红说:「是啊,我们还要不断进步,明娟同志就是宁死不向敌人低头,这
才叫一个真正的党员。」说着,眼中已噙满泪花。

  那一夜,丙夏格外激动,礼红也十分兴奋,他们的激情溶在了一起……

  激情之后,他们不禁又怀念起了家中的父亲和儿女,礼红说:「孩子也该长
大了。」

  丙夏说:「我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伢儿。」

  礼红又说:「不知爸爸怎么样了,他还在生我的气吧?我们临走时,他都不
肯跟我说一句话,他不原谅我啊。」

  丙夏在礼红绸缎般光滑柔软的屁股上轻轻摩娑着:「爷会原谅你的,你几懂
事,谁都会疼你的,他就是撂不下面子沙。」

  接着,卫生队长礼红又与她的丈夫谈起了工作。礼红说,根据林、樊两位营
首长指示,今后卫生队的药方只能由丙夏和礼红夫妇掌握,不得外传。明娟的牺
牲,给部队敲响了警钟,望岗的地下关系也送来情报,证实三营混入了敌人奸细,
并且在打卫生队的主意,因此,一定要提高警惕。

  丙夏说:「放心吧,在许多情况下,我都是单独为伤病员医治,我的绝技没
有传给别人,游击斗争嘛,必须提防敌人的阴谋诡计。」

  礼红高兴道:「丙夏,你越来越像大人了!」

  丙夏对妻子一噘嘴:「我本来就是大人沙,我都十八岁了。」

  礼红笑道:「你忘了,就在几年前,你一看到我脸还红呢,话也不敢说。」
丙夏的回应是紧紧搂住礼红,嘴唇压在礼红的樱口上,二人长吻,丙夏那物件就
硬了,「噗」一声,推入了礼红早已湿润的沟壑里……

  次日,晴朗无云且无风,这样的好天气,礼红觉得不洗衣服有点可惜了,便
独自去湖边给战友们洗衣服。去之前,还把陈队长的脏衣服也抢了去,笑着说:
「怎么?还不好意思让我洗衣服?」看到陈连长面红耳赤难为情的样子,丙夏也
笑了起来。

  那时,部队已转移到泊湖岸边的寨湾。礼红来到湖畔,湖边有一片沙滩,不
远处便是无边苇海,去年割下的苇子堆成了小山一般的垛,上面落着一些水鸟。
礼红在河边搓洗着衣服,天气越来越热了,礼红脸上流下汗水,身上也出了粘汗,
衣服紧贴在皮肉上。

  她开始洗陈连长那堆衣服了,抖开一条脏兮兮的裤衩,很浓的臊臭味扑鼻而
来。她不禁捂住了鼻孔,再一看,这个陈连长,裤衩上竟沾满已经干硬了的浆糊
状东西。

  礼红的脸便涨红了,抿嘴笑了起来:「这个小陈,又不想好事了。」便在这
一刻,她想起了在武穴城与小陈同床共眠的夜晚,赶紧将脏裤衩浸到水里好一番
揉搓。

  太阳已经晒得头皮发胀了,礼红捧一把湖水洗了脸,真清爽。她心里痒痒起
来,仔细张望四处,见没有人影,索性脱下军装,只穿了衬衣和内裤,便走进湖
水中。一直趟到没肚脐深处,才停下来,然后撩起湖水,尽情享受。

  便在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湖边。礼红刚从水中把头抬起来,甩动着水淋淋
的秀发,突然就看见了湖边的那个人。礼红忙用双臂遮挡住前胸,那时,湿透的
衬衣正紧贴在胸上,硕大的乳房将衣襟撑起,都可隐隐看到两只乳头。

  礼红又惊又恼又羞,冲那人厉声道:「王宝金,你来干什么?我命令你赶紧
离开!」

  王宝金嘻笑道:「我来帮汤队长洗衣服沙。」

  礼红不客气道:「请你走开,没看到我在洗澡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有一条
就是‘洗澡要背着女人’,你已经违犯了纪律!」

  色壮衰人胆,王宝金此时居然一点也不在乎礼红的愤怒,也不计较会有什么
后果,他说:「汤队长,这湖底有深坑,你要小心,莫淹到,我下水和你一起洗
吧,也好保护队长沙。」说罢,他把枪放到湖岸,连衣服也顾不得脱下,甩掉鞋
子便下水向礼红趟去。

  礼红惊叫道:「别过来,我要喊人了!」边说,边转身向湖心走去,以避开
王宝金。可她不会游泳,当湖水一下子淹没过头顶时,她便蒙了,在水中挥舞着
手臂挣扎起来。

  王宝金喊一声:「莫慌,我来了!」快速向礼红游过去,很快就游到了礼红
身边。礼红挣扎着,不想让他靠近,但却呛了几口水,顿时晕头转向。王宝金一
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横拖出水面上,然后仰抱着礼红,以仰泳姿势游向岸边。

  他的手臂正好从礼红的腋下伸过去,抱住了她的前胸,那柔软的两大坨嫩肉,
早已撩起了他的欲火,湖水也无法将那股旺盛的欲火浸灭。

  到了浅水处,他就一把将礼红扛了起来,一边向岸上走,一边用手隔着精湿
的裤衩摩娑礼红肥大的屁股,揉着她弹性十足的鼓胀阴部。礼红已被湖水灌得有
气无力,她的小粉拳捶打在王宝金硬邦邦的身子骨上,王宝金丝毫不觉疼痛。

  礼红娇喘着说:「王宝金,你真的耍流氓呀!你……这是在犯罪,回头我报
告陈连长枪毙你!」

  王宝金嘲笑道:「我晓得陈连长待你好,我待你也不错沙。」

  此时,他已经将礼红扛到了湖滩上,并将她放了下来。礼红去拾自己的衣裤,
王宝金却猛扑上去,死死压住了她:「汤队长,你真的要向陈连长告我?你想告
我么事?」

  礼红愤怒道:「告你耍流氓,不是人!」

  王宝金顿时瞪圆了双眼,额头青筋暴跳:「听着,汤队长,你真要向陈连长
告老子,老子就算不死也没的好,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还告不告?」

  礼红扭动着屁股,踢蹬着双腿,坚定地说:「告!我们新四军不能容忍你这
样的败类。放开我,跟我回去接受处理!」

  王宝金笑了起来,「啪」给了礼红一个嘴巴,打得礼红耳鸣眼花,王宝金骂
道:「去你嬑个瘟屄,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先操了你!老子想你已经想了好久,
大半年冒碰过女人,你又这般漂亮,先给老子解解馋。」

  礼红一听这话,知道王宝金已经发疯,便拼命呼喊起来:「来人啊!救救我……」
王宝金抓起一把泥沙,塞进礼红的口中。礼红「呸呸」吐着满口泥沙,无法呼救
了。

  王宝金捡起一条礼红准备浣洗的绑腿,将她双臂反扭过来,尽管礼红奋力挣
扎,怎奈她方才被水呛灌,加之王宝金的殴打揉搓,早已浑身无力,王宝金轻而
易举就将她手腕牢牢地反绑住了。此时,礼红已吐尽满口泥沙,她又放声呼救起
来:「救命啊——」

  王宝金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扒下她的湿裤衩,塞进了她的口中……

  那时,一叶小舟正荡在湖汊子里,有一个人在船头撒网捕鱼,他隐约听到什
么地方传来了女人的呼救声,可细听时,声音又没了。但他相信,自己决没有听
走耳,的的确确有人呼救过,而且就是汤队长的声音。

  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叫郑秋富。当初,明娟牺牲之前呼叫一声
「我的孩子呀」,他远在几十里外的陈汉沟都听到了。他担心汤队长遇到了意外,
忙摇起小船,在苇海中四处寻找起来。

  在湖滩上,王宝金再次扛起礼红,并弯腰用一只手拾起扔在湖滩上的刀枪,
走向苇丛。他一把将礼红抛在苇垛上,惊飞了栖息在那里的水鸟。他看到了礼红
喷射着怒火的杏眼和由于羞愤而涨红的面孔,若是往日,礼红生起气来,王宝金
还是有所畏惧的,可是眼下,看着愤怒中的礼红,竟觉别有味道。

  礼红身上的湿衬衣紧贴在高耸的胸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双腿别紧,似乎
想将自己的羞处隐藏起来。可她又怎能隐藏得住?那里像一座隆起的小山丘,生
长着一丛芳草,大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由于衬衣遮挡,王宝金并没有看到
礼红肚皮上的两个刺字。

  王宝金下身早已鼓胀,心说:「丙夏,你个小鬼伢儿,娶了这么好看的堂客,
几可惜,老子这顶绿帽子给你戴定了。」

  他一把抓住礼红的脚脖,将她身体翻转过来,使其趴伏在了苇垛上。看着她
透着瓷器般光泽的肥大屁股,王宝金从枪上卸下刺刀,「啪」,他用刀背击打在
向往已久的屁股上。礼红屁股上的嫩肉立刻颤动不休,她那被塞进裤衩的口中发
出了「唔唔」的声音。

  刀背一次又一次拍打在浑圆雪白的屁股上,灼热的红印便布满肥臀,每一次
击打下去,礼红的屁股都会扭动几下,双股也会分开一点。

  「你这个骚狐狸精!」王宝金一边用刀背抽打她,一边喘息道,「你去陈连
长那里告老子沙!陈连长对你几好,老子猜想他可能给我丙夏老弟都戴上绿帽子
了……」

  冰冷的刀背一下接一下抽打在美妙肉感的屁股上,礼红的屁股越来越红,在
炙热的阳光下,好像熟透的果实,王宝金恨不得把自己的大门牙啃陷进那绵软的
肉山中。

  他把刺刀丢下,拉下裤子,黑褐色肉箭跳了出来,急切地昂起坚硬的头,闪
闪发光的龟头好像钢盔,就想无耻地尽快享用礼红的肉体。

  王宝金一把抓住礼红的两片软和屁股,用力掐着捏着,恨不得将汤队长的屁
股掐出水。听着她「唔唔」的闷叫,王宝金兴奋得发抖,他欣赏着垂涎已久的玉
臀,骂骂咧咧满口是不堪入耳的秽言:「我操你嬑的,丙夏这个小莫罗几有福气,
天天能够掐到这么肥的屁股,操到你这样的骚屄,这么好的姐儿,仅他一个人用,
几可惜沙……」

  嘴不闲着,手也没放松,用力将大屁股掰开,两片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肥阴,
就尽现眼前,正是春光无限。桃心沁出蜜汁,散发着香甜气息。他的手指粗鲁地
在女队长的沟坳里探来探去,然后舔着蜜汁,先是觉得香气扑鼻,回味却浓烈似
麝香。

  礼红仍在扭动着涨红的身体,王宝金在她阴部鼓捣够了许久,没想到真有骚
水涌了出来,流淌在肥美的大腿上。王宝金哪里还能按耐得住?挺起了他那罪恶
的鸡巴,强行插入了礼红的肉洞中……

  他骑着礼红,纯属是为了满足需求,并非出自真情,因此毫不痛惜礼红,在
她身上拼力耕作,手伸到女队长胸前,粗暴地摸索到衣扣,猛地一拽。

  礼红的大乳房本已将衬衣绷得紧紧的,他这么一拽,衣扣便被拽掉了,乳房
颤动着,掉进了罪恶的魔掌中。她的奶子摸上去滑溜、柔软而又湿热,沉沉的直
颤动。王宝金手指用力拧着乳头,用下流话语羞辱着礼红:「骚货,贱人,小叶
的臭脚都可以在你这里乱踩,老子用手摸你这里,几给你这破货面子……」

  他高兴地发现,礼红的乳头在他的捏弄下,竟硬了起来,双峰也越来越鼓胀。
随着礼红粗重的鼻息声和身体的急速扭动,王宝金那话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刺激,
一下子就泄了。

  从礼红肉体里抽离出来后,王宝金站起来,退后几步,看到她翻开的粉红阴
道中淌出了白色精液,他的阴茎不觉又硬了。

  正要再来一回时,忽听一声怒喝:「臭流氓,你好大的胆子,敢欺负到汤队
长头上了。」

  一年多来,礼红作为三营唯一的女兵,又是那么漂亮,并且照顾伤病员体贴
入微,对待百姓和蔼可亲,因此在挺进团和游击区,有着极高的声望,受到所有
战友的敬重和喜爱。谁敢相信,她今天竟会被一个败类糟蹋?

  王宝金听到喝斥声,吓得一抖,回头看到了怒不可遏的郑秋富。秋富正拨开
苇叶,急急奔过来。

  王宝金双手颤抖着,急三火四穿上裤子,还未容他拔脚逃跑,秋富已揪住了
他的衣领,劈头就是几记耳光:「老子就晓得你不是好东西,连汤队长你也敢糟
蹋!」说着,挥手又狠揍王宝金,王宝金也还手与他对打,二人揪扯成一团,倒
在地上。

  秋富骑坐在王宝金身上,一连几拳击向他的面孔。王宝金无力还手了,只是
将手在地上胡乱划拉,却一下子摸到了他方才扔下的刺刀。情急之下,王宝金抓
起刺刀,「噗」一声,捅进了秋富的肚子。

  秋富只觉腹部一凉,浑身的筋骨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去了,立刻没了力气。王
宝金一把推倒他,连滚带爬,逃出苇荡……

  王宝金正心慌意乱着,却看到湖边泊着一条小船,他暗自庆幸:「连老天爷
都帮老子沙!」跳上空船,摇动起桨来……

  礼红和秋富相互搀扶着,挣扎到村口就倒下了,礼红在昏迷之前只对哨兵说
了一句话:「快去湖边抓凶手王宝金……」

  持枪去追王宝金的正是陈连长,他还率了两个战士。然而,湖边早已空无一
人,湖面也不见片舟,只有湖岸上丢弃着一堆礼红尚未洗完的衣物。

  陈连长归拢这堆衣物时,便看到了自己的那件裤衩,他把裤衩抓在手中,见
早已被礼红洗干净了,上面还残留着礼红手上的余香。他的心一阵抽动,眼中喷
射着怒火,向着浩淼一片的湖面高喊起来:「王宝金,老子决不会放过你——」

  丙夏带着晓晴、晓禾姐妹正在卫生队为伤病员敷药看病时,礼红和秋富被同
志们背了进来。丙夏一见二人受伤,惊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礼红半边脸颊已经
青肿,那是王宝金揍的。

  看着礼红伤成那样,丙夏的心一下子就碎了,那是他几痛惜的女人啊,一生
也爱不够的妻子,却被王宝金这个流氓伤害成这样。是的,身旁的人正在告诉他,
陈连长率人去抓王宝金了……

  然而,丙夏还是要先处理秋富的伤,不仅因为秋富伤得更重,更因为秋富是
他的同志,是烈士张明娟的丈夫。他想礼红也会同意自己这样做的。

  丙夏先为秋富伤口消了毒,所幸未伤及内脏,又为他敷上具有消炎、止血、
止痛、生肌功效的草药,那是丙夏用龙骨、田七、没药、地榆、乳香、麝香、樟
脑等十余味中草药秘制而成的。晓禾在一旁给丙夏打下手,丙夏看了她一眼,心
中充满感激,这个姑娘实在懂事啊。

  这时,耳边传来了礼红痛苦的呻吟声,丙夏心头一颤,是的,礼红那边的伤
也待他去处理呢。他正要告诉晓禾使用止血药的方式剂量,猛然间就想起昨夜在
床上,礼红曾告诫他,防范内奸……

  于是,他看了晓禾一眼,借故支走了她,虽然他相信晓禾不会是坏人,可还
是不能掉以轻心。

  待给秋富止了血,敷了药,包扎上伤口后,丙夏才来到爱妻身边。晓晴正在
照料她,见到丙夏过来,她很知趣地走了。

  礼红仍昏迷着,混帐王宝金,把礼红伤得这般重,出手真狠。他解开礼红的
衣服,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

  当兵一年多了,他救治过许多伤病员,本不应该见到伤员就落泪,可是,他
现在处理的不是普通的伤员啊,是那个在腰山上饱受鬼子摧残凌辱,让他日夜揪
心的「白屁股」;是在武穴城中,让他在严寒冬季感受到温暖的念云念竹的母亲
;是他在抗战队伍中的入党介绍人;更是他的娇妻啊……

  他轻轻为礼红淤血的大乳房敷上了化淤消肿的药膏,那也是他跟父亲学会配
置的秘方。处理了乳房,他又脱下礼红的裤子,闯入眼帘的屁股令他不忍目睹,
昔日那肥白娇嫩的屁股,眼下已红肿不堪,布满血痕,礼红受到了怎样的痛苦啊?

  丙夏把脸轻轻贴在了妻子的屁股上,感受到了伤处的灼热。竟然还嗅到了她
那两片蜜桃中散发出的气味,是败类王宝金留下的精液气味,爱妻的屄里,正外
溢着混有血丝的精液……

  丙夏浑身抽搐着,拿起毛巾,轻轻拭去洞口的脏东西。眼前又闪现出数年前,
在腰山木屋中,许多人,也包括他父亲在内,在这个迷人肉洞里探索的情景……

  丙夏心中一阵颤抖,把礼红紧紧搂在了怀里,呼唤道:「礼红姐,我绝不许
任何人再伤害你了!」便在这时,礼红眼皮跳动了几下,她睁开了眼睛。

  望着丙夏,礼红抬起玉手,轻轻拭去丈夫的眼泪,无力地说道:「丙夏,我
又被畜生糟蹋了,我很脏,你……」

  丙夏在她面颊上亲着,哽咽道:「礼红,莫要忘记,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头发
系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共同面对。」礼红一头钻进丈夫怀里抽
泣起来……

  王宝金驾船而逃,逃向何处?逃到了望岗。斋滕对他大发雷霆:「混蛋,为
什么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回来?押下去军法处置!」

  王宝金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太君饶命,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不逃不行了。
再不逃,我的脑袋现在就找不到了……」他只能对斋滕撒谎,倘若斋滕晓得他是
因为强奸新四军女干部才逃回来的,定然不会轻饶他。

  斋滕瞪了王宝金好一会儿,才说:「起来吧,王小队长,我们知道你在新四
军那里也不容易。但是你没有完成预计的任务,这就迫使我不得不冒险采取下一
步行动了,你们侦缉队也要好好配合……」

         斋滕的下一步行动闪电般实施了……

  秋富由于失血过多,这几日一直时昏时醒,尽管丙夏给他用了由阿胶、白芍、
当归、熟地黄等草药配制的补血药,但中药毕竟代替不了输血,沿江挺进团活动
在游击区,怎能有输血设备?即便有,丙夏只是土郎中,又怎会输血?礼红请示
了营首长后,果断决定,送秋富去根据地师部医院治疗,丙夏也同意了。

  于是,礼红和晓禾去老乡家借船,准备驾船去根据地。丙夏则和晓晴留在卫
生队照看秋富。

  秋富方才醒过一阵,听说要去根据地输血,死活不肯,说是这点小伤,将养
几日就好了,何必劳师动众去根据地?丙夏哄劝了半天,秋富闹累了,便又昏睡
过去。

  丙夏把着他的脉,应该是没有炎症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便在这时,忽听
脑后有一阵风声,丙夏急忙回头,却见晓晴瞪圆了眼睛,一副从未见过的凶狠模
样,她正举着一只药罐,向丙夏砸来。

  丙夏根本来不及躲闪,头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雾笼
来,一下子就什么也不晓得了……

  醒来时,丙夏觉得脑袋疼痛钻心,脸上凉凉的粘粘的,肯定是血。他想擦一
把脸,才发现手已被反绑。不仅如此,连腿脚也被捆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想
呼救,哪里还喊得出声?嘴巴早被破布塞满,并且还勒上一根绳子,以防他将口
中的破布顶出来。

  丙夏回想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顿时省悟了,晓晴、晓禾姐妹竟是隐藏在身
边的敌人!他悔恨自己太大意,而敌人又这般阴险。现在外面什么情况?礼红呢,
她怎么样了?一想起礼红,他便忧心忡忡,礼红可不要再遭受意外了。

  屋中只有昏睡的秋富,晓晴也不在,她在哪里呢?丙夏正在思索时,忽听门
外传来说话声:「晓晴,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去根据地的船只,晓禾正在湖边船上
等我们。你赶紧进屋通知杨大夫,我去找陈连长,让他派几名战士护送我们。」

  丙夏心头一热,礼红把事情安排得几周到。接着,他又听到了晓晴的声音:
「汤队长,我正要去找您,杨大夫不知什么原因呕吐不止,你快进去看看吧!」

  丙夏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个狡猾的晓晴,原来她一直守在门外,这样,
既可以防止别人进来,又可以骗礼红进屋。他暗想:礼红,你可千万莫上敌人的
当。

  可是,他现在动弹不得,又无法喊叫,怎样才能提醒礼红呢?丙夏焦急万分,
他一眼看到了秋富床边的马桶,便艰难地向那里蹭去,想碰翻马桶,弄出动静,
引起礼红警觉。

  一切都晚了,礼红已经快步走了进来,她是多么担心丙夏啊。进屋后的礼红,
吃惊地看到,丈夫手足被捆,倒在地上,嘴被塞着,只有眼睛在焦灼地望着她。
礼红刹那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的手已经摸出了腰间的手枪,并回转身来,欲
控制住晓晴。

  但是来不及了,晓晴抬起一脚,踢中礼红的手腕,手枪被踢得飞出老远。晓
晴接着一脚踢向礼红的肚子,礼红一闪身,竟抓住了对方的脚,她用力一推,晓
晴四脚朝天跌倒在地,像一只仰面的蛤蟆。

  丙夏暗自叫好,在心中为妻子加油。只见礼红扑向晓晴,两个女人扭打在一
起……

  丙夏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妻子竟被晓晴紧紧骑压在了身下,礼红奋
力挺着肚子,蹬着双腿,也无法掀翻晓晴,却被对手死死卡住脖子。晓晴见礼红
渐渐力怯,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软弱,便腾出一只手,挥拳击向礼红的腮部,礼红
「哦」了一声,手脚瘫软开,再没了声息……

  晓晴将昏迷中的礼红也捆绑个结实,并将汤队长的军帽摘下来,塞进她嘴里。
眼见妻子如此,自己却无法相助,丙夏只能不停地扭动身体,试图挣开绳索。

  晓晴又用麻袋从礼红头顶套下来,将礼红团身塞进去,然后扎紧麻袋口,
「嗨」一声搭到肩上,扛出屋去……

  丙夏心急如焚间,晓晴又返了回来,手中拎着空麻袋,见丙夏正怒视着她,
便抬脚向丙夏头部踢来,丙夏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一天,村口的哨兵曾看到晓晴推着独轮板车出寨,车上还装载着两只鼓溜
溜的麻袋包,看上去,车上的东西很沉重,她推得吃力。她告诉哨兵说:「奉卫
生队汤队长的命令,我到湖边晾晒药材。」哨兵还热情地帮她推了一把呢。

  因为他认识晓晴,三营一共才三个女同志,在官兵眼中,她们各个都是明星。
但是,最漂亮的汤礼红早已为人之妻了,年轻未婚的晓晴姐妹便拥有了更多的粉
丝。

  同样是那一天,有人在苇荡里发现了尸体,那是村里老艄公的尸体,脖颈上
有一道极深的刀痕,而他泊在湖边的船也不见了。据村民说:曾看到汤队长去过
老船公家,好像是借船。

  更要命的是,卫生队四个人全失踪了!于是,哨兵叙述了晓晴推独轮板车出
村的事情……

  一阵清凉的湖风吹过,丙夏苏醒了,满耳是湖上的风波声。他是刚刚从麻袋
中脱身出来,睁开眼睛,看到了礼红,他的心一阵激动。

  他们依旧都被捆绑着,口中仍塞着东西。礼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
中除了关切,还有安慰和鼓励,丙夏能看懂她的目光:不要害怕,不要慌张,勇
敢起来……

  丙夏也对堂客点了点头,默默地表示自己并没骇怕。

  船舱中,除了晓晴、晓禾两姐妹,还有四五个身着新四军军服的男人,他们
却哇啦哇啦与两姐妹说着日语,连摇船的也在说日本话。毫无疑问,两姐妹是日
本女子,丙夏夫妇被鬼子掳掠了。

  礼红其实早就苏醒了,她醒来时,尚被装在麻袋里,她能感受到板车的颠簸,
听到车轮的辘辘声。她那柔软的肚子与车板不停地相擦,疼痛难忍,粗糙厚实的
麻袋使她窒息,她呼出的气息都将嘴前的麻袋洇湿了,都能嗅到自己口中的气味,
她觉得自己会被憋闷死。

  有一时,车子倾斜了,一只手很有力地按在了她屁股上,不仅稳住了她的身
体,也使板车平稳了下来。

  一想到晓晴姐妹胆大包天,竟绑架了她和丈夫,礼红就愤怒起来,只可惜自
己无法留下蛛丝马迹,让同志们找到他们。

  后来,车停了,她感觉自己被人扛到了肩上,那个扛她的人还隔着麻袋,在
她屁股上狠掐了一把。她被放下来时,便听到了波涛声,并感受到了船的摇晃……

  麻袋被打开后,她看到自己果然是在船上,满耳湖风,满眼烟波,这种情况
下,战友们很难找到他们。

  礼红看到另一只麻袋也被打开了,丈夫丙夏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在这种时候,
她只能用眼神为丙夏鼓劲,他毕竟太年轻,还是个孩子。可惜她无法说话,否则,
她一定告诉丙夏,不要忘了自己是中共党员,无论何种情况下,哪怕牺牲,也绝
不能向敌人屈服,不能叛变。她感到一丝欣慰的是,丙夏向她点头了,他看懂了
自己的眼神!

  「嘭」,便在这时,礼红屁股上挨了一脚,是晓晴踢的,她以一种胜利者的
眼神望着礼红:「你还好吗,汤队长?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斋滕千秋,这位是
我的妹妹斋滕千鹤,我们在来独立团三营之前,受训于南京。我的哥哥正在望岗
等你们,他非常相见到你们夫妇。」

  礼红觉得晓晴是在向自己挑衅,是的,自己在方才的搏斗中没能打过这个小
日本女子,但礼红决不会向她低头,因为自己是革命军人!于是礼红昂起头来,
目光中充满高傲。

  丙夏看到千秋踢礼红屁股时,气愤至极,可他有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却
又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小日本女人欺负自己的爱妻。他没想到,礼红竟用眼睛盯住
了千秋,并高傲地昂起了头,千秋有些受不了礼红的目光,轻声骂道:「臭娘们,
败在我手中,还摆出这么大架子,你现在不是我的汤队长,而是我的女俘了,我
亲手生擒的女俘!你这个贱女人!」说着,又踢了礼红屁股一脚。

  见千秋对礼红又踢又骂,丙夏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耻辱感,他忍无可忍,屈起
被捆绑的双腿,用力蹬向千秋。千秋一个不留神,被蹬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她站稳了之后,才望着丙夏说:「哦,杨大夫,冷落你了,不高兴了吗?对不起,
你看,现在船上这些人对你都没什么兴趣,他们只是士兵,并不知道你的重要性,
他们只喜欢花姑娘,所以,他们一直想和我的漂亮女俘汤队长亲热,你不会忌妒
吧?」

  千秋的话,等于给那几个男鬼子发出了信号,话音一落,他们就嘻笑着围住
了礼红。礼红被塞着军帽的口中发出了「唔唔」的声音,身体向后退缩着。好几
双大手伸过来,扯开了她的衣扣,硕大的奶子,一下子就弹了出来。

  那几个鬼子欣喜万分,纷纷赞叹:「腰西,大大的好……」魔爪在她大乳房
上胡乱抓着。

  堂客就在自己眼前受辱,丙夏不忍心看下去,可又不得不看下去。这种滋味
真是煎熬。

  一个家伙拽住礼红的小腿,将她往前一拖,然后解开了她的裤带。礼红拼命
扭动挣扎,她怎能情愿在丈夫面前遭受这般凌辱?反抗中,她的黑色布鞋都甩掉
了,脚上只剩下白色的袜子。有个鬼子竟兴奋地捧起她的玉足,放在口中含起来。

  礼红的裤子被褪到了膝盖处,因为她膝盖以下被捆绑在一起,加上打着绑腿,
因此裤子只能脱到一半。

  鬼子们看到礼红肥白的大腿,滚圆的肚子,肚皮上「淫」、「妇」两个字,
还有隆起的阴阜,天生就无毛光滑的玉体,除了惊异,便是喜悦。因为,日本女
人身上普遍多毛,必须经常刮,几乎没有体毛的中国女人自然就受到了他们的喜
爱。

  有一只手探进了礼红柔软的肉缝中,礼红夹紧大腿,屈起膝盖想顶开他,但
却被压了下去,罪恶的手还是掏进了礼红的隐秘之处。

  那个口含礼红脚丫的鬼子,又捡起礼红掉在船舱上的布鞋,捧在鼻前嗅着,
样子十分陶醉,他还伸出舌头,在鞋壳里舔起来……

  鬼子们将礼红身体翻转过来,他们对礼红的大屁股更是着迷,五六只手争先
恐后,掰开了礼红软软的壕沟,有人粗鲁地揪扯起她的大阴唇,阴道、屁眼都插
进去了手指头。

  丙夏仿佛落进了深渊,他曾在腰山目睹过礼红被野兽践踏,可那时,礼红只
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女人,尽管他暗中喜欢礼红,并心疼她,可毕竟不像眼下,
礼红就是他的老婆啊!是他百般呵护,又万般敬重的最亲爱的人啊!群兽就在他
眼前毫无顾忌地野蛮践踏自己的爱妻,他却无法帮助她,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有人用鞋底拍打起礼红的屁股来,「啪啪」声音格外清脆,每一记拍打,礼
红肥软的屁股都会颤动起来;每一记拍打,都会令丙夏心碎。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千鹤开口了,她先说了一番日语,然后又用汉语对丙夏
解释道:「杨大夫,请不必担心,我在告诉他们,想在你老婆身上怎么干就怎么
干,但是不要伤害她,不要在我们汤队长身上留下伤痕,我的长兄要得到一对完
整的神医夫妇,何况汤队长又是我姐姐的俘虏,她也不会让礼红姐受伤的。」

  丙夏回应她的是一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

  几只手掌在礼红乳房、肚子和屁股上摸着,礼红屈辱地闭上了眼睛。捆绑在
她小腿上的绳子已被松开,绑腿也被解下,裤子被彻底扒了下来。

  丙夏看到,一个鬼子躺在船板上,将礼红仰面搂抱到自己身上,双腿顶开礼
红的大腿,坚硬的阳具强行推入了礼红的娇穴中,礼红浑身颤抖起来。那是丙夏
心中的圣洁殿堂啊,他却亲眼看着一根肮脏肉棍在里面无情地抽插。

  另一个畜生用手在礼红阴道口摸着揉搓着,直到礼红阴部流淌出骚水,那家
伙还摸了摸了露在礼红阴道口外同伴的鸡巴,然后又扶住自己的阴茎,一点点硬
挤入了已经塞有一根肉棍,被胀得满满的阴道中。

  天啊,丙夏的心中已经流出了血,妻子那娇嫩的小穴,居然同时抽插着两根
粗大的阳物,她怎能承受得了?看到她的娇穴都要被撕破了,丙夏的心有如被尖
利的牙齿啃咬着,他那柔弱的堂客此时该多么痛苦!

  蹂躏还在继续,一只大手将礼红口中塞着的军帽掏出,礼红尚未来得及叫喊,
一根黝黑的东洋鸡巴便顶进了她嘴里,将她顶得眼皮都翻愣了起来……

  此时,又一只船迎面驶来,船上是十几个便装荷枪的男人,为首的一个喊道:
「晓晴小姐,千秋桑,奉斋滕大队长之命,侦缉队前来接应!」

  两船靠近,丙夏听到了对方船头那个人的奸笑声:「嘿嘿,丙夏兄弟,别来
无恙沙?」丙夏看清了,正是那个该当千刀万剐的王宝金,原来他是汉奸!

  王宝金看到礼红口中、阴道里都被鬼子插满了,便嘻笑道:「操,汤队长好
享受沙,你的屄可是上品哩,丙夏老弟,有时间我们兄弟好好唠唠你堂客的屄,
你堂客现在可是共产了,哈哈……」

  两根阴茎在礼红阴道里同时射了,她口中的肉箭也喷出了浓浆。当那几根罪
恶的阴茎抽离出礼红的肉体时,丙夏看到,他堂客咳嗽不止,口中溢出了浓浓的
精液,阴道也在缩动着,涌出白色的精浆……

  夕阳烧红了天际,湖水好似在燃烧,船儿如同行进在火海中,丙夏也觉得自
己掉进了无边的苦海中,还有他至爱的妻子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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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黑狱女英(四)

  在日军望岗据点,丙夏夫妇并没有见到斋腾,也没被投进牢房。他们被关押
在不同的房间里,虽只有一墙之隔,却无法相见。屋内设施应有尽有,一日三餐
饭来张口,且有鱼有肉。没有人来劝降,也没有威逼利诱和血腥刑讯,但各自都
不能离开房间,门口就有鬼子和警备团把守。他们等于被软禁了,且一关就是十
余日。

  在这十几天里,礼红一直沉思苦想:敌人在打什么主意?丙夏怎么样了?她
担心丙夏过于年轻,没有斗争经验,而夫妻又同时被俘,对他打击一定很大,一
旦他意志消沉起来,便有可能落入敌人的圈套。以鬼子现在的做法,肯定不会杀
他们,而是要利用他们。可她无法见到丈夫,不能把自己的忧虑告知他,也不能
提醒他,为他鼓劲。

  礼红惦记着丙夏,岂不知丙夏心情比礼红还乱。被俘后,他也曾想过自己将
要面对什么。在他想像中,无非就是鞭打、火烙、辣椒水、老虎凳、电刑……他
也曾做好了与敌人斗争到底并不惜牺牲的准备。可眼下这种情况,却出乎他的意
料,敌人在搞么事鬼名堂?

  同时,他更惦念着礼红,并为她担心。在船上时,她就被鬼子们轮奸了,现
在,到了鬼子窝里,一个漂亮的女俘,岂不是羊入虎口?敌人又会在她白嫩的玉
体上玩么事花样?他现在恨不得就在礼红身边,哪怕不说话,只看着她都行。

  有时,丙夏想骂人,却不晓得该骂谁,因为身边一个鬼子也没有,每日只是
吃了睡,睡了吃,又不晓得敌人玩么事阴谋,自家又如此孤单,真怕会疯掉。

  这是斋腾在按森村诡计行事,森村身在望江县城,却通过电话告知斋腾:先
不必急于审讯新四军神医夫妇,那个男神医特别年轻,容易急躁,把他们夫妻分
别软禁起来,不许见面,消磨他们的斗志,想法使他们互相猜疑,互不信任,到
时候就有戏了。

  然而,到了神医夫妻被俘第十天的时候,斋腾还是焦急起来。他给森村去电,
询问是否该对神医夫妇采取行动了,总这么关押,牵扯人手,却又得不到什么,
一旦新四军来营救他们,岂不麻烦?森村却告诉他:再等等,有点耐心,磨掉他
们的锐气,过三五天之后,他会亲自去望岗料理这两个俘虏。但是这期间,可以
对他们实施一些小计谋,离间他们,使小夫妻产生不信任感。

  森村认为,消磨犯人的斗志,有时比血腥酷刑更见效果。在他看来,那个神
医的老婆也许比较难对付,因为从情报中得知,这个女人当国军时曾被俘过,并
沦为慰安妇,被日军操够呛,对日军充满了仇恨。后来,她还参加了游击队,跟
日军打过仗。这些经历注定了她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就范的女人。但年轻单纯幼稚
的男神医就不同了,也许不必用刑,他就会主动与日军合作呢……

  丙夏夫妇被掳来十天后,斋腾果然依森村之计,玩起了新花样。他安排慰安
妇到丙夏房间,而且每次慰安妇到来时,都要路经关押礼红房间的门口,礼红在
门窗口便可看到,这些花枝招展的婊子在丙夏房间进进出出,且她们路过礼红房
间门口时,还故意有说有笑,言谈中口口声声「杨大夫」如何如何,显然,这些
话都是说给礼红听的。

  几天来,派到丙夏房间的慰安妇中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和朝鲜人。聪明的
礼红马上就知道了,这是敌人玩的诡计,她相信丈夫不会上当,她太了解丙夏了。

  是的,丙夏在这方面绝对值得礼红信任。这些慰安妇尽管各个漂亮,各具特
色,高的矮的,苗条的丰满的,应有尽有,可丙夏都不屑于看她们一眼。来此的
慰安妇中,日本女人打扮得最妖艳,脸涂抹得刷白,浑身香气袭人,表现得也最
温柔。

  她们跪在地上给丙夏端茶倒水,洗脚丫子,磕了瓜籽,舔在舌尖上往丙夏嘴
里送;朝鲜女人则最实在,进屋就脱衣上床,上床就搂抱,捧起奶子便往丙夏口
中递;而中国女人则相对矜持些,同时又有几分狡黠,她们常常会借故溜走……

  然而,无论哪国女人,无论漂亮与否,无论如何表现,丙夏一概不理。在他
眼中,除了他的「白屁股」礼红,任何女人也无法提起他的兴趣。他对这些婊子
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下身也毫无反应,他的「莫罗」只有在礼红面前,才会坚挺。

  有时,那些慰安妇光着身子硬往他床上爬,他就毫不留情,一脚踹下去,撵
她们滚蛋。害得守在门口,手捧相机,等待机会拍照的千秋急得直跺脚,小声骂
着:「这小崽子,难道是阉人?」

  虽然在丙夏身上没能拍到照片,令千秋失望,但是,她却给丙夏带来了数十
张礼红的照片。照片上的礼红,被形形色色男人搂抱着,捏着乳房或掐着屁股。
更有不堪入目的,如礼红用手抠着自己的阴道,恨不得将那块嫩肉扯烂;或掰着
自己的屁眼,好像在将那个隐秘美妙的地方示众;也有礼红握着酒瓶或蜡烛往自
己娇穴里塞……而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身边就有男人望着她嘻笑。

  十几天没见到堂客的丙夏,心中充满对娇妻的思念,可当这些照片出现在他
眼前时,他的脸色霎时变了。千秋惊喜地看到,丙夏咬紧了哆嗦不止的嘴唇,口
中还骂着:「该死!」

  千秋又拿出更令丙夏难受的照片,照片上,礼红竟与千鹤搂在一起,且千鹤
正香甜地咬着礼红的乳头……

  千秋看到,丙夏的脸色先红后白,眼中先是喷火,然后含泪。千秋窃喜:哥
哥这一招真灵,小笨蛋上套了。

  果然,丙夏怒气冲冲的问道:「她在什么地方?老子要见她!」

  千秋摇头道:「这肯定不行,你想见汤队长,必需要经过我哥哥同意,我可
以跟哥哥商量。」

  千秋也确实找她哥哥了,并一五一十报告了丙夏的情况。斋腾听了,高兴起
来:「腰西,森村大佐的计谋果然见效,那个小娃娃上当了!你们姐妹干得不错,
就是要想方设法让神医恨他老婆,厌恶他老婆。至于他想见老婆一面,绝对不可
以,一切须等森村大佐从县城来了再说。」

  丙夏对礼红充满怨恨和不解,却又格外想念礼红。越是恨她,便越想她,自
己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无法理解礼红,也无法理解自己:看到她在照
片上那淫秽的样子,自己为什么还如此留恋她?如果礼红真成了叛徒,自己还会
爱她吗?可她现在的样子,与叛徒还有何区别?

  丙夏哪里晓得,礼红承受的痛苦和煎熬,是他所无法想象的。自从森村给斋
腾下令,可以对神医夫妇施展一些小招数后,斋腾便将事情交给了两个妹妹去办,
他还是不与那对俘虏见面。因为森村有令,在他抵达望岗之前,除千秋姐妹外,
任何日伪军官都不许接触神医夫妻。

  得到哥哥指令后,千秋便着手安排慰安妇去挑逗丙夏,以期用美色引诱他。
而千鹤则对付礼红。于是在千鹤的看押下,礼红在被俘十天后,第一次走出了关
押她的房间。

  夏日的骄阳映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阳光的美好。她已经
十天没见到阳光了,她甚至嗅到了阳光的气味,那是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她抽动着鼻翼,饱享着阳光的气味。

  然而,一转脸,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岗楼,岗楼上飘动着膏药旗,顿时,礼红
脸上的一丝笑容消失了。她咬紧牙齿,望着膏药旗,胸中吟咏道:「……持节云
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千鹤将礼红带进了一幢小竹板屋里,里面有毛巾、肥皂和刷子之类的,还有
装满水的木桶,木盆……千鹤这是要给她洗澡。

  倭人素爱洗澡,这与该国多温泉有关。当然,东方的农业民族都有讲卫生的
传统习惯。我们中国人的先祖也比我们想象中要卫生得多,秦汉时,已形成了三
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的习惯。以至于官府每五天给的一日假,也被称为「休沐」。
《海录碎事臣职官僚》记载「汉律,五日一赐休沐,得以归休沐出谒。」古中国
人还懂得刷牙,牙刷用动物骨和猪鬃制成,也有用柳枝制作的,刷牙时,连嘴唇
和舌苔都要刷。

  而屡屡进犯中原的游牧民族却比较肮脏。这可能与他们生存的环境有关,他
们世代生活在干旱半干旱或严寒半严寒地区,水源稀少,天寒地冻,又居无定所,
终日游荡,便没有太多讲究。这些半开化或不开化的民族入侵中原后,不仅使中
原礼乐崩坏,同时也影响了中原的生活习俗,使得汉族人也渐渐破罐子破摔。试
想,那时候汉人被列为三四等国民,保命都难,哪还顾得上讲究卫生?

  当然,中世纪的欧洲人更肮脏,法国人几乎终生不洗浴,尤其是贵族,擦擦
脸就不错了。所以巴黎全城都臭烘烘的,也由此才诞生了香水,以掩住那些白种
人的浑身臭气。那时,法国人外出作客,长辈都会再三告诫:「吃饭时一定不要
往桌子上吐痰。」

  话说多了。既然鬼子爱洗澡,望岗日军就在军营里搭建了一些竹板棚屋,作
为浴室用。他们白天把井水汲到大木盆里,放在阳光下晾晒。正值暑夏,晾晒到
傍晚,冰冷的井水就变成温水了,正好用来洗浴。

  然而,千鹤给礼红用的却是刚从井里汲出来刺骨冷水。她命令礼红脱衣,礼
红严词拒绝:「请你出去,我不习惯当着外人面洗澡!」

  千鹤怎能容忍一个女俘以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她说道:「不要在我面前装
出一副淑女的样子,你不是贞洁烈妇,我知道你的过去,你只不过是被大日本皇
军玩腻了的婊子!赶快脱衣服。」

  千鹤提及了令礼红不堪回首的往事,等于在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一个曾被
鬼子野蛮蹂躏的妇女,现在又被小日本女子羞辱取笑,礼红羞愤难当,她正色道:
「请你放尊重些,我决不会当着你的面脱衣服!」

  千鹤摇着头说:「别不识抬举,如果你不肯主动脱衣,我就帮你脱,不过那
样你会很痛苦,也会很难堪。」礼红「哼」了一声,转身便想夺门出去。

  千鹤却一把将她拉扯回来,并把她推坐在竹板铺上。礼红怎肯忍受这样的屈
辱?起身抬手就向千鹤抓去,千鹤扭住礼红的手腕,骂一声:「去你妈的!」未
等礼红作出什么反应,就已被千鹤压倒在了身下。

  千鹤的力量和格斗能力都在她姐姐之上,至阴至柔的礼红怎能是她的对手?

  一番撕扯之后,礼红的衣服不仅被剥了下来,连双腕也被千鹤捆绑个结实。
千鹤将礼红手腕上的绳头搭绕在竹棚的木梁上,用力拽动绳子,礼红双臂便被高
高吊起,整个身子也被拉直,只有两只脚尖勉强着地。她瞪着千鹤,激愤地骂道:
「下流,变态,女流氓!」

  千鹤抚摸着礼红绵软的小腹,手指在那两个刺字上轻划着,说道:「手法一
般,是什么人干的?该不会是杨大夫吧?不过,这两个字刺在你身上还算贴切。
对吗?我敬爱的汤队长。」礼红把脸扭向一边,不理睬她。

  突然,礼红浑身一激灵,原来是千鹤将一瓢冰冷刺骨的凉水劈头盖脸泼到了
她身上。礼红方才在与千鹤打斗中,早已出了一身大汗,燥热难耐,突然被冷水
浇身,乍冷乍热间,刺激得她绷紧了玉体,浑身发抖。

  千鹤不断从水桶里舀出凉水,往礼红身上浇,礼红扭动着身体想躲避,却因
为双臂被吊着,根本躲不开。她已经冷透到了骨缝中,嘴唇都冻得青紫。用当今
最走红的小品演员本山大叔的台词说,那就是「瓦凉瓦凉的」。

  千鹤见礼红已经浑身水淋淋的了,便拿起刷子,在礼红白如凝脂的肌肤上用
力刷洗起来。她先是刷着礼红的大乳房,边刷,边不时摇晃那硕大的奶子,口中
嘲笑着:「好玩,只有妓女才能长出这么大的东西。」她还将两只奶子捧在手中,
往一块拍击,弄得礼红乳房「呱叽呱叽」作响。接着,又用刷子刷洗礼红的乳头,
眼见乳头挺起如小手指,便用牙去咬……

  礼红咬紧牙关默不作声,虽然在这样羞辱的刺激下,她下身早已有了反应,
但礼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参加国军不久便被俘的女大学生了,不是那个在敌人
摧残下轻易就会喷发的「加代」了。她现在是一名新四军的女干部,她要用坚强
的意志,战胜千鹤对自己的揉弄,也要战胜自己柔弱的肉体。她面色潮红,浑身
战栗,坚强地忍受着下腹的冲动。

  又一瓢凉水浇到身上,随之,千鹤的刷子刷在了礼红的肥软肚皮上。千鹤还
特意在礼红肚脐眼上多刷了一会儿。礼红那里痒肉丰富,她的身体剧烈地哆嗦着,
拼命绷紧身躯,才憋住没笑出声来。否则,又会让千鹤得意了。

  冰冷的井水泼到了礼红的阴部,她夹紧了大腿,已觉得下身有东西流了出来,
热烘烘的流到了被井水浸得冰冷的大腿根部,冷热对比格外强烈。

  千鹤一把掰开礼红的大腿,并将她大腿分开,把两只足踝分绑在竹板铺的床
脚上。然后,千鹤一边用凉水浇着礼红的阴部,一边刷洗汤队长的阴毛。当千鹤
的手指插入礼红的阴道时,礼红身体再度哆嗦起来,整个娇躯都无力地压在了那
几根闯进她肉体里的手指头上。

  千鹤淫笑道:「不要硬逞能了,亲爱的汤队长,我看得出你想坚强起来,可
你那里却湿了,你斗不过我。不过今天到此为止,我哥哥不许我过分弄你,否则,
我哪会就这样结束?说实在的,给你洗澡,连我都忍不住了,面对你这么完美的
身体,女人都会动心!」说着,她把手指抠进了自己下身,然后抽出来,让礼红
看她手指上流淌下来的粘丝,「看吧,都是被你这个骚货刺激出来的。」

  最后,她将桶里剩下的水全浇到了礼红身上,礼红冻得牙齿「得得得」直打
架,身体早已被冻僵。千鹤将礼红双臂反绑到身后,把她赤裸着押回房间。

  一进房间,礼红就发现了与往日的不同,床上竟铺着一张大小正合适的羊皮。
羊毛十分洁白,显得柔软温暖。浑身冻透了的礼红真希望立刻就躺到羊皮上,把
冰冷的身体缓过来。

  可是,千鹤怎能容礼红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她用绳索将礼红双臂绑在
了身体两侧,成一根棍状。然后又用布包裹起一块青砖,并将礼红胸腹冲下,按
得趴伏在床上,接着,将包好的青砖压放在礼红的后背上,将礼红以及那块青砖,
连同床铺一起用绳子牢牢捆绑起来。最后,拖过一张线毯,搭盖到礼红身上,然
后离去了。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浑身冰冷的礼红安静地俯卧着,后背的青砖使她有一种
沉重的被压迫感,但由于身体和床铺绑在了一起,她一动也不能动。很快,羊毛
褥子便使她肚子和耻骨发痒了。她的双腿是被大大地分开绑在床头两边的,这就
使她下身那个隐秘之处受到了羊毛长久的温暖刺激,连神经末梢都有了某种感觉。

  正值夏季,身下又是暖烘烘的羊毛,很快,她冻僵的身体就缓了过来,并且
开始发热。可她由于无法动弹,便只好稍稍蹭一下身子。如此一来,反被纤细柔
软的羊毛刮碰了阴部,甚至有不少羊毛都调皮地钻进了她的屄里,不断刺激着阴
道,并与阴道中湿润的嫩肉粘连到了一起。

  胀痛之感又在礼红的下腹部出现了,她知道欲火已经不可避免地燃烧了,她
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泯灭这不请自来的欲火,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尽快入眠。

  然而,背上的青砖是那般沉重,俯卧在床又如此难受,身下羊毛像无数只婴
儿的小手在撩拨她,想要入睡,谈何容易?

  礼红的呼吸急促起来,双股间越来越燥热,她感到大阴唇已经张开,并死死
压在褥子上,却正好暴露出小阴唇来接受羊毛的抚弄。兴奋变得越加强烈起来,
连乳房也胀痛了,她不由自主就用乳头摩擦起羊皮来,以求减轻来自阴部的刺激。

  她试图撅起屁股,但被绑得太紧了,她做不到这一点,便只好轻轻蠕动。她
柔弱地呻吟了几声,又拼命克制住,因为她知道门外就有鬼子的哨兵,她绝不能
让日本鬼子听到一个新四军女兵的呻吟。

  礼红感到了阴道内壁肌肉的缩动,真渴望有一个东西插进去,填满她空虚的
嫩屄,给她一个充实的感觉,摩擦里面的淫痒。在这难熬之夜,她想得最多的居
然不是丈夫丙夏,而是儿子念云。她承认自己很偏心,两个孩子中,她更疼爱念
云。她为自己感到羞愧,之所以更疼念云,原因就在于他是云轩的骨肉!

  不错,即便她早已是丙夏的妻子了,可她对云轩的怀念丝毫也没有淡去,反
而越加强烈了。她总觉得云轩就在某个角落里,时时关注着她。云轩就是一座山,
是她心目中永远屹立不倒的巍峨高山!

  耗尽了精力的礼红终于睡着了,但很快就醒了过来。她做了一个梦,仿佛有
数不清男人都在她身上做着动作,而云轩就在一旁,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
后来,云轩就倒在了她的怀里,胸口往外流着鲜血,他断断续续地说:「这样就
好……我终于如愿……死在了你……我的爱人怀中……」

  醒来时,礼红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梦中蠕动着,耻骨正用力压在羊毛上。她
感到浑身发热,真渴望再去洗个冷水浴。门窗都紧闭着,屋里有些发闷。回味着
方才的梦境,她明白了千鹤的用意,这个该死的日本丫头之所以将她脸朝下,背
后压上青砖,把她绑在床上,就是要使压力都集中在她的阴部,让羊毛刺激起她
的性欲。

  出于自尊,她一定要抑制住自己,绝不允许千鹤的诡计得逞。天还未亮,礼
红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抵御着睡意,以防自己入睡后,肉体会自动发泄。

  就这样,礼红依靠顽强的毅力,坚持到了天亮。

  天刚亮,门就开了,进来的是千鹤,身后还跟了个鬼子兵。他们端着一只托
盘,盘子里是两大碗鲜红欲滴水灵灵的水果。焦渴燥热的礼红,真想把那些水果
一股脑吞下肚去。

  千鹤进来后,就先掀去了礼红身上的线毯,并掰开礼红的屁股,检查其柔软
芬芳的壕沟,又摸了摸她下身的羊毛,有些失望地说:「虽然湿了一些,但并没
有想象中那样泄身,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啊!」

  说罢,她从托盘上端起一碗草莓,一颗接一颗塞进礼红的阴道中。礼红这一
夜折腾得浑身大汗淋漓,猛然间,冰凉的草莓进入她的肉体,又使她感到了凉意。
这些水果曾装在竹篮子里,在冰冷的井水中浸泡了一夜,有如冰块一般。

  礼红遭遇了冰火两重天,冰凉的草莓刺激得她阴道收缩起来,礼红咬紧牙齿,
才没叫出声来。但她的娇穴却早已如同决了堤的江河,汹涌泛滥起来。千鹤在礼
红柔软的肉洞里足足塞进了一碗草莓,然后用力拍打着女新四军的大屁股说:
「这个大骚嘴,还真能吃!」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千鹤又将礼红的屁股大大地掰开,朝礼红屁眼上吐了
一口痰,见礼红正抽动着肛门,似要将那口痰吞咽进去一般,千鹤忙用手指将痰
在礼红菊门上抹匀。她从另一只碗里拣起通红娇艳的樱桃,一粒接一粒,硬往礼
红屁眼里塞。

  礼红被绑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千鹤搓弄。直到粪门已被填满,再
也挤不下一粒樱桃了,千鹤才罢手。大半碗樱桃已被礼红的直肠吞下,她下身有
一种胀满的难受感觉,尿意和便意,瞬间就涌来了。

  见礼红皮肤上已起了鸡皮疙瘩,身体也在颤抖不休,千鹤才让那个鬼子兵给
礼红松了绑。而千鹤自己则端起了挂在胸前的照相机……

  果然不出千鹤所料,礼红刚被解绑,便迫不及待把手探进阴道里,往外掏弄
草莓,而鬼子兵就坐在她身边嘻笑着看她,还不时拍打摩娑她的屁股,礼红只顾
着清理娇穴了,根本精力没理会其它的,千鹤便在这一时,按动了相机的快门。

  掏清了阴道,礼红手指又抠进屎眼中,去掏里面的樱桃粒,千鹤当然也把这
些情景收进了相机镜头中。

  礼红清除净肉体里的水果后,早已筋疲力尽,娇喘不休了,她瘫软在床上。
鬼子兵在她无力抗争的情况下,将酒瓶子和蜡烛先后插进她的阴道和屁眼。就在
礼红忍受着痛苦和耻辱,往外拔酒瓶和蜡烛之时,千鹤又不失时机,用照相机拍
了下来……

  在玩弄礼红的过程中,千鹤自己也抑制不住,亢奋起来,她一把将礼红抱坐
到自己腿上,叼住了礼红的乳头,疲惫不堪的礼红根本挣不脱她,一旁的鬼子兵
把相机镜头对准了她们……

  当上述照片呈现在丙夏眼前时,他被激怒了。礼红,这个他心目中的女神仙,
竟这么轻易就背叛了他!他对礼红充满了嫉恨、猜疑和不解。他无法接受这一事
实,他甚至想到过,如果能活着看到礼红,就应该臭骂她一顿,或者狠狠揍她!
自家的堂客,自家的入党介绍人,新四军的女军官,怎么可以这般无耻?丙夏的
头脑已被激愤之火烧糊涂了,他很本没去思考敌人是否在礼红身上施展了什么手
段。

  森村终于来到了望岗,他不得不来,因为他很快就将离开望江县城了。日军
指挥部正在准备策动一次大规模作战,攻打湖南常德。日本第十一军司令横山勇
要求森村旅团至少要出动五个中队参战,森村本人也要亲自率兵到前线督阵,这
是他立功的机会。这次作战的目的就是要牵制国军增援缅甸。

  不久前,中日双方曾在湖南进行了一次大空战,因美军飞机参加了战斗,使
日军吃了大亏,十六架飞机被击落。空军占不到便宜,就需陆军挽回局面。现在,
日军与国军交战,越来越处于被动了。

  开战之初,日军来势汹汹,国军往往数倍甚至十数倍兵力,也不是日军对手。
然而,几年后,国军以与日军同等数量的兵力交战,日军已很难占到什么便宜了。
现在,日军与国军作战,即使在兵力上优于国军,也未必能取胜了。因此,这次
衡阳作战,日军一定要集中十几万军队才行。

  森村知道,自己率兵一走,皖江一带就会空虚,新四军有可能会趁机扩大地
盘。尽管望江县城留下了一个大队,望岗斋滕大队按兵不动。可是,所谓斋滕大
队的编制是虚的,实际兵力也只有两个中队而已。以这么少的军队,控制这么大
片地区,令森村感到了力不从心。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以华制华了,望江地区尽可能由伪军防守,同时,也要
瓦解动摇新四军的军心,使沿江独立团不攻自破。他希望将神医夫妇争取过来,
一旦他们投向了皇军,无疑会对沿江独立团产生重要影响。

  而且,目前沿江日伪军也确实极需要这对神医。试想,当日军主力离开望江
后,几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将随大部队前往南方,沿江地区日伪军势必面临缺医
少药的窘况。倘若神医夫妇能为皇军效劳,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森村也想过,哪怕能将男神医一个人争取过来也很好,毕竟他的医术更高超。

  森村抵达望岗当日,便命令斋滕安排酒宴,他要在酒席上会一会神医夫妻。
他还要在席间作作戏,使男神医对他老婆更加痛恨猜疑,最好将这次宴请变成他
们夫妻的分手宴。

  宴席被安排在临江楼。坐在楼上,倚身栏杆,恰可见不尽长江滚滚流,远眺
对岸,便是那古往今来,曾消磨无数豪杰的一江之南了。

  丙夏先一步被千秋、千鹤两姐妹带到临江楼二楼,恰坐在栏杆旁,江风拂面
吹来,丙夏不尽有些陶醉了。倚栏眺望,大好江山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感慨起
来:我杨丙夏现在已经是新四军战士了,无论面对敌人的什么手段,也绝不能愧
对这片山河,还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突然,他看到江边泊下一只船,几个日军将一个女子从船上押解下来,天啊,
这不正是他已经将近半月没见到过的堂客礼红吗?她还是那么漂亮,依旧楚楚动
人。只见她被鬼子们簇拥着,走进了临江楼,只消片刻,他们夫妻就可重逢了。

  可是,丙夏的心却在往下沉,心头似乎笼罩了一片阴云:一会见到她我该么
样做?要不要骂她?呸,老子还要揍她哩!

  正胡思乱想间,森村、斋滕已将礼红夹在二人中间走了进来。夫妻目光相遇,
礼红激动地翕动着红唇,似乎想向丙夏扑来,但却被森村一把抓住:「着急的不
要!」

  森村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又虚情假意客气了几句,便请丙夏夫妻落座。座
位安排得十分古怪,千秋姐妹一左一右,将丙夏夹到了中间。而桌对面,森村和
斋滕却紧挨着礼红坐下。

  落座后,丙夏便目不转睛,恶巴巴地瞪着礼红,他自认为礼红做了对不起自
己的事,做了对不起新四军的事,他一定要让这个可耻的女人感到难受,感到心
虚。

  然而,当丙夏目光再次与礼红相遇时,他的心不觉一颤:那是多么清澈的美
目啊,饱含着款款深情,充满了关切与期待,那是一双含有千言万语的眼睛啊!
丙夏的心都要融化了。

  便在这时,他看到,森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将大手搭在了礼红柔弱的肩膀
上。霎时,丙夏清醒了,他提醒自己不该对这个女人再有什么感情,莫看她那副
勾人魂魄的模样,谁晓得她骚壳子里灌进了多少东洋矮子的精水?她已经不配做
自己的堂客了。丙夏狠狠剜了礼红一眼,咬牙切齿骂一声:「贱!」尽管声音很
小,但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礼红在内,都听清楚了。

  礼红的脸顿时涨红了,眼中含满泪水。丙夏竟莫名地发现,自己越是怨恨礼
红,却越觉得她美丽动人。

  礼红的目光中,满含哀怨,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未能说出来。丙
夏将头扭向了一边,尽量不去看她,他怕自己多看礼红几眼,便会心软。「这是
个狐狸精,会迷人沙!」丙夏心中便是这般想的。

  而此时,心中窃喜的却是森村等人,他们希望看到的正是这种结果。森村笑
眯眯地端着酒杯,站起身来,道了一通开场白,虽不像今日当官的「一二三」从
几个方面高瞻远瞩谈这次宴请的深远历史意义和重要现实意义,可「叽哩哇啦」
也说了不少废话。

  斋腾忙站起来翻译道:「森村大佐说,杨先生和汤队长已来望岗多日,只因
他公事繁忙,一直没来探望,实在有所怠慢,还望神医夫妇海涵。杨先生少年才
俊,令我等仰慕,汤队长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名不虚传。能结识二位神医,可
谓三生有幸。今日略备薄酒,朋友共聚,同饮江楼,算是为神医伉俪接风了。」

  斋滕话音刚落,森村就向他点点头,以示对其翻译水平的满意。然后,森村
竟用汉语来了一句:「干杯!」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模仿着中国人的饮酒风
格,亮出杯底让丙夏和礼红看。

  丙夏碰也不碰酒杯,「哼」了一声说:「老把戏,鸿门宴么,老子从小就看
过这出戏!」森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面色时红时白。

  谁料这时,礼红竟端杯站了起来,好像有意为森村解围一般,说道:「这杯
酒我喝!」说罢,一仰脖,将杯中酒喝了个精光。

  森村满意地点着头:「腰西!」斋滕也轻拍巴掌做鼓掌状,笑道:「汤队长
果真是女中豪杰,佩服。」

  丙夏看到礼红酒已上脸,面颊绯红,不禁骂道:「操你嬑的,真成了汉奸,
小日本的酒就这么好喝?」

  礼红并不睬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说:「倒满,我还要喝!」

  森村兴奋至极,亲自为礼红斟满酒。他原本以为礼红是个难对付的女人,没
想到她却毫无麻烦,倒是那个娃娃神医,脾气挺倔犟的。难怪莎士比亚笔下的哈
姆雷特会说「脆弱啊,你的名字就叫女人」呢。

  礼红端起满满一杯酒说:「我有几句话要说。」没等他人开口,礼红便将目
光盯住了丙夏,「丙夏,你这个蠢货,抗战都打六年了,你却连鬼子的真面目都
没认清。人家作套你就往里钻,我是你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吗?我
警告你,别上日本鬼子的当……」

  礼红话还没说完。森村已经恼怒起来:「巴嘎,臭女人,胡说的不要!」

  礼红骂一句:「滚远点,鬼子,你们休想在我这里都到任何东西!」说完一
扬手,将杯中酒劈头盖脸,泼向了森村。

  斋滕一把抓住礼红的头发,向后一拖,礼红连同她身后的椅子,一起倒在了
地上,看上去一副人仰马翻状。森村叫道:「人間は来る(来人啊)!」

  门开处,山下风雨和几个鬼子兵冲了进来,气急败坏的森村命令他们将礼红
押下去。丙夏叫一声:「礼红……」声音是颤抖的,他起身想奔向礼红,却被千
秋姐妹牢牢按住。

  礼红被带走后,森村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朝丙夏尴尬地一笑:「这个女人
良心大大的坏了,没关系,杨绅谁,我们的心交,干杯的干活!」所谓杨绅谁,
就是杨先生的日语发音。

  丙夏坐在那里没动,方才礼红一席话,深深触动了他,令他如同当头挨了一
棒,礼红那一杯酒虽然泼到了森村的脸上,却浇醒了丙夏。是啊,礼红骂得对,
自己可不就是蠢货一个吗?日本矮子小小的伎俩,竟使自己对礼红怀怨在心,真
叫糊涂。之所以这样,全然是因为自家太在意礼红,太喜欢礼红了……

  鬼子们都在望着丙夏,他缓缓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森村脸上露出笑容:
「杨绅谁,那个女人的话,你的相信的不要,我们的心交,干杯!」

  丙夏哈哈笑起来,笑过后,突然一瞪双眼,骂道:「干,干你嬑个瘟屄!」
话音落时,举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将酒杯摔了个粉碎,又飞起一脚踹向酒桌,
千秋、千鹤急忙出手,扭住丙夏两臂,丙夏那一脚才没能踢翻酒桌。

  丙夏拼命抗争,口鼻中喷着粗气,竟将两姐妹拖倒在地,他毕竟是十八岁的
伢苗,还是有一些生猛力气的。

  山下和鬼子兵们再度冲进来,七手八脚控制住丙夏。森村咆哮道:「杨桑,
你会大大的后悔,今晚,你的漂亮老婆归我的心交!」

  丙夏吼叫着:「我操你屋里十八代,不许碰老子的堂客!」他向森村扑去,
但被几个鬼子死死按住了。

  森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丙夏笑道:「啊利嘎豆,狗扎一码事,我的现在就
陪你老婆上床睡觉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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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黑狱女英(五)

  丙夏晓得,森村既然这般说了,便一定会做得到,他可决不是吓唬人。是夜,
丙夏没有被送回他以往住的房间,而是被鬼子关进了牢房中。那是个单人牢房,
囚室很小,连转身都吃力,没有床铺,只在地上铺了一堆稻草,墙角有一只木马
桶……丙夏个子比较矮小,躺下身去勉强可以伸开腿。倘若关进来的是大个子,
怕是连腿也伸不直了。

  丙夏坐在草铺上,他不想困觉,即便想困也无法困着。蚊子四处飞舞,如集
团军一般向他进攻,在他浑身上下叮咬,弄得他心烦意乱。更令他心烦的是,礼
红的身影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礼红么样了?森村那个该死的禽兽将怎样蹂躏她?
一想到礼红,丙夏心中便阵阵酸痛,眼中也会噙满泪水。

  几好的女人,几好的堂客,几好的战友和同志,可自己竟猜疑她,当着敌人
面辱骂她。可怜的礼红,受尽了委屈,挨了他丙夏骂之后,还要被鬼子糟蹋!自
己虽然身在大狱,蚊叮虫咬,可毕竟没有鬼子在身边搅扰。礼红呢?却要在森村
的魔爪下饱受凌辱。一想到森村的物件此刻正抽插在娇妻礼红的身体里,丙夏下
腹突然一阵胀痛,莫罗竟挺了起来。

  夜色漫漫,丙夏苦思着爱妻礼红……

  是的,在这沉沉的夜色中,礼红正被森村糟蹋。

  她大闹临江楼之后,便被鬼子关进了森村的房间。礼红知道自己的苦难即将
开始,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面对最糟糕的局面。只是,她一直担心丈夫
丙夏,他怎么样了?

  在酒宴上,这个傻小子瞪她、骂她,礼红当然倍觉委屈,他们相识以来,丙
夏还从未用今天这样的眼神狠瞪过她,更没有骂过她,甚至一直以来,丙夏还有
几分惧怕她。可今天,丙夏竟当着敌人的面这般待她。

  尽管心中委屈着,礼红却一点也不恨丙夏,反倒更加喜欢他了,因为她在丈
夫身上看到了血性,看到了他的刚直不阿。

  正惦记着丙夏,屋门开了。礼红以为是森村回来了,不由得紧张起来。但进
来的并不是森村,而是两个身着女佣服装的漂亮姑娘。她们端来了水果、茶点和
睡衣,看模样,他们应该是同胞姐妹,因为长得十分相像。礼红以为她们是日本
人,便说了一句:「不好好在你们岛国呆着,跑到中国来干什么?」

  谁知两个姑娘全都愣住了,她们望着礼红,其中一个谨慎地问道:「你……
就是汤队长?」礼红听到姑娘问话,也大为惊讶,她们竟会说汉语。

  礼红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们竟都落下了眼泪,那个看上去大一些的姑娘说:
「我们听说杨大夫和汤队长被捕了,还不敢相信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真是这样。」

  礼红不解,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们。那个姑娘就说:「我叫晓晴,她是我妹妹
晓禾!」天啊,礼红顿时愕然,原来真正的晓晴姐妹在此!

  两姐妹向门口张望几眼,便小声告诉礼红,几个月前,她们从根据地动身,
前往沿江挺进团三营,准备参加卫生队。不料途经长岭铺时,遭遇了鬼子和侦缉
队的袭击,护送她们的战士被敌人打死,姐妹二人被俘。

  不仅身上的军装被鬼子剥掉,连同介绍信、证件和路条也被敌人抢去。鬼子
将她们掳到望岗,二人受尽折磨后,又遭鬼子汉奸糟蹋,并被送进了随军慰安队……

  「我们之所以会被敌人袭击,听说是因为当时混进三营卫生队的汉奸王宝金,
他向鬼子送出了情报。」晓晴说道。

  礼红这才恍然,难怪千秋姐妹所持的相关证件会毫无破绽,原来却是在晓晴
姐妹身上掠来的。王宝金这个狗汉奸,不仅奸污了自己,还使卫生队遭到了毁灭
性的破坏,真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便在这时,山下闯了进来,凶神恶煞一般瞪着晓晴姐妹:「巴嘎,你们快快
的出去,太君的回来了!」礼红都未来得及安慰姐妹俩几句,她们就擦干泪水走
了出去。

  晓晴姐妹刚离去,森村便进来了。他望着礼红,眼中淫光闪烁:「腰西,汤
队长,我们的又见面了!」说着,取下身上的手枪,塞到了枕下。

  然后,又解开自己的衣扣,「现在,我们的单独在一起,你的害怕的不要。」

  望着步步逼近的森村,礼红向后退去,厉声喝道:「滚开,畜生!」但是森
村已经抓住了她的衣领,并将她拽了过来,然后顺势一甩,礼红被甩倒在榻榻米
上。

  森村按住礼红,扯开礼红的衣扣,将手探进她的衣襟,摸向了她拼命想保护
的大乳房:「我的看看,它的是不是真的与众不同,能救活冻死的人,了不起的
奶奶,大大的奶奶!」

  礼红扭动着,推搡着森村,却更激起了森村的欲望,他一下子坐到了礼红的
肚子上,沉重的身体压得礼红两眼阵阵发黑,又憋又闷,透不过气来。身体早已
没了力气,上衣很快就被森村扒掉了。

  望着礼红饱满的奶子,雪白的肚皮,还有肚皮上两个青色的刺字,森村满脸
都是惊喜,他在礼红身上胡乱摸着,口中乱叫:「好,大大的好,汤队长,你的
走着瞧,我的一定比尊敬的杨大夫大大的有技巧!」

  礼红骂道:「呸,禽兽!」森村也不回话,掉转过身体,脸俯向礼红的下身,
开始脱她的裤子。礼红夹紧大腿抗争,森村就用力掰开礼红的双腿,硬是将她裤
子扯了下来……

  礼红在挣扎中,身体翻扭了过去,一丝不挂的大屁股敞露着,一双宽大有力
的手在她肥腻绵软的屁股上摸着。激愤、羞愧和耻辱潮水一般涌上礼红心头。

  那双魔爪用力扒开了她的屁股,森村操着生硬的汉语,独自对礼红的阴部品
头论足,惊叹不已。他的手指拨开礼红的阴毛,对她的美丽赞不绝口。听着森村
的浪笑和嘲弄,礼红气得浑身发抖,可她又毫无办法。

  「腰西,大大的可爱!香香的味道,花瓣一样的大屄!」森村说道,「你的
实话的说,杨桑的喜欢操你的哪个洞的干活?是可爱的屄屄,还是臭臭的屁屁眼
子?」他那充满欲望的手指,在检验着礼红的肉体。

  泪水噙满礼红的眼窝,她强忍着才没流出来。尽管被野兽无情地践踏玩弄,
可她没忘记自己是新四军女干部,是一名党员,她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软弱。

  礼红感到阴唇已分开,并在胀大,紧闭的屁眼被拨开了。礼红咬住牙齿,一
声不吭。想到这个粗俗的鬼子如此放肆大胆地占用她,心中早已燃起了仇恨的怒
火。

  「啊,腰西,大大的好!湿湿的,胖胖的,软软的,我的大大的喜欢好屄!
黑黑的,亮亮的,我的喜欢好毛!」森村的话语格外粗鲁,因而显得极其刺耳。
他用力拉扯着礼红的芳草,弄得她又痛又痒。

  森村呼呼粗喘着,一下子趴伏到礼红的后背上,将她死死压住。牙齿咬啮着
礼红的耳朵,手伸到她的胸部,揉搓着她的大白奶子。硬挺的阴茎在她屁股沟缝
中摩擦了很久,终于滑进了礼红的阴道,将她填塞得满满的。

  丙夏虽然已经十八岁了,看上去像个大人样,可他的阴茎并没有长大多少。
这么多年了,礼红早已习惯于丙夏那小巧精致的物件,喜欢它发白的颜色,喜欢
它少毛的干净秀气样。

  但自从在湖边被王宝金强奸后,又在船上被鬼子兵们轮奸,她的阴道就受到
了强烈的刺激。眼下,森村的大鸡巴几乎顶到了她的子宫,把她鼻子都干酸了,
眼泪差点流出来。

  森村大鸡巴猛烈地抽插着,她感到了几分疼痛,但更多的却是饱含耻辱的快
意。森村格外耐心地干着她,等待着她高潮到来。礼红把头埋在双臂间,苦苦撑
着,忍受着耻辱,那种耻辱就是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她决不能在鬼子面前喷泄露
丑。

  但她的身体还是抽搐了,森村也兴奋得大喊大叫,礼红只觉阴道一热,这只
野兽在她体内射精了……

  直到森村鼾声响起,礼红才默默地流下眼泪。森村干过她之后,就从她身上
翻下来,侧身从她背后搂住了她,手捂在她的乳房上,像只死猪一般睡着了。

  听着他倒海翻江般的鼾声,礼红突然想起,这只死猪曾把手枪塞在了枕头下
边,何不趁机摸出来一枪打死他?于是,礼红小心翼翼,轻轻摸住森村握在她乳
房上的那只毛手,将它挪开。这畜生的手真大,手臂对礼红这样的弱女子而言也
十分沉重。还好,森村的鼾声只暂停了片刻,便又如雷贯耳,响彻满屋,鼾声中
居然还夹着哨音。

  礼红轻轻扭转过身子,将手一点点伸进枕下。森村的大脑袋将枕头死死压住,
几乎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礼红好容易才把手挤进去,她摸到了手枪的皮套!

  礼红屏住气息,十分耐心地将手枪连同皮套一点点拽了出来,她刚要将枪身
从皮套中抽出来,突然鼾声停止,森村一把搂住了礼红,轻轻一捏她纤细柔弱的
手腕,礼红就痛得皱起了眉头,手枪轻易就被夺走了。

  森村一把搂住礼红:「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为什么偷手枪?」

  礼红用脚蹬踹着他,娇喘道:「你明知故问,我就是想干掉你!」

  「巴嘎!」森村吼道,猛地将礼红仰面压在身下,连一点过度都没有,就
「吭哧」一声,大鸡巴干进了礼红的阴道中。礼红「哎哟」一声,感到了强烈的
疼痛。

  这回森村干得格外凶狠,边干边骂:「你们夫妻统统的叭格牙路!我的操死
你,操死杨丙夏的婊子老婆!」礼红的娇躯随着他的抽带,也「扑通」一声弹了
起来,她在森村凶狠可怕的抽插中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礼红发现,自己双臂已被反绑,两腿也被捆在了一起。森村好像也
刚刚睡醒,正揉着眼睛,他仔细打量着礼红。见礼红已醒,森村便揉着她肚子上
的刺字,下流地问:「你的快活吗?只要投顺皇军,你的就可以回到杨桑身边,
我的不想在这么美丽的花姑娘身上动刑。」

  礼红转过身去不理他,森村又在礼红软乎乎的肚子上狠揉几下,礼红腹中本
已涨满了尿,被他揉得差点尿出来。森村的阳具再度硬了,又一次插进礼红的阴
道中……

  一夜连干礼红三次的森村过足了瘾,他在回县城之前,向斋滕交代:要尽快
使神医夫妇投降,即使他们不肯与皇军合作,也要想法将他们的一些药方弄来。
对女神医可以动刑,但不能在她身体内外留下创伤。对男神医尽可能不用刑,因
为中医的手很重要,要把脉,要配药,要正骨按摩,一旦在用刑中使他受了伤,
手部落下残疾,那他就不能给人看病了……

  然后,森村就匆匆回到了望江县城,准备南下衡阳事宜。当然,他又给斋滕
来过几次电话,一再嘱咐他:对女神医怎么动刑都可以,但决不能伤她性命,不
能在她身上留下伤痕。森村心里想的是,这一仗很快就会打完的,待战斗结束,
他返回望江,还要继续享用礼红,毕竟这个女神医太迷人了。真是操完了还想再
操,怎么也操不够……

  森村说得轻松,可斋滕却犯了难,对男神医,又要让他归顺,又不能动刑,
难道他是小猫,扔几条鱼他就认你为主子了?对女神医,虽可以用刑,却又不能
对她造成伤害,当她是橡皮人吗?

  斋滕犯难之际,侦缉队和警备团却都争先恐后,要求将神医夫妇交给他们去
受理。侦缉队的王宝金简直就是上蹿下跳了,一天之内,找了斋滕七八次,说是
莫管什么男神医女神医,只要到了他手里,一天之内,管叫他们服服帖帖,一心
一意跟定皇军。警备团何团副也不甘示弱,声称他对付新四军俘虏最有一套,现
在警备团里,便有百十来人是新四军和国军的俘虏。

  但斋滕还是决定,先由他亲自审理神医夫妇。

  那是森村离开望岗,返回县城后的当日,斋滕便将他的办公室移到了第一刑
讯室,他命令山下风雨先把丙夏带来。

  丙夏进来时,斋滕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手中摆弄着一根足有小孩手腕粗
细的玻璃管子。丙夏在屋内扫了一眼,有木架,木架横梁上有好几只铁环,地上
扔着一堆绳子,还有几只破木盆、胶皮管什么的……丙夏心想:这就是了,矮子
们今日要给老子来凶的了,杨丙夏,你一定要挺住!

  斋滕站起身来,对丙夏说:「杨大夫,昨天在临江楼气氛不太好,今天这里
没有别人,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丙夏说:「我跟你谈么事?我又不认得你。」

  斋滕笑了起来:「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你看,现在我们不就认识了吗?
首先,我要感谢你,请接受我的谢意!」说罢,还真向丙夏鞠了一躬。

  丙夏心想:这家伙搞么事名堂?只听斋滕说道:「我的两个妹妹年岁小,不
懂事,在贵军卫生队期间,承蒙杨大夫关照,斋滕不胜感激。」

  丙夏这才恍然大悟,斋滕提起这事,丙夏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子若晓得她
们是女鬼子,早就一刀一个做掉她们了,免得她们成了祸患,反倒把老子和汤队
长抓了来。」

  斋滕说:「真可怕,竟想一刀一个杀掉我妹妹,你也太狠了。可是话又说回
来了,你们夫妻之所以能上我妹妹的当,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日本人比你们聪
明一点点。所以,杨大夫,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必定是更聪明的日本人,你趁早与
我们合作,将会前途无量。」

  丙夏「呸」了一声,说道:「去你老子的,玩阴的也叫聪明?那叫坏!老子
也晓得你们费尽心机,把我夫妻抓来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老子给你们当大夫,看
病疗伤么。」

  斋滕兴奋得一拍桌子:「没错,杨大夫真是明白人。」

  丙夏冷笑道:「这么说,老子能看的病,你们鬼子的洋医生却看不得,这说
明了么事?说明你们日本矮子不晓得比中国人愚蠢几多倍!」

  丙夏这几句话也同样激怒了斋滕,他想压住火气,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了:
「操你妈的,我不许你侮辱日本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日本男人是最优秀的,
女人是最漂亮的!」

  斋滕竟操起了中国国骂。他自幼生长在天津,小时候,常随日本小孩跟中国
孩子打群架,中国孩子张嘴便骂他们:「操你妈的。」

  斋滕学会的第一句汉语,这是这句话。回家后,他见人就来一句:「操你妈
的。」气得奥巴桑想揍他,谁知他父亲竟哈哈大笑,说是「腰西,这句话好听,
以后在外边见到支那人就这么说」。

  于是,斋滕但凡一出家门,逢中国人便来一句:「操你妈。」为此,也没少
挨打。不过,这句脏话却被他牢牢记住了。

  现在,他一怒之下,竟骂起丙夏来,丙夏毫不示弱,瞪圆了眼睛回敬道:
「老子操你屋里八代,你小日本男人优秀个屁,站起来还没有中国人坐着高哩。
你日本女人漂亮?莫笑死人沙,我屋里养的母猪都不知比你日本女人顺眼几多,
看你们日本女人小短罗圈腿,还没有鸭子腿脚长呢。你不晓得中国北方有句歇后
语吧,说的就是远看像个缸,近看还像缸,说缸不是缸,那是什么?是日本女人
沙!老子跟你说吧,想让我给你们日本大水缸看病医伤,莫做美梦了!老子是么
人?是新四军沙,是专打你们日本鬼子的人!」

  一向少言寡语的丙夏,此刻竟慷慨激昂,句句铿锵,直骂得斋滕面色苍白,
双手发抖,心突突乱跳,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他的心脏病好像发作了,手捂胸
口,嘴唇哆嗦着,指着丙夏说:「好……好……我说不过你,我中国话没你讲的
好……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让你尝点厉害的。」

  丙夏毫无惧色:「想吓唬老子?来吧,把你们最厉害的毒刑使出来沙,老子
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姓杨!」

  一旁的山下风雨早已气红了眼睛,虚张声势地吼道:「巴嘎!」撸胳膊挽袖
子便想冲丙夏过去,斋滕摆摆手止住了他,对丙夏说:「我也不会对你动刑,你
那单薄的体格,根本吃不住什么刑,我不碰你一指头,你就会向我求饶了。」接
着,他对山下哇啦了一通日语,山下「哈依」一声,咣咣跺着脚出去了,临出门
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丙夏一眼。

  不一会,山下就回来了,身旁还多了两个鬼子,他们也不说话,就用绳索将
丙夏捆牢在了椅子上。然后,山下打开屋门,向外面的人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门开处,丙夏觉得光芒一闪,只见千秋、千鹤姐妹拉着一个赤裸的美女进来
了,那光芒正是来自美女雪白的胴体。丙夏「啊」地一声惊叫,美女不是别人,
正是他日夜牵挂的礼红啊!

  斋滕脸上露出了笑容:「汤队长,我和杨大夫正在等你。」礼红的双腿似乎
无法并拢,大腿根部还残留着森村的精浆,阴道里依旧点点滴滴往外流淌着精液。
丙夏的心像被撕扯了一般,他想象得出,妻子昨夜受到了怎样的蹂躏。

  礼红抬起头来,那娇艳的美丽,竟使斋滕产生了强烈的震撼。还未等他开口,
礼红便先发制人了:「我不想听你们废话,有什么本事就冲我一人来吧,绝不许
伤害我的丈夫!」

  丙夏哽咽道:「礼红,你……」

  斋滕轻轻拍起巴掌来:「好,好一个女中豪杰,好一对恩爱夫妻,感动人。
杨先生,心疼你漂亮老婆吗?如果你真心爱她,我有一个绝好的主意,那就是投
顺皇军,跟皇军合作,这样,汤队长就不必吃苦了,你们夫妻也可以团圆了。否
则,你将看到美丽的汤队长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说过,我们不碰你一指头,
但我从没说过,不碰你可爱的老婆!」

  礼红叫道:「丙夏,别听他的,你绝不能答应他!」丙夏望着爱妻,心中是
难以忍受的煎熬,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幕,他知道,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
情即将发生。丙夏咬紧牙齿,不再作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叛变,他相信,礼红
宁吃千般苦,也决不会答应他叛变的。

  斋滕依旧在发问:「杨大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不希望发生令人不愉快
的事情,可你如果继续沉默,那我也没办法了。」丙夏扭过脸去,仍不理他,但
眼中已噙满泪水。

  斋滕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礼红面前,他上下打量着礼红,竟被她的美丽气得
恼怒起来。他无法忍受一个支那女人会长得如此美丽,尤其是,这个女人居然是
他最痛恨的仇敌——新四军的人。礼红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微显憔悴,但却使
她更加动人。看到她,叫个男人都产生一种止不住想占有她的欲望。

  斋滕抑制住浑身汹涌的欲望,对礼红说:「汤队长,你丈夫太年轻了,没有
经历过什么残酷的打击,不太懂事,你是否可以劝劝他?否则,我担心他会承受
不住即将发生的的事情。」

  礼红问道:「我劝他什么呢?」

  斋滕说:「当然是跟皇军合作,把他的药方送给皇军,用他的医术为皇军服
务。」

  礼红摇着头说:「我丈夫非常倔强,我恐怕劝不了他。不过,你为什么不问
问我想不想与你们合作呢?」

  斋滕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礼红的话,礼红一笑:「你的中国话说得很
好,不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吧?」

  斋滕故作谦虚地说:「不行,我中国话没你说得好。」

  于是礼红说:「我再告诉你一遍,我跟你们合作,但条件是,放了我丈夫!」

  丙夏叫了起来:「你疯了吗,礼红?你如果叛变了,老子会恨你一辈子!」

  斋滕叫道:「把他的嘴堵上!」山下立刻在丙夏口中塞进一团破布。

  斋滕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汤队长,很高兴你能醒悟,这是一份
你跟大日本皇军合作的协定,在上面签了名就可以了。」

  礼红接过协定,扫了几眼,又回头望着丙夏,目光中含意颇深。丙夏似乎看
懂了她的眼神,摇着头,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礼红冲他笑了笑,那是令人
心碎的一笑啊!

  礼红把脸转向斋滕,说道:「我可以签,你们放了我丈夫,我妈上就签!」

  斋滕摇着头说:「不,你先签了名,我保证释放杨大夫。」于是,礼红向斋
滕要来了钢笔,她将那纸协定铺平在办公桌上,俯下身准备签字了。

  丙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便在这时,他忽听礼红高喊了一声:「丙夏,永别
了!云轩,我来了——」

  丙夏一惊,睁眼看时,礼红正横握钢笔,将笔尖向斋滕刺去。山下已经抽出
了战刀,几个鬼子也都向礼红端起了刺刀枪……

  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扑来,疾如闪电,礼红手中的笔尖尚未碰到斋滕,便被
那人死死压在了身下,连丙夏也没看清那人出手时的动作。

  压在礼红身上的是千秋,她同时夺下了礼红手中的钢笔。礼红在她身下扭动
着,千秋却像调戏她一般,用耻骨摩擦着礼红的阴部。斋滕说道:「放开她。」

  千秋起身后,礼红也娇喘挣扎着爬了起来。斋滕走过来,毫不客气地给了礼
红两记耳光。看到妻子挨打,丙夏怒火中烧,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斋滕恶狠狠
地对礼红道:「婊子,臭货!我要让你为自己生来就是个女人而感到后悔!」

  礼红愤然道:「下流,变态!」

  斋滕没理她,而是对他的两个妹妹下令:「绑起她,横身吊,我们要欣赏她
的生殖器!让她的丈夫看看,这个女人该有多么性感。」

  礼红立刻就被千秋姐妹按倒在地,绑了个结实。她的双臂被反绑在背后,两
条小腿被压弯,紧紧贴靠在大腿上,与大腿捆在一起,有几道绳子索是从乳房中
间勒过去的,使得原本就肥大的乳房,更显肉欲横流。被捆绑后的礼红,无法站
立,只能趴伏在地上,滚圆饱满的大屁股,无可奈何地呈现在每一个人眼前。

  两姐妹将她身上的绳头搭绕在木架横梁的铁环中,随着她们拉动绳头,礼红
被横着身子吊离了地面。她的两只大腿上,也接上了长绳,绳子的每一端都分别
搭绕在另两只铁环中,随着她被吊起,大腿也被大大地分开了,漂亮的屁股上,
两个令人窒息的洞眼,一览无余,全然暴露出来。

  这样横身吊着,胸腹部的绳子勒卡得她又痛又憋又胀,她粗喘起来,知道自
己现在的样子很耻辱,便吃力地叫道:「丙夏……不要往我……这边看呀!」丙
夏激动得浑身颤抖,多好的堂客,自己即将敌人的酷刑,却还关心着他……

  斋滕有意刺激丙夏,他站到了礼红屁股后面,礼红被横吊着的身体,距离地
面有半人多高,斋滕正好可饱览她的屁股。那是雪白的肉丘,布满小小的肉窝,
如同婴儿脸蛋上的小酒坑。大腿张开着,美丽的菊门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分开的
阴唇,还残留着森村射进去的精液。

  斋滕显得很随意的样子,将手指捅进了娇嫩的玉穴,礼红扭动起来,被吊在
半空的身体像荡秋千一样晃悠起来。丙夏口中发出了「唔唔」的声音,斋滕看到
了他眼中喷出的怒火,便故意激怒他:「杨大夫,你妻子很好,这个骚肉洞实在
迷人,你不愿意我碰她吗?只要你答应与我们合作,我立刻就放她下来,给她穿
上衣服。你点点头就表示同意,摇头就表示不同意。」

  礼红呻吟着说:「丙夏……不要管我……你不能……点头。」丙夏脸涨得通
红,这是多么艰难的抉择啊!斋滕手指在礼红蜜洞中加劲挖弄着,他望着丙夏,
等待着回答。

  丙夏眼望爱妻,看着她那插着敌人手指,不停蠕动着的神圣殿堂,终于,他
低下了头,摇晃了几下。

  斋滕骂道:「操你妈的,真不知道你们新四军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眼睁睁看
着自己老婆被人玩,却仍然这么顽固,女的当着丈夫面被羞辱,也不肯屈服。好
吧,看起来你们喜欢这样,现在,我要给这个臭婊子来点好玩的了。」

  他从办公桌上拿起钢笔,正是方才礼红用来向他行刺的那支笔。斋滕掰开礼
红的阴阜,按住了礼红的阴蒂。礼红那里极其敏感,她的屁股立刻哆嗦起来,口
中也抑制不住「喔」了一声。

  斋滕对礼红的反应无动于衷,他将笔管对准了礼红的尿道,「噗」用力插了
进去。细小的尿道口,突然顶进了这么粗硬的东西,礼红连眼珠都突出来了,她
「啊呀」惨叫一声,身体痉挛起来,一股热烘烘的尿液,从尿道口和笔管的缝隙
间流淌出来,浑身也在刹那间布满汗珠。

  丙夏的心立刻揪起,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他能想象到礼红现在会疼成什么样。
斋滕嘲笑道:「杨先生,怎么不敢看了?我猜你从来没玩过她撒尿的地方,要不,
她也不会痛苦成这样。」

  毫无人性的斋滕几乎将整根笔管全都插了进去,并且还在礼红尿道中抽插,
礼红身体就不停地抽动,看得出来,她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都扭曲变形了。
然而,她并没有喊叫,她以坚强的意志,抵抗着非人的折磨。

  斋滕就把笔杆放在了礼红尿道中,他又从桌上拿起方才一直把玩的玻璃管,
那是一根足有一尺五六长的东西。斋滕用手指蘸了些吐沫,涂抹到礼红屁眼上,
又从她阴道里抠出些滑溜的精液和骚水,同样涂在肛门口。

  礼红脸已变得紫红,她猜到斋滕要干什么了,这可是在她丈夫面前啊!礼红
拼命晃动着脑袋,菊花蕾般的屁眼紧张地缩紧蠕动起来。斋滕将玻璃管插入了礼
红的菊门里。

  「啊……不……痛啊……」屁眼受到突然的冲击,礼红发出了悲恸的嘶叫,
身体又一次晃动起来。她的屁眼已被玻璃管撑得又圆又大。斋滕笑着问:「汤队
长,舒服吗?杨大夫从来没操过你这里吧?」

  「你不是人,是野兽吧?」礼红哭叫着。斋滕还真说对了,丙夏确实没碰过
礼红的肛门,那里毕竟是排泄的地方,他是那么疼礼红,怎么可以碰她那里呢?
他一向认为,动礼红的屁眼,就是在玷污她,就是对堂客的不尊重。尽管礼红在
腰山上被日本鬼子干过屁眼,可丙夏不是鬼子,而是礼红的丈夫,是最疼爱她的
人。

  斋滕晃动着玻璃棒,搅动得礼红的肚肠都痛了起来。斋滕取笑道:「汤队长,
请不要激动,你丈夫正在看你的表演呢。」长长的玻璃管,几乎全都消失在了礼
红的肉体里,只有三四公分露在外面。斋滕无情地摇晃着玻璃管,礼红张开大嘴,
急促地喘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淌下来。

  可能在斋滕摇晃玻璃管时,将空气带入了礼红的直肠中,她「噗」地放了个
响屁,惹得鬼子们哈哈大笑起来。丙夏难过地低下头去,他几乎都要窒息了。

  礼红尿道口仍插着笔管,屁眼里塞着玻璃棒,又当众放了响屁,一个女人家,
在丈夫面前,被人以这种方式凌辱,任何人都难以忍受,任何人都可能屈服。可
礼红不会屈服,尽管耻辱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礼红却咬紧了嘴唇。她是坚强的女
军人,她已将嘴唇咬破,仍在怒骂着斋滕:「畜生!中国人民迟早要跟你算帐的。」

  听到礼红不屈的呐喊,丙夏胸中然起了愤怒的火焰,面对惨遭折磨的堂客,
他的下身竟失控膨胀了。

  礼红的骂声激怒了斋滕,他更用力地摇动着玻璃管。礼红终于控制不住,撕
心裂肺般地悲叫起来。斋滕看着丙夏叹道:「看到自己的美女妻子这么痛苦,你
还能无动于衷?即使她是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女人,你这么麻木也说不过去吧?
想清楚了吗?如果你不肯合作,我也不勉强,只要把你的所有秘方告诉我们就行
了。」

  丙夏鼻息浊重,他怎能忍心看到堂客遭受如此痛苦?这般被人凌辱?但是他
不能背叛自己的军队,他是一名战士,一个党员,革命事业高于一切。丙夏心中
痛楚着,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做的对……丙夏……」礼红用柔弱的声音鼓励着丈夫。「啪」,斋滕按动
了打火机,用火苗烧烤着露在礼红体外的那部分玻璃管。剧烈的痛苦,使礼红身
体晃悠得更厉害了,连木刑架都「吱吱」响了起来。

  玻璃管被加热,礼红肛门被烤得「滋滋」作响,似乎油都被烤了出来。屁股
上布满热汗,一丝白色的热气,从她肠道中钻入玻璃管,又由玻璃管端口丝丝缕
缕冒出来,玻璃管一时仿佛成了烟筒,屋内散发着礼红肉体中的气味。

  「喔……啊……你杀死我吧……」礼红叫着。斋滕关上打火机,用手指探了
一下玻璃管,烫得他立刻缩回手去。

  他问礼红:「汤队长不太舒服吧?你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礼红娇喘吁吁道:「呜……哟……我啊……快把东西拔出去……拔出去我再……
告诉你……噢……」斋腾又摸了一下玻璃管,已经冷却了,他两手齐上,将插在
尿道中的钢笔管和塞在屁眼里的玻璃棒同时拔了出去。

  玻璃管上,沾满黄屎,散发着熏人的臭气,斋滕竟变态地嗅着。礼红已经整
整一天一夜没大便了,腹中本来就憋了不少东西,她的肛门括约肌早被插得松弛
无力,一股粪便没能夹住,「噗」一声从屁眼里挤了出来,冲天臭气弥散满屋。

  丙夏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受尽羞辱的礼红突然拼命高喊:「打倒日本帝国
主义——」

  斋滕拍了她大屁股一巴掌,嘲讽道:「我们尊敬的汤队长肚子里脏东西真多,
这可不行,美女的肚子应该是干净的,怎么可以装这么臭的东西?」

  在斋滕的安排下,鬼子们在木盆里倒满肥皂水,一根皮管一端放在泛满白色
泡沫的木盆里,另一端插进了礼红的屁眼中。他们又将一个胶皮囊与木盆中的皮
管端口连接起来,山下风雨不停地捏动着皮囊,木盆中的泡沫水就被抽进了皮管
中,并通过皮管灌进了礼红的屁眼里。

  这是日寇对付中国女犯人最常见的刑罚——浣肠,是使女人既痛苦又耻辱的
折磨人的方式。随着礼红肚子渐渐鼓胀,她感到腹中又辣又麻又痛又胀,肚肠像
被搅裂了一般。她粗喘着,口水竟像瀑布一样流下。身上汗珠也如雨点,噼里啪
啦落在地上……

  当斋腾拔出皮管时,一股稀粪水「噗哧」一声,从礼红屁眼里穿了出来,穿
到最后,粪水成了清水。

  待水淌净,斋腾用毛巾擦干净礼红的屁股。贴着她又圆又大的屁眼往里窥探,
赞道:「杨先生,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你夫人的肠子,真美丽啊!」

  说完,他抬起身,放松吊在铁环上的绳索,将礼红的身体放低,恰好至他的
阴部,才重新系好绳结。他扳住礼红的大腿,掏出阴茎,「吭哧」一声,插进了
礼红的屁眼中,用力抽插起来。

  就这样,斋滕当着丙夏的面,鸡奸了礼红……

  丙夏的心脏像爆了一样,「扑通」一声,同时,他下身也似乎爆了,只觉一
热,精液喷了出来。斋滕之后,山下和其他鬼子也奸污了礼红。连千秋姐妹都用
手指抠了她的屁眼……

  最后,敌人将礼红放下,将玻璃管插进她屁眼里,押着她走了……

  随即,丙夏也被从椅子上解下,鬼子将他双手反绑到背后,押着他跟随在礼
红后面,一起走出刑讯室。斋滕对他小声说:「我要押着你们夫妻去游街,你老
婆将一丝不挂地示众,漂亮的屁眼里还插着那根东西。不过,哪怕你只要向我交
出一副秘方,我也会立即停止这次游街,并释放你们。否则,不仅游街,还要在
游街之后,让我的士兵们操你老婆!你应该有个明智的选择。」

  丙夏狠狠瞪了斋滕一眼,他的嘴仍被塞着,无法说话,但却毫不犹豫地摇了
摇头。

  于是,斋滕快走几步,追到礼红身后,推了她一把。礼红踉跄着向前走去,
由于肛门里插着玻璃管,她的腿只能岔开,走起来肥大的屁股直扭动。因为强奸
和折磨,她的身体已非常虚弱,若不是千秋姐妹架着她,可能就会瘫倒了。

  丙夏望着走在前面的堂客,望着她扭动的大圆屁股,心在抽搐着。

  他们先是被押到了日军驻地,鬼子们惊讶于礼红的美艳,各个垂涎欲滴。他
们嘻笑着涌过来,有人揉她的乳房,有人摸她肚子上的刺字,有人拍打她的屁股,
还有人抓住露在她体外的玻璃棒抽插几下,或者干脆把手伸进她阴道里抠一抠……
这种时候,礼红的身体就会颤抖起来。

  从日军兵营出来,千秋姐妹又架着礼红游走到了侦缉队。那些汉奸也大呼小
叫,比日本鬼子咋呼得还欢。无数大手在礼红洁白如玉的胴体上摸着,有人叫道:
「太君,这么漂亮的女新四军,什么时候让我们也玩一玩吧!」

  斋滕笑道:「只要你们忠心维持这里的治安,忠于皇军,就有机会玩她。」

  丙夏注意到,王宝金并没在这里,如果这个畜生在此,礼红将可能受到更多
的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接着,他们夫妻又被押着去了皇协军、保安队、警察局……最后,来到了警
备团。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伪军们没像其它地方的汉奸那样,大肆侮辱礼红,他
们分列两排,站得笔直,一声不吭,默默注视着这对被俘夫妻。一个警备团军官
走到斋滕面前,敬了个军礼:「斋滕太君,欢迎您来警备团巡视!」

  斋滕对警备团的如此反应有些不满,问道:「何团副,我不是来巡视的,我
是让你们官兵参观漂亮的新四军女神医。看样子,你们好像不太感兴趣?」

  未待何团副开口,又一个警备团军官手持马鞭,大步走来:「欢迎斋滕太君
来我警备团,马某有失远迎,望太君恕罪!」

  斋滕点点头道:「马团长,你们警备团军纪很好,可你的士兵好像对新四军
女俘没兴趣,多漂亮的女俘啊,叫个男人都会对她动心的。」

  马团长「哈哈」大笑起来,他用马鞭的鞭杆轻轻拨弄一下礼红的乳头,说道:
「报告太君,请您理解,我们警备团有不少兄弟是被俘的新四军,您这样对待女
俘,他们于心不忍。」

  何团副也说道:「太君,我们需要的是他们的医术,而不是一个什么美女。」

  斋滕笑道:「高论,这个我知道。」

  这趟游街,礼红有如在地狱走了一遭,后来,她又被送进日军驻地,遭受了
二十多个鬼子军官的轮奸,直到下半夜,敌人才将她扔进牢房。那时,她已瘫软
成一团,连爬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牢房中虽有床铺,可她根本爬不到床上去,浑身筋骨都散了。她就蜷缩
在地上昏沉着,仿佛丙夏和云轩全在她身边,他们二人身上都鲜血淋淋,她一忽
儿叫着:「丙夏……」一忽儿又叫着:「云轩……」她甚至弄不清楚,他们中谁
才是自己的丈夫,可她要告诉二人,自己没有叛变……

  天亮时,她被一阵动静惊醒了。睁眼看时,一个伪军打开牢门,给她送饭来
了。礼红紧张地护住自己一对赤裸的大乳房。那个伪军年岁已经不小了,他的目
光居然回避着礼红一丝不挂的玉体,指着一个饭团说:「汤队长,趁热吃吧,一
定要吃下这个饭团。」说到「这个饭团」时,老伪军还加重了语气。

  他放下饭菜后,就拎着空竹篮走了,牢门又被锁上。礼红扒着铁栏,见门外
无人,耳旁依旧回荡着老伪军方才的话语,聪明的礼红猜到他话中有话。尽管她
心中一团虚火,堵得难受,没有一点胃口,但她还是掰开了饭团。

  果然,饭团里有一张纸条,礼红展开纸条,霎时,泪如雨下……

  一缕阳光透过牢狱窄小的窗洞射了进来,阳光洒在礼红白如凝脂的娇躯上,
她的身子融在了金色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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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天翻地覆(一)

  同样的阳光,也射进了丙夏的牢房里。和妻子一样,他也从一只掰开的饭团
里发现了纸条,纸条上只一行字:你们很坚强,不要低头,组织上在设法营救你
们!

  丙夏的泪虽未流出来,但双眼已经模糊。他将纸条嚼碎咽下,心中感受了温
暖。同志们并没忘记他和礼红!同志们就在身边,正在注视着他们。无论经受何
种磨难,也决不可在地人面前低头!这就是丙夏的心声。

  丙夏自己虽未遭受敌人的酷刑,但鬼子对礼红的折磨,却更令他难受。他宁
愿自己在敌人的酷刑下煎熬,也不想看到礼红受到这样的痛苦和羞辱。可是,鬼
子偏偏变着花样折磨他的礼红,这就等于在用刀切割他的心肝啊!

  无数次,他都要崩溃了,可是一当看到礼红的目光,他便又坚强起来。他知
道,是爱妻的目光给了他勇气。他想,倘若真能活着走出魔窟,今生一定要好好
疼礼红,莫让她再流一滴泪,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多日来,斋滕的刑讯未能奏效,他有点束手无策了,暗骂:「他妈的,怎么
就不可以在男神医身上动刑?怎么就不行在那个女神医身上留下创伤?」

  偏偏这时,森村再次来电,他已率军启程南下,赶赴战场。他要求当战事结
束,他回到望江时,神医夫妻已经归顺。并且他再三强调:绝不许对男神医动刑,
也不许在女神医身体内外留下创伤。

  一筹莫展的斋滕,索性将神医夫妇交给两个妹妹和山下,命令他们:「尽快
让那对又臭又硬的夫妻屈服!」

  于是,对丙夏夫妇的新一轮刑讯开始了。这次刑讯的地点是在第二刑讯室。
当丙夏被带进来时,他看到,礼红已经赤身裸体被仰面绑固在了一张刑床上。礼
红身体两侧床板上,各有一个洞口,她的双臂被插进了洞口中,并在下边被固定
住,这就使床板上的礼红看上去好像没有了臂膀。

  她的肚子上也勒着一道绳子,使她的腰不能抬起,绳子深深陷进肥软的肚皮
里,看上去极其肉感。她的双腿也被紧紧绑在床板上,这样,她的下身也无法动
弹了。礼红的阴道还在流淌着白色的精液,丙夏的心一抖,便晓得了,堂客在此
前肯定被鬼子们奸污了。

  礼红侧过脸来,看到了丙夏,她激动地叫了声:「丙夏!」

  丙夏仿佛隔了已有千百年没见到礼红,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礼红……」

  千秋显得不屑道:「少粘乎乎的!汤队长,杨大夫,我们并没有拆散你们两
口子,不要弄得悲啼啼的。只要答应跟皇军合作,你们现在就可团聚了。」

  丙夏骂道:「滚你个瘟屄,让老子伺候日本人,想也莫要想!」

  千鹤在一旁笑起来:「好啊,老实巴交的杨大夫,怎么也学会骂人了?你看
汤队长多有教养,从不说脏话,你应该跟汤队长多学着点。」说罢,便在礼红肥
白的肚子上肆无忌惮地拍打起来,打得肚子上的皮肉乱颤,尿水也窜了出来。

  丙夏怒骂道:「窑婆,瘟灾,不许你碰她,我操你家里八代的!」「窑婆」,
用北方话解释,便是妓女、婊子。

  千秋对山下嘀咕了几句日语,山下立刻兴奋起来,他率几个鬼子上来,将丙
夏也剥了个精光,把他反绑在一根木柱子上,还在其口中塞进了布团。这是丙夏
被俘之后,第一次被敌人扒光,他的脸因耻辱而涨红,头不由自主就低了下去。

  突然,礼红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是那么亲切温暖而又坚定:「丙夏,不
要在敌人面前低头,我们是新四军!别怕,有我呢!」

  丙夏胸中顿时漾起一股暖流,他的鼻子酸了。他多么熟悉这句话啊,礼红的
话使他忆起了武穴城中那些难眠的温馨之夜;想起了他背着孕妇礼红走过积水小
街的感人往事;眼前也再度闪现出满山开遍映山红的情景……对丙夏来说,那已
是久远而美好的往事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正与礼红相遇,浑身立刻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礼红说
得对,新四军战士决不能在敌人面前低头!

  千秋望着赤身裸体的丙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用手轻轻搓弄着丙夏的阴
囊,嘲讽道:「杨大夫鸡鸡太小巧啦,显得不是那么粗野,但我很喜欢。可是,
你这东西怎么能喂饱我们汤队长那么肥的骚屄呢?」

  礼红以往与丙夏做爱时,也喜欢用手轻抚他的莫罗。相比之下,礼红的手就
十分软和,柔若无骨,摸到丙夏阴部时,痒酥酥的令人受用。而千秋的手则比礼
红的粗硬,将丙夏的卵子都弄疼了。礼红吼叫道:「住手,不许侮辱我丈夫!」

  千秋转脸向礼红冷笑道:「对了,我们冷落汤队长了。」她对山下做了一个
手势,山下的手便按在了礼红隆起的肥阴上,他拂动着黑亮柔软滑顺的阴毛,将
卷曲的阴毛捋直,然后低下头去嗅那馥郁的香气。

  礼红的阴毛生长区域不大,主要在阴阜三角地带,但茂密,卷曲,黑亮。古
代相书上有《下阴相诗》云:「僻处毛多性最淫,无毛却也没胸襟。不多不少称
奇物,一片玲珑锦绣心。」

  山下被礼红的气息所陶醉,他用手指揪住礼红的几根阴毛,用力一拔,礼红
不由得痛叫了一声,身体弹了一下,那几根阴毛已被山下连根薅掉。因为礼红身
体已被固定在刑床上了,所以,无论敌人怎么折磨她,她也动弹不得,只能咬牙
忍受着。

  千鹤也揉了揉礼红的阴部,啧啧连声:「这么漂亮的毛就要被拔光了,真可
惜。而且一定很痛苦吧?现在就看杨大夫的态度了,只要他点头表示愿意和我们
合作,汤队长美丽的屄毛就能保住,而且也不必遭受痛苦了。否则,这些臭毛将
被拔光,让汤队长这里变成难看的骚秃壳子!」

  丙夏根本没有犹豫,就摇了头。虽然他的眼睛已经发红,而且眼前的一切也
都笼着一层淡淡的血色。但他知道,自己一旦屈服,便会就此成为汉奸,并将永
远失去礼红了。

  果然,礼红娇喘道:「丙夏……做得对……不要管我……和他们斗争到底……
啊……哟……」

  山下继续拔着礼红的阴毛,一揪便是一撮,连毛根都揪掉了。千秋姐妹也没
闲着,她们轮流将手指探进礼红的阴道中挖着抠着……

  礼红浓密黑亮的阴毛渐渐变的稀少起来,那片芳草丛生的丘陵,越来越像寸
草不生的小荒山了。她浑身绷紧,不停地颤抖着,被拔光的地方,毛孔似鸡皮疙
瘩一般,那是因紧张和痛苦造成的。一些毛孔还渗出了血丝。

  当礼红下身的毛一根不剩时,她那两片肉丘竟更加迷人了,的确如同成熟的
水蜜桃。那里已经红肿,闪着淡淡的自然光泽,显得十分丰润。丙夏的阴茎都不
由自主硬了起来,而千秋姐妹也惊奇地争先在礼红阴部摩娑着。

  山下点燃一根蜡烛,将蜡油滴落在礼红无毛的三角区,滚烫的蜡油落在娇嫩
的肌肤上,礼红疼得钻心,抑制不住,悲叫起来。直到她的阴部糊满红红厚厚的
蜡油,山下才停下来。待蜡油凝固并糊死了礼红阴部后,他又一点点将蜡油揭起。
礼红痛苦得痉挛起来,脚腕都扭曲翻卷过来了。

  千秋又望着丙夏问:「继续顽固下去吗?看看可爱的汤队长,这是人可以忍
受的痛苦吗?赶紧点头,我们会立刻停止的。」丙夏依然摇着头。

  蜡油被彻底清除后,礼红的阴阜竟又白又亮了,蜡油已将毛囊封死并破坏,
她那美丽的神秘的殿堂,今后将永远寸草不生了。

  千鹤的手在礼红光滑的阴阜上游走,将一片嫩肉揪起。然后,手逐渐向上,
滑到了礼红雪白的肚皮上,千鹤摸索着那两个刺字,逗弄着礼红:「汤队长,请
教你,这两个字念什么?可以念给我们听听吗?」

  礼红喘息着说:「卑鄙下流……你们决不会活着离开中国的!」

  礼红话音刚落,千秋就在她光秃秃的红肿耻骨上狠拍了一巴掌。礼红「哎哟」
痛叫一声。千秋也摸到了礼红肚子上的字,说道:「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你是一
个什么货色,我们的汤队长就是一个地道的大淫妇!千鹤,我们姐妹不如各自再
送她一个字吧。」

  礼红叫道:「你们该死啊——」两姐妹哪管礼红的嘶喊,开始动手了,她们
先将礼红双腿上的绳索解开,在每条腿上都各勒上一道绳子,并将绳子向两旁抻
拉开,使礼红的两腿大大地劈分开来。千秋姐妹将两条绳子分别绑在了两边的木
柱上,这样,礼红就叉开着大腿,动弹不得了。而且,屁股也抬了起来,阴部暴
露无遗。

  千秋拿起一根早已削了皮的又粗又长的山药,向礼红的阴道捅去。削皮后的
山药滑溜溜水灵灵的,上面还挂着粘丝,加之礼红肉洞中残留着鬼子的精液,山
药便无声无息,几乎整根没入了礼红娇穴中。又粗又圆的山药塞满玉穴后,把她
外阴的皮肉都顶了进去。

  千秋令一个鬼子取来一只布包,她将布包打开,拿出一根小小的钢针,俯下
身来,揉了揉礼红肿胀柔软光秃的大阴唇,针尖无声地划进了礼红左侧外阴的肌
肤里。疼痛和耻辱交织在一起,礼红又哭叫起来。

  阴道中山药的汁液刺激着里面的嫩肉,使她体内奇痒无比,双手被束缚着,
她又不能抠挠,折磨得她身体不停地蠕动,呻吟不断。钢针刺在敏感的皮肉上,
钻心疼痛,她开始抽搐起来。

  看样子,千秋刺的字笔划不少,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搞定。然后,又将染料渗
透到字中。这才起身,一边喘着,一边欣赏自己的作品。

  千鹤也早已跃跃欲试了,她接过姐姐递来的针,急忙蹲下来,在礼红右侧大
阴唇上忙碌起来。一边刺着,一边说:「汤队长的屄真肥大,应该是为纹字而生
的。」千秋讥笑道:「还可以在上面练习书道呢。」

  千鹤刺的字笔划很少,她很快就搞完了,放下针后,她还在礼红的大阴唇上
吻了一口。

  千秋走到丙夏跟前,手指轻轻摸着他那坚硬的阳物,问道:「看到自己老婆
成了那个样子,你这里竟会这么硬,难怪你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们合作呢。杨大夫,
认识你妻子臭屄上那两个字吗?读出来让我们听听。」

  礼红绝望地哭叫起来:「丙夏,千万不要看……啊!」然而,丙夏还是看到
了!

  从对面看那两个字,是由右往左读的,那是按旧式读法刺上去的。两个字分
别是「婊」、「子」!

  那一刻,丙夏只觉得连眼珠都跳了几下,接着双眼便是火烧火燎般地发热,
湿润的眼中流下了两行热泪。丙夏以为那是泪,两行液体流经面颊,顺着下颏滴
落下来,有几滴恰好落在了他勃起的阴茎上,竟然是红色的!

  他眼中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是混着血的泪,是掺着泪的血。滴滴血泪流
淌下来,莫罗却越发坚硬起来……

  人的眼中会流血吗?答案是肯定的。眼睛流血是因为眼角血管破裂,其原因
很多,壓力大,感冒刺激都有可能。而丙夏眼中流血,却是因为气血填胸,刺激
了眼角膜。

  说来奇怪,不仅人的眼睛会流血,甚至还有雕像眼睛流血的记载。2003
年3月25日,委内瑞拉的CARACAS,一个圣母玛利亚的雕像眼睛流血,
数百人挤进小教堂朝拜。另据《自由时报》报导,从2004年5月中旬,澳洲
一座天主教堂里的圣母玛利亚像及多个钉着耶稣圣像的十字架,开始溢出玫瑰芬
芳的香油及血水,这种异象持续了长达两周之久。

  此刻,礼红望着丈夫的一双血色眼睛,哭了一声:「丙夏……不要难过……
你一定要坚强……」她的阴部抽动了几下,夹得那根大山药也动弹起来,大阴唇
上两个耻辱的刺字,也随之颤动了几下。

  这一夜礼红又是在下半夜才被押回牢房的。她依旧瘫软如泥,无力上床,蜷
缩在地上。饱受蹂躏的阴户肿胀发光,有如发面馒头。近二十个鬼子轮奸她之后,
又将那根削了皮的山药插回到她的水帘洞里。

  山药的汁液浸透了柔软鲜嫩的肉体,刺痒钻心。她难忍瘙痒,不得不时常扭
动身体,却是越扭动,越奇痒难耐。外阴也由于拔毛滴蜡刺字,而火烧火燎地疼
痛。礼红几乎一夜未眠,被痛痒折腾得几近崩溃。阴道内壁已被山药蜇肿,她不
得不依赖缩动阴道来止痒,结果,竟将又嫩又脆的山药棍夹折在了阴道中……

  又是一夜煎熬,直到天明,礼红才昏昏沉沉睡去。然而,刚睡不久,便被开
牢门的声音闹醒了。她的头晕沉着,睡眼惺松,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屁股上便挨
了一脚,只听那人不客气地叫道:「滚起来,臭窑婆,今日老子来伺候你!」这
么熟悉的声音,礼红听到这声音就恨得咬牙切齿,抬眼看时,果然是那个她恨不
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大汉奸王宝金!

  丙夏夫妇又在第二刑讯室相见。丙夏看到,礼红身上被蚊虫叮咬出许多红包
来,心中怎能不痛苦?他晓得礼红皮肉娇嫩,最易招蚊虫咬,过去,他为防礼红
被蚊叮虫咬,便在她的洗澡水中泡上八角、茴香、茶叶、野菊花……

  洗过澡后,还在她身上涂抹他用夜来香、七里香、薰衣草、驱蚊草等草药配
置的香汁,蚊虫便躲得她远远的,且她身上还异香扑鼻。可这是在大牢中,礼红
又是被独自关押,他无法为礼红驱蚊,心中便痛楚起来。

  斋滕、山下以及千秋姐妹等鬼子,用尽了各种令人发指的下流残酷手段,也
未能令丙夏两口子屈服,斋滕真的无计可施了。他还责怪过千秋姐妹:「怎么在
女神医屄上刺了字?森村大佐不是说了吗,不许在女神医身上留下创伤!」

  千秋辩解道:「那是刺字,不是创伤,森村大佐不会为此生气的。」

  就在斋滕无奈之际,王宝金却从湖北回来了,并声称他有妙计制伏这对顽固
夫妻,因为他有杀手锏。于是,斋滕便将神医夫妇交给了王宝金,命令他尽快搞
定。

  王宝金信心十足走进刑讯室时,他的喽罗们已经依他吩咐,将丙夏赤身绑在
了刑柱上。礼红也被一丝不挂,绑在了一把椅子上。王宝金进来后,先是看了礼
红一眼,他满眼都闪烁着淫光,礼红不屑地扭过了头去。

  王宝金又走到丙夏跟前,油腔滑调道:「丙夏兄弟,几多时日冒见面了,你
都不晓得哥有几想你沙!你猜我这些天做么事去了?我是去办一件大事,是让你
夫妇快活的事。丙夏兄弟,看在我们乡里乡亲的份上,我劝你不要让礼红再吃苦
头了,快投顺皇军沙,我把侦缉队副队长让给你来做,够意思吧?」说着,还用
手掂了掂丙夏的阳物。

  丙夏怒视着他,眼角都要瞪裂了。无奈手脚被捆绑,嘴被塞着,他无法回击
这个无耻的汉奸。礼红叫起来:「王宝金,你这个罪该万死的狗汉奸,中国的败
类,不许你碰丙夏!」

  王宝金嘻皮笑脸凑到礼红身边,移过一把椅子,就坐在了礼红对面,他拧了
一把礼红娇嫩的脸蛋,笑道:「想我没,宝贝?汤队长,你越来越迷死人了。你
晓得不,其实我这几日出门在外,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沙。那次在湖边,老子搞你
搞得几舒服,我还巴不得丙夏不跟皇军合作哩,这样老子就好天天干你了。」

  他回头对丙夏叫道,「丙夏,有种你就硬到底,老子就有得机会天天操你堂
客了!」

  说着,王宝金将手伸到礼红下身,往肉缝里探。礼红扭动着身子抗拒。王宝
金讥讽道:「哟,汤队长到底是文化人沙,肚子上有字,肥屄上也有字哩!」他
的手指捏住了礼红的两片外阴。

  礼红脸涨得通红,正色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王宝金还真缩回了手,他扭头问丙夏:「兄弟,你真的不听劝,打算死硬到
底?你现在对我点头表示归顺还来得及,要不,莫怪老子不客气沙,到时候,你
堂客成了老子的破鞋,你可莫要恨老子!」丙夏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脸已
气得发白,但却坚定不移地摇了头。

  王宝金不再理会丙夏,他脱下鞋袜,抬起腿来,竟将臭脚丫子抵在了礼红的
乳房上,还用脚趾夹着礼红的奶头,并用下流的话语侮辱着礼红:「臭女人,你
刚才让老子把手拿开,看样子你是喜欢脚丫子嘛,老子就用脚来伺候你!」他的
脚趾十分灵活,夹住礼红勃起的乳头用力拧着,礼红「喔」了一声,皱起眉头,
疼得直抽冷气。

  王宝金说,「莫怕疼沙,你这奶子几好,都能焐好小叶的臭脚,老子用脚碰
你一下,你倒作鬼作怪的,老子偏用脚作弄你。」

  王宝金的脚狠狠挤压在礼红的大乳房上,将她的乳房都踹扁了。那只肮脏的
臭脚就在礼红雪白绵软的乳房上揉着,挤着,压着,硕大的奶子在蹂躏下如面团
般变换着形状。礼红不由得呻吟起来。但她的头脑依旧清醒,对丈夫叫着:「丙
夏……千万不要看过来……」

  但丙夏能看不到吗?堂客被如此欺凌羞辱,他都要疯掉了,他认为此刻自己
比妻子更耻辱,他必须忍受的是心灵上的煎熬。有哪个丈夫可以眼见妻子遭受各
种淫刑而无动于衷呢?

  礼红则要忍受心灵和肉体的双重煎熬,她必须克制下身渐渐膨胀起的快感,
不能在汉奸面前表露出来。她的肉体是脆弱的,是禁受不起揉搓的,很容易喷发
泄身。但她却顽强地忍受着,这需要何等的毅力啊!

  王宝金用脚把玩了礼红的乳房后,便又将脚移到她肚子上,在她肚子上蹬着
踹着,口中说:「汤队长的肚子几美妙,又嫩又软又滑,丙夏你好福气沙,老子
玩过的女人也无数了,把她们的骚屄割下来足可以装满一箩筐,可是哪个也赶不
上你堂客好沙。你伢儿夜夜压在这肚子上困觉,几舒服几快活沙!兄弟,你可千
万莫归顺皇军,好让老子也每夜头枕着汤队长的软和肚子困觉。」

  丙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拼命摇晃着头,发出粗重的鼻息声,好似一头发怒
的牤牛。礼红叫道:「丙夏……不要听他的鬼话……决不能上当……这只疯狗在
激你呢!」

  「贱货,你给我老实点!」王宝金骂着礼红,「都是你这个臭婊子教坏了我
丙夏老弟。」王宝金的脚又滑到了礼红下身的隐秘部位,他那灵活的脚趾夹住了
礼红无毛的阴唇,嘻笑起来:「汤队长屄好,屄上的字更好。丙夏,你要是听你
堂客的,就死硬到底,汤队长就要被送进窑子了,不晓得会有几多人上她哩。这
样的里临(女人),给你自家做堂客几可惜,应该让大家伙操才对沙,共产婆嘛。」

  礼红的大阴唇都被王宝金的脚趾拧得红肿起来,王宝金又把趾尖探到了礼红
阴部下边,然后夸张地叫道:「操,骚货,莫要再假装正经了,你的底下都精湿
了沙,是不是想让老子操你了?」

  礼红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胡说什么,现在,她的全部精力和体力都用在抵御袭
向自己的潮流上了。她不仅脸已涨红,就连前胸后背大腿也都红扑扑一片了。乳
晕的颜色变深,乳头坚挺地勃起。她拼命咬紧下唇,绷紧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生怕自己的身体会突然垮掉。

  王宝金逗弄着她:「你越是这样,老子就越是喜欢。丙夏,哥现在要操你堂
客了,你睁大眼睛好生看明白,老子多教你几个招数。不过,你现在要是跟老子
告饶,给老子点个头,表示投降皇军,老子就会放过她,就算你我交了朋友。怎
么样,还不赶快点头?」

  丙夏的回答依旧是摇头,但他的身体却在猛烈地颤抖。王宝金就叹了一口气:
「丙夏兄弟,你是喜欢看到自家堂客挨操哩,那就莫怪老子了。」说罢,他将礼
红从椅子上解下来,一把扛到肩上。礼红坐过的椅子上,早已湿得一塌糊涂。

  王宝金把礼红扛到丙夏面前,一只手揉动着礼红浑圆肥白的屁股,故意刺激
着丙夏:「丙夏,你希望老子操她哪个地方?是骚屄还是臭屁眼?」边说,边扒
开了礼红柔软的壕沟。

  礼红那诱人的屁股就近在眼前,丙夏被俘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
到爱妻的屁股。他嗅到了礼红沟缝里袭来的醉人气息,看到了她那湿润的两片无
毛蜜桃,还有不停抽动着的菊花门。丙夏的阴茎失控了,一下子就坚挺起来,体
内似有千军万马全都集中在了下腹部。

  王宝金的手指一忽儿抠进礼红的阴道里,一忽儿又捅进她肛门中。礼红扭动
着大屁股,丙夏身体也在竭力晃动,试图挣开捆绑他的绳索,可那么粗的绳索,
又如何挣得开?王宝金说「你莫急沙,莫发那么大的火,马上还有好看的呢。」

  他将礼红扛到刑床旁,把她抛到床上,反绑起她的双臂,然后对喽罗们说:
「是时候了,把我家乡的客人都请进来沙!」又对丙夏说,「我说过,这些时日
我回老家湖北那边办了一件大事,是让你两口子惊喜的事,你们看看都是谁来了?」

  话音落时,刑讯室的门开了,丙夏口中立刻发出了「唔唔」声,浑身抖动起
来,泪水早已夺眶而出。躺在刑床上的礼红更是「哇」地痛哭出声。

  进来的一群人有老有小。小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细伢儿,老的脸上戴着口罩,
手被反绑在身后。礼红哭叫着:「啊——念云……念竹……喔……我的孩子呀—
—」

  这个天打雷劈的王宝金,竟将丙夏夫妻的家人全都掳了来。丙夏心中后悔不
迭,当初王宝金在卫生队时,就借闲聊之机,总向丙夏打听他家中的情况,丙夏
哪里晓得这家伙暗藏诡计,只当他是老乡,互相关心呢,便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地将家中情况都告诉了他,谁料想……

  老辉身后,竟然还有人,是兰妈和小三,他们也被掳来了,双手同样被反绑
着。老辉直向儿子扑去,却被两个小汉奸死死按住。老辉哽咽道:「伢儿……」

  刑床上的礼红叫了一声;「爸爸!」

  老辉看了她一眼,惊讶于她的无毛肥阴,还有大阴唇上的刺字,他立刻扭过
头去,没有应声。礼红抽泣道:「爸,你还不肯原谅我……」

  兰妈和小三也向丙夏奔来,口中呼唤着他的名字。两个细伢儿早已吓呆了,
紧紧抱住老辉的大腿,眼睛东张西望着。分别一年多了,丙夏夫妻在孩子们眼中,
已成了生人。

  下流的王宝金竟将老辉和小三也剥光了,并绑在柱子上。念云兄妹吓得哭叫
起来,王宝金立刻塞给给孩子们一人一只芭蕉,哄劝他们说:「伢儿好乖,莫哭
沙!」他把孩子们拉到礼红跟前,那时,礼红的双腿已被蜷起并绑牢,雪白光滑
肥大的屁股朝上,阴部和屁眼全然暴露着。

  王宝金当着孩子们的面,拍打着礼红的屁股,笑道:「乖伢儿,喜欢屁股吗,
这东西几好玩,你们摸摸,摸了给你们吃糖。」

  礼红哭叫着:「念云、念竹,不能摸呀,不能摸妈妈那里。他是坏人,你们
不要听他的!」

  兰妈和小三也焦急地叫道:「摸不得沙,她是你们的亲嬑哩!」

  王宝金喝道:「莫让那两个人乱叫!」于是,几个小汉奸便用破布团塞住了
兰妈母子的嘴。

  念云兄妹吓得又哭起来,王宝金赶紧蹲下身,挤出一脸假笑:「莫哭莫哭,
爷抱抱伢儿。」说着先抱起念云,并让孩子去摸他母亲的屁股,念云摇着头,怯
声说:「我不嘛,大屁股很臭的。」

  王宝金说:「一点也不臭,好香的,你摸摸看沙。」他握住念云的小手,按
在了礼红的屁股上。礼红有如被什么狠狠蛰咬了一下,屁股猛地哆嗦起来。一滴
汁水从阴户流出,淌到了屁眼上。

  王宝金就攥着念云的手腕,控制着孩子的小手,在礼红肥臀上轻轻摩娑。礼
红娇喘吁吁,不停地骂着:「王宝金,你个丧尽天良的狗汉奸,你不是人!」

  王宝金说:「老子本来就不是人沙!」

  他又回头望着老辉说:「辉爷,你活这么大年岁了,也是头一遭看到这样的
好戏吧?全怪你儿子太倔犟,眼看他堂客每天被干挨操,就是不听我劝。他要是
早早投降皇军,就没的这些事情了。」

  老辉瞪圆双眼问丙夏:「伢儿,他说的可都是实情?」

  见丙夏点了头,两行浊泪从老辉眼中流出:「丙夏啊,你也不小了,该懂事
了沙!你这一走,老子几艰难,多亏了兰妈和小三,你莫要忘记他们的恩情呢。
这个姓王的把我们诳了来,也冒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到这里才晓得,他是让老
子劝你投降矮子,给矮子治疗伤病。丙夏,你从小就不听老子的,老子的堂客你
也敢抢。可是,你今天不听老子的就不行沙,老子要讲给你的是,就算我们全家
都被他们杀了,也不能投降矮子,不能像那个姓王的鳖蛋一样当汉奸。那是辱没
祖宗沙!」

  丙夏望着父亲,早已泪如泉涌,他对父亲点着头,那目光中充满了骨肉深情。
王宝金气急败坏地骂道:「老瘟灾,有你这样教儿子的吗?好,我让你们死硬,
老子还有更好的把戏演给你们看!」

  他放下怀中的念云,问道:「乖伢儿,摸屁股好玩吗?」念云眨巴着眼睛没
吭声。王宝金便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告诉爷,好玩吗?只要你说实话,这些
糖都把给你,几甜哟。」

  念云望着糖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毕竟是个年仅四岁的无知小儿,禁
不住糖果的诱惑,何况一年多未见母亲,对礼红早有了生疏感。于是,他点着头
说:「好玩……软和。」王宝金「扑哧」一声乐了,连鼻涕泡都窜了出来。

  他问道:「还想再摸吗?再摸,爷还给你好东西吃。」

  念云便又点了头,也许小孩头大身小,也许苍天有眼,不愿看到孩子侮辱亲
娘,念云点头时,竟立脚不稳,扑通一声,跌跪在了礼红臀前,脑门也在地上磕
碰了一下,好似在给他妈妈磕头。礼红心疼地哭叫一声:「念云……」

  王宝金扶起念云,假惺惺道:「伢儿不痛,伢儿真乖,一会儿再摸大屁股好
吗?现在,先让细妹摸一下子沙。」于是,他又掏出几粒糖果逗弄念竹。只有三
岁的念竹更不懂得什么是非,哪里禁得住诱惑?小哥哥口中正含着糖块儿,念竹
早已馋得流了口水。居然主动伸出小手,在她妈妈洁白光滑的屁股上摸起来。老
辉难受得闭上了眼睛,念竹可是他和礼红的孩子啊!

  王宝金得意扬扬,望着丙夏说:「兄弟,好看吗?你赶紧点头表示归顺吧,
要不,你的儿女又要在你堂客身上搞别的了。」

  礼红叫道:「丙夏,别听他的呀!王宝金,你这个该当千刀万剐的恶魔,欺
骗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丙夏五脏六腑都已撕裂,他泪流满面,紧锁眉心,再次摇了摇头,然后便闭
上了眼睛。王宝金将手指捅进了礼红毫不设防阴道中,对两个孩子说:「晓得吗,
这里几好玩。」接着,他把念云手中的芭蕉拿过来,剥皮后,插进了礼红的阴道
里。

  令人无法忍受,不堪入目的一幕出现了,王宝金双手将两个孩子同时抱起,
放到刑床上,教唆孩子们:「你们一人一口,轮流来,把那肉洞洞里的芭蕉咬下
来吃掉。」

  念云扭着身子说:「我不嘛,那里面臭臭的,不好吃沙。」

  念竹也学着哥哥的话说:「臭臭,不好妻。」她年岁尚小,口齿含混,将
「吃」说成了「妻」。

  王宝金欺骗孩子倒是有一手:「莫瞎说,芭蕉插在肉洞里,不臭臭,还很香
香,很甜甜哩,爷先吃给你们看。」说着,俯身于礼红阴道前,叼住芭蕉,咬下
一口,故作香甜状,夸张地吧哒着嘴,边吃边说:「几好吃沙,你们再不吃,爷
就全吃掉了,馋死你们。」

  礼红扭动着屁股哭叫道:「不能吃呀,我的孩子们……王宝金,你作死呀……」

  老辉也咆哮起来:「姓王的,你不是母亲生出来的么?教伢儿做这种伤天害
理的事,老子恨不得一刀劈死你!」

  王宝金依旧怂恿着孩子们:「莫听他们的,伢儿们快吃芭蕉吧,不然,一会
儿都被别个人抢去吃了沙。」

  可怜的孩子们,他们又懂得什么?他们的眼睛只顾盯着插在母亲阴道里的芭
蕉了。随着阴道的缩动,芭蕉也抽动起来,在孩子们眼中,真是又好玩,又诱人。
念云再也经受不住诱惑了,俯头于母亲的阴部,小嘴将芭蕉叼出一截。

  母亲的阴部颤抖起来,母亲的悲啼也传了过来。念云以为自己吃独食大人不
快活了,便把芭蕉叼到礼红嘴前,用小手从嘴里掏出未吃尽的芭蕉说:「你饿了
吧,芭蕉给你吃沙,莫哭了。」说着,将芭蕉放进了母亲口中。

  念竹也馋了,那时候的小孩很少能吃到零食,顶多逢年过节时,吃几片麻糖
或一些米花、粘粑而已。嘴馋了的念竹也从母亲阴道里,将剩余的芭蕉叼了出来,
豁牙烂齿的小嘴嚼动着沾满妈妈体液的芭蕉,脸上竟露出了无知却又天真的笑容,
笑起来,一边腮上还有一个小酒窝。

  两个孩子哪里知道,他们的妈妈正在遭受奇耻大辱!这是对一个母亲最严重
的伤害了!丙夏眼中又流出了血色泪水,老辉也悲叫着:「没有天日啦,没有天
日啦!」

  礼红的哭叫声回荡在刑讯室中:「我的天啊……你们杀死我吧……我没脸活
下去了……喔……」

  便在布满愁云淫雾的刑讯室中,奇迹竟然发生在了老辉身上,他那多年不中
用的莫罗,竟在这一刻,「唰」一声挺了起来,紫色的龟头闪闪发光,目标正前
方,是礼红颤动不休的大屁股!

  自从那年他被鬼子抓进宪兵队,饱受毒刑和羞辱后,这物件就废了,且一废
至今。本以为会永远不中用呢,谁料却在今朝,目睹昔日堂客,今日儿媳遭受凌
辱,这东西竟然毫无来由就硬了起来,且硬而又挺,挺而又坚,坚而又久……

  王宝金听着礼红的悲哭声,双手一摊:「汤队长,你哭么事?这又怨不得我,
谁让你们夫妻那么顽固沙?我早就讲给你们了,你们如果不投降就有你们好看的。」

  礼红怒骂道:「你去死吧!休想让我们投降鬼子……」

  王宝金便继续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他抓起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在孩子们
眼前逗弄着,直至彻底吸引住他们,然后,他又将糖纸剥掉,一粒粒塞进礼红柔
软湿润的蜜壶中……

  王宝金唆使着孩子们:「乖伢儿,你们看沙,糖块就在那个肉洞洞里,哪个
伢儿能把糖掏出来,就归哪个伢儿吃沙。」经他再三哄骗,念云兄妹果然先后将
小手伸进了妈妈的阴道中……

  他们哪里晓得,这柔软湿润的肉洞,是给了他们生命的神圣通道,他们就是
经过这个湿润的通道,来到了人世间!他们的小脑袋曾经将这里顶撞撕扯得痛苦
不堪,可当他们冲出这里,迎接他们的是温暖的阳光和母亲的笑脸,他们送给母
亲的是哭啼,母亲送给他们的却是甘甜的奶汁和神圣的母爱……

  此刻,孩子们的小手正在妈妈的神圣通道里寻寻觅觅,搜找糖块,小手感到
了那里的温暖与柔软,甚至感觉到了缩动,有时小手竟会被紧紧夹住。然而,他
们更在意的是里面的糖果,他们不知轻重地在里面抠弄着,弄痛了慈母的肉体,
礼红悲痛地哭着,竟有一股暖暖的潮流,「噗」一声,喷了出来,溅到了兄妹们
的小脸蛋上。慈祥的母亲抽动着身体昏迷过去,无知的小儿有滋有味地吃着糖果,
吃着从他们生命通道里抠出的糖果!

  经过这一番对礼红的折磨,王宝金的鸡巴都要断了,他迫不及待解下裤子,
就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强奸礼红。便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了。

  王宝金吓得一哆嗦,坚挺的老二霎时便蔫软下来,像受到惊吓的乌龟缩回了
壳去。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军官,身后还跟随着三五个士兵。王宝金一边系着裤带,
一边气急败坏道:「你……何团副,你来做么事?骇死老子了!」

  何团副嘲笑道:「没想到王队副胆子这么小,幸亏进来的是我们,如果进来
的是新四军,你还不赶紧投降了?」

  王宝金没好气地说:「老子正在审讯新四军俘虏,你这是破坏公务!」

  何团副厉声道:「少扯王八蛋,我看你这不像在审讯犯人,这两个小孩是什
么人?犯人吗,新四军吗?让你审讯神医夫妇,你把老人孩子弄来一大群干什么?」

  王宝金抻着脖子叫道:「何团副,你少管老子!斋滕太君把他们交给老子审,
老子想么样搞就么样搞,你管得着这许多么?」

  何团副冷笑道:「都审一整天了,你搞出什么名堂了?我可告诉你,斋滕太
君只给了你七十二小时,到时候还没有结果,神医夫妇就归我们警备团处理了。」

  王宝金有些泄气了,但嘴依旧硬着:「你操么事心?老子这不是才审一天吗,
还有两天时间呢。你莫催老子,我看你们警备团也没的机会审他们了,老子今天
晚上就能把他们治得老老实实,乖乖顺顺。」

  何团副哈哈大笑起来:「今天晚上怕是不行喽,我来这里就是向你传达警备
团马团长之命令,望岗全体军官,即刻去警备团出席紧急布防会议,请王队副跑
步前往警备团!」

  王宝金一撇嘴:「老子跑你个瘟屄步哩,你们警备团算老几?我是侦缉队的,
凭么事听你们马团长的?你叫老子跑步去开会老子就去呀。」

  何团副掏出盒子枪顶在了王宝金胸口上:「这是斋滕大队长吩咐的,谁敢不
从,我们就用枪押着他去警备团!」何团副身后的几个伪军也同时拔出了短枪。

  王宝金顿时软了:「不就是去开会么,做么事动刀动枪的,都是自家人沙,
用不着搞成这个样子嘛。」

  于是,王宝金不得不丢下丙夏全家,随何团副去开会了。

  在所谓布防会议上,斋滕愁容满面,他对望岗镇内各路伪军头目说,目前,
由于森村旅团长率主力南下常德,皖江地区兵力吃紧,新四军乘虚而入,已将农
村大片地区占领,现在县城和望岗被新四军切割包围了,电话线也遭到破坏,两
地日军失去了联系。因此,他命令镇内所有日伪军必须严加戒备,提防新四军和
其他抗日武装攻打望岗……

  布防会议即将结束时,何团副突然提出:鉴于神医夫妇审到目前依然毫无进
展,侦缉队审了一天,除了在女神医身上瞎祸害一气,并无其它办法,因此,他
要求明天将神医夫妇交给警备团,他有办法让那两口子归顺皇军。

  王宝金顿时急了:「做么事?太君说了,给我七十二小时,现在我不是还剩
两天时间嘛。」

  斋滕说道:「这事我也着急,神医夫妇被俘几个月了,如今已经入秋,南边
战事即将打响,估计很快就会结束,神医夫妇的事情不能再拖了。王队副,我只
给你明天一天时间,如果拿不下神医两口子,明日傍晚,就得将他们移交给警备
团。」

  王宝金虽心怀不满,却也不敢不从。斋滕看出他不高兴了,便说道:「王队
副,你必须理解我的难处。估计森村大佐很快就可返回,如果在此之前,神医夫
妇还是目前这样,我们的日子就都不好过了。」

  斋滕估计错了,他的森村大佐永远也回不来了。湖南常德,日军十万大军压
境,猛攻国军阵地,推进迅速,十余天内,就攻至常德外围。国军五十七师奉命
死守。

  一周后,两军在常德郊外展开大战。日军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亲临前线压阵。
此时,森村率援军刚刚赶到。当横山勇指挥的新一轮攻势开始时,一发炮弹就在
他不远处爆炸,随着爆炸声,一块头皮连带着鲜血和脑浆,正落在横山勇的衣袖
上。

  神情冷酷的横山连眉头也未皱一下,便端起望远镜,观望战事,口中吩咐着:
「毒气,向支那军阵地放毒气弹!」说完后,他才用手绢擦去粘在衣袖上的脑浆,
回头却不见了森村,低头看时,才发现森村已横卧在地,脑盖被弹片掀飞了。

  横山冷冷地说:「又一个大和勇士为天皇陛下尽忠了。」

  经过十余日夜激战,日军攻陷常德,五十七师只有三百余人突围,其余全部
阵亡。

  当然,就在斋滕为伪军官们开布防会议之时,森村还未见阎王,因为那时常
德之战还没有打响。

  望岗敌人加紧布防之时,新四军沿江挺进团三营陈营长也接到望岗地下关系
送出的密报:「伪军大部分军官的争取工作已做通,除侦缉队铁杆汉奸外,大部
分伪军官决定弃暗投明,举行起义,希望得到新四军支援。以新四军俘虏身份渗
入警备团的我军成员,当为起义骨干。汤队长、杨大夫仍坚贞不屈,但处境越来
越危险……」

  陈营长得到密报后,不敢耽搁,即刻亲往团部,向林团长和樊政委汇报。

  陈营长是何人?正是昔日的陈连长,也就是小陈。而林团长也正是三营原林
营长,樊政委自然就是他在三营时的老搭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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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天翻地覆(二)

  第二刑讯室里,礼红被团身绑在刑床上,这就意味着,对她的新一轮折磨和
凌辱即将开始。

  一切一如昨日,她的亲人们被赤身反绑在柱子上,丙夏口中塞进了布团。她
的孩子们就站在刑床前,而兰妈母子也同样被绑在刑柱上。

  无知的孩子们昨日在王宝金的蒙骗利诱下,亲手羞辱了自己的母亲,今天,
王宝金又要在他们身上打什么鬼主意呢?他望着礼红白如凝脂的玉体,下身物件
早已膨胀起来,欲火烧得他头昏脑胀。

  昨天何团副的突然闯入,搅了他的好事,甚至将他吓得阳萎了。幸好今日一
见到礼红美妙的肉体,他那黑屌又硬了起来。他不想再拖泥带水了,这样的美女,
还是先操为快,然后再琢磨其它的。

  于是,王宝金对丙夏说:「兄弟,对不起沙,老子想上你堂客哩。不过,你
若是肯跟皇军合作,我姓王的宁可憋住不干这一炮。你若是不肯合作,我这就当
着许多人的面操你家堂客了。」

  丙夏拼命挣着身上的绳索,口中「唔唔」着,昨日流过血的眼睛依旧通红。
礼红骂道:「王宝金,你这个臭流氓,畜生!你还是亲妈养的吗?」

  王宝金叫道:「少罗嗦,莫要跟老子哇啦哇啦的,么人让你不肯投顺皇军了!
老子操的就是你。」

  王宝金一手扶住莫罗,一手掰开礼红无毛肥阴,「吭哧」一声,便将物件顶
入了礼红的阴道中。由于没有任何前奏,礼红的私处完全是干爽的,便被插得又
涩又痛,她「哎呀」叫了一声,急促地粗喘起来。王宝金哪管轻重,只顾抽插,
肚皮拍打在礼红屁股上,发出了「啪叽啪叽」的声响。

  礼红皱紧眉头,死死咬住下唇,忍受着被抽插的痛苦。她就这样,当着丈夫
和儿女的面,当着公公和兰妈母子的面,被王宝金奸污了。

  丙夏眼睁睁看着堂客被王宝金一下接一下地狠命抽插,礼红的眼泪都流了出
来,阴道中的嫩肉也被抽带出来,丙夏心窝便被一刀一刀地扎着,他的心很快就
被捅碎了。是啊,他自家还从来没有这般凶狠地抽插过礼红呢。可怕的是,他的
阴茎却挺了起来,且坚硬如钢,高高竖立起来都贴到了肚皮上。

  不仅仅是他,就连老辉和小山的莫罗也硬了起来。王宝金下身猛地一抖,接
着便死死压在礼红身上粗喘起来,礼红也悲伤地哭啼起来。显然,王宝金已将罪
恶的精液射进了她体内。

  念云兄妹呆愣着,不知是吓得失去了反应,还是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好奇,他
们睁大了纯洁的眼睛,望着被王宝金压在身下的母亲。

  老辉破声骂道:「姓王的畜生,你真不是人!天老子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恶魔。」

  过足了瘾的王宝金站了起来,一边系着裤带,一边笑着:「老家伙,你作么
事直吼?你那莫罗也硬了沙,莫不是想操你儿媳妇?老子成全你。」说着,果然
端着礼红双腿,将她抱了起来,就像端着一只水盆。

  他先是将礼红端抱到丙夏面前,丙夏看到堂客肥胖无毛的大阴唇已经洞开,
往外溢着乳白色的精液,那精液真多,滴滴答答淌落到地上。外阴上的两个刺字,
也格外刺眼。王宝金端着礼红的大腿,将她那湿淋淋的大屁股在丙夏的龟头上蹭
了一下。

  被俘以来,丙夏每日眼见妻子被别人肆无忌惮地揉弄,现在,他第一次碰到
了礼红饱受蹂躏弹性十足的肉体,他的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王宝金笑道:「你
莫急沙,想操你堂客了吧?她可真是上等货色沙,小屄几嫩。只要你点点头,表
示归顺皇军,我马上把汤队长还给你。」

  礼红含泪道:「丙夏……不能啊……不能听他的鬼话……你就当我死了吧……」

  丙夏心中的血已流尽,魂已飞走,肉体沉沉地坠入了无底深渊。虽然他晓得
令人更加无法忍受的耻辱和折磨在等待着他心爱的礼红,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摇
了头。

  王宝金骂道:「这个该死的丙夏,老子就不信整治不了你这个细伢儿。」他
果真把礼红抱到了老辉前面。老辉的莫罗自从昨日恢复正常后,就变得敏感起来,
现在正坚挺着。王宝金抱紧礼红,把她的穴口对准了老辉勃起的阳物,将她的屁
股往前一送,「哧溜」一声,老辉的阳具没入了儿媳的阴道中。

  老辉哭喊一声:「天啊,这是做么事沙!」然而,阴茎上那种被嫩肉包裹着
的美妙感觉却又回来了。那温暖紧缩的通道,令他回想起了与礼红在一起的每一
个良宵。

  他看见礼红的嘴唇在翕动着,但他耳中嗡嗡作响,根本未听清礼红在说么事,
可老辉分明从她的嘴型中看出,礼红在呼唤着「爸爸」!老辉早已泣不成声:
「礼红……我……喔……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沙……你
一定要活下来……照顾好丙夏……照顾好念云和念竹……」

  混浊的泪水从老辉眼中流淌出来,洇湿了脸上的口罩,那还是当年礼红给他
缝做的呢。

  饱受蹂躏的礼红,眼含泪花,更添几分凄美,老辉的下身不由自主就拱动了
几下。没想到礼红柔嫩的玉穴竟也缩动起来。老辉只觉得从腹腔深处,汹涌起一
股激流,迅速汇集在了根部,憋足了劲头,蓄势待发。

  一晃数年,老辉竟有重温当年那种温馨的感觉。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抑制了,
「啊」地大叫一声,阴茎猛然一抖,积攒了多年的精液夺路而出,一股一股地奔
腾着,冲入了儿媳那美妙的肉体中。

  亢奋之后,老辉恢复了理智,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哭喊道:「老子还是人
么?礼红……我……对不起你呀!」

  王宝金骂道:「操,得了便宜还这般连哭带嚎,老子为你抱着她,都要累死
了。」他将礼红的身体拔离出老辉的肉棍,抱着礼红走到刑床边,将她丢弃在刑
床上。

  此时,念云将手指放在口中,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怯怯地
问老辉:「爹,你为么事哭沙?」鄂东南方言中,「爹」就是爷爷的意思。

  王宝金将目光转向了念云,嘴角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
嗓子眼,老辉叫道:「姓王的,你不能再在伢儿身上动歪心了!」

  王宝金没理会老辉,他蹲到了念云跟前:「小乖乖,你刚才都看到了么事?」
边说,边拨弄着念云的小莫罗。念云穿的是开裆裤,因此,无需脱下裤子,王宝
金便可随意摆弄孩子的小鸡鸡了。

  在他的鼓捣下,念云的小雀还真硬了起来,娇小的尖头鸡鸡,好似一只朝天
椒。他把孩子抱上刑床,指着礼红溢满精浆咧开的阴道,捉弄着念云:「伢儿,
还想吃好东西吗?把小雀儿插到那里面去,就能捅出好东西来。」

  礼红激愤得脸色已变得紫红,高声骂道:「王宝金,你这个臭流氓,不许碰
我的儿子!」

  王宝金将礼红的大屁股拍得「啪啪」作响:「莫叫嚷!」他抱着念云,便欲
将孩子的小阴茎插入他妈妈的阴道里。丙夏急得直晃脑袋,礼红也绝望地嘶叫起
来。

  便在这时,有人吼了一声:「姓王的,你把我孙儿放下,老子有话要说!」

  王宝金抱着孩子,盯着老辉道:「你嚷么事?有屁快放,莫耽误这伢儿办正
事!」

  老辉一反平时的倔犟,和言说道:「你搞这么多名堂,不就是想让我儿子投
日本人吗?你还没问他是不是肯投矮子,就想让我孙儿干缺德事,这不合规矩沙。」

  王宝金放下念云,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你倒提醒了老子,那好,老子就
问你儿子一句。」他转脸望着丙夏问,「丙夏,老子看在你堂客面子上,再问你
一句,你投不投皇军?你要是再不点头表示归顺,老子可真就让你儿子操你漂亮
的堂客了,你舍不舍得让堂客挨儿子操沙?」

  丙夏呼呼喘着,此时,他大脑已是一片空白,他决不能点头,也决不能任由
王宝金如此凌辱礼红,他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了。突然,老辉说道:「姓王的,
你莫逼我儿子沙!他是新四军,决不肯投降的,可老子投日本人难道不行吗?」

  王宝金顿时惊诧起来,眼珠都要瞪出眼眶了:「你?你投皇军……老家伙,
皇军要的是神医,不是要你这老怪物沙。」

  老辉骂道:「王八蛋,你看不起老子沙?你问问丙夏和礼红,他们的本事是
么人教的?他们是神医,老子就是大神医!你也冒在武穴城打听打听,我辉爷也
算是家喻户晓沙!」

  王宝金猛一拍脑袋,恍然道:「操,说的是沙,老子还真把这事忘了,你是
神医的爷,你的本事一定强过他们嘛!」

  礼红焦急扭动着身子,急喘着喊:「爸爸,您不能……不能投鬼子呀……我
和丙夏忍受这般折磨……就是……就是为了……不向他们低头……」

  王宝金在礼红的大乳房上粗暴地拧了一把,将她的奶子都拧得青紫起来:
「臭贱窑婆,你快给老子闭嘴!你只配让老子操你的小屄。」他又对老辉说道,
「我这里有一份中国人士与皇军合作的协定,你签了名,跟老子去见斋滕太君,
你我可就都有赏了。」说话时,还真走到桌旁,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协定,递到
老辉面前。

  「开么事玩笑?」老辉说道,「你把老子绑在这个破柱子上,老子么样签名?
莫不是让老子用莫罗签名?」

  王宝金竟然被逗笑了:「操,老子高兴得都糊涂了,老子这就给你松绑,你
可莫给老子玩么事花招,你儿子和孙儿女可都在我手里呢。」

  老辉点头说:「老子就是为了他们才这么做的,哪里敢耍么事花招?」

  礼红悲悲戚戚道:「爸爸呀……你……好糊涂……」

  老辉皱着眉头,一副动了气的模样说:「怎么说话的?敢骂老子糊涂!目无
尊长。」

  老辉的眼睛又盯在了丙夏身上:「伢儿,你果真把老子的本事都学去了?老
子问你,比如别人家的手臂脱臼了,你晓得么样复位吗?」丙夏不解父亲的意思,
更不能容忍父亲投日,眼中充满埋怨。可是,当老辉这般问起他时,他还是眼含
血泪,点了点头。

  王宝金正在为老辉亲自解缚,老辉又问丙夏:「那老子再问你,假如别人家
手臂好好的,你晓得么样将它弄脱位吗?」丙夏对父亲的话万分不解,他摇了摇
头,确实,他没学过这一手,试想,哪个郎中会把一个好端端的人胳膊摘脱臼呢?
除非那郎中是个疯子。

  王宝金已将老辉解开,说道:「你父子莫像要久别似的,辉爷,只要你投皇
军了,你儿子也就没的事了。」老辉甩甩已经麻木的双臂,又揉动了一番手臂上
的肌肉,他的手臂上满是旧日的烙痕和新添的绳印。

  王宝金将纸和笔递向老辉:「拿着,签了名,我们就是一路人沙。」

  老辉又看了丙夏一眼,丙夏正在拼命摇头阻止他。老辉长叹一声:「丙夏、
礼红,你们好自为之吧!」便在他从王宝金手中接过纸和笔的一瞬间,老辉猛地
抓住了王宝金的双腕,未及其他人作出反应,他已叫出了声:「丙夏,你给老子
看仔细沙,这是老子教你的最后一招!」

  话音落时,他用力将王宝金两臂向上一端,但听「咯噔」一声,王宝金杀猪
一般号叫起来,老辉抬起一脚,将王宝金踹出几步远,「扑通」一声,仰面倒在
地上。

  王宝金双臂已经脱臼,动弹不得,老辉猛扑到他身上,像一只发怒的猛虎,
双手狠狠卡住了王宝金的脖子:「龟孙子,我替天老爷取你狗命!」

  王宝金胳膊无法动弹,只能胡乱踢蹬着两腿,鬼哭狼嚎着:「救命沙!快—
—杀死他——」

  几个汉奸急忙扑过来,几把匕首「扑哧扑哧」一通乱捅,老辉叫了一声:
「礼红……丙夏交给你了……」话音未落,他便猛地张大了嘴巴,似乎在拼尽全
力吸进最后一口气,然后,身子向前一倾,重重地压在王宝金身上。几个汉奸费
尽牛劲,才将他死死卡在王宝金脖颈上的手指掰开。

  时光仿佛已经停顿,刑讯室里,静得连喘息声都没有了。便在这时,礼红悲
恸的哭声震得屋瓦上尘土都飞落下来:「我的天啊!爸爸——爸爸呀——你不该
走绝路啊——」

  地上,一片鲜血流淌到了丙夏脚下,丙夏眼中又一次流出了泪血,滴落在地
上,与满地鲜血混在了一处,那鲜血还在蒸腾着滚滚热气。

  小三竟将木刑柱摇晃得「吱吱」作响,兰妈也泪如雨下。两个被吓傻了的细
伢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全都扑到老辉身上大哭起来:「爹,爹……」

  自从丙夏夫妇离开武穴后,老辉便一手将两个孩子将养至今,尤其念竹,她
是老辉的亲骨肉,老辉平日几疼她。年幼的他们不相信老辉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拼命摇动着他的尸体:「爹,你莫困觉沙……」老辉的脸色,很快由黑红变成了
蜡黄,那是他的魂魄已离开了肉体。

  王宝金被几个汉奸搀扶起来,他疼得呲牙咧嘴,恶狠狠地对丙夏说:「老子
胳膊被你丑八怪的爷给卸掉了,你快给老子端上去!」然而,他在丙夏眼中看到
的是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吓得王宝金退出好几步,虚张声势道,「好,老子晓
得你恨我,老子不怕!你不将老子胳膊治好,老子就将这一双伢儿摔死!」

  王宝金命令那几个汉奸:「把两个小鬼统统摔死!」便有两个汉奸一手拎起
一个孩子。

  礼红的叫声在屋中回荡着:「狗畜生,不许碰我的孩子,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吧!」

  王宝金道:「你把老子胳膊端回去,老子立刻放过你的儿女!」

  礼红怒骂道:「你休想!」

  王宝金冲那几个汉奸瞪起眼睛:「你们还等么事?摔死他们,给老子解恨!」

  孩子已被汉奸倒拎起来,他们踢蹬着小腿,突然喊出了:「妈妈,妈妈……」
这是礼红与孩子重逢之后,第一次听到孩子这般呼唤她,他们在绝望之时,终于
喊出了人类这一最动听的话语。

  礼红的热泪早已断了线,流了满脸。就在汉奸们欲将孩子大头冲下,往地上
掼去时,但听「咣当」一声,门被踢开,一彪人马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大喝一
声:「住手!」

  汉奸们吓得不敢再动了,定眼看时,进来的是警备团的何团副,还有他的一
群部下。那些人从侦缉队汉奸手中迅速夺下孩子们。何团副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老
辉,不觉动容,他轻轻拭了一下眼角,声音低沉着说:「王队副,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搞出人命了!」

  王宝金辩解道:「这又怪不得老子沙,老怪物想杀死老子,他不死,老子就
没命了,你看,老子的胳膊都被他卸掉了。」

  何团副厉声道:「那你想杀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小孩也想杀死你?你
要是真杀了孩子,神医夫妇必会将皇军当成死敌,他们还能归顺吗?」

  王宝金强词夺理道:「姓何的,你莫跟老子直吼,老子的官不比你小,你管
不到老子。现在,还没到中午沙,你来做么事?要接替老子,你也应该等到明日
吧?莫非你也看好了这个女神医,想尽快操她小屄?」接着,他向手下命令道,
「把那两个小鬼夺回来,摔死他们!」

  何团副怒目圆睁,叫道:「谁敢乱动?」

  王宝金抻着脖子针锋相对:「他们是新四军的伢儿,老子想杀便杀!」

  何团副冷笑道:「你杀不了,他们现在被我们警备团的人收养了!」

  王宝金「嘿嘿」一笑:「何团副,我怕你是共产党,你们警备团凭么事收养
新四军的伢儿?谁这么大胆子?」

  门口有人进来,并把话接了过去:「是我要收养这两个孩子,王宝金,你说
我胆子大?」进来的是个军官,手持马鞭,足蹬锃亮的高腰皮靴,看上去威风凛
凛,气度不凡。

  王宝金立刻软了下来,点头哈腰道:「马……马团长……您来了?这……这
两个小鬼……您……您不能收养……」

  「啪」一记皮鞭劈面抽来,顿时,王宝金的左眼角流出了鲜血,他「啊啊」
叫着,身子乱转,手臂却抬不起来,无法捂住流血的眼角。

  马团长怒喝道:「混帐东西,你不知道老子无儿无女吗?连斋滕太君都同意
我收养他们了,你敢阻拦?」

  王宝金哭哭叽叽着:「不是的……你听我说嘛……」

  「啪」,马团长又劈头抽了他一鞭,王宝金右眼角也流出了血来。

  马团长骂道:「还敢多嘴?你他娘的把神医亲爹都杀死了,还怎么劝降神医
夫妇?你这条疯狗误了大事,知道吗?」

  王宝金「唉呀天啊」的一通惨叫,马团长也未理睬他,命令手下:「把神医
夫妇押回牢里,其他人送到警备团!找个好坟地,把老爷子葬掉。」

  王宝金有如一条癞皮狗哼唧着:「莫把神医夫妇带走沙……我的胳膊没人管
啦……」马团长双眼一瞪,又冲王宝金挥起了鞭子,吓得王宝金「哎哟」一声,
忙缩起脖子。马团长轻蔑地一笑,鞭子并未落下来。

  回到牢房后,丙夏便仰面躺在草铺上,睁大了眼睛,眼中却又空空荡荡,似
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满脑子都是思绪。他无法接受父亲的死。他知道父亲是自
己选择去死的,为了念云,为了礼红,为了不使她们母子乱伦,父亲挺身而出,
慷慨赴死。

  于是,丙夏心中的父亲便高大起来,父亲的身影闪烁着光芒。就在父亲死前,
他的阴茎还在礼红阴道里抽插过,并且射了精。但丙夏丝毫不怪罪父亲,更不怪
罪礼红。在敌人面前,无论父亲还是礼红,都是坚强不屈的英杰。

  父亲慷慨就义前说了什么?丙夏当然不能忘记,因为父亲的话依旧在耳边回
荡着:「……老子教你最后一招!」于是,丙夏原本空空荡荡的眼中便有了内容,
无数次再现父亲端掉王宝金双臂的情景。

  这一手丙夏还真没见到过,因为父亲一向只教他救人的本事,像这种整人的
手段,丙夏还是第一次见识。然而,见识到了,他也就晓得了要领。他既然能将
脱臼的关节复位,就能很快琢磨出如何让人关节脱臼的手法。

  父亲将一切都给了他之后便走了,丙夏一一细数父亲给他的一切,父亲治病
救人的医术和药理知识,原本属于父亲的堂客礼红,父亲的女儿念竹……还有父
亲今日又将最后一手教给了他。

  怀念着父亲,不知不觉便到了天明时分。丙夏刚吃完饭团,何团副就领着两
个警备团的伪军来提丙夏。

  走出牢房时,天气很好,是初秋那种很蓝的天空,四处弥散花香,丙夏知道,
秋天的花大多有毒,但却香气袭人。丙夏贪婪地嗅着花香,现在,他只有呼吸才
是自由的。丙夏心想,今日警备团又将对他们采取何种淫荡下流残忍的手段呢?
他盯着走在前面的何团副,思忖着:「我现在就可以端掉他的胳膊,然后去另一
个世界寻找父亲。」

  但他不能那么做,他并不怕死,而是放心不下礼红和孩子们,也不晓得他们
现在怎么样了。这个何团副看上去倒不像王宝金那么坏,昨日和前日也多亏了他,
好像他是专门来给丙夏一家解围的。但他也是汉奸啊,鬼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玩的是什么诡计。

  丙夏仍被带到了第二刑讯室,礼红已经在那里了。今天的礼红,与往日大不
相同,她身上竟然穿着军衣,而不是像每日那样赤身裸体!而且,她居然没被捆
绑。此时,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马团长则坐在桌子后面。

  看见礼红,丙夏激动地叫了一声:「礼红……」便哽咽着说不出话了。礼红
也站起身来,不顾身旁有那么多伪军,直扑向丙夏。从被俘至今,历经数月地狱
折磨,夫妻终于相拥在了一起。丙夏又一次嗅到了爱妻身上的芳香,比外面的野
花香气更浓郁,更醉人。她那纤弱柔软的身体在战栗着,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激
动。

  多少日夜,她的肉体受到了怎样的摧残?数不清的大大小小鸡巴抽插在她身
上每一个娇小的洞眼里,各种物件在她柔弱的阴道和肛门中捅来捅去,甚至亲生
儿女和公公也曾蹂躏了她的娇穴……

  想到这些,丙夏胸口便堵得慌,可却更加心疼礼红了。他紧紧搂住宠妻,声
音颤抖着说:「礼红……你受苦了。」礼红的回答是一阵呻吟。

  奇怪的是,马团长也好,何团副也罢,竟没有一个伪军阻止他们。只是,何
团副轻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他们什么,然后说道:「注意,这里是刑讯室,
不是你们家床头,我们是在审讯你们!」

  丙夏和礼红这才意识到,他们在敌人面前失态了。二人分开,礼红盯着马团
长问:「你把我的孩子们弄到哪里去了?」

  马团长答道:「这个你不必操心,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我保证你马上就
会见到孩子们。」

  礼红挺起胸,拉住丈夫的手说:「你们休想让我们答应任何事情。」

  何团副笑了起来:「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今天的刑讯
官不同以往,他有办法让你们小两口无条件地跟我们合作!」

  礼红「哼」了一声,凛然道:「休想!」

  何团副冲门外叫道:「有请刑讯官!」

  门开了,刑讯官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将半张脸都遮掩住了。他手端托盘,
上面有两杯茶水。刑讯官先将托盘举到礼红眼前,说道:「请汤队长用茶。」

  听声音,倒是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谁。礼红没客气,冷冷地说:「少来这
套,有什么招术只管使出来吧!」

  刑讯官把托盘放到一边,突然摘下帽子,叫道:「救命恩人,我敢对你使什
么招术啊?」

  礼红细看,不由得激动起来:「哎呀,小叶!你怎么会在这里?」也顾不得
身边一干众人,也不在乎丙夏正看着自己,便一头扎进了小叶怀中,泪水情不自
禁就流了出来。

  何团副也微笑着握住了丙夏的手:「杨大夫,你受苦了!」

  丙夏早已惊呆,他无法相信和理解眼前的一切,见小叶正紧紧搂着礼红,便
用力将二人分开,佯怒道:「小叶,你眼里还有我吗,莫这样没完没了拥抱你嫂
子。你快将给我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叶忙请丙夏夫妇坐下,一五一十地讲起来……

  听了小叶的讲述,丙夏才知道,原来何团副是自己的同志,是望岗地下关系
的负责人。马团长则曾是国军宋希濂部的一个团长。武汉会战时,他奉命率兵在
豫鄂交界的新县沙窝白云山,固守阵地,阻击日寇,血战十数日,消灭敌军一千
七百余人。敌人狗急跳墙,使用了特种毒烟瓦斯,国军损失过半,马团长终因弹
尽援绝,被迫放下武器,与日军达成停火协议。

  日军森村旅团要求马团长所部与他们合作,维持日占区的秩序。战败了的马
团长为了数百名幸存兄弟,被迫同意。武汉会战结束后,森村旅团驻守皖江流域,
马团长所部改编为警备团,协助日军「防共防敌」。马团长乃堂堂军人,岂甘就
此成为敌寇走狗?

  一九四一年,新四军沿江支队挺进皖江地区,何团副受党指派,打入警备团,
一方面搜集敌军情报,一方面分化瓦解伪军。经过长期工作,马团长已被何团副
争取过来,成为了新四军的「铁哥们」……

  近来,因森村率日军主力赴常德增援横山勇,沿江一带日军兵力空虚,新四
军已趁机控制了大片地区。何团副在望岗的工作也大见成效,许多伪军头目决定
起义,弃暗投明,投靠新四军,拔下日军望岗据点的时机已经成熟。便在这时,
受陈营长指派,在何团副帮助下,小叶率挺进团三营一个排的战士潜入望岗,配
合起义。

  同时,挺进团也已做好了解放望岗的准备,只待镇中起义枪声响起,新四军
和各地方武装便齐攻望岗。起义日期就在今天……

  听小叶讲罢,丙夏、礼红早已眼含泪花,他们情不自禁,再次拥抱到一起,
多少耻辱,多少仇恨,终于可在今朝洗雪了!

  何团副像是怕吓到他们一般,轻声说:「汤队长、杨大夫,你们……自由了!」

  丙夏转过身紧紧握住何团副的手,激动道:「谢谢你,同志!」被俘以来,
他第一次说出「同志」这两个亲切的字眼。

  何团副笑道:「丙夏同志,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马团长啊!」

  丙夏便又握住了马团长的手,一时激动,竟半天说不出话来。马团长拍了拍
他的肩膀说:「杨大夫,放心吧,孩子们很安全。我刚才说过,你们必须答应我
一件事情,才可见到你们的儿女。」

  丙夏痛快地说:「莫说一件事,哪怕一万件事,我都答应!」

  马团长笑起来:「好,小伙子,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们让你答应的事情就
是——你们夫妻立即投降!」

  「什么?」丙夏、礼红齐声惊问。却见马团长笑得更厉害了:「当然是假投
降了……」

  此刻,斋滕在他的指挥部里,心情正烦乱着。几日来,他数次派兵出去修电
话线,以求与县城日军取得联系,可是,派出去的鬼子都是一去不归,想必是挂
了。若是在过去,抗日武装敢如此放肆,他早就派兵出去扫荡了,最起码也要杀
死许多百姓,让支那军不敢造次。

  可现在他不敢这样,因为目前日军兵力太少,而新四军又声势浩大。望岗镇
已有如孤岛,周边新四军据说已聚集了六七千人马,将县城和望岗镇两地切割围
困起来,就连长江水路的日军船只都时常被袭击。形势不妙啊!

  斋滕急火攻心,其结果便是口腔溃烂,腚生痔疮。正心烦意乱间,何团副来
报,声称神医夫妇已决定投降!

  斋滕似乎被注入了强心剂,顿时兴奋起来。命令何团副速将他们两口子带来,
他要宴请神医夫妻。一想到自己曾操过女神医的小嫩穴,他的阴茎不觉硬了起来。

  何团副却摇头叹气道:「不行啊,太君。那个姓杨的小鬼倔犟得很,昨天王
宝金强奸了人家的老婆,杀死了人家的亲爹,杨神医一直恼怒。尽管他已经决定
投顺皇军,但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阁下您亲自去为他解缚,并向他们夫妻表
示慰问。我们也不敢擅自作主,特来向阁下报告,您看……」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斋滕毫不犹豫地一挥手:「开路!」

  在第二刑讯室里,丙夏和礼红又被捆绑在柱子上了,小叶和几个化装成打手
模样的新四军战士,分两排列队于刑讯室中,等待着斋滕的到来。

  斋滕来了,在何团副的引导下,大步走进刑讯室,身后还跟着山下风雨、千
秋姐妹以及三四个鬼子兵。斋滕一进来,便向丙夏夫妇各鞠一躬,装模作样道:
「汤队长、杨大夫,委屈你们了,大日本皇军欢迎你们!」

  丙夏也在作戏:「你当老子愿意服软?我儿女在你们手里,堂客被你们折磨,
老子也没得办法沙!不过,老子这可不是投降,你们也莫对外说老子怕了你们沙,
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斋滕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我们是合作。」

  丙夏说:「那好,老子被捆得几难受,你要是有诚意,就亲自为我们解绑吧。」

  斋滕应道:「本队长来此,就是要亲自为你们解绑,同时想请你们吃顿便饭,
为你们压惊。以往对二位神医多有冒犯,还望谅解。」

  说着,斋滕便来解捆绑丙夏的绳索。丙夏说道:「请你先为我堂客解绑!」

  山下叫道:「你的,得寸进尺的不该,大队长不能为女人解绑,我的去给你
老婆解绑!」

  斋滕骂了山下一句:「巴嘎!滚。」

  便先解开了礼红的绳索,轻声说,「您受苦了,汤队长。」然后,又来为丙
夏解绑。

  当绳扣被解开时,丙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报仇雪耻的时机到了!他向马
团长使了个眼色,一直等待着机会的马团长会意,当即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小叶等人看在眼里,知道这是准备动手的信号,望岗镇能否回到中国人民手
中,就全看他们几人出手的速度和力度了!马团长手中鞭子落下,小叶和同志们
果断出手,拔出匕首的动作比闪电还快,「扑哧扑哧」,放倒鬼子比杀猪还痛快。
眨眼之间,身旁几个日本兵已魂飞东洋。

  丙夏出手的动作也不比小叶慢,他回身便抓住了斋滕的双腕,未及斋滕作出
反应,丙夏已将他的双臂向上端起,一招一式,全是按老辉的手段来的,真切地
听到「咯噔」一声,斋滕惨叫声比杀猪声也好听不到哪里去,想必肩臂之间的关
节已经脱臼。

  丙夏大叫一声:「爷,你看到了吗?伢儿学会了沙!」接着便一脚踹在斋滕
的肚子上。东洋武士斋滕因双臂已失去作用,只能瞪眼被瘦小文弱的丙夏踹倒在
地,不甘心也没办法。丙夏有如猛虎下山,扑了上去……

  同一时刻,山下也来不及抽刀,他便径直去抓何团副的衣领。何团副露个破
绽,由他来抓。山下得手后,猛一扭腰撅胯,叫一声:「柔道的干活!」想给何
团副来一记柔道的背负投,也就是中国玩野跤的人常说的「背口袋」。

  何团副借着山下的力道,脚底一扫,这是一记「沾踢儿」,山下一下子立脚
不稳,跌出好几步,仰面倒在地上。

  何团副冷冷一笑:「我以为柔道有多了不起呢,原来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也
敢在我跟前卖弄?」

  山下爬起来,倒是一副服输模样:「哈依,搜底斯嘎,我的是小孩子的玩意
儿,我的刀可不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说话间,便向腰间拔刀。何团副本想再跟他玩下去,但是小叶没给他机会,
「噗」一声,明晃晃的匕首深深捅进了山下的后腰眼,外面只剩了一截刀柄……

  千秋狗急跳墙时倒也机敏,她寻找的对手当然是汤礼红。她一把搂住礼红,
臂肘紧勒住她的女俘脖子,并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了礼红的脑袋。她掩着身后的
千鹤,一步步向门口退去。礼红扭动着,衣襟下饱满的大乳房在不停地颤动,饱
受奸污摧残的她哪里还有力气反抗,此时,已被勒得面色青紫,眼皮直翻。

  眼见千秋姐妹挟持着礼红已退到了门边,突然,一道鞭影闪过,「啪」一声,
马团长挥动的鞭子恰落在千秋持枪的手腕上,千秋手一抖,枪落在了地上。

  千鹤「嗨」地叫了一声,飞身一扑,想去拣枪,马团长的鞭子再度抽来,将
千鹤抽得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小叶上前一脚踩在她肚子上,脚底猛一用力,
听得「扑哧」一声,冲天臭气从东瀛女子下身散发出来……

  千秋眼见妹妹已经玩完,母狮般嚎叫起来,臂肘加力,想卡死礼红。何团副
冲上去,挥拳一击,一记「眼罩」正捂到千秋的眼窝上,千秋只觉眼前星光乱闪,
哼都未及哼一声,便倒了下来……

  礼红的身子也一软,瘫倒下去,眼疾手快的何团副搂抱住了她……

  方才还一个个神气活现耀武扬威的日本军人们,此刻已变做满地横尸,地上
全是污血。斋滕就仰面倒在血污中,丙夏骑坐在他的肚子上。自知大势已去的斋
滕竟也想保住性命,全不见一点武士道精神了,他低声说道:「杨大夫,我谨代
表本人宣布,我退出战争,我们的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情愿做你的俘虏,
你不可以伤害我。」

  何团副在一旁说道:「杨大夫,他已经投降了……」

  望着这个服软了的鬼子,丙夏想起了那根曾插在礼红屁眼里的粗玻璃管,想
起了捅在娇妻尿道里的钢笔杆,想起了千秋姐妹在礼红大阴唇上留下的永远洗刷
不掉的「婊」、「子」二字,还有礼红那光秃无毛的外阴……于是,耳畔响起了
火烧腰山之夜,礼红前夫范云轩喊出的那句豪言……

  面对向自己求饶的斋滕,丙夏万丈豪情汇成一句千古不朽的壮语:「敢犯强
汉者,虽远必诛!」话音犹在屋中绕梁回荡,丙夏的两指已深深抠进了斋滕的双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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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天翻地覆(三)

  在遥远的山海关外,松花江畔一座郁郁葱葱的城市,叫做吉林。不久前,一
场小雨刚刚下过,天空放晴后,人们立刻感受到了与往日的不同。那令人窒息的
蒸笼般的暑热一扫而光,掠过的风有了清凉之意,关塞之外的秋天,就这般到来
了。

  这是个下午,沿江路旁,有一所小学,操场前并列着两根旗杆,飘动着刺眼
的膏药旗和烂抹布一般的五色旗。一间教室里,音乐老师正在给二年级的学生上
课。他教唱的是一首颂扬日中满共荣亲善的歌曲。仅从相貌上看,这个老师不像
教音乐的,毫无秀气和灵性。他头大个矮,身长腿短,小眼睛高颧骨,眼距极宽,
一看便是典型的旗人特征。

  他的先人曾骑着矮马,挽着硬功,屡掠中原。来时铺天盖地,去时十室九空。
后来,他们又趁中原内乱,皇帝自杀,万民无主,夺取了中土,给汉人当了主子。
二百六十余年后,当他们最后一个皇帝被迫退位时,原本全世界最富足的中国,
已变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原本以礼仪为重的中国人,成了被世人蔑视的「东亚病夫」。数千年来,曾
以生在中土为贵,身在中原为幸的汉人,竟羡慕起夷狄之邦了。甚至连一贯仰视
中原,称中国为上邦天朝的小日本都欺负起中国来了。

  曾经已现资本主义萌芽的中国,直至崇祯皇帝自缢于景山的那一刻,国内G
DP总量仍居世界第一。但是经过二百六十年闭关锁国,近乎奴隶制的残暴统治,
一个才华横溢的民族,变成了一群奴性十足,麻木不仁的国民,国家也变得满目
疮痍……

  「九。一八」后,那个早已退位的末代皇帝,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投靠了
东洋鬼子,当起了儿皇帝。

  此刻,在这个教室里,面对数十个小孩子,一个旗人的后代,正扯开嗓子,
讴歌着他的主子:「同学们,记住,唱这首歌时,要欢快地,爽朗地,热情地……
现在,我唱一句,你们跟着学一句。」他清了清喉咙,唱了起来:「同文同种又
同心那——大家一起唱!」

  座下的同学跟着唱了起来:「同文同种……」可是,老师分明听到了不和谐
的声音,且显得格外刺耳,那声音来自后排某个角落。不和谐之音便是有人将歌
词改动了一个字:「同文同种不同心那……」

  老师发怒了,用力拍着讲台,瞪着小眼睛,声嘶力竭地吼道:「谁在捣乱?
想反满抗日吗!我希望那个乱唱的人自动自觉站出来,否则,老师就不客气了,
把他送到警察局,以反满抗日罪论处!」

  他本以为小孩子容易唬,这么一咋呼,那个捣乱分子必会吓得站出来。可是,
尽管他气势逼人,学生们却无一人站起来。他当然还要继续吓唬他们:「其实,
我已经知道是谁在捣乱了,为了不影响大家上课,我暂时不在课堂上处理你,希
望你下课后主动去找我,也许我会考虑从轻发落的。好,我们继续学唱歌曲。」

  于是,他又放声高歌:「同文同种又同心那——唱!」

  「同文同不同心那……」依旧有人跟他作对!这番他更加震怒,他没想到现
在的孩子胆量如此之大,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老师背着手在教室座位间的过道上来回走着,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教室中
鸦雀无声,学生们都低着头。他怀疑着每一个人,除了小广之外,因为小广的爸
爸是日本人。

  老师在一个女生桌面上拍了一巴掌:「你听到是谁捣乱了吗?」

  女孩站了起来,没等说话,先自吓哭了:「我……呜呜……不知道……反正
我没乱唱……」

  于是,老师又走到一个白净秀气的男生面前,声音变得和悦起来,脸上也尽
现笑容:「小广同学,你是全校老师最喜欢的孩子,是日满亲善的楷模,告诉老
师,是哪个小朋友在捣乱?」

  小广站起来说:「老师,我确实没听清。」

  老师十分亲切的拍着他肩膀:「老师相信小广,请坐下吧。」

  当他的目光再次扫向全体同学时,便又凶狠起来,他盯住了后排一个男生:
「你给我站起来!」

  那个男生战战兢兢站了起来。老师厉声喝问:「是不是你?」吓得那孩子一
哆嗦,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老师大步上前,劈手揪住了孩子的衣领,以雷鸣般
的声音吼道:「你跟我警察局走一趟!」

  那男生吓得已经尿了裤子,便在这时。校园外的大街上,突然响起了惊天动
地的喧哗声,还伴随着锣鼓唢呐声,那是从未有过的喜庆之声,听得人热血沸腾。

  同学们的目光像被牵引着,同时转向窗外,却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有一道院
墙相隔。

  老师用教鞭敲击着讲台:「不许溜号,这是在上课!谁再敢往外面看,本先
生就罚谁!」

  然而,一切都由不得他了。已有成群结队的青年涌进了校园,一看便知他们
是来自相邻的师范专科大学生。他们高呼着什么口号,向教室走来,路经操场的
旗杆时,他们还扯下了膏药旗和五色旗,并放火点燃。然后,在旗杆上升起一面
孩子们从未见过的旗帜,那旗帜在初秋的朗朗乾坤下,猎猎招展。

  老师望着窗外,早已气的浑身发抖,嘴唇苍白:「反了反了,好大胆的抗日
暴乱分子!天子脚下,竟敢目无王法。小广,老师命令你赶快去报告小野副校长,
有反满抗日分子前来捣乱。」

  小广很听话,答应一声:「是!」起身便往门口走。但是来不及了,门已被
撞开,十数个大学生抖着一面青天白日旗,欣喜若狂地闯了进来。老师刚想阻拦
他们,早被大家搡到一边。

  一个梳着分头的小伙子热泪盈眶道:「亲爱的小同学们,弟弟妹妹们,不要
再上课了!上街庆祝去吧,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用伪国号满洲国了,我们是中
华民国国民!从今以后,我们不必再用伪年号康德了,今天,一九四五年,也就
是中华民国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已经向中、美、苏、英四大强国投降
了!小日本战败啦!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中午十二点在重庆向全国广播,中国抗战
胜利了!我们的领袖蒋介石委员长致书全国军民和全世界人士:「正义必将战胜
强权的真理又一次得到证明!」同学们,庆祝吧!」

  「啊——」教室里欢声一片,无比沸腾。小分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指
着伙伴们手中抖动的旗帜说:「弟弟妹妹们,你们看清,并永远记住,这就是我
们中国的国旗!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是中国人——」大家齐声欢呼。小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旗帜,也是
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家不是满洲人,而是中国人。就在一片欢腾之中,老师低垂
着头,缩着脖子,想偷偷溜走。却不料「噼里啪啦」乱纷纷的书包、书本、文具
盒劈头盖脸砸向了他,孩子们齐声高唱:「同文同种不同心那……」并有人叫道:
「狗汉奸,是我唱的,你来抓呀!」

  此时此刻,小广也不知自己是留下和大家一起庆祝,还是应该离开。突然,
有人叫道:「小广是小鬼子,消他!」许多同学跳出座位,扑向小广。

  小广吓得顾不得回座位取书包,撒腿便逃。在走廊里,他还是被追上了,饱
尝了一顿拳脚。不仅是他,还有几个日籍和朝鲜籍老师也被大伙围殴着。他们抱
着脑袋,一扫往日的威风,鬼哭狼嚎向小孩子们求饶。

  请读者相信,这是「八一五」当日的实录,绝无半点虚构。那些大专学生消
息是如此灵通,日本天皇裕仁是在八月十四日发布《投降诏书》的,八月十五日
中午十二时,中、苏、美、英四大国领袖同时在各自国家首都通过广播向全世界
宣布,日本战败,世界大战结束!而当天下午,远在重庆千里之外的吉林师专学
生们就上街游行庆祝了。

  小广虽挨了一顿拳脚,但他还算机灵,到底逃出了校园。

  小广一直跑到大街上,他看到,街面更是一片欢腾的海洋。成百上千的人拥
在江桥上,欢呼雀跃着,不时有人将头上的礼帽摘下,顺着风势,抛到江中。四
十年代的松花江水,声势浩大,风吹过时,还会「哗哗」地泛起白浪。不像如今,
名声远扬的松花江,与一条排水沟相差无几。

  江面上,无数礼帽随波逐流,起起伏伏,似乎也很快乐。

  大街上,人们不知从何处弄来四个老头的巨幅画像,众人一路抬着,振臂高
呼:「一二三十五六七,中国人民真牛逼!」

  「东北民众三千万,打倒溥仪大坏蛋!」

  「……」

  小广并不知画像上的四个老人是谁,也不知人们为何要抬着他们游行。其实,
那便是四大盟国的领袖蒋介石、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

  路边卖药糖的老汉也在眉飞色舞地敲着快板,振振有词:「买药糖,卖药糖,
小日本咋就那么强?八年抗战未打亡,美国兵,来帮忙,飞机大炮都没用上,原
子炸弹先给他尝尝……」

  民众的游行庆祝,很快就演变成了暴力,十四年的亡国之恨,这时如开了闸
的洪水,喷泻而出。人们只要见到日本人,便揪住痛打。小广眼见几个日本人被
打得头破血流,跪地磕头求饶。

  小广看见流血,心便「突突」乱跳,腿直哆嗦。想到自己也有一半日本血统,
而且还是父系血统,便害怕起来。他没想到,满洲国这样一个铁桶江山,说完就
完了。他心中不由得又惦记起父亲来,赶紧奔往家中……

  正往家赶奔,忽见一个人背着个老太婆,惊慌失措地跑着,口中竟还催促自
己:「呀呀,巴力卡扎(朝鲜语:快快,快跑)!」他的身后,有一群手持棍棒
的人在追赶着。小广认识这个背负老太太落荒而逃的人,他是朝鲜籍巡警老崔,
人称崔棒子。平时比日本人还凶,没少欺凌百姓。

  那群人很快就追上了崔棒子,崔棒子急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哭哭啼啼道:
「你们要打就打死我吧,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阿妈妮。」一个大汉也不答话,
一棒子就砸在崔棒子的头上,鲜血「噗」一声,窜出老高,溅出老远。

  大家骂道:「狗仗人势的二鬼子,你不是很牛逼吗?今天咋他妈的装孙子了?
你的日本亲爹被咱中国打败了,你们这些高丽棒子也成丧家犬了吧?不值得可怜
的二鬼子,消死他!」这么骂着,众人的棍棒就纷纷落在崔棒子的身上。崔棒子
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这时,一个老汉发话了:「我看大脖子拴线——拉鸡巴倒吧,这小子还算孝
顺,不忘保护他家老太太,咱中国人不打孝子,看在他妈的份上,给他留一口气
吧。」

  那大汉说道:「你老人家都发话了,就饶他一死,不过,也不能便宜他。这
狗屄崽子平时没少祸害中国女人,今儿个咱哥几个把他阉了吧!」

  众人齐声叫好,于是,七手八脚,就剥下了崔棒子的裤子。只见大汉抽出匕
首,也没看见他是如何下的手,就听崔棒子「哎呀」一声惨叫,两颗血淋淋的睾
丸已被大汉握在了掌心。

  崔棒子号啕大哭:「天啊,我没有卵子了……俺绝后啦!」大汉在手中掂着
一对睾丸问大家:「哥们,听说这东西大补,能壮阳,谁拿家当下酒菜去?」

  也是巧得不能再巧,恰有一条狗从旁边跑过,有人叫道:「大哥,把他那破
玩意儿喂狗吧!」

  大汉笑道:「正对路。」一扬手,两颗血糊糊的卵子便抛给了小狗。

  那狗愣了一下,低头嗅了嗅,便「吧哒」一声,将两颗血球吞了进去,嚼动
几下落了肚。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竟兴奋地叫了几声,立起身来,朝大汉作
揖,逗得人们放声大笑。

  小广目睹这一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无论日本人还是朝鲜人,对中
国百姓犯下的罪行实在太多,中国人报仇的时候到了。他都不知自己应该算日本
人还是中国人。两年前,他刚上学时,是在日本人的满铁直属小学,同学全是日
本人。可人家视他为异类,日本同学总是欺负他,骂他是「小支那猪」。

  于是,他回家跟父母哭闹,不想再上学。父母无奈,只好给他转学,去了一
所中国孩子的学校。在中国学校里,校长是中国人,副校长则是日本人。无论校
长还是老师,待小广有如亲爹,小广很快便有了一种优越感。然而,一切都结束
了,日本战败了,他不知明天还能不能再去学校。

  小广家所居的是日本满铁直属住宅区,那里清一色二层小楼。三年前,小广
一家从哈尔滨迁到吉林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距这片住宅区不远,便是一座日军兵营。往昔,兵营门口必会有哨兵挺胸腆
肚,持枪而立。还有牵着大狼狗的巡逻兵走来走去,与其说是巡逻,倒更像是溜
狗。凡是中国人接近这里,哨兵连一声警告也没有,便开枪射杀。然而,今日这
里却大门紧闭,连哨兵也撤了,整个军营死气沉沉,寂静无声。想必日军已得到
命令,不敢擅自妄动。

  小广走进住宅区,看到这里还算安宁,不像大街上那么喧嚣。也许是因为靠
近军营吧,所以中国老百姓似乎有所顾忌。小广所见到的日本邻里们都面色阴沉,
往来匆匆,沉默不语,人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小广回到家时,父母都在。父亲正在收拾东西,母亲则坐在榻榻米上垂泪。
见小广回来,父亲低沉地道了声:「小广回来了?」便继续埋头收拾东西。母亲
擦了擦眼泪说:「小广,你爸爸要走了,回日本,不要妈妈了。你呢?是要爸爸
还是要妈妈?」

  父亲不耐烦道:「巴嘎,我的说过,不是不要你的干活,我的先回日本,安
排好了再来接你去日本的干活。小广我的先带走。」

  母亲哭出了声来:「你以为到日本后,你还回得来吗?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日
本人的天下了!你不能把小广带走,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父亲说:「我的也是你的亲人。」

  小广耳闻他们唠叨,心中越加烦乱。这时,忽听窗外传来喧闹声,小广也顾
不得愁眉苦脸的父母了,忙扒着窗玻璃向外张望。只见住宅区里涌进了成群结队
的中国人,他们叫嚷着,「砰砰」狠砸日本人家的屋门。小广吓得奔到母亲身边:
「妈妈……太吓人了。」

  父亲板脸道:「男人的害怕的不要!」

  父亲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父亲吓得一抖,手中的青瓷瓶落到
地上,摔个粉碎。细听时,却原来砸门声来自隔壁。受到惊吓的小广竟又觉得父
亲好笑,他声称男人不许害怕,自己却吓成一副狗熊样。

  又响起了更剧烈的砸门声,这回毫无疑问,砸的是小广家的门,并且还伴有
一阵喝叫:「小日本,快开门,要不咱爷们放火烧死你们这些王八犊子!」

  父亲不敢耽搁,打开了屋门。一群人不由分说便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拎着
木棒,厉声道:「听着,你们这些鬼子立刻滚出这间屋子,现在这里是我家了!」

  父亲向来人鞠了一躬,拉住母亲的手说:「我们的开路。」

  母亲站起来叫道:「这里是我的家,你们不能赶我们走!」

  为首的男人一瞪眼:「放屁,你这个把屄卖给日本人的女汉奸,我们只是夺
回属于中国人的东西,你胆敢赖着不走,咱们就用大棒子把你们打走!」说着,
那人果真举起了木棒,吓得母亲捂起了脑袋。可那人木棒并没真落下来。

  父亲低声说:「走吧,开路一码事。」

  母亲只好默默打开衣柜,收拾行装。那些人便又叫道:「不许带走东西,人
赶紧滚蛋!所有的物品都是你们剥削中国人的,我们没收了!」

  父亲拿起几本书,鞠躬道:「太君,这些书本我的要带走,请太君的答应。」

  小广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低三下四地跟中国人讲话。为首那人劈手从
父亲手中夺过书本,翻了几页,见都是日文,便问:「这都是些啥鸡巴书?」

  父亲低眉垂腰答道:「统统的医书。」

  那人不耐烦地将书丢给父亲:「行了行了,带走吧,赶紧滚蛋。」

  被逐出家门后,小广一家真的走投无路了,他们在吉林城举目无亲。过去,
日本鬼子逼得无数中国人流离失所,有家难归,今日,他们也尝到了这般滋味。

  父亲劝母亲领着小广先找一户中国人家借住几日,她们母子毕竟不是日本人,
想来不会有太大危险。母亲却不肯,说是这样的时候,全家更应该在一起,有难
同当。父亲不由得感叹:「中国女人的真坚强。」

  父亲思来想去,决定领全家人去他中国同事王大夫家碰碰运气,因为王大夫
心肠极好。

  一路上,时常可见中国百姓在痛打日本侨民。小广耳中传来可怖的肉击声和
日本人的哭号声。有三个日本人,看样子也是一家人,男的已被打得奄奄一息,
小孩也挨了无数耳光,哭得都喘上不来气了。

  突然,那个女人大叫一声,脱下裤子,露出毛乎乎的阴部,哭道:「操我吧,
随便操,只求你们放过我的亲人!」她说的是汉语。那几个揍他们的人顿时停了
手,愣怔了片刻,竟然都捂着脸,「轰」一声,像被猛兽追赶一样,突然跑掉了。

  「八。一五」之后,日本人挨揍的事比比发生,却还真少见中国人奸污日本
女人的情况。虽然日本女人并不像中国女性那样重视贞操,许多情况下,日本女
人还渴望被男人强奸,认为那是很刺激的事。

  当日寇铁蹄踏上中国大地后,不知多少中国妇女惨遭奸淫蹂躏。现在,鬼子
战败了,正是中国人雪耻之时,多少日本女人为了保护她们的亲人,竟主动脱下
衣裤,叉开大腿,掰开大屄,等着中国人去奸污她们。然而,中国人却对她们的
骚屄视而不见,甚至远远地躲开。气得她们的家人直骂:「你们这些丑陋的婆娘,
掰开屄都没人操,丢死人了!」

  为何会这样呢?日本女人固然丑陋,当然现在我们所见的漂亮女优,都是不
知挨了几百刀,整了又整的,修脸、隆胸、吸脂、垫臀……身上无一真实之处。
可是,用东北人的话说,「是泔水缸,便能浸烧火棍」,再丑陋的女人,也有人
想操她。为什么强奸日本女人的事情极少发生呢?

  因为那时的中国人虽然贫穷,并饱受压迫,但道德尚在。他们视强奸妇女为
禽兽行径,为人所不齿。更何况那个年月,妓院比比皆是,嫖娼合法,价钱又合
理,有谁愿被千夫所指,去强奸女人呢?至少当时的东北人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一九三八年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敌寇暴行录》这样写道:「一个民族和国家
文明与野蛮的分野,从战争中也可充分表现出来。战争固然是一种残酷的行为,
然而「人」终究是有人情的动物,为什么野蛮民族种种残酷杀人行为,不再见之
于二十世纪文明国家?这是一种文明程度优劣的判断。从全面抗战开始,敌军在
我国占领区域种种非人性举动,中外各报不绝记载,其中有一特点引起世界人士
注意,便是日军除了肆行杀戮抢劫外,并普遍奸淫妇女,其凶横狂暴恐怕翻遍世
界野蛮民族斗争史,也少有其例……有人说日军这种野蛮举动,这种侮辱妇女的
行为,是有历史风俗原因的,因为日本素来男尊女卑,妇女地位很是低微,所以
男子便不把女人同等看待,推而至于他们对中国妇女,更属毫无顾忌了……还有
一点原因,也是养成他们兽行的因素,就是日本淫风极励,男女间性道德非常薄
弱……」

  由此可见,中日间的道德差距了。

  倒是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后,奸淫之风盛行起来。日本女人又是主动叉开
大腿勾引老毛子干她们,可谁知老毛子物件大得惊人,体格又强悍,操人也格外
凶狠,往往把日本女人干得爬都爬不起来了。

  那时,日本人离境需先乘火车至大连,再由大连蹬船回国。苏军进驻东北后,
各车站都由苏军管理,俄国骚鞑子守在站台上,日本女人无论老幼,只有过了他
们大鸡巴那一关,方可上车。有的日本女人被狂操之后,根本就走不动了,只能
手扶车厢,一点点挪动,下身还淅淅沥沥滴淌着精液……

  老毛子毕竟也是畜类,他们在肆无忌惮地奸污日本女人之后,又大肆强奸中
国妇女。以至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的女人都要将长发剪短,装扮成男子模样,
以躲过劫难。

  这些都是闲话了,还是回到正题为好。

  小广跟着父母来到火车站附近,王大夫家就住在这里。一路上还算平安,因
为小广的父亲长了一张长瓜脸,四肢比例也还匀称,日本人的特点不是很明显,
人们便把他当成了中国百姓。

  拐过一条胡同,便看见王大夫家的青砖房了。门口悬了一面青天白日旗,父
亲见状,面色更显阴沉起来,悄声对母亲说:「王桑的会不会拒绝我们?」

  忐忑不安地敲开王大夫家的门,母亲便拉着小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
亲也一声不吭深深鞠着躬。王大夫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拉起
小广和他母亲,说道:「快请进,你们还没吃饭吧?别嫌咱家饭菜不好,一起吃
吧!」

  就这样,好心的王大夫收留了小广一家。

  王大夫有一儿一女,儿子在新京(长春)商专读书,女儿与小广年龄相仿,
小广就叫她为「小妹」。王大夫家屋里是一南一北两铺炕,他就将北炕收拾出来,
在南北炕之间拉上一道屏风,安排小广一家住在北炕上。

  王大夫让小广的父亲放心,说中日虽是敌国,但他和小广父亲却是朋友,中
国有句俗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中国人民会把帐算在军国主义分子身上,
而不是日本百姓身上。小广父亲便又向王大夫鞠躬,说是大国人的胸怀是世界上
最宽阔的。

  次日,小广无法上学了,因为学校已停课。他便和小妹去车站玩。却见车站
早已人山人海,好不壮观,那情景,绝不亚于当今的春运。然而,人们汇聚在车
站并非是为了乘车远行,而是因为车站旁的货场大门被百姓砸开了。

  小广见到热闹场面就格外兴奋,浑身沸腾着热血,他连喊带叫,拉着小妹,
随着人流挤进了货场。货场中的景象更令他瞪大了眼睛,那里的物质堆积如山,
且不止一座山,而是山连山,峰连峰。主要的便是大豆。人们正蜂拥着,抢搬那
一袋袋大豆。

  这些物质是日本在各地掠夺来的,尚未来得及运到日本。不用看别的,只看
那大豆,就足够吉林全城百姓敞开怀吃上三年五载的了。日寇占领东北十四年,
每天每月每年,都这般往日本发运货物,可见他们曾在东北掠夺了多少物质。

  大家拼了命地往家搬运大豆,力气大的爷们,一个人便背起整整一麻袋豆子,
力气小也三两人搬一袋,还有人推着自行车或手推车驮运大豆……

  小广望着金灿灿堆积如山的豆粒,激情横溢,与小妹一商量,两个孩子一致
认为,这豆子是不抢白不抢,抢了也白抢,白抢谁不抢?那时的孩子很能干,只
是他们人小力薄,两个人合力也搬不动一麻袋豆子。小广说一声:「我有办法。」
他脱下裤子,扎上两只裤脚,便把滚滚豆粒往裤腿中划拉。

  无数豆粒如成千上万的珍珠,珍珠装满了两只裤腿,他们便背回家中。回家
后,他们索性找出空面袋子和菜篮子,又跑到货场去抢「珍珠」。好在王家距货
场极近,往返一趟也只需几分钟,他们就一趟趟往来奔波。

  反正那珍珠有的是,任你全城百姓都来抢都来搬,也还是抢不完搬不尽。人
们发扬了愚公移山的精神,货山虽然很高很大,但是大家挖山不止,拖儿带女,
齐心搬山。小广和小妹也有如蚂蚁一般,勤奋忙碌一整天,直至天黑,发现家里
再也装不下珍珠了,方才罢手。

  这时,王家屋中院里,早堆起了数座不算矮的豆山。小妹的妈妈王姨叹气道:
「我的妈呀,真让人愁得慌,这么多豆子,哪辈子才吃的完?」

  想吃完这么多大豆,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年冬天,王大夫家就用大豆烧
炉子,成千上万的珍珠被当成煤使用了,饱含油脂的东北优质大豆在炉中燃烧,
满屋都弥漫着豆香味。可惜,小广的父母闻不到这气息了。

  就在全城百姓疯抢货场之时,货场却被封住了,谁这么大胆量,敢在全城民
众面前封了货场?说来好笑,一个军官,率领一支队伍,占据了车站,不仅仅是
车站,整个吉林城都被他的队伍控制住了。无人知道这军官的来路,也不知他姓
甚名谁,他便大张声势,在站前广场召集了市民大会。

  这个军官站在一张桌子上,声音洪亮,大声喊道:「兄弟我率队伍在热河抗
战八年,这支队伍是我自己的,要问我属于哪个党哪个派,兄弟我还真说不清。
反正这八年来,国府也给我提供弹药粮饷,共党也对我发号施令。但不管怎么说,
我们是抗日的兵!现在抗战胜利了,吉林属于我们大家了!既然属于大家,就要
有人管这个家,否则岂不乱套?从今天起,这吉林城就由在下维持,任何人等不
许乱抢公共财务和他人家产,敢违令者,格杀勿论!」

  也是怪事,自从这次市民大会开过之后,吉林全城便秩序井然,再也不见前
几日的疯狂了。

  这个军官也曾与日军交涉过,要求日军向他缴械,但日军以未得到命令为由,
拒绝了他。不久,苏军开进吉林,此人和他的队伍便不知了去向。

  苏军一进入吉林,便着手遣返日本侨民。小广的父母再起争执,父亲要带小
广回日本,母亲却要留下小广。争吵几回,父亲便现出了日本人大男子主义的本
色,他发火了:「巴嘎,苏联人会把吉林交给中国军队的干活,小广在中国上学
的不能,受欺负的有!」见父亲发怒,母亲便搂住小广,默默流泪。

  母亲的泪珠滚落到小广的脸上,小广觉得这泪珠像他抢回来的豆粒,他伸出
舌头,舔掉那豆粒,原来母亲的豆粒是苦涩的。

  便在父亲准备带着小广离开吉林的前一天,母亲却失踪了。全家人包括王大
夫一家人,四处寻找,也不见她踪影。父亲急得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来。

  傍晚,王大夫家一个邻居从外边回来,说是在小北山看见一个女人在徘徊,
那身影好像是小广的母亲。

  父亲让小广留在家中,他独自前往小北山。为防意外,父亲还特意带了一把
匕首。其实,他主要是担心妻子被老毛子糟蹋了。

  小北山在解放后被辟为公园,但那时的小北山,林木繁密,人迹罕至,呈原
始状态。山上好像葬着满族的什么先人,伪满时期,每逢清明时节,内阁总理张
景惠都要代表溥仪来此祭拜。

  小广的母亲沿着一条细长的林间小土路,登上了山顶,回首山下,松花江似
玉带,绕城流过。怅望远方,几重关山,阻断天涯路,望不到故土家园。家乡太
遥远了,远方的家乡还有她的一个儿子,十多年没见,也不知那个儿子是生是死。
如果他活着,也该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

  思来想去,路是自己走的,却走了一条错路,居然跟日本人结了婚。虽然风
光了几年,谁知世事难料,满洲国铁桶江山,一朝破碎。明日,她的丈夫就要带
着儿子小广回日本了,这一去,她料定父子二人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分明是一条
不归之路啊……

  小广母亲擦去眼泪,将一条绳子搭绕在树杈上,又搬了几块砖头垫到脚下,
将绳圈套在自己脖子上,用力蹬开脚下的砖头……

  她的身体像被狂风吹起一般晃动起来,忽听一声喊叫在山林间回荡:「水娥,
水娥——」她看见了,沿着细长山路匆匆奔来的是她的丈夫高桥润一。

  她想喊一声「高桥君」,但是却喊不出来,一朵白云飘到脚下,她身不由己,
便踩到了软绵绵的白云上,耳旁回响起一首诗句:自顾家计随彼去,黑鱼亭上送
君行,小径吹衣影渐远,一程更一程。笑语隐隐不再继,今成别。天涯行色十万
梦,露从今夜重。竹摇月影醒。白云载着她,在诗中飘向一个无边无际的去处……

  高桥抱着水娥的尸体泣不成声:「水娥,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日
本战败了,我就不想活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不要这条命了。现在,我就去
找你,我的死啦死啦地有……」

  当王大夫领着小广赶到小北山时,看到的是高桥和水娥的尸体。水娥脖颈上
有一道绳痕,高桥的肚子上,插着一柄匕首……

  从此以后,小广就没再哭过,他的泪水已在那一天流干了。他知道,自己的
泪水和母亲的一样,都是苦涩的。

  王大夫收养了小广,学校复课后,王大夫为小广转了学,小广便和小妹在同
一所学校读书。开学前一天,小广独自收拾书包,发现书包里有一封信,竟是母
亲写给他遗书!读着母亲的绝笔信,小广方知,自己的老家是在长江岸边的广济
县,正因为如此,母亲才给他取名为小广。同时,小广也知道了,在遥远的故乡,
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兄长,名叫杨丙夏……

  在那个冬天里,小广就守在炉火边,与小妹一起看书写作业,炉火中豆粒烧
得「噼啪」作响,那是黄豆粒吗?不,是珍珠粒,是母亲的眼泪!那时,屋中正
弥漫着烧豆的香味,可惜母亲闻不到了,母亲的泪珠已化成了炉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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