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昨晚,我们给同一个男人爱过
她不说话,艳的眼光在我身上飘移,流转间,显得有点腼腆。
而我比她更局促不安,任何打圆场的话都没用。但觉全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
挖着我的毛细孔,慌忙抓住滑落的被单遮住胸前。而她不介意光着身子,向我正
面移过来,坐在我床沿,揭起被单,就钻进来,靠拢到我身边。我们侧卧相对,
四目交投。
想不到一直要逃避比利,到头来,这次却给比利他半途溜了,自尊心受到的
挫折更大。一向被追求者,突然不被需要了,然后要否认心里那失落的味道,纠
葛在万般矛盾之中。玛当娜也同样地觉得给她的爱人所遗弃了,彷佛与她同病相
怜,最能身同感受的人,莫过于她。
此情此景,从前以为是超越界限的行为,现在变得容易接受了。我们的大腿
交叠、厮磨,提醒我她的丝袜仍穿在我的身上。她的手伸到我脊背,在衬衣下抚
摩我,由颈脖到股沟,扫上一层凉意。
让她的指尖,像眉笔,描我的眉;像唇膏,涂她的唇;像脂粉,扑我的脸。
她那比我厚的唇,印下来。相邀相叠。舌尖轻轻碰触,一拈一拈的彼此探索,
由浅而深,纠缠缱绻。四条胳臂,交错互缠,她的大胸脯,压着我的小乳房,乳
尖偶尔相触过电,浑身又趐又麻。
泪水比她的心神早一步涌现,痴、怨、狂都浴在两泓汪洋中。我满怀怜惜,
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昨夜,我们都给同一个男人爱过,吻过,爱抚过。我们身上留下了他体温的
记忆,我们彼此呼吸着的也是他身体的气味。我们紧靠在一起的心跳和呼吸,来
的更贴近和真实。忽然,我回到现实,如梦初醒,为着我们这亲密的姿势尴尬,
顿时为这沉默而不安。在找寻从那里打开话匣子时,她先开口说:
「娜拉,我打从昨天一见到你出现,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劲敌。我将会失去比
利,我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比利的心在你那里,他心里只有你,没有我。」
「玛当娜,不要傻,我不会和你争比利的。」
「你用不着和我争什么,你也没有和我争过。这就是你比我强,比我高明的
地方。你不必争取,但比利的心已经向着你。我没话可说,认输了。」
「玛当娜,有些事情,一言难尽。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总之,我
想你明白一点,我和比利是没可能的。你很适合他,他需要你这么一个好女孩去
照顾他。」
「不,他需要的是你。不要对我太好,男人不能相让,爱情也不能施舍。」
「你比我年轻。身材,样貌都比我好,床上的工夫更胜我几筹。你们再登对
也没有。」
「表面上是这样,我起初也蛮有自信,以为比利已经是我的了。事实却不是
这样。唉!做爱做得好有什么屁用。即管我使尽招数,在床上讨好他,他还是不
满足,还需向你支取快乐。两日来发生的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你不用做什
么,他的灵魂就飞到你那里去了。我不服气啊,坦白的说,我真的是妒忌你。你
好像身上有些什么不可抗拒的魔力捆住比利的心。告诉我,你的秘密是什么?」
「我们昨晚,昨晚的情形,你看见了?」
「看见了。你看见我和比利做爱。我也看见了你和他做爱。我故意做给你看
的,向你显示实力。要你知道我的本事,就知难而退。不过,看过你们在床上的
表演,要知难而退的应该是我。原来,你做爱时叫得比我更吵。」
「你装睡来偷看我们。我自己不觉得会叫得那么大声,扰了你,对不起。通
常,我的意思是从前做爱的时候,我是作兴叫床的。」
「你和别人做爱不会叫床,和比利做就不同了。是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要你明白,我和比利是不可能的。我并没有意思要抢走
他。甚至可以说,这是我绝对不想发生的事……」我自觉自己愈说愈糊涂,有理
说不清,而且和别人公开讨论和儿子做爱的事,不禁羞得面红耳赤起来。
「娜拉,你不要欺哄自己了,你骗不了谁。你爱不爱他,他爱不爱你,谁也
看得出来。你年纪比我大,但你在爱情这一门子学问,表现得像个小女孩一般天
真幼稚。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无知,还是不肯面现实。对不起,我太直接了。」
「但是,事实上是这样,我发誓,我和比利真的是没可能的。个中原因太复
杂,恕我不能对你说。玛当娜,我认为你更适合做他的情人。」
「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没用。要比利自己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比利
选择了你,我输得心服口服,甘愿退出。虽然我很爱他,真的爱他。挪拉,在我
众多的男人中,他是我唯一真正相爱的男人。」她伤感地说。
她斜倚着我的身躯。江湖的阅历在她年轻的脸庞累积了世故,与此时,她无
奈的眼神,和垂下的两行泪水强烈的对照。
我的肩膊和乳房给她哭湿了一大片。我从她的哭泣感泄了一份淡淡哀愁,滴
下了泪水,为了同一个男人和我们两种不同的遭遇而同哭一声。
哭代替了说话,我没把我的隐情倾诉,但她彷佛已了解我的感受,又彷佛不
了解也没有关系。我们没完没了的哭,直至累了。她拉起我的被角,替我抹去泪
水,相视失笑,好像在笑痴情是我。我们都笑了,不住的笑。哭泣之后的笑,是
一切笑中最开怀的。
「娜拉,你身上都是比利的精液,脏兮兮的,让我替你洗一洗。」她揭起被
单,露出我的下体,用手指扫一扫我的阴毛,两个指头捻一捻,说。
「你也是,要洗一洗。」我模仿她的样子,摸一摸她长着金黄、鬈曲阴毛的
三角地带,那里,和我一样,给浓浓的精液和爱液的混合物浆成一片。
「我自己洗好了。」我抢先起床,拉起被单,裹着身体。她看见我身上仍穿
着她的衬衣和破丝袜,对我会心的微笑,摇摇头,捏一捏我的鼻子羞我。我慌忙
脱下她的丝袜,跌跌撞撞的钻着浴间,踏进浴缸,拉上布帘。
扭开水龙头,让水柱冲去脑海里的一片混乱和迷惘,此刻,我需要身心的舒
畅,哪怕是暂时的。什么前因后果,痴男怨女,都冲走吧!
浴间的玻璃门被人拉开,在水帘和雾气中看出去,正是玛当娜凹凹凸凸的身
影,她边说边挤进来:「娜拉,和你一起共用浴间,你不介意吗?」
虽然玛当娜对我说过这许多心底话,我们也在暧昧的界限上徘徊,但是,在
这狭小空间之内,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裸裎全身洗澡,是从未做过的事。她却若无
其事,把旅馆供应的一小瓶洗发精倒在身体上,打了一身的肥皂泡。我却闪闪缩
缩,自顾地洗自己的身体。
匆匆的洗完,马上出来,小心翼翼的围上大毛巾。她也紧随着我出来,用毛
巾抹身体,故意的仔细揩拭身体的每一部位,活动着肢体。她弯身的时候,胀鼓
鼓的乳房垂下来,好像要掉在地上似的。两颗乳头,颜色很深,像风中颤动的花
蕾,那使她的身段,像玛丽莲梦露从影片中走出来,连我这个女人也不敢迫视。
「娜拉,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为什么围着毛巾,好像个小女生!唉,我明白
了,比利为什么会这样迷恋你,就是因为你这个含羞答答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迷
死了男孩子。」
给她这么的一说,我又紧张起来。把毛巾一角捏一捏,终于还是把它解了下
来。裸露全身,与玛当娜身上的曲线相比之下,我只是个发育中的小女孩。
「有句说话叫做small is beautiful,小巧就是美丽。我现在相信了,你在
应该饱满的地方,都填满了适量的脂肪和肌肉。你的肌肤泛出一层透明的光亮,
叫人不敢迫视。你的乳房,柔软而小巧,却有一种能剌伤别的女人的锋芒。」
玛当娜,我想不到我的尖小的乳房能剌伤你大胸脯。我无意伤害你,如果不
是因为比利的缘故,我算什么?你不会把我放在眼内。其实我一直不敢迫视你惹
火的身材,剌伤你的其实不是我的乳房,它们那有这威力。剌伤你的是我的不俏
子比利。他在你的大胸脯和我的小乳房之间,爱上了我的。你不服气,但不干我
的事,我没办法帮到你。
我看着,想得失了神。觉得玛当娜既可怜又可爱,决定以后不再用言语和她
针锋相对。我回应说:「谢谢你。你又来了,我那里像你所夸赞的呢。其实,你
的身材一流,这天赋条件,我只有慕的份儿。在街上,个个男人的眼睛都盯死在
你身上,没有人会看得我上眼的。」
「娜拉,就算得到了全天下男人的喜爱,独是得不到比利的欢心,那有什么
用?」
「你对他一片痴心,他迟早会明白的。」
以母亲的立场看,有这样一个成熟、美丽的女孩子为儿子一片痴心,可以放
心了。她是个好女孩,会是个好媳妇儿。可是,有什么办法能撮合他们这一对小
情人呢?这又要先要让比利这孩子明白,不能错下去,把妈妈当做情人。
还有一个问题,玛当娜怎样也猜不到我真正的身份是比利的妈妈。如果让她
知道了,他会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们三个人之间又会产生什么化学作用。为了玛
当娜,也为了自己,我得要想想办法了。
我和比利?
比利和玛当娜?
比利和我和玛当娜?
三个不同组合,我牵涉在其中,原本是格格不入。我极力将比利推向玛当娜
那一边,为这个组合拟设美满的结局。一厢情愿的想法!比利无所不用其极,霸
道地强占了我的身体,并且无耻地在我身体里面留下他存在的感觉,一种前所未
有的实存感觉。他甚至偷偷地侵占了我的思想。
这一场争持已久的思想战争,我抗拒、消耗、猛然醒悟,不用再作战,已经
输了。因为我正在盘算着把比利推让给玛当娜的念头,就已经让他有等同情人的
地位。
羞死人了。
一只温热纤巧的手把我从沉思中再次拉回来。那只手放恣地触我的脊背、我
的颈脖、我的乳房、我的肚脐。从肚脐滑下,在我大腿上游走,拨开耻丘上的毛
发,钻进我身体最幽秘的地方,找到女人最敏感的那颗花蒂,开启子宫的源头,
引出快感的泉水,泛滥成湿润的泽国,浸沉在其中,不能自拔。
倏地,我从自我的沉迷中猛醒,拨开她的手。
「不行。」我坚决的说。
「娜拉,你不喜欢吗?」
「我不需要这样。」
「娜拉,对不起。」
「可怜的孩子,我不是拒绝你。」我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我明白的,没有人能代替比利,只有向着他,你才会张开你的大腿,让他
深入你里面。我只是想试一试比利在你里面所享受到的一点快乐。」
「比利会和你做爱。我会叫他好好的爱你。」
「可恶的上帝,叫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今早起来,看见了你脸上的安
详和满足,我才觉自己的空虚。他会和我做爱,不过总是将最好的留给你。对不
起,我不能不妒忌你。但没法禁止我对你的嫉妒。因为自从知道有你的存在,我
发现我的作用纯粹是挑起她的性欲,然后他就去找你,那在是他最想要的。前晚
是这样,昨晚也是一样。」
「玛当娜,我也对不起你。一切都是因我而发生的。」
「娜拉,我不懂看中国女人的年龄,我知道你一定比我年长,但我却看不通
你几岁?你的小猫咪给我的感觉,又窄又紧,好像少女一般。」
「玛当娜,论年龄,我够资格做你的妈妈了。」
「我还是不相信。中国女人,真教人猜不透,你好像是个谜一样。中国男人
就不同,比利他什么也瞒不过我。」
「当然罗,你比他世故,聪明。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娜拉,你的口吻简直是他的妈妈一样!」
「事实就是这样。我的意思是,我确实老得可以把比利生出来了。」
「我不相信。比利这么贪玩,不受约束,爱寻剌激,竟然会找个可以当他妈
妈的女人做女朋友。我真想不透。老实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对他倒有十足把
握。但是,我太了解他了,在你和我之间找对象,他肯定会放弃我,选择你。」
我相信玛当娜更了解比利的想法,他们之间并无代沟,而我必须要从新去认
识他。不过,如果玛当娜没看错的话,那真是笔冤孽账了。
「玛当娜,世事无绝对,或者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一回事呢?」其实我也
愈来愈迷惘,好像陷入迷宫之中,找不到出路。
「谢谢你安慰我,但没用的,做人要面对现实,勉强是没有幸福的。不过,
和你说话,我心里就舒服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那么多心事,尤其是你
是我的情敌。」
「我对你没有敌意,而且喜欢你。我们做个朋友好吗?不论比利将来选上了
谁,都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好不好?」
玛当娜噙着一泡泪水,点点头。我在她嘴上吻着。
「不要哭了。比利出去了很久,你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
「我们的兄弟来接应他。」
「我们去看看他。」
玛当娜跑出房间,揭起窗□瞧瞧,大声的说:
「没错,他们来了,他们的摩托车就停在对面的餐厅。」
于是,我们赶快穿回衣服,出去看看。我把枕头,褥子和整个房间都翻转过
来,都找不到我的内裤。昨晚让他脱了,摺好放在枕头下面。连裤袜仍在,但内
裤不翼而飞。这个怪僻小子,一定又把它藏起来了。我没叫玛当娜帮忙找,也不
告道她我在找什么。不过,我们穿衣的过程,都让彼此看见,她怎会不知道我丢
掉了内裤?
玛当娜很机灵,也替我在每个角落找。她以为抓着了我的缏子,半带取笑的
说:「挪拉,和比利做爱做多了,便知道他的脾气。他很急色,要做就做,脱了
你的内裤后就随手乱丢。他不会丢到街外去吧?不过,你这样子也不错,像我一
样,一张开大腿,他就毫无妨碍的插进去,连替你把内裤拉下来的工夫也可省掉
了。不成,你这连裤袜会误事,不脱下来也不能做。不要穿这些了。穿我这种三
个骨丝袜,加一条吊袜带。」
我让玛当娜在自说自话。女人丢了内裤,可以成为笑柄,或者你暗暗地取笑
我。但是,你有所不知,我的内裤没腿为什么会跑掉?这是比利和我之间的事,
不会告诉你。如果你不是懒得穿内裤,你可能有机会让比利享受脱你的内裤然后
没收的乐趣吗?
不过,他亲手从我身上脱下来的内裤,一共有两条,藏在哪里了?
(十)他用我的内裤替摩托车擦澡
我们在镇上唯一的餐厅,找到比利和来接应的「地狱天使」,有男有女,都
是身穿皮夹克和皮靴,他们眉飞色舞的谈论着昨天赛车和群殴的事。玛当娜和他
们都很熟落,比利把他们逐一向我介绍,我都没把他们的名字记住。而他们都叫
我做「幸运女郎」,在比利面前不住称赞我标致啊、漂亮啊、性感啊等等。
他们有的言语粗鄙,有的举止龌龊,对他们先入为主,没有好感,所以反而
冷淡。他们却和我攀谈,想知道我的底细,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我总是十问九
不答,对他们敷衍应酬。很快的,他们就明白,我不是他们一类人,没有共同话
题,大家格格不入。
他们谈论着一个将会举行的新秀车手大赛,然后讨论今晚为比利举行的祝捷
大会。他们的话题,没啥兴趣,无心装载。心里只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对我是
太离奇荒诞,一时难以消化,坐在一旁吃午饭。
于是,玛当娜就成为打探我的消息的对象,他们放低声量,交头接耳,不时
向我这边看过来,又向比利那边望过去,不时露出惊异、慕的神情。我猜,玛当
娜一定是把昨晚比利和我们做爱的过程夸大其词,说成是3P或是什么?连比利
也听得摇摇头,走过来陪我坐。
其中一个方脸的,蓄了一撇小胡子,个子高高,对着我不怀好意的微笑。眼
睛看我的时候,会做出好像狐狸般眼神,分明是想勾引我。
我注意到一个秃头、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进餐厅,朝着我们坐的位置走过
来。其他人都好奇,靠拢过来,要看看发生什么事。
秃头的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比利单独的说。比利示意我们让开。
玛当娜好像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的来历,向我们解释说,他说赛车手的
经理人,叫做阿德,专门替替摩托车厂和赞助商发掘赛车手的猎头族。比利的摩
托车是他安排,借给他用。车子特别改装过,马力和性能都比一般的车好。因为
他看中了比利,要捧红他,加入本田车队,参加温哥华举行的「印地大赛」的新
秀组比赛。这是几多车手求之不得的机会,送到他面前。一签合约,那部摩托车
就送给于他,他日出赛有好成绩,还有可观的赞助商的报酬和广告合约。现在,
他应该是和比利谈合约的问题云云。
一回儿,阿德就离开了,比利没签任何文件。我们都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究竟比利会不会做职业车手,一拥上前追问。比利说,他要考虑考虑,三天后答
覆。不过,大家的意见,都是耸拥他,接受当前的机会。
扰攘一番之后,终于出发了。
比利的摩托车给他们找回,送来了。比利一看,车身都是泥垢,就从裤袋里
掏出一条像是手帕的抹布去擦。当我看清楚那条抹布是什么的时候,我气得额上
冒烟。你太伤我的心了,用我的内裤替你的摩托车擦澡!
有人看见了,高声的说:「唏,比利小子,是谁的?」
「不是我,人人都知道我不穿内裤。」玛当娜唯恐有人误会他,还是想我把
矛头指向我呢?她一说,人人都看过来,对我扮鬼脸、吹口哨。
「是你令堂的吗?」众人大笑。
「猜对了,是我老妈的,我偷了她的底裤,她也不知道。」他指着他说话的
人说,然后把我的内裤当做旌旗,在空中挥舞,一派洋洋得意。
「哇!」我给他吓吓得要死,全身冒汗,心跳进口里。这不知天高也厚的孩
子,口不择言。
「答案揭晓,是我幸运女郎的。我们昨晚做爱,她爽死了,把她的内裤送给
我做奖品,这条女人内裤是我的胜利品。」
我又羞又恼,躲进餐厅去暂避风头。比利跟着冲进来,向我陪个笑脸,手在
额前搭个檐蓬,好像是军人敬礼的手势。
「妈,你恼什么?」
「我可以信任你吗?你答应过,不让别人看我的内裤。还不只这样,你把它
拿来当抹布……还乱说一通。」
「妈,你的内裤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车也是。我爱车如命,宁可要车,烂命
可以不要。普通的抹布,嫌它配不起抹我的车。」
「但不用告诉人,那是我的内裤。」
「妈,你也觉得丢脸了?比利的幸运女郎会穿这种过时款式的内裤?笑死人
了。」
他总是强词夺理,不按牌理出牌,真没好气和他拌嘴。不过,他似是而非的
道理,加上他小丑般的表情,刚才七窍生烟,现在给他逗得忍不住笑了。
「妈,你偷偷的笑了,即是不恼我了。一会儿我买一条最名贵、最性感的小
内裤给你穿,算是赔偿。我保证只拿它来当手帕抹汗揩嘴,绝对不用来抹车。」
够了,他又藉机会来在嘴头上占我的便宜,我直呶着嘴,别让他说下去。他
看形势,知道我心软了,就捉住我的手说:「好了,好了。不恼了,可以跟我走
吧!」
「谁跟你走?我要回家去。自己坐公路车。」
「这个小镇没公路车。我带你出来,有责任送你回去。」
「他们为你搞了个派对,我不去。」
「我先送你回家。」
「你保证?」
「当然保证送你回去。我们摆平了?」
这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嘻皮笑脸的说话,一点也不认真。
「给我一个吻,让我知道你不恼我了。」
「不给。」
「来吧!我的可人儿。轻轻的一个吻。」
他两只厚手放在我肩头上,歪着脑袋,向我凝视。我一抬起头来,就堕入他
深深的眼神里,爬不出来。我的身体再支撑不住,撅起如颤抖的叶叶的嘴唇,贴
近他的耳边,终于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他两手掬着我的面颊,扬起我的头。
「妈,吻我。不用怕。我不会把你吞进肚子里的。」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就不让他磨蹭,推开他。他看来已得到他要的了,没
再缠我。我等我略为整顿,向我像个绅士一样,掬躬行礼,拉着我的手,扶我起
来,让我挂在他的臂弯,带我出去。
那一伙众,都在餐厅外面,隔着玻璃,偷看我们在里面的情形。我们一踏出
餐厅,就喧哗大叫,划破小镇的宁静。附近店探出人头,看看这一群外来的摩托
车党是不是想滋事。
「比利小子,你哄女人真有一手。幸运女郎,你大发娇嗔的样子,真杀死人
啊!」有人大叫。
我羞得低了头。
「唏,幸运女郎,你不要听比利的甜言蜜语。很多女孩子给他骗倒,为他伤
心。」那方脸的说。
比利握拳,作势要打架,说:「你找死。再说就一拳打塌你的鼻子。」
他把我抱起,放上坐位上,脱下皮夹克,替我披上。
「妈,公路上风大,穿上它。」
「你答应了,先送我回家。」我提醒他。
「我再有一个要求,再吻我一吻。」他一只手在我大腿上抚来抚去,像抚摸
猫儿。
「刚才给了你,不算数吗?」
「那个吻又香、又甜,算数。不过,我想让我的兄弟们亲眼看见,我们和好
了。这个吻,你吻给他们看的,告诉他们,比利小子的幸运女郎原谅了他。」
「吻了就送我回家吗?」
「我担保把你送到家门口。」
我何来讨价还价的本钱,只有应他的要求吻他,闭上眼睛,将嘴巴送过去。
他强而有力的手乘机搂着我不放,直至我愿意和他再表演一场好戏。昨天一
个公开热吻,嬴得他同伴喝采声,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他再度合作表演接吻,
已驾轻就熟,应付有余。我一于作状陶醉和投入,大动作的和他互相吸吮,咂咂
有声。我的指尖插在他的发鬓摩挲,在他颈窝撩拨。
他伸手探入我的胸内,捉住一只奶子,像捕获一只小雀子,轻搓慢拈。我不
能阻止身体本能的反应,乳头都给他又弄得痒起来。我脸上的红晕,也不是装作
出来的。和他这样接吻,虽然告诉自己是作秀,仍旧觉得难为情。
我这全情投入的演出,比利和观众们都满意了吧!旁人眼里会奇怪,我为何
欲拒还迎,像小女孩般的娇羞?没有人会想到我会是他的妈妈。妈妈让儿子当做
情人当众吻她,会有多尴尬。
「妈,你真的会接吻。还嫌你的嘴儿张大不够大,张大一点就好了,我就可
以把你的舌头吸过来。不用怕,我不会咬断你的舌头。」他轻轻的拍一拍我的脸
庞,替我整理衣裙,戴上安全头盔,扣好皮夹克的钮扣,将我抱上车。
有人不耐烦,催促起程。
「喂,比利,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路,在派对上再和你的幸运女郎亲热好
吗?」那个方脸的说。
玛当娜像个给遗弃的怨妇的模样,走过来,把一包避孕套塞在我手里,说:
「给你的。拿着,今晚会用得着。」
她给安排坐那方脸的车,有点无何奈何。方脸的车和我们并排而行,他们在
路上不住的看过来。公路的风果然很大,刮得我脸上都绷紧。我紧紧的揽住比利
的腰,贴近他,一对乳尖,把从和他接吻时给他撩得挺起,就没软下来,像两口
钉子,顶在他的背肌上。他身上只是一件T恤,顶着迎头风,驾着车奔腾。
我没有回到家里,欲望号街车不由乘客控制。
比利随着摩托车队回到城里,在一间货仓前停下。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牌子
款式的摩托车,这是摩托车手聚集的地方。
他说,随着大伙儿不好离群,暂时不能送我回去。参加完祝捷派对还未晚。
况且,他若不带「幸运女郎」参加庆功宴,同侪不会放过他。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狂野派对。」
(十一)灵与欲在我心里拔河
这两天,他把我带到他的世界去,是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对我来说是一个
倒转过来的世界。现在,再来一个狂野派对。
「我不要参加什么狂野派对。」我不肯进入货仓里。周围的环境,教我觉得
这个地方不安全。
「不要紧。都是我们的人,没事的。」
我就是对他们这批「地狱天使」有偏见,到现在为止,不曾发现他们做过什
么不法勾当,也不是罪恶集团。他们只是一群愤怒的人,溯隐行怪,走到社会的
边缘去发泄一下。
他拉着我手,经过了一个没有灯光的通道,进入会场。里面音乐震耳欲聋,
烟味、酒味、香水味都很重,还有一阵无以名之的气味。迷幻彩灯闪烁,忽明忽
暗。场内「地狱天使」云集,在场上随着强劲的音乐节拍摇摆着身躯。
比利是他们的英雄,全场为他欢呼鼓掌。我们给引到带头大哥的桌子去,音
乐这么嘈吵,向坐在旁边的人说话也要放大嗓门的大叫。
「欢迎您,幸运女郎!」首领向我挥手致意。
玛当娜也挤进来,一股屁坐在比利的大腿上,灌比利喝啤酒,说要恭贺他。
比利一手探进玛当娜皮夹克里面,揉搓着她的大胸脯。他得意忘形,谈笑风
生,口沫横飞的说话。我都听不懂,或给音乐盖了他的声音,听不见。不时有女
孩跑过来和他打情骂俏,看来他甚得女孩子的欢心。
我坐立不安,不时不自觉地伸手拉扯短裙的下摆,盖着暴露的大腿。四顾游
盼,那个方脸小胡子一直盯着我,不住对我傻兮兮的笑。来了一个上围只穿运动
胸衣的女孩,强把把比利拉去跳舞,方脸小胡子就趁机走过来,想和我搭讪。我
觉得他心怀不轨,十分讨厌。
「娜拉,比利小子有什么好,太年轻了,靠不住。改做我的幸运女郎好吗?
下次出赛,让我也捞个头奖回来。」
我不理睬他,但他占了比利坐位,老实不客气伸手过来,搭在我的肩头上。
我即时拨开他的手。
玛当娜看见我厌恶的表情,就说:「你胆敢当众勾引嫂子。她是比利的人,
有没有问过他?」
「玛当娜,我以为你才是比利的女人,我的嫂子。为什么要阻着我和挪拉?
他一个人独占了两个马子,我一个也没有也,太不公道了。和他兄弟一场,分一
个来玩玩没关系。娜拉有我关照,比利全是你的了。」
比利不知何时回来了,一手扯着那方脸的胳臂,把他从坐位上拉起,瞪眼怒
视他说:「想泡妞,跑远一点。不要打我的女人的主意。谁够胆动她一根寒毛,
我要给他好看!」
「比利,你在『地狱天使』中算是老几?你只是个黄毛小子,不要以为走了
运,嬴了个冠军就以为了不起。昨天那个大个子调戏她时,你自身难保,差点儿
给人打死。如果不是我们兄弟帮手,你早就去阎王报到去了。」
比利耳后的动脉狂跳,面上青筋毕现,血气沸腾,一手执着方脸的衣领,紧
握拳头,作势动武。
首领看见这剑拔弩张的形势,就站出来,分开他们两个,打圆场说:「不要
为小事伤和气了,今天我们是为狂欢而来,尽兴而归。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跟
你们计较了。看在我的脸上,摆平了,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没事了,大家喝酒、
跳舞。」
有人把方脸的和比利拉开,挟住方脸的到另一边去。
混浊的空气,嘈吵的音乐和那种难闻的气味,令我窒息。我不能再忍受,我
强硬的对他说:「带我回家。我马上要回家。」我在他耳边嚷着。
「现在不能走,老大不高兴的。」
「我不喜欢你的朋友,不喜欢这个地方。」
「你不喜欢他们,就别管他们好了!来,和我跳一支舞。」
比利强行拉着我的手,牵引着我走向人群中央。我们的脚步在拥挤的空间行
走,与跳舞的人擦肩而过。人群亢奋地摇晃着身体,挥舞手臂,把头甩得随时要
断掉似的,不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男男女女,有些光着上身,像野兽一样吼
叫。我紧紧的捉着他的手,生怕和他失散,或是一不小心他会变成另一个人。
我听说有一种叫做「甩头丸」的迷幻药的作用,在狂野派上很多人都吃。吃
了,可能会昏迷不醒。他们大概吃了「甩头丸」,才会如此兴奋。
刚才空着肚子,灌了两杯杜松子酒马丁尼,有点迷迷糊糊,混在人群中跟着
晃。灯光不断闪烁,变成眼化缭乱的幻彩,令人发昏的音乐像地狱冥火,焚烧着
我堕落了的灵魂。
腿酸了,脚踝肿了,头脑空白一片。有人把我拉到一个角落,一群人席地而
坐,围成一团。又有人让开空位,我就坐在其中。
首领拿出一口卷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向天吐出一圈圈烟和那种无以
名之的气味。首领把卷烟递给他身旁的女伴。她抽了一口,把烟吹在比利脸上,
才把卷烟传递给他。玛当娜抢了过来,也深深的抽了,让比利也吸了,再把它向
着我的嘴巴塞过来。
「我不要。」我虽然恍恍惚惚,但对危险仍有些微警觉。
「妈,就吸一口吧,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乖乖的试一口。」他把嘴巴附
着我耳边,用催眠般的柔声劝我试一试。好像有千对眼睛看着我,我不情愿地抽
了一口,没吞进吐子里,就赶快吐出来。受不了那气味,呛咳了几声。
他们边喝酒,边抽烟。脚底一阵凉意向上升,渐渐晕晕糊糊的。只见四周的
人的嘴巴像鱼儿一开一合,好像在说话,但一句也听不见。脑袋随着音乐的拍子
晃动。人们对着我笑,面孔都变了形,心跳和呼吸乱作一团。想马上离开这里,
站起来,身体在无重状态之中,浮游在太空。忽闻一阵仙乐,传入我耳中,令我
欲哭欲笑。
眼前一对对赤条条的男女,滚在地上,爱抚、接吻。有的面对面干,有的在
后面干。淫辞浪语,不绝于耳。脚步不着实地,虚虚浮浮,想抓住比利的膀臂,
比利却不见了。发了狂,大声的呼唤,心里唯一的意念是去找他。
忽然身影张开胳臂,向我挨过来。
「比利,是你吗?」
「甜心,你的比利来了。」声音阴阳怪气,认出不是他。
「你不是比利。」
「比利他正在自己快活,和几个女孩子胡天胡帝,丢下你不顾了。不要理会
他,有我。我的工夫比那小子好,现在就来试一试,你就知道我才是正牌的『地
狱天使』大情人。」
「我要比利,讨厌你。快给我滚开!」我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急得哭了起
来。
他向我狐视淫笑,扑过来扯脱我的衬衣。我大吃一惊,左闪右避,但双腿不
听使唤,麻痹了,走不动,给他抱个正着,在我脸上狂吻。他的手探入我裙下,
抓破了我的连裤袜。
我使尽全身气力,摆脱他的纠缠,在他两腿之间一踢,他松开手,我乘机溜
走,跌跌撞撞的四处去找他。
「比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发了狂呼唤他。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比利听到我的声音,应了我一声。首领的女朋友一丝
不挂的伏在他身上,像蛇一样绕缠着他,白花花的臀儿朝天起。比利推开她,翻
身起来,向我挥手,我就飞扑上前。我就有如一个险遭没顶的泳客,见到救生员
便赶快抓住他。方脸的随后追上来,刚好在鼻梁上吃了比利狠狠的一拳,鼻孔喷
血,昏厥在地上。
他强健有力胳臂把我一抱入怀,对我说:「妈,不要怕,是我。没事了。」
他的声音亲切,宛如悦耳的音符,与我心弦和鸣。
「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我膝盖虚软无力,倾倒在他怀中。
「我就在你身边。」他握紧我的腰。
「你跑到哪里去?撇下我一个,让那无赖欺负我。」
「对不起,以后,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碰你。」
宽广的胸膛一起一伏,上面那匹狼变成立体,伸直颈子嗥叫。粉红色的衬衣
敞开处是母亲的袒露的胸脯,紧贴在儿子狂乱的心跳上。我们搂抱着,一起掉进
罪恶的浮泥中,没法自拔,迅速下沉。
我无法解释我自已的行为和需要。排斥但向往,拒绝却渴求,在心里拔河。
这一对矛盾的感觉在交战着,把我撕为两半。
「不!不能这样,我一定是疯了。上帝啊,救我。」
意识到将会沦为情欲的奴?而发出最后呼救,遏斯底里的把身子拚命向后抑
挺,要远离这匹即将吞噬我的狼,但我的胳臂却绕环着他的腰。
「妈,你说什么?你没事吗?」
「抱紧我,不要离开我。」我用最后的气力,把头颅大力弯埋在他的胸口,
全身火热潮红。他粗强的胳臂,把我制着,动弹不得。
他轻吻我的头发,不住的安慰我。我的情绪稍为稳定,他才放松一点。
我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两对眼睛,两镜相照,看见他眼底另一对眼,眼
里闪动的火焰不仅是激情,还有恐惧。我恐惧的不再是他,而且我自己,失去了
理性和自我约束的我。我为将会做的事而忏悔。
「比利,我要你。」在癫倒的世界,我做了个癫倒的抉择。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眼底闪出了喜悦,抻出我的衬衣,在衬衣下抚摸我的脊背,然后松开裙头
扣子,伸手进入连裤袜下,罩着我光滑的屁股,把我压进他大腿间,紧贴着他硬
挺的下身。我极力克制着,不要抵着他摇动。习惯了太多的强迫,我终于明白,
我们可以平等的互相索求和给予。
「我要你,但是,不能在这里。带我上旅馆,或是回家去,或什么地方。总
之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们回家去。」他说。
比利提起裤子,把我横抱着,绕过地上一对对在赤裸狂欢的野鸳鸯,步出货
仓。外面清风迎面吹来,如寒冰透骨,头脑略为清醒。
摩托车的轰鸣,划破黑夜的寂静。天空的弯月,映在屋顶上清冷的寒霜。驶
过无人的街衢,横街后巷,回到家门前。离家两天,却经历了那么多事。
我坐在车上,等比利抱我下车。
他说:「我们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真好。」
比利总是利用每一个机会,和我做些最亲热的动作。他没有例外地搂住我,
摸个饱摸个够才放开。我却打破惯例,千依百顺,任他猎取我的美色。
我翘起脚跟,两臂挂在他的脖颈,主动送上我衷心的一吻。我永远记得那个
吻,大胆而直接,火热地索求。
比利反而有点错愕,愣住了。因为不是表演,而是真情。他领悟了,从我开
张的小嘴,把他渴望的舌头吮了又吮,然后吸进他嘴里。
我给他的吻,和他给我的吻一样,湿得不能再湿。
曙光从大厦的夹缝中透射出来,比利的皮夹克抵不住黎明前是最黑暗,也最
寒冷。夜寒僵冷了我的身体,靠着比利的胸膛取暖。但我的心是暖洋洋的,比我
离家前温暖。
新的一天开始了。
(十二)他要我像一个羞怯怯的妈妈和他做爱
踏足家门,这个家有了新的定义。这是我们的家,属于我们两个的。我们互
相交付,连合起来,把这个破碎了的家重新建主。我找到失去的部份,不须找第
二个男人,已经圆满了。
从公寓门前,回到家里,我们的身体相依相偎,不能分开。大门关上,我们
又情不自禁的拥抱、爱抚、热吻。他随着心中的节奏搂着我,跳着探戈的舞步,
引着我进入我的房间。
我像他的新娘子一般,给他横抱,进入洞房。
他把我放在床上的时候,不期然地颤抖。
我身上再不必要用什么衣物,来束缚我的欲望。一切障碍着我们两个身体作
最亲密联合的东西,都不会留在我们身上。
衬衣打开,裙子褪下,全身只剩下连裤袜,将我大腿美妙的曲线突显。当我
的大腿和他两腿之间互相磨擦时,他就会痒在骨子里。
他自成胎就在我个身体里汲取养分,他靠我的爱和关怀长大。长大了,又回
来,要在同一个地方支取快乐。如果是个和平对等的施与受的关系,各得其所,
双嬴局面,为什么要否决他的权利呢?
母亲的身体,让儿子永远眷恋爱慕,是母性的成就。哪个儿子不曾为过母亲
成熟的肉体而沉迷?起初给闯入的惊羞胆怯,后来受追逐过程中的虚荣感,有几
分是自恋,有几分是自豪。
我已自愿向他献呈的身体,让他饱餐。他的眼神,随着我身体起起伏伏,流
泻出欲望与胜利。母亲身体,新鲜而神秘,千变万化的生理心理反应,等待他深
入探索。
赤条条的女体,像一件开封的禁品,展览在他眼前,让他从容的欣赏,考究
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这件艺术品并不是金石,而是血肉之躯。每一个毛孔都呼
出爱欲,眉稍眼角流转着春光。恐怕连最高尚的艺术鉴赏家见到我这媚态,都难
以坐怀不乱,何况是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
他又动手了,连裤袜给徐徐地褪下到膝上,在我耻丘上献上轻轻一吻,就停
住,他用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为什么停下来,他在想什么?你已煽起了我
的欲火,只有用你那激烈的方式才可以揉熄,不要临阵跑掉,像今早一样。
「妈,不对。你应该用手捂住私处。」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别的无耻大胆的女孩子。你是个又羞又怯的妈妈,不会一上床
就向儿子叉着大腿。」
我听命,一手捂住私处,一手护住胸前。说:「这样对吗?」
他点点头。
「你脱光了妈妈,叫妈妈羞死了,还要妈妈做什么?」
「我要你张开腿,你才张开。」
「我张不开。」
「玛当娜的弹簧刀还在吗?」
我指一指地上的裙子。他从口袋里掏出刀子,一晃就亮出四寸长的白刃,在
我两腿中间挥一挥,把裤袜的袜裆割开。冷冰冰的刀刃搁在大腿内侧,把两腿分
开了。
「妈妈,你下面都湿透了,我马上把大鸡巴送进去。」
他年轻的身体滚烫地裸露在我面前,头颅扭向一边,柔软的金发便向那一边
倒去。他肋骨的曲线优美地耸起,皮肤在窗帘缝中透着来的晨光中,粼粼闪烁。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如何记忆她恋人的身体,他的身体,骨肉匀称,柔嫩光
耀,简直把我照射头晕目眩。
「妈,揽着我。」
我听命,用手臂揽着他,抚摸他的脸孔、眉毛、耳朵,耐心而缓慢向他的耳
后脖项抚摸,碰他脊背上皮肤,一直向下抚摸,摸到够摸到的地方,握着那挺立
的鸡巴和收缩的阴囊。
「这是我恋慕的身体,我幸福的源头。」我心里说。
我把玛当娜给我的避孕套拆开,套上去。
「小宝宝,妈妈替你戴帽子。」
「我不是外人,不用戴套子吧。」
「如果你爱妈妈,应该保护我。」
我拥抱着他弓紧的身体,他也拥抱着我。他的拥抱,具有神奇魔力,我感到
从新充沛了活力。
他三天没刮胡子了,他的脸像只剌,在我身上乱串,弄得我必须把他用我的
吻制住。他的舌头轻触我的唇时,我为他张开,让他一次又一次深深的探进我的
嘴里。
他的呼吸,温热地拂在我的耳畔,轻言软语的说:「妈,以后你就是我的女
人。」他低唤着。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现在就要你。」
「来吧,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和妈你这个小可爱做爱更美妙动人了。」
他把我抱起,双腿分开面坐在他的腿上,像欢喜佛的姿势。他腰下那一硬挺
如铁杵的东西,像他第三只手,在我腿间急切地蠕动,彷佛在寻找出口。我抑制
不住燃烧的欲望,轻轻的握住它,把它放到它想去的地方。我的手如波的涌动,
抚触他坚硬的胸骨、饱胀的乳腺、汗湿的小腹。
他的魔力穿透了我、充满我,在我腹中深处有如蝴蝶扇翅般搏动,在血管中
温暖的爱意缓缓流动,随着一次亲吻,每一次抚摸,每一次抽插,加强了我甜蜜
的期待。
我睁开眼,望着他,与他配合着,一起一坐。一阵痉挛,好像在体内有什么
东西苏醒了,并且生长来。呼吸短促,心儿搏动不止,我抓住他结实,收缩的两
股,舌尖和牙齿刷过他的肩膀,两腿紧紧的夹缠着他两股。他以想像不到的持久
的能力,等待着我跟上他的高潮,一次又一次。
累积了半年的爱欲痴狂,就在此刻全沸腾。他的精液和我的爱液溶拌为一。
欲火把我们两个烧成灰烬,与这个反转过来的世界一同沉沦灭亡。
久旱后的甘霖,洗刷我的身心,一阵清新爽快的感觉漫过全身。舒了那顶在
心头的压抑。瘫软的在他的怀,激动得啜泣起来。
「妈,哭什么?我又弄痛了你吗?」这个孩子开始对我的感受敏锐起来。
「不干你的事。不,我的意思是,不是你弄痛了我。而是因为你太好了,激
动得哭了。」
他把我温柔起窝在他的臂弯,以万般柔情蜜语抚慰着我,好像哄小孩的,在
我身上印满了吻痕。
「妈,既然你觉得那么好,你不应该哭。你应该笑才对。」
「对,我应该笑,但我却哭了。」
「怪不得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不开心会哭,开心也哭。真是难以理喻。」
「孩子,你明白了。女人就是这样情绪化。」
他反过身来,一手托着头,侧身看着我,抚摸我的头发。
「你做完爱的样子特别美丽。我要和你多做点爱,你就会更美丽了,变成世
界上最美丽的妈妈了。」
「做爱才美丽,不做爱就不美丽吗?」我哭得更厉害,不住啜泣。
他用手指抹去盈盈泪珠,食指头缓缓滑过我的唇,按住它,说:「不是这个
意思。妈妈,我只是想逗你开心。我想找出那个弄哭了你的坏蛋,揪出来揍他一
顿。」
他把两个指头放在我唇上,说:「妈妈的小嘴唇儿乖乖,刚才是谁欺负它?
告诉我。」
「是你啊。」
「是我吗?我没有啊!我只是亲亲它,没有欺负它啊!」
我克制不住他指头挑逗,追着他,把它含住,深深的吸吮。
他的手指抽出来,轻轻的压住我的嘴唇,然后快速的溜到我胸前,捺一捺乳
峰,感觉它们仍然挺拔,就在乳头上各弹一下。
「痛!」
「妈妈的乳头给谁弄到胀得这么大?和娇小的乳房不成比例。乳头觉得痛,
即是还在那里,没有给人偷走了。你不信可以自己摸摸看。」
他把我两手牵引到我的乳头上,按着我的手,绕着乳房揉搓,我给他逗得破
涕而笑了。
他叉开食指和中指,好像两条腿走路,从乳沟攀上峰顶,再滑下来,越过肚
脐,没入耻丘的丛林中,在幽谷里,陷入层见叠出的阴唇摺儿,热腾腾的溶浆汁
液沿着他手指,源源不绝的流出来。
「我来到好像火山爆发的小,哗,这里很烫。我要访问妈妈的小,问问他做
爱后的感受。小,你好吗?比利小子是不是够班的车手,他催油刹车的技术是不
是一流?」
「九流。」我忍口不住,回答了。
「比利小子,他摩托车骑了不少。妈妈这部车出厂年份虽然早,但用得少,
还未达到新车出厂后的适应里程,即是说还未breakin,所以未能让车手发挥出
她最佳的『性能』。『性』能,明白没有?潜质尚未用尽,日后『操』多一点,
就会显出比利小子的一流技术了。」
「虎狼之年,你听过吗?妈妈正值虎狼之年,把我惹上了身,可怕你应付不
来。以后晨操晚课,看你怎样?」
「我们是天生一对了。我活力充沛,正好和你配在一起,你就不愁没有人照
顾你小的需要了。」
噢,比利,我服了你,我给你弄得笑出眼泪了。就是你这活跃的生命,给我
带来憧憬和希望。我想,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是失去了的活力。我好像从一
池死水般的生活给拉上来,我开始有了感觉,活着的感觉。
我正在想的时候,他把我胸前一对成熟的果实拉下来,拥在他怀里。他又把
我压着,又要我了。
这匹狼,永不餍足,真难应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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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有一次参观车展,最多人围着看的是跑车,但是卖出最多的却是桥
车。」
瘦子:「???」
奴家:「男人对女人也如是。玛当娜是许多人所追求的对象,也是色文中标
准的女主角。但是,无论身材、样貌都有所不及的娜拉,却有很多人追求。」
林彤:「所以说世事真是难料啊!」
奴家:「究竟,在爱情上一个人要追求些什么?有时,人生会遇到某些转变,
世界倒转过来,那时一个人会作些自己也难以理解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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