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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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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SB与我

  那份工作的全部任务,就是安全押送全球最宝贵化学物质——「一氧化二氢」。

  这是我们头儿的说法。

  社会上一般都喊我们「送水的」。

  刚开始干的时候我还有点扭扭捏捏。

  毕竟这是体力劳动,好歹我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吧,总觉的有点抹不开面子。

  头儿很理解我这种酸人。他自认为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初中时得过年纪化学
竞赛三等奖,中专毕业。所以总认为和我有共同语言,这才对我特别器重。

  「兄弟,你知道不?我这个送水点,早晚要作大,到时候,开了分点儿就让
你当头。其他人不行,没受过高等教育,干不了管理工作。」

  每次他这么夸我的时候我都偷偷脸红,受过高等教育还落到这地步?

  刚开始他也不相信,「你是大学毕业?」

  我点点头。

  「大学毕业还来干这个?」

  我只有苦笑了,暂时找不到别的,这个再不干?难道真要靠老婆养活吗?

  「那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证明证明你自己。我这儿可不要骗子!」

  想来想去,一时还真想不出确实的证据。专业课吧?就算我能想的起来他也
听不懂,无法鉴定。英语吧?我和他同样无知。综合能力吧?我怎么敢在头儿前
面显摆这个!

  我那么能咋还跑到人家手底下混饭吃来了?

  想来想去,我只想起一个小谜语,「考你点历史小知识吧:孕妇突然生孩子。

  猜一古代帝王!「

  他吧嗒吧嗒嘴儿,想了半天,「不知道,我历史不行!你说」

  我嗬嗬一笑,「忽必烈!」

  他愣了一会儿?猛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揉着肚子,「佩服佩服,到底是在机关待过的老大学生!」

  我只有暗自苦笑。

  进了机关,我就把原来的专业丢了;可在机关里,除了「踢皮球」「磨洋工」

  「打太极」「胡扯淡」「拉关系」等等这些虚头把脑的东西之外,我学到的
就只剩下餐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小段子了。机关里本来能学到的多东西很多,可
我这个笨蛋只把最不紧要的皮毛学到了一点儿。

  但最紧要的东西是啥?我也说不清楚。

  我要是能说清楚也就不会混成这个样子了。

  幸亏那点儿皮毛,头儿对我格外照顾,给我分的活儿都比较近,通常还都是
往比较上档次的地方。他觉得和我特有共同语言,闲下来还跟我聊聊他的发家史。

  我们头儿大名「冼墨翟」。

  我头一次听的时候一征,「这名字好啊,有文化气息!」

  头儿用手撕拽着绒线手套的线头,「好个鸟啊,人家都叫我」洗摩的「!」

  「你猜我发家的第一笔钱怎么来得?」

  我晃晃脑袋。

  「说起来刺激的很!那时候……」

  我听他说完,笑得喘不过去来,「我操,你可真是人也爽了,钱也赚了!怎
么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赶上了?」

  头儿是在本市一个农业专科学校毕业的,学的却是国际金融,牛X无比的专
业。那时候流行那个,全国的学校都狂开经济类专业。

  可到底学了些啥东西?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比较幸运,没有遭受下岗的磨难。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上过岗。

  毕业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失业。

  接下来胡混了两三年,什么破事儿都干过:自己印收据到百货楼附近罚随地
吐痰的外地人,一口痰五块;骑破自行车四处「碰猴子」,一只五十;春节偷偷
卖鞭炮;夏天到火车站附近销销自制矿泉水,顺便蹬蹬大轮儿;都是不上檯面的
营生。

  混了三年,最后被劳教了。

  一出来,老爹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家伙赶紧洗面革心,开始正干了。先
到一个私人小工厂干活儿,每天工作十四小时,月工资不超过650,还经常被
老板苛扣工钱。要不是想着跟老爹面前发过誓,非去捶死那个兔崽子不可。

  本想再坚持两年,攒点钱自己弄个小买卖。可刚一入夏就又得了个急性阑尾
炎。

  手术费又是高的能把死人吓蹦起来,竟然要三千多块!他恨不得自己下手把
它掏出来。

  谁知好运就此开始。

  先来的是桃花运。

  作这个手术要先备皮,俗话说就是剃毛。

  没错,剃那个地方的毛。

  给他「备皮」的是位个头不高,脸蛋一般,但身材极为丰挺的小护士。

  这小子一激动,立刻也「挺」了起来。光「挺」了不说,还兴奋得摇「头」

  晃脑,极大地影响了护士小姐的正常工作。

  小护士也是个泼辣角色,「别动!」一伸手,「彭」,就把它紧紧握住了。

  这回他一下子爽到了极点,竟然就「漏油」了,更遭的是,还漏到了人家的
手上。

  小护士当场火了,「胡闹!」

  说着,顺手用刀柄在他的「加油管」上一敲,马上它就「稍息」了。

  手术做的还凑合,虽然钱花的有点多。

  可手术后,他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疼了,但觉得那个地方怎么硬不起来了。

  这回可算被他逮到理由了,吆喝了一大帮亲戚朋友,围到院长室门口,天天
堵着门儿闹腾,还扯了个小横幅,「还我强大,还我尊严!」

  闹得结果,医院赔了他五万块钱私了,强龙难压地头蛇。

  一万块钱给大伙散了。他自己拿着剩下的四万块「治疗」费用,想来想去,
盘了个送水点儿,一直干到现在,这会儿不仅结了婚,连孩子都三岁了。

  总之,「摩的」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他不知从那儿学了句台词,
当作警世明言,「假如生活欺骗了我,我他妈的就加倍欺骗生活!」

  捣蛋归捣蛋,这个小子还是挺仗义的,从不欺负我们这些小工人。

  他还总说,「你他娘的肯定有才,就是还没发现那东西到底是啥!」

  这是我目前听到的最有创意的宽心话。

  送水的活儿吧,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干了一段还真就轻车熟路了,自行车
水平大长不说,连臂力都有所提高,原来腰椎上的老毛病也好多了。

  其实,送水这个工程也有点小窍门儿。先不说怎么骑车省劲儿吧,单是把那
个装满18。9升纯水的大塑料桶安在饮水机的座子上就有不少讲究。当然了,
你要是十来天安那么一次可能也不觉的有什么大讲究。可你要每天安十几次,可
就得琢磨琢磨了。

  首先,桶不必举的过高,举高了白费功。嗬嗬,克服重力是要做功的。并且,
举得太高,放的时候也不好把握。

  第二,放的时候,要左手从后面斜揽桶的中部,保持水桶脖子朝下的倒立姿
势;右手手心向上,水平托住桶的肩膀,小鱼际轻触大水桶那细细的小脖子,给
水桶一个向上的支持力,保证水桶的稳定性。

  第三,往下的放的时候不要太猛,等右手手背接触到底座的时候,说明桶已
经基本到位了。这时候,左手下移,稍微帮忙扶一下桶的肩膀,右手沿着桶的肩
膀平滑外撤,桶就会稳稳当当、顺顺熘熘地插进底座里去。

  这样安水桶,既省力,又稳当,关键是放水的时候轻轻巧巧,不再「库通」

  一声砸在底座上,既不会吓得周围的小姐花容失色,也不会让吝啬鬼们皱眉
咧嘴,心疼自己的饮水机。

  这个过程就其实质上而言,就是一次水桶和底座的插入过程。嗯,回头要能
和洪歌演练一下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洪歌现在还有没有这个兴趣。

  说到洪歌,我真是有点三月不知肉味儿了。

  自从知道我找了这个送水的工作,她就更鄙视我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
的视力,她早就把白眼翻到后脑勺上去了。她看我不但干得津津有味,还总结了
一套套的经验,更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我这人彻底没治了!」

  这几个月,别说研究「安水桶」了,连给她按摩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靠,这只三十多岁的女狼改吃素了?

  唉,我也想发达,可总得先把眼下的活儿干好、干精才行吧?

  现在的女人哪,总是太急躁!

  只想趁那个男人成功以后去站在人家后边,或者躺在人家下边。却没有耐心
站在旁边帮助自己的男人成功!

  但是,再急、再气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强奸她吧?

  虽说我是她老公,可婚内强奸也算强奸不是,咱可不能知法犯法。

  靠,早知道这样,普法教育的时候我就不学了,那样还能占点便宜。(嗬嗬,
说说气话,学好法律还是大有好处的!大家努力啊!)

  于是,我只能多练练「返精补脑」大法,把那方面的冲动都转化成体力和能
量。好像还真有点用处,几个月下来,我觉得自己双臂有力,耳聪目明,金强不
倒,剑拔弩张。

  本来一直觉得还「挺」幸福的,直到那天遇到那个骑电动自行车的男子。

  那天,真是他的错,抢道不说,还硬别了我一下。

  我的车重,人也反应快,我从车上下来没事,他自己却摔倒了。

  爬起来二话不说,先就给我一拳,夯在我耳朵上,打的我耳朵里好像跑开了
火车。

  「你他妈没长眼啊!」他先骂上了。

  「是你挤我的,我都没动啊!」

  「没动,没动你的车怎么还能往前走!臭民工,还敢强嘴,小心我把你踢回
农村去!」

  「民工咋了,民工就得让你欺负啊!」我悲愤之极。

  他还想踢我,周围的人早看不惯了,「你小子再动手试试看。」

  他转了一圈,一皮鞋踢在我自行车后面的水桶上。一个盛满水的塑料桶从支
架上掉下来了,喀喇一声巨响,桶裂了,水汩汩往外流。

  我顾不上和他理论,慌忙扎好车子,赶紧蹲下抱起那个桶,用手去堵裂口,
可是裂口太长了,堵不住,水还是哧熘哧熘往外流。

  这可怎么办,水要流光了,我怎么交代呀!

  我急的额头冒汗,心发慌,那个小子趁机窜了。

  纯净柔软的水从我的指缝里、手掌边,就那么不可阻挡地漏光了。怀里的水
桶越来越轻,我的心越来越沉重。

  蹲在地上那个新水洼的中央,盯着慢慢往下水口蜿蜒而去的水流,我的目光
都有些呆滞了。

  难道,我的命运就像这桶水一样,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有人递过来一片带香味的纸巾,「擦擦汗吧!」是啊,擦擦汗吧!

  也许还有眼泪。

  擦了擦汗水和泪水,我却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

  扭回头看看,单勃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地蹲在我的旁边,「对不起,对不
起,对不起……」

  她接过我手里的空桶,左手抱住,探身用右手掬起水洼里的水从裂缝往桶里
灌。

  一边灌,水一边往外流。

  我怔了一会儿。

  看着她徒劳无功的努力和惨白带泪的脸庞。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心痛。好像
需要同情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伸手拦住她,「算了!不用了。」我轻轻地说道。

  「胡哥,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想害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发誓—
—」

  我心中一热,伸手阻止她往下说,「嘘,我相信你。」

  「真的?」她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我竟然会那么轻易地重新再相信她?我这人是不是傻瓜啊?也许是吧。

  「真的!」我的确是认真的。

  我可能是受了谝,但要是从此放弃对所有人的信任,我做不到。我觉得那是
对他人的抛弃和对自己的残忍。这种笨笨的迂腐也许就是我愚蠢的地方吧,也可
能就是我成为一个窝囊废的根本原因。

  可是,我的迂腐就是我的根。

  被整之后我已经丢掉了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再扔掉我的品格?所以,我选择
相信单勃的眼泪,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在信任与怀疑之间,我选择信任。

  的确,被踢出舒适的环境着实很痛。

  可是,失掉的还有灵魂的羁绊和人性的枷锁。我现在虽然倍感艰难,可那最
起码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艰难。如果我坚持下去,我相信早晚可以战胜那些艰难。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刚刚蜕皮的蝉。离开了温暖的地穴,脱掉了能保卫自己
的硬壳,也许痛苦万分,也许张皇失措,可是,毕竟我有了张开翅膀的空间,毕
竟我发现了自己的翅膀。虽然现在它还很柔弱,但是,早晚会强壮起来的!

  我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信念,会有这样的信心。也许因为单勃
的眼泪,或者因为『摩的「的豪爽,也可能是因为我内心深处的倔犟!

  因为我长久地靠在别人的肩上,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现在,我开始慢慢地试着把它们都找回来。

  这几个月的磨练已经先让我的身体强壮起来,接下来就应该是我的思想了。

  说实话,要是再早几个月,我可能还会痛骂单勃,甚至会忍不住扇她两个耳
光。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理解她,理解她的苦衷,理解一个人辛苦谋生的苦衷。

  虽然她还没有告诉我她的那个苦衷到底是什么。

  「好了,起来吧!」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不行,我得帮你把水塞回去!」她还是抽抽哒哒的。

  我努力色色地一笑,「嗬嗬,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穿的是T型内裤啦,不用
蹲在地上现了。」

  她忍不住破涕为笑,「人家才没有?」

  她知道我真的不生她的气了,撒娇地用手打我的肩膀。

  「没有?哦,原来你没有穿内裤啊!怪不得你老要塞啊塞的,你忘了,那次
可是好不容易才拔出来的呀!」

  一提那一次,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赶快岔开话题,「快离开这儿吧,别在这儿演活春宫了。」

  「谢谢你胡哥,你要是当时硬闹起来,我也得下岗了!」她看着我无比真诚
地说道。

  我笑笑,「赶快换个地方抒发感情吧,咱俩都成戏子了!」

  的确,周围的观众肯定奇怪极了。

  刚才这个倒霉的送水工还被人欺负,惨的要死。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个性感美
女和他打情骂俏,肉麻死人。操,这送水工没准儿是个玩变态的死大款。

  整理好东西后,我们又找了个稍微背静的地方。

  我把车扎起来,这才腾出空儿来好好打量打量单勃,「咦,怎么不如以前那
么丰满了,来,哥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说着,我伸手抓向单勃左边的咪咪。

  我本以为单勃会在中途捏住我的手,然后,我就再和她较较劲儿,看她这回
还能不能擒得住我。

  嘿嘿,几个月的体力活可不是白干的。

  但是,非常出乎我的意外。

  我那招抓胸龙爪手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实实在在地满把抓住了她的左
「峰」。

  她的弹性和手感的确非同寻常,我的整个右臂以致半边身子都麻痺了一下,
好像被高压电打到。我的脸马上红了,赶快把手缩回来。

  单勃的脸也红了,但没有生气,娇羞地看了我一眼,轻声地对我说,「瞧你,
急什么,不会等到晚上吗?」

  这个时候,单勃穿着一条灰色毛料短裙,上面是白色高领羊毛衫,胸部在羊
毛衫下面完美地隆起;腿上是高筒细腰黑色皮靴,皮靴与短裙之间闪动着线条诱
人的美腿;最外面穿的是一件黑色中长款薄妮子大衣,没有系扣。

  她的长发微微飘动,在这个温暖春日下午的阳光中洋溢着柔暖细致的栗色光
芒。整个人显得既时尚,又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同时隐隐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尊贵,
这尊贵有时却更能刺激人侵犯的慾望。而她脸上的一抹娇羞,则为她凭添了许多
温馨、妩媚的小女人味道。

  看着她的模样,回味着刚才右手上惊心动魄的感觉,体味着她眼神和话语中
蕴涵的意味,我猛一下兴奋起来,瞬间变得「自高自大」。

  「这回——,不会——再,骗我了吧!」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快要撑破心脏的喜悦让我不敢高声,好像声音一大就会从好梦中惊醒。

  单勃没有吭声,低头从昆包里翻出一片钥匙,脸红扑扑地递给我,声音小的
像蚊子在练女低音,「这是我住处的钥匙,还是那个小区,47号楼2单元11
A。」

  多亏我这一段返精补脑练的勤,内力大长,不然还真听不清楚。

  接过钥匙,我觉得整片都是烫的。

  我正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有个稚嫩的小男孩的声音在右边响起来,
「叔叔,把球换给我?」

  我低头一看,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拖着鼻涕扬着脸央求我。

  我莫名其妙,「我没拿你球啊?」

  「哇~」

  鼻涕男孩骤然大哭起来,「妈,他藏我的皮球不给我?」

  远处一个脑袋烫成爆炸式,母狮子一样的女人应声跑过来,「我的乖儿,咋
啦咋啦!」

  男孩越发委屈,「妈,他藏我的球!」

  说着,用小手指着我的裤裆。

  低头一看,我的连身工装裤在那个地方突兀地鼓起了一个大包。都是刚才
「自高自大」造成的结果。

  那个女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都恁急?穷成那样还找小姐!小公
鸡让黄鼠狼当三陪——专搞风险」性「操作!」

  然后,弯腰拍着儿子的脑袋,「乖儿,那个球是叔叔自己的,不是你的,我
们的球球比他的大,他的小球我们才不要呢!」

  我脸红脖子粗,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拿过那个空桶挡住下边。

  那个狮子头的大嘴女人又不屑的上下看了看我,「拿塑料桶当放大镜也大不
过我们的火车头足球。」

  单勃也不生气,自个儿偷笑不止,差点背过气去。

  最后,强忍住笑意,「大姐,我看那边垃圾筒后边有个足球,是不是你们的
哟!」

  那个女人一翻白眼,「那个是你的大姐!不要以为你比我」大「就讽刺我!

  没生娃娃之前,我的咪咪顶你三个。现在是被我乖儿吸空掉喽。女娃儿家,
作个啥子不好,偏要做这个!你要是我个妹妹,我揭掉你层皮去哦!「

  单勃也不争辩,只把身子凑过去对她轻声说了句话,那个人立刻不吭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了!」然后,她领着儿子,到那边抱起小足球,赶快
熘了。

  我有点奇怪,「你到底说了些啥?她变化咋那么大啊?」

  我说,「我是女便衣,专门来化妆抓嫖客的,让她不要妨碍我的公务。」

  这丫头,真够机灵的。

  其实,能找到我也是她反应快。

  早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就在出租车里看见我了。使劲儿喊,可我根本听不
见。一着急,她让司机跟着我。结果就看见了那一幕。

  被这个小男孩一搅和,我倒「冷静」了许多,「皮球」的气也放了。不能多
耽误,我还有工作要做。又和单勃简要聊了几句,我赶快走了。

  不能多待了,不然非忍不住不可。

  走的时候,单勃眼波流转,绯红了脸,「今天晚上,别忘了啊!」

  嗬嗬,这小丫头净说废话,「这事儿能忘的了吗?」

  我挥挥手赶快往「摩的」那儿赶,得先换桶水,管他好不好交代,先要把任

                 务

              完成了才行啊

  回到摩的那儿,他一听我的遭遇破口大骂,「日他祖宗,敢动老子的人?早
几年,老子非开他的瓢儿不可!」

  他没有让我赔钱,我心里很感激。

  然后,他又骂我,「你鸡巴也太鸡巴笨鸡巴蛋了!不会打人还不会骂人?」

  摩的一生气就满嘴都是鸡巴。

  他替我觉得窝囊,「我告诉你啊!给我记住喽!这可是街头干仗秘诀!学会
了这个保你不吃亏!」

  我赶忙竖起耳朵倾听。

  「如果再遇到混蛋人,记住,要是你不想动手。你说话声音就要大,要冲,
还得用本地口音,千万别说普通话。总之,要看着比他还牛X。你越牛X,他越
不敢打你。遇到混蛋,就得比混蛋更混蛋才行!

  要是你想揍他,那你就要先装可怜,让周围的人都同情你,让他觉得自己很
牛X。他越牛X,周围人越向着你。然后,等他最得意、最鸟蛋、最不防备的时
候,大喊一声,最好带着点哭腔,「你太欺负人了!」喊完就猛扑过去,直扑他
的小弟弟,三下两下解决战斗,撒腿就跑。一般没人会拦你。「

  我慌忙表示记住了,没功夫听他多说了,我得赶紧把水送完,晚上还有活动
呢!

  接下来蹬自行车的时候我好像是上满了发条,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

  快,快,快点干完了好去和SB干!

  快五点半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桶了。

  当我正要往XXXX大学的北家属院送最后一桶纯净水的时候,单勃来电话
了,「你在那儿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难道她又改变主意了?

  「我在XX大南门儿。你——」

  「我十分钟过去!」

  她啪地挂了电话,我只好心神不宁地戳在南门儿旁边等她。十分钟好像十几
个小时一样漫长。

  这小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呀?

  终于,她来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直奔我这儿就过来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等我问
她,她先一伸手,「把钥匙还我,快!」

  我还来不及启动愤怒程序去斥责她的反覆无常,她紧接着对我嫣然一笑,
「再等我三分钟!」

  说着,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抓过钥匙扭头往南门的东边跑过去。

  我真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搞些什么鬼名堂?

  还不到三分钟,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给你!」

  我一看,还是那把钥匙。

  不等我发问,她先笑了,「刚才买完东西要回家,这才想起来钥匙都给了你
了!呶,那把就给你了,我又新配了一把。」

  我释然了。

  她的脸因奔跑而变得通红,胸部也剧烈的起伏着。在她刚才跑过来的时候,
我又一次见识了到底什么才叫做波涛汹涌。

  她注意到了我视线的方向,娇嗔地伸手拧了下我的耳朵,「到了晚上让你看
个够,看你个没出息样儿!」

  这回我不敢造次,赶忙沉心静气。

  这可是大学的门口啊,本省最高学府,圣洁无比的学术之地!大学生们可不
是小孩子了,人家可不会认为那鼓起来的是皮球,肯定非笑死我不可。

  「今天周末,商店里人特多,热死我了。」

  说着她用手拉了拉自己的羊毛衫,两个大咪咪更加呼之欲出、朝气蓬勃。

  嘿,她还嫌我不够刺激?非把我弄的流鼻血才行!待会儿送水的时候,要是
我万一忍不住非礼了性感女讲师,那可都是她的责任!

  「不行,我得赶快送水去了。晚了用户不满意!

  她很有内容地笑了,「好了好了,知道你又想歪了。老虎,你的眼睛也太色
了。两眼不离咪咪罩,一心只想大奶妞!在大学校门口你也敢动歪心眼儿?」

  我没空和她斗嘴,「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她凑过来,「嘻嘻,我刚才买了你说得那种T型内裤,晚上我穿给你看啊!」

  我心里轰隆一声,又烧起来了。

  把钥匙在衣兜里装好,我使劲儿捏了捏她的手,蹬上车子走了。

  这小妮子,太顽皮了,不让我献「丑」她不罢休!哼哼,看我晚上怎么收拾
你!

  这桶水要送到北家属院19号楼三单元10号。

  楼层不高,五楼。

  我扛着那桶将近四十斤的纯净水,一片钙片也没吃,气儿都不喘就窜上去了。

  一按门铃,门铃发出巨大而怪异的声音,但响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大学老师就是有创意,门铃都比别人特别。

  回过头想想,估计是门铃的电池快没电了。

  门开了,出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他穿一条酱色手织的前开口宽松毛裤,
毛裤的膝盖处还鼓起两个椭圆形的包,裤裆也松垮垮的;上身是一件棕色宽条纹
的棉睡衣,人造棉的白色纤维从袖口的破洞处枝杈出来。眼珠和眼泡都挺大,花
白的胡子茬,面色潮红,鼻头上浮现着弯曲细丝一样的红色小血管。

  说他头发半白,那可是真正的半白。

  他的头发大概有两寸长,胡乱地梳成背头,靠拢发根的那一寸统统是雪白的
颜色,一寸长度过后的头发先开始发黄,然后就都是黑的了。不过,黑的没有光
泽,好像烧出来的木炭。

  看来他的头发原来是染黑的,不过现在已经至少有半年没染过了。

  我习惯性地说了声,「您好,XX纯水!」

  然后,我放下水桶掏出鞋套准备往脚上套。

  「怎么,嫌我地板脏了你的鞋?快进来吧,我要关门,别让苍蝇进来!」老
头非常不耐烦。

  我赶忙收起鞋套,搬起水桶往饮水机那走。

  老头家里装修的非常简单,也就地板是瓷砖的,其它任何装饰都没有,估计
基本上保持了房子交工时的模样。客厅中央的顶上是一个四十瓦的电棒。电视机
倒是二十九寸的,但壳子上积满了灰尘。电视还在呜哩乌拉地播着地方新闻。

  老头看着我安水桶,「不错,你还行,角度保持的不错,加速度控制的也可
以。」

  我靠,同道中人啊!

  我装完后扭头朝他一笑,「谢谢!」说着就伸手去接他右手里捏着的水票。

  他好像没看见我伸过去的手,把两手一背,「顶多也就是个不错!你骄傲个
什么劲儿!」

  我赶紧点头,「是是!」

  随他说去,我是得赶快回去了,单勃晚上还等着我呢!

  知识分子就是难缠!

  「你说是?那你说说应该怎么改进?」

  老头儿不是存心跟我捣蛋吗?

  人家都说:这种搞一辈子学问的老学究「真」学问只有一点儿,胡子倒有一
把,牢骚可是满满一筐。并且,血压比工资高!椎间盘比成绩突出!前列腺比嘴
巴会发言(炎)!

  这种人最不能惹,天天一肚子闷气,满腹的「不合时宜」,还好论理。脑子
里沟沟道道多,肚皮里花花肠子少,懂法律,爱较真。

  最可怕的却是他们不耐气,要单纯比赛受气:用一个臭皮匠把三个诸葛亮换
下场,还照样能把他们PK下去。

  所以,我不敢造次,真把老头惹的心脏病发作?那就惨了,我别说把单勃搞
到高潮了,先就把自己搞到局子里去了。

  我连忙陪了十二个小心,带着百分之两百的真诚,「我不知道,您说!」

  「先坐下!」他用捏着水票的右手朝沙发上一指,沙发上也是一层灰。我只
好勉勉强强坐下,眼巴巴地盯着那张跟着他的手势上下飞舞的水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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