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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情色搜神记】【更新到64章完+外篇+附录】作者:不详{201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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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搜神记 第九章此情可待】

              第九章此情可待

  「呵呵……还害臊呢……好吧……我们该去救蚩尤了……」两人沐浴更衣后,
唤醒纤纤,与白龙鹿一道向谷外走去。到谷口时看见群雄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犹在酣睡。听见脚步声响,众人纷纷揉眼爬了起来,见是空桑仙子随着一道出来,
满脸的喜色登时僵住,欢呼声也卡在咽喉中,面面相觑,颇为尴尬。

  「各位英雄」,王亦君运气丹田,一字字说来,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直冲
云霄而去。望了空桑仙子一眼,「仙子是我们的朋友,她要与我们一起到那扶桑
树上,打败十日鸟,我们所有人都将重获自由!」,众人大喜,群雄欢声高歌,
簇拥着王亦君三人,士气高昂的朝汤池扶桑而去。

  一行人到汤池边时,太阳已经悬挂在扶桑树梢,万道金光透过树隙,照耀得
众人睁不开眼来。远远看见那十只太阳乌又在洗澡。五只在汤池水面的扶桑树梢,
五只则在水面下,偶尔露出头来,朝天喷出一道水柱,极为悠闲惬意。瞧见众人
浪潮般涌来,竟似理也不理,依旧鸣叫着振翼泼水,甚是欢快。

  空桑仙子伸手从纤纤头上摘下那支玛瑙发簪,轻念解印诀。那玛瑙发簪突然
微微一动,既而如菊花盛开般瓣瓣舒展,在阳光中曲伸了一会儿,果然成了一只
小小的白鹤模样。那小白鹤展翼扑翅,从空桑仙子手心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
逐渐变大,过了片刻竟变成了一只长一丈、浑身白羽直如冰雪的仙鹤,在汤水上
踏波飞行,欢声鸣叫声中落到空桑仙子身边。

  当下王亦君随着空桑仙子一道跃上雪羽鹤背脊,雪羽鹤悠然展翼,朝空中飞
去。那雪羽鹤飞得又稳又快,须臾间已到白云之间。往下望去,碧海青山倒退如
飞,数千群雄宛如蚂蚁。

  雪羽鹤绕着扶桑树向上盘旋飞舞。王亦君睁大双眼,期盼能在枝叶树桠之间
瞧见蚩尤。空桑仙子紫袖飞舞,香风倒卷,所过之处云雾离飞,巨叶翻卷。两人
瞧得分明,始终了无发现。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偌大的扶桑巨树竟然剧烈震动起来,众人惊呼声中,
十日鸟尖叫扑翅,盘旋飞舞。

  树梢震舞,巨叶纷纷飘落,遮天蔽日。王亦君与空桑仙子也是蓦地吃了一惊,
雪羽鹤展翼急速滑翔,从四下摆舞的枝叶之间飞离出来。

  汤池湖面蓦然波涛汹涌,扶桑树东侧的湖面猛地喷起冲天巨浪,一条人影如
离弦之箭倏然朝天疾射而去。

  滔天浪花中,十日鸟嗷嗷怪叫,次第盘旋,瞬息加速,形成一道直线朝那人
飞去。那人在空中突然翻了个筋斗,稳稳当当的落在树梢之上。

  王亦君「啊」的一声惊呼,岸上群雄也纷纷失声惊呼。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
眉目英挺,意气风发,赫然正是蚩尤。他浑身衣衫破裂,肌肉纠结,仿佛一夜之
间长大了许多。背负一柄青铜长刀,六尺余长,锈迹斑斑。

  蚩尤仰天长啸,犹如青天霹雳,震得众人双耳隆隆。王亦君又惊又奇又喜,
蚩尤虽然勇悍绝伦,但体内真气远不如他强,但就适才这一声长啸来看,似乎真
气极为充沛。这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蚩尤从那树洞掉下,却不料自己竟是千载难逢的天生木灵,可以感应万
物中木属灵力,解开六百年前青帝羽卓丞的苗刀封印,将羽卓丞的元神释放出来。

  当年羽卓丞大战东海六大恶龙,血战三日三夜,终于搏杀了五条凶龙,只有
巨鳞龙眼见不妙,向西南逃逸。

  羽卓丞虽然身负重伤,却依旧奋力追杀。一人一龙一路激斗,来到当时的荒
岛汤谷。其时汤谷只有巨大的汤水湖,尚无今日这参天摩云的扶桑巨树。那巨鳞
龙到了汤水中,伤势大愈,竟更为凶猛。

  其时羽卓丞精疲力竭,念力不足以封印巨鳞龙。无奈之下,奋起余威,竟施
用“长生诀”与青木两伤法术,先释放苗刀中封印的十只太阳乌,再将自己魂灵
脱离躯体,进入苗刀,人刀合一,破入巨鳞龙躯体之内,将其刹那间封印,木化
为扶桑树。但同时,他也将自己的魂灵封印于这长生刀中。

  木族七大神器之首的苗刀又称“长生刀”,乃是上古神器,由女娲补天余下
的五色石中炼取的青铜所制。

  刀属木,富灵力,辅助木族青色法术使用,可以助长万物,所以称为苗刀或
长生刀。苗刀一向为木族历代青帝权刀,刀在则如青帝亲临。

  羽卓丞躯体已坏,不需几日恐怕就会逃逸殆尽,只好让元神进入蚩尤的体内,
替他打通了青光眼,舒展了骨骼。虽然最多三个月,羽卓丞的元神也会从蚩尤的
躯壳逸散出去,但是羽卓丞会尽他所能,教蚩尤青木法术和其他的一些功夫。

  这时树干裂缝中有光影一闪而过,蚩尤瞬息间便看得分明,竟是王亦君与一
个美貌的白发女子骑在一只雪白的仙鹤上盘绕飞过。当下在羽卓丞的指引下,便
到了树底,将苗刀背负,真气流转,陡然间奋起神力将那一片巨木拍得粉碎。蚩
尤乘势窜了出去,浑身真气随着一声大喝在湖底爆引开来,巨浪滔天中,他高高
地跃上了扶桑树的树梢。

  那十只太阳乌环绕蚩尤盘旋飞舞,嗷嗷乱叫。蚩尤大喝一声,从背后缓缓地
拔出了那柄奇形怪状的青铜长刀。刀长六尺,通体绿锈,在阳光下一道绿芒幽幽
闪过,划入蚩尤的手臂之中。

  数千群雄中不少都是木族中辈分颇高的显贵,见到那苗刀无不面色大变,失
声惊呼。成猴子大叫道:「长生刀!」他这一声高呼,其他族的群雄也都纷纷变
色。成猴子极为识货,大荒诸多宝物他无不了然于胸,对于其中的真伪辨别更是
举世无双的高手。听他如此惊叫,定然错不了。但木族遗落了六百年的至尊神器,
怎会在这个少年使者的手中?

  那十日鸟见了长生刀,竟无不欢鸣。蚩尤依照羽卓丞,低声念封印诀,大喝
一声,长生刀呼呼旋转,那十只太阳乌突然化为十道红光,倏然化入苗刀中。

  「青帝!他一定是羽青帝转世!」木族中人对于刚正豪侠的羽卓丞极为尊敬,
纵然这批木族罪人也是如此。

  眼见蚩尤神威凛凛,手持苗刀,瞬息收服困扰了他们多年的十日鸟,都是又
惊又佩,都不由相信这少年确是羽卓丞转世。当下竟有许多木族中人齐齐拜倒。

  王亦君瞧得好笑,回头却望见空桑仙子也是满脸惊愕。她贵为圣女,自然知
道这苗刀,但这并非她至为惊讶之处。蚩尤体内绿光隐隐,似有极强的木属元神,
意念之强,竟让她的精神力也为之波动。蚩尤高举苗刀时,绿气由刀入体,浑然
一气,竟是罕见的天生木灵。这少年虽然还不过七尺之躯,临风傲立,竟有说不
出的霸气,难道果真是羽卓丞转世么?

  十日鸟既被封印,那扶桑树周侧的奇异念力也突然消除。虽然岛外沧海茫茫,
但终究有法子离开此处。想到此处,群雄无不欢欣鼓舞。当夜,群雄在岛上欢宴,
除了空桑仙子未来外,所有人都在汤水湖边纵情欢庆。

  蚩尤悄悄地将王亦君拉到一边,将昨日奇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王亦
君又惊又喜。

  翌日清晨,王亦君三人前去拜谢空桑仙子。到山谷谷口喊了几声,均杳无回
应。一路走去,觉得有些古怪,那河流中的金背鱼竟都已不知去向。待到了那竹
屋中时,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只有西面竹壁上赫然刻着一首以手指指力刻写的
“刹那芳华”。

  中午时分,王亦君将群雄召集至汤水湖边,「我先和大家说说我的计划。我
和蚩尤使者先到古浪屿去找寻断浪刀科汗淮,然后设法再将蜃楼城的弟兄们集结
起来。你们先守住这汤谷岛。只要你们不离开这里,水妖定然不会与你们为难。
我们一找到失散的朋友们,便立即赶回这里。到时我们兵强马壮,重建蜃楼城,
再和水妖决一死战!」

  众人都无异议,群雄原不过是乌合之众,但眼下同仇敌忾,竟颇有凝聚力。
当下众人又嚷嚷着要推选首领,大家议论半晌,轰然推举王亦君为汤谷城城主,
蚩尤为大法术师,便连纤纤,也被众人好说歹说推为圣女。

  当下王亦君让众人推选代领袖,以便他们不在之时不至群龙无首。群雄嘻嘻
哈哈互相推委了一阵,才选出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一个是当年火族的大长老赤
铜石,由于贪财被人陷害,流放至此,但除生性铿吝之外,为人倒颇为和蔼公正,
因此被推为大长老。一个是盘谷,勇猛憨直,大家都颇为喜爱,被推为大将军。
卜算子算卦算出神帝使者三人,奇功一件,令人刮目,虽然从前算卦每每算错,
但还是被起哄推为大巫卜。出乎王亦君意料之外的是,那好色成性的柳浪竟被公
推为军师,便连对男人、尤其薄幸男人恨之入骨的辛九姑也投举推他。他的智谋
似是公认第一。四人中由赤铜石为首。

  到了第二日中午,王亦君、蚩尤与推选出来的领袖计议后,定下详密计划,
这才放心上路。王亦君从纤纤头上拔出玛瑙簪,变为雪羽鹤。然后依照空桑仙子
传授的封印法术,用无锋剑将白龙鹿暂时封印。三人骑上鹤背,在众人的欢呼声
中盘旋飞翔,又绕着汤谷岛飞了几圈,这才向东北方向飞去。

  雪羽鹤飞得极快,日落时已在数百里外的小岛上。当日他们离开蜃楼城时,
乘着柚木船偏离了不少方向,又被巨鲨吞入腹中朝南而行,到了汤谷。因此距离
古浪屿其实也有千五海里之遥。好在眼下御空飞行不大会受风浪影响,依照司南
与《大荒经》,取直线而飞。

  第二日黄昏时分,三人一鹤已到了古浪屿。残阳如血,云霞变幻,海鸥翩翩
飞翔。古浪屿碧树苍翠,黑石白沙,虽远不及汤谷大,但却比之美了百倍。雪羽
鹤缓缓降落在白色沙滩上,三人跳了下来。还不待王亦君将雪羽鹤封印,纤纤已
经朝岛上狂奔而去。王亦君、蚩尤急忙紧随追上。

  三人绕过石崖,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个木屋前。小溪流淌,倦鸟归林。
但那木屋门扉紧闭,檐角蛛网,似乎也颇久没有人住。纤纤怔立片刻,冲上前推
门喊道:「爹爹!」屋内木桌竹床,尘灰满布,空荡无人。夕阳从竹窗斜斜照入,
尘粒在光柱中飞舞。纤纤呆呆地站着,泪珠一颗颗掉落。

  王亦君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抚摩着她的头低声道:「傻丫头,哭什么。咱们
比你爹爹先走,还费了这许久工夫才到。你爹爹和乔城主还要寻找失散的游侠,
自然不会这么快到啦。」纤纤擦去眼泪,大声地笑道:「对,我爹爹厉害的很,
那些水妖哪里是他对手。他一定是找其他游侠去了,过几天就该回来啦。」话虽
这般说,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惊惶忧虑,泪水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当夜三人收拾了房间,烧了些海味,用完膳后就在这木屋中睡下。王亦君、
蚩尤翻来覆去,心中波涛起伏,睡不着觉,当下悄悄地起身。月光如水,照在纤
纤熟睡的脸庞上,秀眉微蹙,俏脸酡红,细细的汗珠沁在小小的鼻尖上,仿佛在
梦中还在担忧一般。两人对望一眼,均是心下难过。这小女孩儿从今往后,只怕
当真是无依无靠,他们只有竭尽全力,好好的照顾她了。

  此后的一个月里,王亦君、蚩尤、纤纤便一直在古浪屿上留守等候。白日里,
蚩尤入海捕鱼,留岛守侯。

  王亦君则带着纤纤骑鹤飞翔,四下打探蜃楼城群雄的消息。但沧海茫茫,人
烟稀少,除了汤谷,始终没有找到落难的游侠,更勿论科汗淮与乔羽。虽偶尔也
能发现一些偏僻的岛国,但岛上居民大多是蛮荒野民,言语不通。

  而两人长得俊逸美丽,又骑乘白鹤,每每被认做仙人,受蛮荒岛国万众膜拜。
因此每日回到岛上时时常带回一些化外野民进贡的土特产品。

  最初十几日,王亦君与纤纤还能谈笑风生,纵横千里,领略东海汪洋壮阔美
景。但始终杳无音信,不由日益担心。纤纤也一日比一日消瘦,笑容日少,就连
话语也少得出奇,瞧得王亦君二人甚为心疼怜惜。到了后来,王亦君决计冒一冒
险,让蚩尤留在岛上与纤纤相伴,自己则夜半起身,孤身骑鹤,朝西南蜃楼城方
向飞去。

  却打听到水妖竟也不知道科汗淮、乔羽的生死。原来那日他们走后,科汗淮
浴血奋战,杀了众多水妖,苦战中却被水伯天吴乘隙制住。科汗淮突以两伤法术
一举脱身,并将水伯天吴击伤。混乱中,科汗淮救出乔羽杀出重围,身披四十余
处轻重伤跃入海中逃逸。但是他们伤势极重,且那夜风浪极大,多半凶多吉少。
此后一个月里,水族又对方圆五百里的海域封海查寻,一无发现。唯一的解释便
是两人已经葬身鱼腹。虽然如此,水伯天吴仍不敢稍有放松,继续封海搜寻,希
望能找找尸体遗物。

  回到古浪屿,王亦君将这消息告诉二人,他们一听之下,均是悲喜参半。但
既然连水妖都未发觉两人尸体,则生死不能定论。既然如此,两人能生还的可能
性只怕更要大些。三人互相勉慰,虽然这消息并非喜讯,但比之此前心中的那无
望的忧虑,却是强了几分,也给他们留下不少想象中的希望。

  自此日起,三人便安心的住在古浪屿上,潜心练功。秋去春来,不知不觉三
人已在这古浪屿上住了半年。

  半年里科汗淮与乔羽依旧杳无音信,三人望穿秋水,热切盼望的心情也逐渐
淡却下来,又慢慢被担心忧虑所取代。王亦君、蚩尤曾经冒险飞抵蜃楼城附近三
次,但也都一无所获。担忧之余,只有找出千万理由聊以自慰。

  既然没有确定的消息,他们也只能在这岛上继续等待下去。

  纤纤与他们两人也日益亲密,直如兄妹。常常对两人呼来喝去,奴役使唤。
高兴起来,又掐又拧那也是常有的事。虽然时常牵挂父亲,但有两人做伴,日子
也过得颇为快乐。对王亦君的倚赖与那莫名的少女情愫也在不断滋长,有时也不
自主地流露出来,只是王亦君当她是小孩,从来没有多想罢了。

  这日,王亦君与蚩尤从海中捉了一只巨大的海龟,那海龟的巨壳上竟刻了一
行大字:汤谷大乱,圣使速归。

  两人耸然动容,对望一眼,霍然起身,奔回木屋。两人将纤纤藏好,嘱咐她
无论如何不可出屋,直至他们回来为止。纤纤吵着要随两人前去,但见王亦君脸
色一沈,竟罕见的对她加以训斥,登时吓得不敢支声,直到他们掩门而去,才涌
出委屈的泪水。

  当下王亦君与蚩尤骑乘雪羽鹤,全速飞翔,将近黄昏时便到了汤谷岛。高空
盘旋,只见岛上炊烟嫋嫋,人群往来悠闲有序,怎么也不象经受大乱的模样。两
人疑惑不已,突然岛上有人瞧见他们乘鹤盘旋,登时人人抬头,挥臂欢呼。王亦
君驱鹤徐徐降落,群雄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原来,却是柳浪出的主意,在钓到的鲨鱼、海龟上刻了字放回海里,希望他
们瞧见后,早日回来看看。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汤谷岛,群雄纷纷赶来,寒暄之后
簇拥着两人朝汤水湖边走去。

  王亦君心想,眼下科汗淮等人音信全无,倘若当真遇难,他们依旧在古浪屿
上苦苦候守,未免不智。而且这帮悍勇之徒本是一盘散沙,时日稍短,还能和睦
共处;久无首领,只怕离心内讧,生出其他变化。倒不若一人留守古浪屿,一人
到这汤谷岛上领袖群雄。倘若科汗淮真能到来,那自然最好。如果始终没有消息,
也能率领强悍的精兵,扛起复城大旗。而蚩尤自小受父亲教诲,禀性刚毅,年纪
虽轻,已有乃父之风又混熟于行伍,对于约束军纪,建军立师,都要强他许多。

  王亦君与众人谈笑欢宴一阵,眼见大家平安,无所牵挂,而心中又记挂纤纤,
便想在午夜前赶回去。当下才推杯而起,向众人告知蚩尤会留下来,与他们一起
防范水妖。而他自己只要一有科大侠消息,就会赶回这里。

  群雄纷纷起身,将他送到谷外。王亦君与众人挥手惜别,又与蚩尤拥抱,互
拍肩膀勉励告辞,想到今后相见机会变少,两人都有不舍之意。正要解印雪羽鹤,
只见辛九姑请求前往古浪屿,伺候圣女。当下王亦君与辛九姑骑鹤翔空,在众人
的欢呼声中盘旋飞舞,消逝在苍茫的夜空中。

  翌日,王亦君在古浪屿木屋旁又搭建了一座简陋的小木房,原是打算自己搬
出来住,让辛九姑陪着纤纤住在大木屋里。岂料纤纤死活不同意,分开住了几日,
她竟夜夜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让辛九姑搬到那小木屋里,自己则依旧与纤纤
同住。

  纤纤对辛九姑也颇为喜欢,自小无母,有这么一个亦母亦友的人相伴,也合
她心意。于是辛九姑平日就为她梳洗打扮,还作了几套洁净的长衣礼装,教授诸
多礼节。纤纤不喜欢繁文缛节,却佩服辛九姑的妙手,被她一点拨装扮,更加清
丽脱俗,便如小仙女一般。而王亦君每每赞不绝口,令她芳心窃喜。故而对辛九
姑那其他繁琐礼仪虽不喜欢,也不一味抗拒了。

  蚩尤担心王亦君三人,决计遣人相伴。自王亦君走后,便率领群雄伐木制舟,
十几日间便造出五艘能载百人的大船。蚩尤暂别赤铜石等人,精选五百精兵,满
载诸多食物、用品,朝古浪屿进发。此行一来为王亦君输送生活必备品、构建房
屋,二来为他们带去些人马,以保安全,三来试航一番,将来可以组建更为强大
的海军。

  海上近二十日,风平浪静,仅有一次小风浪。群雄在蚩尤教授下,司职水手,
各就各位,倒也似模似样。

  群雄登岸之后,生怕惊扰圣女,便在海边安营扎寨。船上物品源源不断地运
到岛上。纤纤瞧见蚩尤也极为欢喜。

  当夜群雄在海边大肆欢庆,这素来清净寂寞的古浪屿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第二日起,群雄中的众能匠便开始伐木盖楼,在原先的木屋附近,搭建了众
多房屋楼台,仅半月工夫,便建起了星罗棋布的岛上小城。

  此后,蚩尤又在古浪屿附近海面航行,训练群雄驾船航海的本领。如此过了
近月,待到一切井然有序,蚩尤方才带了一百人,驾一艘大船离去。岛上留下四
百训练有素的汤谷军,护卫城主与圣女。盘谷、卜算子也都留在古浪屿上,住在
木屋附近的楼台中。

  群雄便在岛上安居下来,平日或出海渔猎,或随王亦君、盘谷训练。日子过
得飞快,转眼便是一年过去了。

  王亦君、纤纤已习惯了与群雄共同的海岛生活,虽然科汗淮等人依旧没有任
何消息,但这已经不象当日那般令他们焦急忧虑了。虽然想起之时仍会担忧难过,
但很快便被其他人与其他事打断。

  这日当夜,王亦君躺在床上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想起当日神
农送给自己的那本《五行谱》。

  当下蹑手蹑脚的下床,从柜中包裹里找出那本《五行谱》。一不小心,「当」
的一声,一个玛瑙香炉从包裹中滑出,掉在地上。纤纤轻叹了一口气,咕哝几声,
翻身继续睡着。

  王亦君见没将她吵醒,轻吁一口气,拾起那玛瑙香炉,突然想起是那白衣女
子所留,胸口登时如被大锤重重一击,险些透不过气来。自玉屏山一别,已近两
年。这些日子,挂心的事情太多,竟绝少想起她来,此刻她那绝世容姿刹那跃入
脑海,未尝模糊,反而更为清晰,一时间意乱情迷,不由痴了。忽然又想起雨师
妾,那音容笑貌、浓情蜜意一幕幕闪过,又是甜蜜又是感伤,一颗心砰砰乱跳。

  过了良久,王亦君摇摇头,将她们从脑海中驱走,将香炉收好,翻看《五行
谱》。书中分为七卷,首卷是总论,其后五卷各自介绍五行,末卷乃是结语。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分五行。所谓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乃宇宙之根
本,分化繁衍,遂成大千世界。

  而天地大法,便在于五行之道。五行之道,有相生相克之说。相克即金克木、
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生即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
土生金。“

  “……人言五属法术必定据此相生相克。此大谬也。”突然语气陡变,峰回
路转,“君不见烈火涸水,洪水决堤乎?此则火亦可克水,水亦可克土。拘泥五
行相克之论,刻舟求剑耳。五行根本之道,非相克,非相生,而在于相化也。”

  “以薪火之力,可以沸锅水。然以薪火之力安能沸江湖邪?非火不可克水,
势不足矣。水火相克在于彼此之势,势不敌则力不逮。力不逮时安奈何?惟有变
化矣。以强势之火,敌若势之水,则火克水。以等势之水火相敌,火恐不逮。倘
能化火为等势之土,则可以克水。以若势之火,敌强势之水,火必被克。但倘能
化火为等势之水,则可以求生。”

  “是了!水与火相克,并没有必定的结果,在于两者的‘势’谁强谁弱。如
果火处于强势,自然可以战胜水。如果处于等势,化火为土,就可以战胜水。即
使处于若势,化火为水,也可以处于不败境地!”这道理其实极为简单,但是众
人受大荒五行相克论所囿,无人逆向思考,作出这惊世骇俗的推断来。但是火又
如何转化为水或土呢?既然万物皆有五行属性,难道这五行属性也是可以改变的
么?

  “……万物均有五属灵性,因强弱而分五行。木属之物,并非全无金水火土
四性,相较弱耳。而其五行属性无时不在变化之中,此则何以沧海为桑田也。五
行相化,便是以意念力控制某物或自身之五行属性,调整变化,顺应时势也。言
易行难,若无极强之念力、五行修行之体验,自然无法作到。上古至今,能五行
变化者,不过九人而已。”

  “欲五行相化,必先修五行之意。五行之金木水火土,其根本为‘恒’、‘
生’、‘变’、‘亡’、‘容’也。即永恒、生长、变化、毁灭、包容五道耳。
五行为万物之基,亦为万物之律。”王亦君暗暗点头,这世间万物哪一个不是生
长、变化、包容、毁灭,而魂灵永恒?想来这也是五行法术的各自精髓根本。

  第二卷开始,便是讲述五行法术的各自精要处。概述极为精简扼要,一语破
的。第三卷的青木法术中果然讲到“长生诀”,虽未将其原文一字不差的列出,
但精义丝毫无误,且更为鞭辟入里。大荒五族的至圣秘籍竟然都被囊括于这一卷
羊皮书中,虽然书中并未涉及五族法术的具体修炼之术及口诀,炼意不炼术,但
根本已得,何患枝节。

  斗转星移,瞬息又是两年时光。四月某日,古浪屿柳絮纷飞,落英缤纷。岛
上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明日便是汤谷城圣女纤纤的成年仪式,也是正式挂冠圣女的盛大日子。

  清晨开始,众人便在辛九姑等人指挥下,忙着四下布置。盘谷率领百余人在
岛东的平地上建造最后三栋木楼,因为今夜蚩尤将带着几乎所有人马赶到古浪屿
为纤纤贺庆。自从一年前蚩尤以苗刀砍伐扶桑树,建造至为坚固的巨船以来,他
从未离开汤谷一步。半个月前,三艘可容纳千人的巨船正式下水,汤谷群雄将乘
坐这巨船前来参加圣女盛典。

  古浪屿西南面的礁石群上,一个英姿勃发的魁梧少年盘膝而坐,眯着大眼向
海上眺望,颈上一颗泪珠坠在阳光下闪烁七彩的光泽。突然远远地传来一个少女
清脆的叫声,「大哥,他来了么?」那少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娇俏动人的紫衣
少女笑靥如花,朝她奔来,雪白的赤足在浪花里跳跃如鹿。

  这少年便是王亦君,那少女自然便是纤纤。「没来。你偷偷地溜出来,不怕
九姑责骂吗?明天便是圣女了,还这么胡闹。」「她正忙得昏天黑地呢,哪还记
得看住我呀。」纤纤纤足一点,身形曼妙地跃了起来,在空中优美地一个翻腾,
衣裳开舞,露出雪白秀美的大腿。

  突然听见「哎哟」一生,转头望去,只见纤纤身在半空,也不知怎么扭到了
脚踝,突然径直摔了下来。王亦君大惊,连忙闪电般跃起,稳稳地将她拦腰抱住,
落在沙滩上。低头望去,她正笑吟吟地盯着他,软玉温香,莹白丰盈的胸脯起伏
不已。王亦君脸上一热,正要教训她,却被她柔软的双臂揽住脖颈,凑到耳边吐
气如兰,「傻瓜,我是故意的。」

  王亦君又气又恼,「胡闹!」手臂反转,熟悉已极的将她翻了个身,顺手就
往她臀上拍去。这一招圆熟流畅,也不知演练过多久,纤纤每每捣乱之时便被他
这般拍上一记,再好好责罚。但他这一掌拍到半空,却无论如何也拍不下去。她
的臀部曲线优美,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干干瘦瘦的小女孩了。

  纤纤扭头格格笑道:「你怎么不打啦?我都快忘了被你巴掌打的滋味啦。」
双腿还不住地甩荡,到似是十分期待一般。王亦君一直将她瞧做妹妹,却也禁不
住心中一荡,双手一转,将她稳稳地立在地上,「大姑娘家,也不害臊。」

  「真的不打么?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机会啦。」「胡说八道。你可是圣女啦,
以后说话可不能这般没分寸。

  让人听见了笑话。」纤纤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笑吟吟道:「对
旁人哪,我当然不会这么说话。别人要想打我屁股,我就先给他个大耳刮子。」
王亦君轻轻挣脱一下,见她揽得甚紧,只好作罢,「对我也别这般胡言乱语。我
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要是让九姑听见了,非得让我搬出木屋不可。」

  岛上近四年,两人竟始终同住一屋。这两年纤纤发育极快,尤其这一年间,
迅速由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水灵丰盈的天仙。虽然辛九姑私下说过多次,纤纤却
始终不肯和王亦君分屋而睡。年纪稍大,刁蛮习性稍减,但惟有此事仍如当日般
决不妥协,谁要言论立即翻脸。因而辛九姑也无可奈何,只有终日絮叨。

  「九姑其他都好,就是这点最为烦人。」她突然笑靥如花,「咱们不说她啦。
大哥,明日你会送我什么礼物?」王亦君暗呼糟糕,咳嗽一声,「礼物?」纤纤
见他装傻神色,登时跺脚大发娇嗔,「好啊!你竟然连礼物也忘了!蚩尤大哥早
就说要送我冰蚕丝衣,你要送我一个比这更好的!」

  王亦君最怕瞧见她哭闹,见她眼眶一红,鼻头一皱,似乎又有千万泪水哗哗
涌出,「好好好。你说什么我便送你什么。」纤纤抱住他的手臂笑道:「这还差
不多。」突然望见万里碧波之上,有水柱冲天而起,激射到百丈高空才四散落下,
竟是一只百余丈长的巨大龙鲸。「大鲸鱼!是了,我要大鲸鱼的鲸珠做我圣女冠
的珠子!」

  「好好一条鲸鱼,杀它作甚?」纤纤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好啊,你说话耍
赖!说好我要什么便给什么的!」

  眼光瞥见王亦君颈上的泪珠坠,哼了一声,眼珠一转,「也好。倘若你没本
事取鲸珠,那便将这个泪珠子给我。」

  突然伸手便要去抢。王亦君身形一转,早已到她身后,「怕了你啦。」伸手
从她发上摘下玛瑙发簪,念诀解印为雪羽鹤。

  王亦君抚摩雪羽鹤的脖颈,雪羽鹤欢鸣声中翩然展翼,低低地划过汹涌波涛
的海面,朝着百里之外的巨大龙鲸飞去。纤纤俏生生地站在沙滩海浪之中,海风
吹拂,满头秀发随着衣裳飘飘鼓舞,挥手欢呼。

  远远的,西南海面上出现了几艘巨大的战船,猎猎巨帆上绣着“汤谷”二字。
船上传来此起彼伏的隆隆鼓声,号角长吹。王亦君望着那雄伟战舰,猎猎巨帆,
大声长笑,「蚩尤,看看我们谁先拿到鲸珠!」声音雄浑浩荡,清晰地传到众人
耳中。

  古浪屿上群雄一楞,得知汤谷群雄已到,欢声长呼,纷纷放下手头之事,朝
沙滩上奔去。远远听见巨船上传来雷鸣般的欢腾声,蚩尤那久违的笑声蓦然响起,
「王亦君,那你可吃亏啦。你只有一只鹤,我却有十只太阳乌。」话音未落,只
见十只红色巨鸟如红霞般四射迸散,自船上腾空飞翔,嗷嗷乱叫,朝着那龙鲸疾
飞而去。

  王亦君拍拍雪羽鹤的脖颈,「鹤兄,人家瞧不起你,你可得争气,别丢了你
我的脸面哪。」雪羽鹤仰颈长鸣,巨翼招展,闪电般飞去。岛上群雄已经奔到沙
滩上,前呼后拥的伫足眺望。纤纤笑若春花,眼神闪闪,说不出的期待欢喜。

  远目极眺,只见那十只太阳乌如红霞般急速流舞,眼看距离龙鲸只有数里之
距了,雪羽鹤却还在远处展翅飞翔,纤纤心中大急,顿足不已,合手于口前,纵
声长呼,「王大哥快些呀!」

  「莫急,瞧我怎么赶上去。」王亦君突然俯身紧贴鹤背,双臂舒展,合在雪
羽鹤两翼上,猛然随着鹤翼上下拍舞,沛然真气滔滔输出,鹤翼拍击力登时大增,
陡然间加速十倍,闪电般划过蓝空。

  王亦君、蚩尤一南一西向着龙鲸急速夹击而去,那龙鲸乃是极为凶猛的巨型
灵兽,张口怒鸣,突然转身朝着王亦君飞速游来。「蚩尤,它也向着我,你是没
戏啦。」「那可未必!」蚩尤喝叫一声,十只太阳乌迅速排成一字长阵,他猛然
跃起,足尖急点,在十日鸟背上踏足疾奔,到了最前一只太阳乌时,猛地一顿足,
箭一般窜了出去,刹那间竟冲到了龙鲸尾鳍上空。

  「好!」喝彩声中,却见那龙鲸怒吼摆尾,尾鳍重重击打在海面上,掀起冲
天巨浪,蚩尤被那浪涛击中,高高抛起,借着气浪反冲之力,翻身腾越,落在龙
鲸背上,朝鲸头疾奔去。

  王亦君喝彩一声,猛然高高跃起,踏波逐浪,在波涛上急速点足飞奔,往龙
鲸巨口冲去。那龙鲸怒吼一声,蓦然张开巨口,宛如凭空裂开一个纵横四十丈的
黑洞,尖牙交错,红舌跳动,万顷海流登时飞速倒卷,形成巨大旋涡,倒倾入龙
鲸巨口之中。「不入鲸口,焉得鲸珠?你倒是体恤我。」他索性随波逐流,乘着
那激旋的海流往龙鲸巨口中冲去。刹那间便被海浪吞没,消失在那巨大的黑洞中。

  群雄惊呼,纤纤更是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我来也!」蚩尤腾空而起,高
高越过龙鲸头顶,突然翻卷倒掠,没入滔滔巨浪,随着海鱼虾米一道卷入鲸口之
中。

  眼前一片漆黑,水流急涌,任意东西。王亦君猛地往下一沈,直冲到底,脚
下柔软,当是龙鲸舌头无疑。

  当下气沈丹田,双腿如钢铁浇铸,牢牢立在龙鲸舌面上,任海流激荡,再也
不移动分毫。闭气屏息,凝神聚意,施展“火目法术”,双眼外鼓起赤红的真气,
定睛望去,茫茫红色中依稀瞧见身旁不断有鱼虾海兽川流不息,流入龙鲸黑漆漆
的喉中。

  忽然臂上一紧,被人紧紧抓住,听到蚩尤笑道:「王亦君,别来无恙?」回
头一看,虽然朦胧间瞧不真切,却依稀辨出正是蚩尤。他比之一年前高大许多,
已近九尺,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

  王亦君大喜,反身将他抱住,两人久别重逢,极是欣喜。「比比谁先拿到鲸
珠吧。」两人击掌微笑,猛地一个扎子,拔地而起,随波逐浪冲入龙鲸咽喉之中。

  蚩尤青光眼洞察秋毫,一无障碍,早已奔得不知踪影。王亦君正寻思着如何
抄捷径赶上,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追上你了,你往哪走?」猛地电窜跃出,一
下将那人影紧紧箍住,正要说话,突觉不对。

  怀中之人柔软滑腻,异香袭人,丝丝长发弄得自己脖颈上发痒。双臂箍处,
丰盈柔软,竟是一个体态曼妙的裸体女子。王亦君大惊之下,连忙松手,那女子
倏然从怀中滑走,一道冰凉的感觉从自己胸膛上摩娑而过。

  火目凝神,「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那女子横亘在数尺之外,长发倾垂,斜
斜住凝脂酥胸,低首垂眉。双颊酡红,大眼扑闪,悄悄地从发梢下望着他,如碧
叶卷莲、烟波垂柳。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绝世丽人。王亦君眼光往下一扫,又是
「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长发遮处,那纤纤蛮腰到了丰臀处竟逐渐变为银白色的
鱼尾。这娇羞动人的女子竟是一条人鱼。

  那鱼美人听见他的惊呼,脸上更红,咬了咬嘴唇,慌乱地将鱼尾朝身后藏去。
「你是谁?」那鱼美人咬唇摇头不语。「你不会讲话么?」那鱼美人仍是摇头不
语。过了半晌才低头怯怯地问,「你是谁?」那声音犹如弱柳扶风、晨露曳草,
说不出的好听,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王亦君心中咯一响,仿佛冰块在春风中融化,莫名地对这美人鱼生出怜惜之
意,「在下王亦君,住在附近的古浪屿上。」那美人鱼低声道:「那么你不是黑
齿国的人了?」王亦君一楞,露出满口白牙,「你瞧我象是黑齿国的么?」那美
人鱼迅速地扫了一眼他的牙齿,舒了一口气,颇为害羞的一笑,娇靥飞红。

  那笑容绚丽逼人,王亦君目夺神移,心旌摇荡,勉力收束心神,「姑娘是被
这龙鲸吞进来的么?」那美人鱼轻轻摇头,「我是住在这里的。这龙鲸是我的房
子。」

  王亦君大奇,这纤弱的人鱼竟是住在凶猛的龙鲸体内,当真是匪夷所思。「
如此说来,我可是不速之客啦。」

  「你不是坏人,自然是欢迎的。」美人鱼声如蚊吟,几不可闻。王亦君砰砰
心跳,咳嗽了一声,「你这房子里,只有你一人居住么?」

  那鱼美人刚要回答,忽听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子,这里不欢迎
外来客人,你快走罢。」王亦君循声望去,依稀看见又有几条人鱼滑行而来,为
首一人似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妪。那鱼美人偷偷瞟了一眼王亦君,咬唇道:
「姥姥,他,他不象是坏人。」

  那人鱼姥姥斥道:「人心险恶,你知道什么!快回去。」那鱼美人低低应了
一声,却不动弹。老妪身后几尾人鱼,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虽比不上那鱼美
人楚楚动人,却也各有娇媚之处。她们似是从未见过王亦君这般伟岸英俊的年轻
男子,躲在姥姥身后好奇地瞪着他,秋波频传。

  王亦君从未听说寄居于鱼腹之中的人鱼,又见那姥姥对外人极为忌防,颇觉
蹊跷,好奇心大盛。当下行礼,「前辈,在下不过是寓居古浪屿的游侠。今日想
取这鲸珠作为送与朋友的贺礼,并无恶意。」那姥姥冷冷道:「倘若你取走鲸珠,
这龙鲸便要死了。我们又住到哪里去?你这不是恶意是什么?」

  王亦君一楞,「这鲸珠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既然龙鲸是你们的寄身处,晚辈
怎敢造次?」「你嘴里倒似是涂过藻蜜。要骗骗这些小丫头那也罢了,嘿嘿,要
骗我就嫩了些。」姥姥似是认定他乃是一个浮滑骗子,任他说什么,就是不信。

  王亦君突然想起蚩尤已奔去割取鲸珠,「糟糕!」鱼美人颇为紧张的盯着他,
「怎么了?」「我一个朋友已经去取鲸珠啦。我需得去阻止。」「我带你去。」
王亦君不及多想,抢身将她抱起,发足飞奔。

  美人在怀,气如兰馨。那冰凉滑腻的鱼尾软软地搭在臂弯,带来一种异样的
感觉。王亦君低头望去,那美人鱼正偷偷地看着他,触见他的目光,登时娇靥飞
红,转开头去,羞不可抑。

  突然前方疾风凛冽,迎面扑来。王亦君心中一凛,凝神聚气,正要严阵相待,
忽觉那股念力颇为熟稔,「蚩尤?」「是我。这里甚是奇怪,好象住了不少……」
话音未落,瞧见王亦君怀中美人鱼,「咦」了一声,「好小子,我不过是撞到一
个人鱼,你倒干脆,抱到怀里啦?」

  鱼美人听见有人,早已又惊又羞,便要从王亦君怀中挣脱。王亦君将她轻轻
旋转放在地上,拉住她柔软的小手,「你莫害怕,这是我的好友。」鱼美人在鲸
鱼腹中生活许久,能在黑暗中视物,鼓起勇气打量那九尺高的男子,强壮剽悍,
满身狂野傲然之气,虽然较之王亦君亲切倜傥大为不同,但是却也是正气浑然,
让人放心。

  当下羞怯地点一点头。

  「他叫蚩尤。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哪。」那鱼美人低声道:「
我是鲛人国的七公主,叫做真珠。」蚩尤奇道:「鲛人国?是东海上的七十二岛
鲛人国么?」鱼美人真珠吃惊道:「公子知道鲛人国么?」

  蚩尤道:「从前听家父说过。鲛人国盛产珍珠,体内的鲛珠更是天下至宝。」

  真珠低下头,突然眼圈一红,泫然欲涕,「便是这鲛珠害得我家破国亡。」
王亦君与蚩尤对望一眼,正要说话,忽听有人喝道:「真珠,这等事岂能对外人
胡说八道!」正是那人鱼姥姥带着众人鱼赶到。真珠吓了一跳,急忙将手从王亦
君手中抽出,站到一边。

  王亦君已然猜到几分,「难道有人窥测鲛珠,动兴刀戈,你们这才避到这龙
鲸腹中么?」人鱼姥姥怒道:「小子,你知道得这般清楚,还说不是黑齿国的探
子么?」王亦君心中一动,「原来咱们是同仇敌忾,那便好极。姥姥,我们都是
大荒蜃楼城的臣民,被水妖用奸计攻破城池,这才被迫流亡东海。」

  蜃楼城极为着名,四年前城破一事更是天下皆知。姥姥沈默半晌,厉声道:
「好!我便姑且信你们一回。

  倘若你们是水妖探子,将今日之事透露半点风声,我便是化做厉鬼,也决不
放过你们!」将身一侧,「将鲸珠留下,你们走罢。」

  蚩尤右手一抛,一颗直径盈尺的透明圆球落到王亦君手中。「得罪了。」将
鲸珠递交给人鱼姥姥。她伸手夺过,「真珠,你们都随我进去。」不再看王亦君,
转身便走。真珠回头望了一眼王亦君,目中满是不舍之意,脸上又是一红,「王
公子,后会有期。」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那几个鱼美人也纷纷回眸掩嘴而笑,
凑到真珠耳边说了几句话,真珠登时连耳根也红了,疾步前行。

  突然有人尖声道:「姥姥,姥姥,不好啦!黑齿贼和水妖追来啦!」众人大
惊。人鱼姥姥喝道:「你们带着真珠藏起来!」闪电般朝龙鲸巨口滑去。王亦君
与蚩尤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都升起一个念头,微笑击掌,朝外奔去。

  巨口开处,亮光照耀,眩目的阳光在龙鲸尖牙上闪烁七彩光芒。众人奔到龙
鲸喙沿,向外眺望。万里碧波,天蓝如海,不计其数的虎鲨跃海腾空,破浪前行。
每只虎鲨背上都骑了二三十人,呼啸狂呼,朝这奔来。蚩尤青光眼瞧得分明,人
人精瘦,满口黑牙,手中长弓利矛,当是黑齿国人无疑。

  更远处,十余艘水妖大船将汤谷三艘巨舰团团围住,箭矢如雨激射而去。隐
隐听见汤谷与古浪屿上群雄怒骂如潮,显是已经与水妖交上了手。王亦君、蚩尤
胸中万丈豪情都在这刹那喷薄,并肩而立,仰天狂啸,声如怒海飓风,方圆五百
里内众人都被震得变色大惊。

  朝阳谷丁蟹坐在指挥船的高台上,海风劲舞,背后水字大旗猎猎招展。他正
心中得意,忽然听见从远处传来两声高亢雄浑的长啸声,震得耳中隆隆作响,直
破云霄而去。汤谷船上众人原已溃乱慌忙,斗志低落,听得这吼声却是欢声雷动,
精神大振。

  蚩尤距离丁蟹主舰只有数十丈之遥,横刀踏浪,倏然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
圆弧。漫天箭矢中,他如海豚般破浪而入,冲入汹涌的碧波之中,朝着敌船飞速
游去。突然「蓬」的一声,船身甲板陡然裂开一个三丈长的口子,木屑飞射,海
水从那裂口中激涌喷薄。

  凛冽的杀气如狂风般卷袭,船身剧烈摇荡,众水妖纷纷变色,向后跃开。丁
蟹面色突变青紫,低叱一声,十戈刀自动翻转到双手中,四下激射,陡然间暴长
十倍,如十只蟹钳一般挥舞交错,朝蚩尤倏然斩去。十戈刀乃是东海琉璃铁制成
的封印,内封北海十兽,也是水族神兵之一,十戈齐发,威力惊人。

  刀光折叠交错,纵横飞舞。「当」一声巨响,轰然如雷。丁蟹只觉虎口如被
雷电击中,震得双臂麻痹,十戈刀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十戈刀脱手飞出,刀
锋破空,气势滔滔,威力比之先前一招又大了数倍。丁蟹十指曲伸弹舞,十戈刀
在空中随其节奏劈砍斫刺,正是“以气御剑”之术。

  蚩尤苗刀挥舞,「叮叮当当」将十戈刀不断击飞,但那十戈刀去而复返,始
终在他周遭霍霍飞舞。刀势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犹如层层铁桶将蚩尤笼罩其
中。「木叶索!」蚩尤左手掌心突然喷出一道三尺长的碧光,浓碧浅绿幻舞不息,
周围两丈余内的柚木甲板突然「格拉拉」的一阵脆响,刹那间分崩离析,片片木
板朝他掌心飞去。

  百余片木块在他掌心处陀螺旋转,突然聚合,拧成一道直径近尺的巨绳。蚩
尤左臂一振,手腕抖转,那条巨绳登时如巨蟒般盘旋腾空,蓦然将十戈刀紧紧缠
住。漫天刀光刹那顿住。蚩尤大喝一声,闪电般冲出,当头一刀朝丁蟹斩下。

  丁蟹心胆俱裂之下浑身真气倾注于涌泉,奋起全力,朝后飞窜。蚩尤大喝声
中,苗刀划过一道圆弧,刀气凌烈,竟将丁蟹右臂齐肩斩断!鲜血喷射,丁蟹痛
吼一声,捂住肩膀,翻身跳入漫漫汪洋。

  远处,王亦君在水妖船上谈笑披靡。汤谷群雄激奋欢腾,纷纷从巨船上跃入
敌船,追杀穷寇。落水水妖潜入海底,原想将汤谷巨船凿破,在水中与汤谷军决
一胜负。岂料这三艘汤谷巨舰乃是以扶桑木所制,坚硬逾钢,不能损伤分毫,无
奈之下只能大呼倒霉,逃之夭夭。

  岛上群雄欢呼雀跃,纤纤更是又叫又跳。过不多时,三艘巨舰彩旗招展,拖
着两艘俘虏来的水妖战船缓缓靠岸。那只巨大的龙鲸竟也尾随汤谷军慢慢地游到
岸边。巨口开处,几尾美丽的人鱼与一个人鱼老妪并肩而立,更衬得年轻貌美,
娇艳夺人。王亦君与蚩尤也已站到那人鱼群中,相互微笑低语。

  群雄瞧见鲸口中的人鱼,都是大为惊诧,议论纷纷。纤纤虽然也颇为疑惑,
但只道是蚩尤带来的,并未多想,笑着奔入海浪里,踮高了脚,朝着王亦君与蚩
尤挥手致意。岂料王亦君竟丝毫没有瞧见,径顾与一个最为娇怯清丽的人鱼站在
一处,不知说了什么,那人鱼立时低下头去,连耳根也涨得通红,回眸悄悄地看
他,嘴角眉梢,尽是绵绵情意。

  旁人没有注意到,纤纤却是瞧得分明,登时心中如遭重锤,泛起一股酸涩的
滋味,跺足咬牙,“臭王亦君,你当是钓鱼吗?这么有趣?”当下大叫,「王亦
君!我的鲸珠呢?」

  这一声气运丹田,叫得甚是响亮。众人都望了过来,俱是一震,“竟有这般
美貌的姑娘!”蚩尤扭头望去,只见碧浪白沙,一个紫衣少女叉腰而立,俏脸罩
霜,眉目含嗔,说不出的娇俏动人。他脑中顿时轰隆一声,一片空白,耳中再也
听不到任何声响。过了良久,才听见纷乱嘈杂的声音、呼啸的海风以及自己怦怦
怦怦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

  只听王亦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纤纤妹子,这龙鲸可是她们的寄居处,
我再改送其他东西给你罢。」

  蚩尤心中大震,这少女竟是纤纤么?一年不见,她竟已从黄毛丫头出落成这
般曼妙动人的女子!正又惊又喜,却听纤纤怒道:「答应好的事岂能耍赖?我不
管,我就要这鲸珠!」

  纤纤见一个英挺剽悍的少年与王亦君一道奔来,从那眉目间猜到当是蚩尤,
久别重逢,原当高兴才是,但眼见王亦君适才与那人鱼那般亲热,早已气得提不
起任何兴致来。瞧得他们奔到眼前,突然飞起一脚,往王亦君小腿上踢去。王亦
君对她了如指掌,见她肩膀微沈,立时挥手一抄,将她的小腿捞个正着,轻轻一
拖,拉了过来。倘若是平时,纤纤必定乘势偎入他的怀中,但今日怒气勃发,素
手疾挥,又是一掌朝王亦君脸上打去。

  「胡闹,这么多人瞧着哪。」右手将她皓腕握住。

  纤纤与他相隔不到两尺,冷冷地瞪着他,「你也知道这么多人瞧着,怎么一
点也不知羞?」眼眶一红,突然落下一颗泪来。王亦君云里雾中,不知她所说之
意,见她突然掉泪,登时心软,松开双手,「好啦好啦,今晚我不睡觉,给你逮
条比这还大的龙鲸去。」纤纤听他温言抚慰,更觉委屈,索性抽抽搭搭地哭了起
来,「才不稀罕呢。」

  蚩尤站在一旁,颇觉尴尬,瞧着纤纤雨打梨花一般,自己心中都要碎了。这
剽勇暴烈的少年在纤纤面前竟判若两人,仿佛成了温良驯服的绵羊一般。心中暗
暗回忆一年前的纤纤,怎么也无法将那刁蛮狡狯的小女孩与眼前这俏丽少女联系
起来。眼见王亦君、纤纤两人极为熟稔、亲热,突然有些后悔这一年未回古浪屿。

  「好啦好啦,再哭眼睛便要变成桃子啦。」王亦君瞥了一眼蚩尤,「蚩尤刚
来,你便这般号啕大哭,是要赶他走么?」纤纤破涕为笑,甩开王亦君的手,转
头莞尔,「蚩尤大哥,好久不见啦。」

  眼角犹有一滴泪珠,晶莹剔透,如春花朝露,于晨风绽放。蚩尤目眩神迷,
呆了一呆,「是,好久不见了。」

  心跳如撞,生怕让他们听见了,连忙朝后退了一步。纤纤格格而笑,心情好
转,朝王亦君扮了个鬼脸,「还是蚩尤大哥好。」蚩尤登时面红耳热,心跳更剧。

  巨船靠岸,群雄欢呼,相互拥抱招呼,数年未见,许多好友都极是兴奋。岛
上客房已全部建好,辛九姑等人纷纷引领群雄朝岛中走去。众人鱼在陆地上行走
不便,便依旧待在海湾沙滩上。

  王亦君为诸将引见人鱼姥姥与真珠,轮着纤纤时,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冷冷地斜睨着真珠,「原来是个公主,难怪这鱼尾也要比别人的漂亮些。可惜终
究是条鱼。」话中带刺,众人自然听得分明。人鱼姥姥等惊愕恼怒,但顾及王亦
君与蚩尤,便隐忍不发。真珠适才瞧见她与王亦君诸种神态,只道二人是热恋情
侣,心中正莫名地暗暗酸痛,被她这般嘲讽,脸色顿转苍白,想要说话,却什么
也说不出来。

  再三邀请众人鱼到岛上歇息,她们都以行动不便为由相拒。无奈之下,只得
任由她们在海湾休憩,先行告退。路上王亦君见纤纤依然微微撅着嘴,老大不情
愿,「好啦,都快是圣女了,还这般耍小孩脾气么?」

  「言而无信,薄情寡义。今日我算是把你看透了。臭王亦君,你可记着,欠
我一个礼物呢!」纤纤说一句,王亦君便点一个头,微笑称是。纤纤突然停步,
拉住蚩尤的手,笑靥如花,「蚩尤大哥,你给我带的礼物呢?」

  素手柔软滑腻,幽香盈袖,蚩尤失魂落魄地发愣,「礼物?是了,礼物!」
他突然竟有些结巴起来,「我给你带了两箱东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纤纤
大喜,眉花眼笑,冲着王亦君一抬头,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揽住蚩尤的手臂,
笑吟吟道:「自然喜欢啦!快告诉我有哪些东西?」

  这百余丈的路,蚩尤便如在云端行走一般,飘飘忽忽,欢喜得连说了些什么
也记不清了。王亦君在一旁看得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没想到狂野剽悍的蚩尤在纤
纤面前竟然成了舌头打结、只会一味傻笑的呆子。突然心中一动,摇头微笑,心
中淌过一片暖流。

  当夜,群雄便在海滩上设宴,大肆狂欢,与众人鱼围坐在海边,人鱼姥姥絮
絮而谈。原来蜃楼城被攻破之后,水族便据此为水军基地,操演水师,游弋东海。
每寻衅与海上小国宣战,大破之,而后改立国王,以为傀儡。黑齿国、巨人国、
毛民国则依附水妖,大肆欺压周邻。水伯天吴以为金族西王母贺寿为由,向鲛人
国强索国宝无邪鲛珠。鲛人国主不肯从命,水妖便派遣十戈军与黑齿国一道侵凌
鲛人国七十二岛,大肆屠戮。国主战死。不得已之下,人鱼姥姥将无邪鲛珠藏入
七公主真珠腹中,带着诸公主匿身龙鲸巨腹逃离。

  纤纤颇为好奇,「无邪鲛珠?那是什么东西?」真珠看了一眼姥姥,低头双
手捧于口前,樱唇微启,一道异香扑鼻而来。群雄本已喝得酩酊大醉,闻着这香
气,立时清醒过来。只觉那芬芳之气醇厚浓郁,直冲脑顶。

  众目睽睽之下,真珠红着脸,轻轻地吐出一颗一寸大小,浑圆透明的珠子。
那珠子宛如水晶,淡淡的绿色,但中心竟有一尾小小的人鱼在自由自在的遨游,
微小的气泡叠串冒起。从不同的角度望去,那珠子、水泡、小人鱼都变幻各种绚
丽的光泽。

  「无邪鲛珠除了可以辟邪、驱毒、调息真气之外,还有一个最为奇异的功能,
便是辨析真我,在任何困惑面前永不迷失。」姥姥见群雄瞧得目瞪口呆,满脸茫
然,「鲛珠中的小人,乃是自己魂灵所聚。任何人只需将这鲛珠吞入肚中片刻,
再吐出来时,便可以瞧见另外一个自己藏身于这鲛珠之中。这便是你最为倘诚的
灵魂。

  倘若你有任何迷惑、难以抉择的问题,只需问他,他便会依照你内心给你最
坦率而不加修饰的回答。」

  「如此说来,真珠,我可以问这鲛珠一个问题么?」王亦君言中颇有调侃之
意,真珠大羞,连忙将鲛珠又咽了回去,情急之下,连脖颈也羞成了桃红色。众
人哈哈大笑,只有纤纤面色大变,悄悄伸手,在背后狠狠地拧了一把王亦君的手
臂。

  王亦君吃痛,微笑忍住,“这小丫头怎地还是这般小孩心态,非得众人眼光
围着她转。倘若不是中心,便要吵闹。”他与纤纤朝夕相处,直如兄妹,仍是将
她当成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对于纤纤时时的真情流露与眼下的吃醋,都并未深
入寻思,只当作孩童脾性。

  蚩尤已渐渐从最初的对纤纤惊艳震撼中复苏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那幽香丝
丝脉脉缭绕鼻息,心跳砰然,不敢转头看她。听人鱼姥姥说了半晌后,心中一动,
「大荒五帝素来对大荒之外的国邦毫无兴趣,认为是化外之邦,夷蛮之地。水妖
为何会大动干戈吞并东海各国呢?」

  王亦君脑中转得飞快,「是了。烛老妖果然想做神帝。」众人都大惊,一片
哗然。「当日在荒原上逃亡时,科大侠曾经说过,烛老妖侵灭蜃楼城,乃是为了
沽名钓誉,做五族出头人,谋求他日篡取神帝之位。果然不假。

  但今日看来,这不过是他的第一步棋而已。」

  「既然这神帝之位,只能在五族长老会上公推,他自然想想尽方法在此前出
头露脸,成为五族共同利益的代表。他灭了蜃楼城,那是替五族出了口闷气。接
着乘机据此地,大举攻灭东海各国,逼迫百夷朝拜,哈哈,那又是什么目的?」
王亦君故意卖个关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蚩尤。

  蚩尤拍腿道:「是了!抬高自己的威望,凌驾五帝之上!」柳浪点头缓缓道
:「当今大荒,黑帝闭关不出,青帝失踪,白帝执着神仙道,黄帝庸弱无能,赤
帝也在闭关修炼。烛龙法术武功,原本就称雄天下,倘若此时百夷朝拜,声望日
隆,两年后的五族长老会非推他做神帝不可。」

  「诸位兄弟,从今日起,咱们汤谷军便与水妖针尖对麦芒,处处对着干,决
计不能让水妖的算盘打得叮当乱响!」群雄本就是诸多恶习的草莽,对这与人捣
乱之事最是欢喜,当下狂笑着轰然应诺。「大伙儿别喝得太多,明日可是咱们纤
纤圣女的典礼,总不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为她庆典吧?」群雄轰然称是。蚩尤
的心突然咯地一沈,蓦地想到大荒所有圣女,必须是处子之身,终身不得嫁娶。
倘若纤纤果真登上圣女之位,岂不是,岂不是……

  身为圣女必须清心寡欲,断绝情根,辛九姑原本就恨尽天下薄幸男子,以为
男人无不如此,因此不觉得终身不嫁有何不妥之处。但她深悉纤纤之心,知她对
王亦君早已情根深种,还是孩童之际便魂牵梦萦,生死以系了。是以直到今日,
她还未对纤纤说出身为圣女的关节处。瞧着纤纤整晚目光都萦系于王亦君身上,
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一颦一笑,她的心中更为忧虑,极是矛盾。但她却没有瞧见,
在这跳跃的篝火与柔和的月色中,还有一个少女的眼光,也从始到终,没有离开
王亦君片刻。

  篝火燃尽,群雄高歌着四下散去,纷纷回房休息,众人鱼也悄然朝海湾中的
龙鲸游去。望着姐妹们在冰凉的海水优美地摇曳,真珠轻轻地摸着尾上那银光闪
烁的鱼鳞,心中的忧伤淡淡如这月色。她的鱼尾曲线柔美,素来为姐妹所艳羡,
在诸多鲛人国少年人鱼的心中,更是不可触及的美梦。然而她今日却对这美丽的
鱼尾充满了莫名的厌憎。尤其当她听到纤纤在王亦君面前冷冷地说到“终究还是
条鱼”时,眼泪几乎便要夺眶而出。那一刹那,她多么想拥有一双纤美的腿,哪
怕是平凡的腿也好呵。

  蚩尤适才想着纤纤之事,心中郁闷,与人接连碰杯,终于喝得烂醉。恍惚间
听到王亦君声音,咕哝几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过了片刻,竟鼾声大起。王亦
君将他背到屋中,往床上一抛,忽然听到有人当当地敲着窗子,出门一看,却是
纤纤。

  纤纤眼珠转动,眼眶内满是泪水,悲悲戚戚地望着王亦君,突然「哇」的一
声哭将起来。王亦君连忙捂住她的嘴,四顾左右,「小姐,深更半夜哭哭啼啼,
倘若被人瞧见,还道是我欺负你呢。」纤纤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揽住,「你们全
在欺负我!」王亦君拍拍她的背笑道:」真是胡说八道。这岛上哪一个人吃了豹
子胆,敢欺负纤纤圣女哪。」

  听见“圣女”二字,纤纤竟似突然悲从心来,号啕大哭。王亦君连忙用肩膀
挡住她的嘴,不断地轻拍她背部抚慰,「又怎么啦?还是怪我没给你鲸珠么?」
纤纤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我不做圣女!」

  王亦君吓了一跳,「这倒奇了,从前你不是欢天喜地地叫嚷着要做圣女么?
怎地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那是叫你们给骗了!从前你可没告诉我,说圣女不
许……不许嫁人!」纤纤说到最后四字,双颊禁不住泛起红晕。

  王亦君不熟五族之规,对此节也从未听说,蓦然吃了一惊。脑中飞转,适才
纤纤随着九姑一道走,难道是九姑告诉她的么?口中却仍是笑着,「敢情纤纤想
嫁人了么?」纤纤「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你才想嫁人呢!」

  「那便是了。既然眼下不想嫁人,就勉为其难先委屈委屈作几天圣女。哪天
纤纤想嫁人了,再拍拍屁股嫁鸡随鸡,做纺婆织女。你看如何?」「这样可以吗?」
纤纤秀眉微蹙,「可是刚才听九姑说,做了圣女便得清心寡欲,不能再喜欢任何
男人啦。」

  「那是大荒圣女的规矩。咱们汤谷军本就是造反的自由之师,哪能遵循那些
繁文缛节。汤谷圣女想嫁人便嫁人,自由得紧。」纤纤登时眉花眼笑,跳将起来,
揽住王亦君的脖子,「还是亦君大哥好!」那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压着王亦君
的胸膛,巧笑倩兮,幽香入鼻。王亦君心中突然腾起奇异的感受,立时将它按捺
下去,掰开她的双手,将她放在地上,「好啦,现下可以回房睡觉了吧?」

  纤纤突然想到某事,花容一变,娇嗔满面,「还有一件事。」「什么?」纤
纤恨恨地瞪着他,「还装蒜。

  随我回房去。」一拧身,朝着那小木屋走去。纤纤那婀娜的身姿在夜色中瞧
来,仿佛是花树的精灵,轻摇曼舞。

  王亦君微微一笑,突然有些明白,何以蚩尤会被这个小丫头震得张口结舌,
直如呆子。

  这条路自海滩,经过树林,抵达小木屋。四年间,他们已不知走过多少次。
常常是王亦君在海边修炼潮汐流,纤纤伏在他的膝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
一路抱回去。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他半夜猎杀海兽归来,瞧见纤纤伏在路口的那
块树桩上等他等得睡着了。刹那间,许多温馨甜蜜的回忆涌将上来,蓦然有时空
错乱之感,仿佛四年的时光突然凝聚为这一条短短的路、这个夜雾凄迷的晚上。
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是纤纤明日便要成为圣女了么?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两张木床孤孤单单的沐于月光之中。纤纤的众多东西已
被搬到不远处的圣女御苑,明日起,便要在那里起居休息。王亦君环顾四围,雪
白的月光照了一壁,冷清萧索,他的心中突地有些失落。自明日起,他便要一个
人在这木屋之中了。转头望见纤纤冷冷地瞪着他,泪光盈然,「圣女大人,有何
吩咐哪?」

  「你倒真会装蒜,为什么不给我鲸珠?还不是瞧见那条人鱼有几分姿色,想
讨好她么?」「都快成圣女了,总得讲点道理罢……」「我说的不对么?瞧你看
着她,眼珠都快掉下来了。跟她说话时笑得嘴都合不上啦,恨不能钻到她的耳朵
里和她说话罢?」王亦君这日激斗甚久,又喝了许多酒,本已有些困乏,被她这
般絮絮叨叨的一说,忍不住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

  纤纤见状更怒,气得眼圈都红了,「你和她说话便那般有趣,和我说话便要
瞌睡么?」王亦君最怕见她哭,登时醒了一半,「傻瓜,倘若你是想要鲸珠,我
明日,不,现在便给你擒条龙鲸,还不成么?」「你当我真稀罕鲸珠么?我,我
……」她突然眼珠一转,「好,倘若你真想将功折过,你便将那无邪鲛珠取来送
我!」

  「越来越胡闹啦,那是人家的国宝,犹如权杖一般,怎能索走。」王亦君见
纤纤嘴巴一扁,便要哭将起来,连忙上前将她搂住,温言抚慰。纤纤每每要哭闹
之时,只要被他揽在怀中,则必定止住。这招屡试不爽,今日也是立竿见影。

  纤纤被他揽在怀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感觉到那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
心情登时平静下来。伏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跳,感觉与他如此之近,欢喜
之余又不免有些害羞。耳中听到王亦君的柔声抚慰,但声音越来越是含糊,过不
多时只剩下咕哝声。再过片刻,抱紧自己的双手渐渐地松了下来,接着竟响起轻
微而香甜的鼾声。

  纤纤微微有些着恼,但想到他抱着自己睡着,突然又有些甜蜜害羞,「这个
大傻蛋,竟象马一样,站着也能睡着。」当下轻轻地挣脱出来,将他架住,朝着
木床吃力地移去。纤纤小心翼翼地将王亦君放在床上,吁了一口气,抹抹沁出的
香汗。王亦君躺在月光中,嘴角微笑,满脸无邪,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熟睡着。纤
纤心中泛起柔情,忍不住「扑哧」一笑,「一骂你就睡着,倒巧得很。」展开薄
被,轻轻的为他盖上。

  王亦君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突然眉毛舒展,嘴角笑意更深。纤纤坐在床
沿,痴痴地看着他沈睡的脸庞,那俊逸挺秀的脸容、无邪温暖的微笑让她一阵阵
的心疼。明夜此时,她就将在圣女御苑中独对西窗弯月,以后还能这般与他同处
一室,整夜厮守么?虽然她在九姑面前胡搅蛮缠,非得继续和王亦君同住下去,
但内心深处也洞彻明白,两人都已非孩子,又非亲属,决计无法再这般混住了。

  想到此处,心如针扎,「大哥,亦君大哥。」声音温柔缠绵,竟比窗外那杜
鹃还要凄切几分。王亦君浑然不觉,酣睡如旧。纤纤柔肠百转,「大哥,倘若不
是你要我做什么圣女,我决计不做。我只想象从前那般终日在你身边,陪着你。
做了圣女,可就不能这般随意啦。」

  她望见王亦君脖子上的那颗泪珠坠,那是多年前雨师妾临别的泪水所化。难
得他竟终日悬挂颈前。她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酸痛醋意,想将那泪珠坠扯将下来,
丢出窗去。但触及那冰冷的泪珠坠时,突然住手,毕竟那只是一颗珠子而已。「
在你心里,究竟是谁更为重要呢?你是将我当成了妹子,还是喜欢的人呢?」眼
泪突然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擦去眼泪,「我可真傻了,你醒的时候,不敢问你,睡着的时候,却这般
自言自语。难不成想让你在梦中听见么?今晚九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她说男
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是我喜欢你,将来一定会伤心难过,生不如死。她可真会
胡说八道,当我是小孩般吓唬么?我告诉她一点也不喜欢你。」她叹了口气,「
亦君大哥,我当然是骗她的。其实在我心里,唯一喜欢的人便是你。四年前看见
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喜欢上你了。你可知道么?」

  这些话憋在她的心中许多年,始终无人倾诉。在这两人共处的最后一夜,柔
情汹涌,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难过,竟如洪水决堤一般不能遏止。纤纤轻轻地在他
身边躺下,侧着身,对着他熟睡的侧脸痴痴的凝望,右手抱在他的胸前,「这些
年爹爹始终没有回来,其实我心中早已知道他多半是死了。」说到此处,泪水忍
不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若不是你始终陪着我,我多半也要伤心的死啦。每次
我提起爹爹,你怕我难过,总要紧紧地抱着我。在你温暖的怀里,我就将什么难
过的事都忘了。」

  她突然扑哧一笑,「大傻瓜,其实有时我是故意提起爹爹的,伤心的样子也
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因为我想让你紧紧地抱着我。可是这半年来,你抱着我的时
候越来越少了,是被你看穿了吗?」

  她叹了口气,「从前你生我气的时候,便要打我的屁股,高兴的时候,便要
拧我的脸,怕我难过的时候,便要抱着我。可是现在,不管我怎么惹你生气,你
也不打我啦。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要隔着几尺的距离。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
不让我到你的床上来。前些日子,夜里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你也不让我到你床上
躲上一会儿。你的心就这般狠么?那次我可真生了你的气,赌气要永远不理你呢。
可是没过一天,又忍不住和你说话了。」

  她把头枕在王亦君的肩上,「明日起我便再也不能和你一道睡啦。到时你想
要我来也是不成了。亦君大哥,你会想我么?从今往后,每夜我想你的时候,该
怎么办呢?」想到此处,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害怕,那即将到来的虚幻的黑暗的
孤独,更使得她感到眼下身旁的王亦君,是这般的真实,这般的让她疼心痛肺、
柔肠寸断。

  纤纤托着腮,凑在王亦君的脸旁,怔怔凝视。那浓密而弯卷的睫毛、那挺直
的鼻梁,还有那优美上翘的嘴唇,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在今夜之前,他
是属于她的。但是在今夜之后呢?那羞羞怯怯的人鱼妖精,会不会乘隙占据他的
心呢?以后会不会出现其他各种妖精呢?酸酸痒痒的感觉从咽喉向腹内滑去,那
种莫名的揪心的疼痛又突然爆发,撕心裂肺,疼痛得几欲窒息。

  纤纤突然低下头,闭起眼亲了王亦君的嘴唇一口。柔软的嘴唇、温暖的鼻息,
她如遭电击一般,心砰砰剧跳,脸腾的红了,脖根处也热辣辣的。迅速地抬起头
来,不敢睁开眼睛。那股强烈的疼痛也陡然消失。但是体内突然隐隐作痛,一股
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每次在王亦君怀
中时,便常有这种麻痒难言的疼痛,象是一种莫名的渴求,然而她却束手无策。
有时仅仅瞧见王亦君,或是被他瞧见,也会突然被这疼痛击倒。

  今夜这种感觉犹为强烈,仿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地咬噬上来,直进入她的
心里。纤纤红着脸,「大哥,亦君大哥。」吐气如兰,钻入王亦君耳中。他似乎
被那气息弄得有些痒,皱皱眉头,探手抠了抠耳朵。

  纤纤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奇异而大胆的念头,那念头方起,那股麻痒疼痛的火
焰宛如浇上热油,陡然窜起,如熊熊烈火般烧遍全身。她嘤咛一声,仿佛要将那
奇怪的感觉驱逐出去,却适得其反,感到那团烈火顺着咽喉烧了上来。脸颊滚烫,
周身火热。紧紧贴着王亦君胸膛的身体宛如突受电击,颤抖不已。

  纤纤意乱情迷,思绪一片混乱,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迷茫中只有一个念
头越来越清晰,身边的这个男子,是她倾心爱慕的心上人,而今夜是他们能这般
厮守的唯一一夜。她突然哭了起来,「大哥,我要将一切都给你。」

  王亦君朦朦胧胧之间,听见耳边温柔的呢喃与哭泣声,香甜温热的气息不断
地钻入自己的耳朵,又麻又痒。

  梦中想到定然又是纤纤前来捣乱,咕哝一声,「纤纤别闹。」那奇怪的声音
顿时静止,就连耳边那气息也仿佛突然消失。王亦君翻了个身,又沈沈睡去。

  梦中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与蚩尤、纤纤三人在海滩上嬉闹。暖暖的阳光,
和煦的春风,呼吸中尽是海水与鲜花的味道。白色的沙滩细腻柔软,踩在脚下说
不出的舒服。仰望蓝天白云,聆听涛声鸟鸣,这种感觉如此宁静祥和,如此幸福。

  突然之间天边乌云滚滚,天色陡然变暗,蚩尤站在礁石上望着远方,浪水一
阵阵的朝他击打。他竭力的呼喊蚩尤回来,但蚩尤似乎并没有听见,突然回头望
了他一眼,笑了笑跳入汹涌的波涛之中。而纤纤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望着他笑。
突然景物切换,置身于一片繁花如织的草地上。

  环身四顾,阳光眩目刺眼,依稀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远处微笑着看她,突然
她的脸变成了雨师妾。他满心欢喜地朝她奔去,跑得近了,探手抓去,只抓到一
缕青烟。雨师妾的笑容在空中越来越恍惚,渐渐的消失不见了。他心中又是焦急
又是难过,转头间瞥见真珠,还有一些瞧不见脸容的女子,在对岸的草地中坐着,
温柔地望着他微笑。正要泅河而去,突然听见背后的喊叫声,「大哥!亦君大哥!」

  回头望去,却是纤纤朝她狂奔而来。突然间她跌倒了,他心中疼惜,一边叫
着她的名字,一边朝她跑去。

  纤纤爬了起来,满脸泪痕,又笑又哭,「大哥!亦君大哥!」他跑上前去,
紧紧地将她抱住。忽然觉得怀内滑腻柔软,低头一望,纤纤竟是一丝不挂。大骇
之下,连忙将她朝外一推。但是纤纤却如蛇一般缠了上来,将他紧紧地缠住,在
他脸上哭着亲吻,呻吟似的呢喃,「大哥!亦君大哥!」

  叫声温柔哀切,缠绵入骨。那股少女的幽甜清香丝丝脉脉钻入鼻息心肺之中。
潮湿的、柔软的嘴唇在自己脸颊、嘴唇与脖颈之间游走,当那两瓣花瓣终于紧紧
地贴在自己的唇上,丁香暗渡,香津流转,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柔软滑腻的双臂将自己紧紧抱住,那两堆浑圆香软的肉球杂在自己胸膛上挤
压、辗转,每一次肌肤相触都要带来如此战栗的激动。滚烫的肢体在自己怀中扭
舞,仿佛一重重巨浪,接连不断地卷来,要将自己彻底吞噬。

  体内的欲火如火山般引爆,几乎烧得自己意识模糊。但心中一个声音却越来
越清晰,越来越大声,「她是纤纤!是你的妹子!」眼前突然晃过了科汗淮的脸
容,既而又晃过了蚩尤的脸,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那一重愤
怒。

  怀中那香滑温软的胴体紧紧地贴着自己,温柔的哭泣与呻吟声在自己的耳边
回荡,一声比一声勾人魂魄,不能自已。这感觉如此真实又如此无法抗拒。「大
哥!亦君大哥!」王亦君突然「啊」的一声大叫,猛地挥手重重地摔了自己一耳
光,坐了起来。脑中浑浑噩噩。脸上热辣辣的疼痛,高高隆起。

  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大哥,疼吗?」王亦君闻声大骇,困意全消,
猛地睁开眼睛。月光如水,纤纤赤裸一身的坐在床上,脸上泪痕点点,眼光中满
是关切之色,撞到他的眼光,突然露出娇羞之色,低下头去。

  那雪白娇美的身体毫无遮拦的呈露在月光中,呈露在他的面前。

  王亦君惊骇之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脑中飞速的回想。但只记得将纤纤抱
入怀中,此后之事,再无任何印象。难道竟是他喝醉了,迷糊中竟作出这般禽兽
不如的事情来么?低头望去,所幸自己衣裳虽然凌乱,但是似乎还未突破最后关
卡,一颗心略微松弛一些。

  但那罪恶感与愧疚之心却有增无减,又重重地挥手摔了自己几巴掌。纤纤大
惊,连忙上前将他手掌拉住,「大哥,这是……这是我自己情愿的。」突然羞不
可抑,低下头去。王亦君目光触及处,秀发凌乱,樱唇微破,那纤细莹白的脖颈
上吻痕遍布,心中羞惭无以复加,「纤纤,对不住。我只当你是我的好妹子,不
料今日竟作出这等禽兽之事。我……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纤纤脸色突变苍白,全身微震,「大哥,你说什么?」王亦君胡乱地抓起枕
边的衣裳,抛给她,「好妹子,大哥对不住你。明日便是你的大典礼,所幸千错
万错,还没有犯下最后的错误。」心中羞惭责悔,难过已极。

  纤纤心如万针齐扎,疼不可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亦君大哥,你不用自
责。是我乘你睡熟时,自愿……

  自愿如此的。」苍白的脸上泛起奇异的潮红,热辣辣的羞意与隐隐的恐惧交
织在一起,一颗心宛如在黑暗的深渊中半悬着。

  王亦君颇为讶异,刹那间明白了少女情意,全身大震。猛地回头,瞧见她赤
裸的身体,又立即别过头去。

  思潮汹涌,如惊涛骇浪。回忆诸多事情,突然一一明白。半晌才温言道:「
好妹子,我知道你明日便要做这圣女,心中舍不得我。我心里又何尝舍得你?」

  纤纤的心砰砰直跳,甜蜜害羞瞬间涌上心头。却听王亦君道:「只是我对你
的喜欢,决不是那男女之爱。

  我只将你当作最为疼爱的妹妹一般,呵护关爱。此心天地可鉴。只希望你能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倘若将来你有了喜欢的人,不愿做这圣女之位,哥哥定然
为你做主。今夜之事,我需负全责。所幸大错还未铸成,希望你不要因此记恨…
…」

  他背着身,瞧不见纤纤的脸色,他每说一句,纤纤的脸色便要苍白一分。听
到后来已经全无血色,怔然坐着,全身簌簌发抖。王亦君的话似乎越来越远,似
乎从空茫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他的背影也越来越飘忽,远得不可触及。她的心就
这般一点一点地沈入万丈深渊,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话语,只有呼啸的风声。黑
暗中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他一点也不喜欢你,只当你是妹子呢。那声
音越来越强烈,逐渐变成讥嘲的轰然大笑,仿佛全岛群雄都在讥嘲她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空洞茫然、黑暗寒冷的感觉突然变成尖锐的痛楚,犹如万
箭钻心,疼得她突然呻吟一声,弯下腰去。王亦君听见声响,吃了一惊,转头看
见她惨白的脸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落下,全身不断颤抖,心中大惊,连忙上前将
她扶住,「怎么了?」

  那疼痛撕心裂肺,突然一股彻骨的悲伤如山洪爆发,视线模糊,泪珠一颗一
颗的掉落下来。王亦君手足无措,不断地追问,「怎么了?」她摇着头,泪水汹
涌,费劲力气才颤抖地说道:「我好难过。」

  王亦君瞧着她浑身发抖,泪水不断地淌落,牙齿格格乱撞,心中焦急难过,
突然间竟一筹莫展,只能紧紧将她抱住。她浑身冰凉,但额头竟是滚烫。王亦君
手忙脚乱地帮她套好衣裳,「我去叫草本汤来。」草本汤乃是土族名医。纤纤不
断地摇头,「亦君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只当我是妹妹,从来没有一点其他
的喜欢么?」

  那目光哀怜恳切,王亦君心如刀绞,怜惜之心大盛,忍不住便要答应。但是
突然心中一凛,自己确实只将她视为妹妹,倘若出于怜惜而哄骗,将来岂不是更
要伤她的心么?当下硬起心肠,「是。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妹子。」

  最后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仿佛悬崖边上的人揪落了最后一根稻草,蓦然发
现,自己倾力所注的,竟丝毫承受不住自己的托付。那凄裂的难过苦痛仿佛雷电
般劈落。纤纤喘息摇头,泪水倾注,想说话却发不出声,过了半晌才颤声道:「
九姑说的一点也不错,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为何不一剑杀了我,也胜于让我
受这无穷无尽的痛苦。」

  王亦君心如刀割,难过之下,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想要紧紧地抱住纤纤,却
被她费尽力气推开。纤纤缩到床角,头发凌乱,曲膝抱身,不住地颤抖。那悲切、
苦痛、凄凉、愤恨地眼光盯着他,「你好!你好!」突然拔出发上的雪鹤簪,用
尽周身力气,狠狠地扎入了自己心窝。鲜血四溢,如红花般在月光中开落。

  王亦君大惊失色,狂呼声中,抢身上前,已然不及,那发簪已经没入胸中。
惊骇难过之下,手足无措,抱住纤纤大声呼喊,泪水顷刻间模糊了视线。纤纤望
着他,目光涣散迷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声如游丝,「大哥,这下你终究能记
住我了罢?」一口气接不上来,脖颈微摇,脸容含笑,就此香消玉殒。

  王亦君脑中一片迷乱,轰隆做响,张大了嘴,发不出声,喉咙如被什么堵住
了一般。悲苦悔恨如巨石压顶,喘不过气来。刹那间往事历历,涌上心头,纤纤
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耳边激荡。低头望去,泪眼朦胧中,她那清丽的容颜上泪痕
满布,嘴角那丝微笑又是凄凉又是嘲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仰天大吼,发出痛
切的哭声。

  窗外灯火摇曳,人声鼎沸,脚步声此起彼伏,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多人涌了
进来。灯火迷蒙,王亦君抱着纤纤头昏目眩,什么人也瞧不见,只是不住口地喃
喃,「纤纤死了,是我害了她。」

  清晨的阳光从那石洞中斜斜地照射进来,洞内冰寒彻骨,宛若寒冬。纵横五
六丈的洞中堆砌满了大块大块的冰块,那是水族群雄以“玄冰法术”所制的人造
冰。四壁水晶灯发出的光芒在这冰寒之气中,也有些森冷幽碧。中心的水晶棺里,
纤纤安详地躺着,嘴角还牵挂着那丝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凄凉的微笑。

  众人都已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只有九姑、赤铜石等人依旧站着。这两日来,
王亦君不吃不喝,就这般呆呆地站在水晶棺前。这开朗乐观的少城主竟如同忽然
变成了一尊石塑。

  咫尺之隔,王亦君怔怔地望着水晶棺中的纤纤,脑中一片空茫,依旧沈浸在
那沈痛、迷茫的悔恨中。直到此时,他依然无法相信,纤纤真的已经死了。这两
日来,他脑中一片混乱,浑浑噩噩,什么也记不得了。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响
着纤纤的话:“只当我是妹妹,从来没有一点其他的喜欢么?”他原本非常笃定
的心里,竟逐渐逐渐地迷惑起来。纤纤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银
铃般的笑声始终响彻不停。他对纤纤,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想的越久,便越是
糊涂,这种困惑又变成揪心的疼痛。

  洞口人影一闪,真珠怯怯地随着人鱼姥姥走了进来。两人在陆上行走颇为不
便。辛九姑迎上前,「你们是来瞧纤纤的么?」「我们是来救她的。」声音虽然
不大,却如雷鸣一般令众人一震,王亦君、蚩尤齐齐「啊」

  的一声,猛地转头,「你说什么?」「只要不是魂飞魄散,总有法子救回一
命。」

  「传说中倒有不少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药,但是多半要以北海、昆仑、南海等
诸多宝物仙草混制数年而成。

  即使眼下能将这些仙草灵丹尽数收齐,但也需费历三五年才能制成。待到那
时,纵然有效,纤纤也早已魂飞魄散。」赤铜石见王亦君满脸困惑,便又解释,
「城主,人体便如神器,将魂魄封印其中。一旦这「神器」损坏,则魂魄逸散,
回归仙界。倘若有回生圣药,修复人体神器,再辅助以招魂法术,或许能令亡者
重生。但这需在魂飞魄散的刹那间完成,否则神游万里,想要招回那是绝无可能。」

  「是了!纤纤自杀所用的雪羽簪乃是封印神器,依照封印法术来说,她的魂
魄当被封印其中,并未散去!」

  却见赤铜石摇头叹道:「话虽如此,但这雪羽簪终究不是灵力强盛的神器,
最多将她魂魄困住七天,便要开始逸散。七天之内,我们要从何处寻来这回生圣
药?」

  人鱼姥姥她朝真珠点点头,真珠低下头,从口中吐出那颗幻光流离的无邪鲛
珠,走到王亦君身边,将鲛珠递给他,「王城主,虽然这鲛珠不能令纤纤姑娘起
死还生,但是却能暂时凝聚纤纤姑娘的魂魄。纵然一年半载,也没有大碍。」

  众人都大为惊异,王亦君又是吃惊又是感激,这鲛珠乃是鲛人国国宝,亦是
象征权力之物,她们竟然就这般借了给他,而且归还之日遥遥无期。「你先别急
着谢我。我借你鲛珠乃是有条件的。」「姥姥请说。」「倘若他日纤纤姑娘当真
起死回生,你们便要尽力帮助我鲛人国复国!」

  王亦君与蚩尤对望一眼,心下大为轻松,两日来首次微笑,「一言为定!」
「这鲛珠并不能救纤纤性命,不过暂缓她魂飞魄散而已。要想起死回生,两位还
得去东海龙宫。」众人齐声惊呼,「东海龙宫?难道去向东海龙神讨龙珠么?」

  东海龙神乃是大荒之外、东海之中的帝王,统辖九万里海域,有“天下第七
帝”之说。言下之意,除了大荒神帝与五族五帝之外,以他为最大。但这东海龙
神素来见首不见尾,正邪难分。相传为巨龙修行化为人形,法术神功,深不可测。
属下龙魔海将不计其数,多有凶暴恶名者。六百年前,青帝羽卓丞殊死相斗的,
便是当时龙神的六位兄弟。以青帝之威,竟也只能两败俱伤。

  「正是。嘿嘿,倘若能讨得龙珠,佐以海神泪、相思草,送吞纤纤腹中,再
以两位的真气、法术,便可以令她魂魄归位,起死回生。」王亦君口中念着“东
海龙神”四字,越觉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苦思半晌,突然灵光一闪,「
是了!科大侠曾让我拿着珊瑚笛子去找东海龙神!」心中登时狂喜。

  当下王亦君将当日蜃楼城城破之时,科汗淮让他先行,假以时日候不着他们
之时,以这珊瑚笛子为信物,去找东海龙神借兵等等诸端,说与众人听。众人俱
是大喜,倘若科汗淮真与龙神有如此交情,纤纤还生倒有六七成把握。

  赤铜石道:「如此妙极。刻不容缓。城主不如尽快动身。圣法师,你去只怕
不好。你是羽青帝转世,羽青帝与龙神之间有六百年的过节。倘若龙神见着你的
苗刀,感觉你的碧木真气,只怕反倒不妙。况且水妖随时要来进攻,若城主、法
师都不在岛上,士气要大打折扣。」

  蚩尤心中极想与王亦君一道寻回龙珠、宝物,救起纤纤,但赤铜石言之成理,
权衡之下,当下拉了王亦君,走到一旁,「臭小子,倘若此次救起纤纤后,你再
这般对她,我决计饶不了你!」双手用劲,紧紧地掐住王亦君的肩膀,两眼直直
凝视着他的眼睛。王亦君心中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蚩尤松开双手,「去
罢。」

  王亦君将鲛珠交到辛九姑手中,心中百感交集,正要与众人告别,却听真珠
道:「王城主,我随你去罢。」

  讶异间回身望去,只见真珠红着脸,鼓起勇气,「我对这东海颇为熟悉,由
我带路要快一些。」人鱼姥姥叹气道:「也罢。就让她教你「鱼息法」吧。想去
东海龙宫,必须在水里自由游行。」

  「那有劳真珠姑娘了。」王亦君不及多想,当下转身向众人告辞。先返回木
屋中取出珊瑚笛子,想起科汗淮,心中愧疚更盛。飞奔出屋,一路与群雄稍作招
呼,便奔往海边与真珠会合。

  当下真珠先教他鲛人族独特的水下呼吸法:鱼息法。所谓鱼息,即可在水中
自由呼吸,而无需换气。「其实海水中,也有许多的空气。只是寻常人无法呼吸
得到。鱼以两鳃呼吸,我们自然没有。但是我们有皮肤。」

  她瞧见王亦君望着她,心中羞怯,一边说一边两颊绯红,连语调也不自然起
来。当下别过头去,「鱼息法便是将水中的空气从皮肤毛孔之中吸入经脉,再传
送到肺中。」

  真珠传授的口诀也甚为简单,参照水族法术中的“龙鳞诀”,潜入海中,运
行真气。只觉周身毛孔突然完全打开,千万缕凉气冲了进来,沿着经脉缭绕奔走,
汇集到心肺,清新凉爽,妙不可言。

  突然旁边黑影闪动,扭头望去,却是真珠在水中翩翩摆舞,尾随而来。她嫣
然地望着王亦君,红晕泛生,似是对他这么快便学会了鱼息法极为嘉许。鱼尾轻
摇,悠然旋转,带着王亦君朝着东面三百里外的珊瑚岛游去。

  海水湛蓝,彩鱼翩翩。他们从珊瑚丛中穿插而过,向着更深处的海底游去。

  海底白沙绵延数里,然后是一片裂谷和山峰。许多生平见所未见的珍奇植物
浮光掠影,交错而过。碧绿色的海藻在海水中缓慢地招展,宛如依依垂柳。海蛇、
章鱼、诸多海兽在周围四侧懒洋洋的游过。色彩斑斓的鱼群倏然北往,倏然南折,
错肩而过时如狂风卷过。

  在这异彩纷呈的深海中恣意遨游,犹如在空中飞翔一般。王亦君虽然水性极
佳,但这等境界却从未体验过。

  得知纤纤尚有转机之后,心情已大为好转。在这海中逍遥游片刻,更是郁闷
全消,过不多时已用手势与真珠谈笑起来。

  真珠瞧见他复转开朗,心中颇为欢喜。见他忽然接连眨眼,满脸微笑,手势
奇怪,猜了半天才得知,他说的乃是“这海中最为美丽的鱼就是你”。登时又是
害羞又是隐隐的失落,红着脸佯作不知,朝前游去,“在他心中,我终究还是一
条鱼。”心中顿感刺痛。王亦君只道她害羞生气,连忙追将上来,微笑作揖,接
连赔礼。

  突然一只巨大的蝠贲舒张巨翼,滑翔而来,翼稍轻轻地拂过王亦君的脸颊,
又麻又痒。正愕然间,望见真珠掩嘴而笑,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好意思
开口,终于轻轻比画,“谁让你取笑我,它就摔你耳光啦。”

  她温顺腼腆,极少这般玩笑,刚一比画完,便两颊飞红,逃也似的翩然游舞。

  两人就这般一路遨游谈笑,真珠初时颇为拘谨,但到得后来,也逐渐放开。
并肩翔游,偶尔偷偷地瞥上一眼王亦君的侧脸,心中便要砰砰跳得厉害。她心中
突然希望这三百海里的路程,远远没有尽头。

  前方珊瑚礁如密林交织,艳红似火,想来便是科汗淮当日所说的龙宫入口所
在。王亦君转头望向真珠,她微微点头。当下两人朝上浮游,环首四顾,东方数
里处一片珊瑚岛巍然耸立,倒如海上城池一般。

  忽听巨浪汹涌,「何方狂徒,胆敢擅闯龙宫宝地!」接着便有轰然应诺声如
山崩地裂般同时响起。真珠惊骇之下,花容失色,不自禁地朝王亦君怀中靠去。
四周碧波翻涌,掀起三丈余高的水墙,无数尖耳凸睛,肩胛长有鱼鳍的人形怪物
迎浪而立,手中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参差交错。

  为首一个十尺来高的彪形大汉长了两条触须,踏在一只巨型海龟上,反手握
着一柄金光闪闪的叉子,「见了巡海夜叉,还不跪下?」「在下汤谷城城主王亦
君,特来拜会东海龙神。还请尊驾通禀一声,便说是故人科汗淮的朋友,有要事
求见。」

  那巡海夜叉听得科汗淮三字,似是楞了一楞,眼珠转动,目光狐疑的在两人
身上打量了半天,突然面色一变,「我瞧你多半是大荒奸细,想要混入龙宫捣乱
罢?」话音未落,突然闪电般扑了上来,金叉飞舞,朝着王亦君全力攻去。众龙
兵齐声轰鸣,四面八方围攻上来。

  真珠吓得尖叫一声,眼前一晃,已被王亦君抱在怀里。「不用怕,瞧我怎么
钓鱼捕虾。」那笑容温暖亲切,眼神有说不出的安定之力。她一颗悬着的心登时
放了下来。低头望去,见他的左臂穿过自己腋下,横亘在胸前,坚实的肌肉挤压
着自己的双丘,酥麻的感觉登时由此传遍全身。她「啊」的一声低呼,满面潮红,
浑身酸软无力,如棉花般偎在他的怀中。一颗心突突乱跳,一时间周遭什么也听
不见、瞧不着了。

  海风劲舞,刀光剑影,真珠浑然不觉,她只瞧见王亦君那俊逸的侧脸在阳光
下的剪影,听见他的笑声。心中想到,“倘若能永远这般在他怀中,刀山火海,
也没什么可怕的啦。”双颊滚烫,心中叹气,“我可真是着了魔啦,一点也不知
道害臊。他与纤纤姑娘玉璧似的一对,又怎会将我瞧在眼里呢?我不过是条人鱼
罢了。”

  想到此处心中疼痛,险些便要难过得落下泪来。

  她瞧了瞧自己那银白色的鱼尾,正紧紧地贴在王亦君的腿上,吓了一跳,急
忙朝外卷起。满脸绯红,悄悄地瞥了一眼王亦君,见他正谈笑退敌,丝毫没有注
意,这才放心。“姥姥说人鱼若要化为人形,便要缩减几十年的寿命,受无穷无
尽的苦痛。但是……但是倘若能变作一个真正的女人,与他一起,哪怕是端茶倒
水,铺床叠被,远远地瞧着他、陪着他,我也愿意……”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见王亦君笑道,「得罪了!」抬头望去,那巡海夜叉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高高肿起,衬着那两条触须更是惹人发笑。「狂贼,你
够胆就莫走!」一跺龟背,那海龟缓缓地沈入海中。

  王亦君哈哈而笑,转头望向真珠,突然发觉自己的左臂紧紧地箍在她的胸脯
上,立即松手。真珠「啊」的一声,羞不可抑,退开数步,“糟啦,他定然将我
想成不知羞耻的人啦。”又急又怕,不敢抬头望他。

  却听见不远处有人鼓掌,「好生了得。俊小子,难道你不怕他带了海妖龙兽
来找你报仇么?」王亦君二人循声望去,那珊瑚礁上坐了一个红衣金发女子,正
朝他拍掌微笑。海风吹处,红衣飞舞,露出雪白的肌肤。那金色的长发飘散起伏,
美艳的脸上酒窝深深,一双碧绿的大眼如海水般清澈。

  那金发女子斜斜地倚在珊瑚礁上,举手投足风情万种,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我倒是怕他一去不回头,没人给我带路。」「这倒奇啦。从来只有听说「宁下
黄泉,不入龙潭」,今日倒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这般不要命的。

  你这般年纪轻轻,又这般俊俏,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身边的这个美人
着想哪。难不成想让她守寡么?」

  真珠登时大羞,想要解释,却声如蚊吟,只有自己听得清。王亦君哈哈大笑,
「她温柔可爱,天仙似的人物。我哪有这等福分。我是来找龙神借东西的。」真
珠又是甜蜜又是失望,担心那金发女子又谈到自己,索性躲到王亦君身后。

  「到龙宫借宝?你的胆子也忒大啦。」那金发女子碧眼流转,突然似有所悟,
「瞧你这般风流俊俏,难不成是借了宝贝,讨佳人芳心么?」王亦君不知为何,
对这陌生的美艳女子,竟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宛如早就相识一般,「姐姐当真是
神机妙算,一下便被你猜着了。」

  那金发女子听得他喊“姐姐”二字,登时眉花眼笑,「俊小子,你的嘴倒真
甜,想不喜欢你都不成。」突然红影飘动,刹那间便到了王亦君身旁。一张俏脸
竟只隔了数寸凑在他面前,眼珠转动,将他上上下下瞧了个遍,笑吟吟地不说话,
倒似是在鉴赏什么至宝一般。

  咫尺之距,王亦君瞧得分明,那金发女子虽然美艳绝伦,皮肤白腻,但那眼
角已有些许鱼尾纹。但这非但没有减损她的魅惑力,笑起来时反倒平添生气,仿
佛那一双碧眼也会游动一般。身上阵阵浓烈的体香犹如八月桂花,遍山齐绽。

  「俊小子,不知你想要借的是什么宝贝?」「龙珠。」那金发女子似是吃了
一惊,继而格格娇笑,「臭小子,你可知道那龙珠是什么么?」不待他回答又伸
手捏了一把他的脸,吃吃地笑着,「那可是龙神吞吐修炼的元神寄体,若是没了
这个,龙神可便要大打折扣啦。」

  王亦君心中一动,「姐姐倒是对这龙宫之事颇为熟悉么。」金发女子笑吟吟
地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想让姐姐帮你么?姐姐倒是想帮你,可惜帮不成啦。
你的胃口忒大。」「好姐姐,你只要将我带进龙宫便成了。」

  金发女子秋波流转,素手朝外一指,「你的带路人来啦。」突然雷声四起,
万里晴空陡然变暗,乌云翻卷,黑压压地低垂下来。「姐姐……」王亦君转头四
顾,那金发女子竟已不知所踪。

  狂风怒舞,海浪蓦然高高抛起,一道闪电亮过,天地俱白。「轰隆隆」巨响
声中,海面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急速回旋。突然怒浪激射,那旋涡犹如突
然炸将开来一般,六只巨大的海龙兽展翼嘶吼,破浪跃出。

  六只海龙兽颈上都套了婴臂粗的青铜索,齐齐拉着一辆巨大的青铜战车。从
下望去,只看得见八只极大的轮子在空中飞转。隐隐听见车上传来呢喃与呻吟之
声。那声音骚媚入骨,此起彼伏,真珠登时面红耳赤,几欲钻入海中。

  突然战鼓咚咚,无数人齐声怒吼。满海波涛汹涌澎湃,蓦地现出数千精壮龙
兵。旌旗林立,迎风招展,旗上一个“龙”字,直欲乘风破去。战鼓突止,吼声
齐住。一切都立时寂静下来,只有那猎猎海风,伴随着淫浪妖媚的呻吟喘息声。

  王亦君见真珠又羞又怕,心中怜惜,微微一笑,将她重新轻轻揽入怀中。真
珠脸上一红,但见他的左手仅仅扶在自己的肩膀上,稍稍放心,却又隐隐有些失
望。帘幔缓缓拉开,真珠「呀」的一声,羞得脖颈尽赤,掉头躲在王亦君怀中。
只见那战车上春意盎然,六七个一丝不挂的美貌女子玉体横陈,众女中间躺了一
个金冠男子,修长魁梧,面目英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那金冠男子懒洋洋地坐直身体,颇有兴致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王亦君一番,瞧
见真珠,登时眼放异彩,「小子,你倒是艳福不浅,怀里的小美人鱼真是绝代尤
物哪。」真珠羞恼交集,眼圈登时红了。王亦君只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闻言倒
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比不上阁下艳福齐天。」

  「既是如此,我将这七个美女与你交换美人鱼,如何?」那七个裸体女子纷
纷娇声不依,粉拳连捶。但媚眼扫来,瞧见王亦君俊秀挺拔,洒落自如,登时又
暗暗秋波频传,倒真似是期盼被交换一般。「阁下倒真会做便宜买卖,我这美人
鱼乃是天下无双的至宝,别说是七个人,便是将普天下的珍宝一并取了来,我也
决计不能交换。」「瞧不出你倒是多情种子。妙极妙极,咱俩可是同好。这样罢,
只要将这小人鱼借我一夜,我便带你进龙宫。瞧见什么宝贝,只要你喜欢,便尽
可以拿去。这总可以了罢?」真珠大惊,一颗心忐忑乱跳,却听王亦君笑道:「
龙神我是一定要拜见的,但她却是千金不卖。」真珠又惊又喜。

  「那我就没法子啦。这般美貌的人鱼,既然交换不到,那便只有抢啦。小子,
好好看住你的宝贝。」「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手段,能抢得我的宝贝去。」王亦
君当下大喝一声,闪电般杀透重围,翻身跃上战车,无锋剑直指金冠男子眉心。

  「佩服佩服。果然是少年英雄。」王亦君见那金冠男子临危不惧,不由也起
了敬佩之心,「承让了。在下并无恶意,只不过想请阁下带我进龙宫而已。」「
贵客光临,何其荣幸。」那金冠男子左手朝前一指,海上巨浪陡生,朝两旁裂开,
形成一条宽阔的水上大道,直抵珊瑚岛。

  珊瑚岛上一道紫气冲天而起,六只海龙兽振翼长嘶,并肩齐步,御波踏浪,
朝着珊瑚岛上那道紫气奔去。

  王亦君见那六侯爷如此爽快,倒也颇为出乎意料,当下手指微勾,青光顿敛,
断剑倏然归鞘。海龙车闪电般跃上珊瑚岛,可以瞧见那紫光竟是从珊瑚岛中心一
个裂开的大洞中射出,浪水翻涌其间。

  海龙车高高飞起,破入光柱之中,刹那间一道强大气旋陡然而生,从裂洞中
吸纳众人。眼前一花,随即一片黑暗。水流迎面激撞,如狂风卷席,将众人冲得
跌跌撞撞。王亦君生怕真珠被急流卷走,反手将她紧紧抱住。

  那光洁滑腻的身子在自己怀中不住地战抖,依稀可以听见她那小鹿般的心跳
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猛烈摇晃,似乎已经触底。再过片刻,眼前突然一亮。
六驾海龙车在白沙遍地,绿藻飘摇的海底峡谷奔跑着,海树藻草,奇花异卉,遍
布周围。阳光投射到这海底,只剩下微弱苍白的光芒。倒是白沙草隙中的颗颗珍
珠,宛如星星一般,闪烁如灯,照亮这黑暗的海底。

  绕过巍然高耸、遍植珊瑚的海底高山,便是一片极为开阔的海底平原。一座
雄伟瑰丽的海底水晶城扑入眼帘。巨大的水晶罩如天幕一般,将万里瑶宫罩于其
内。水晶罩上镶满数以万计的夜明珠,犹如海底星空,熠熠生辉,将水晶城照得
明亮。

  雪白的海玉石和火红的珊瑚,交错叠砌,构成雄伟巍峨的城墙与宫殿。珊瑚
琉璃檐角,层层叠叠,犹如万千烈火,在海底燃烧。交错林立的城楼亭阁上,水
晶窗镶嵌在巨大的玉石间,折射出流离幻彩,剔透玲珑。正中五层城楼,一块玉
石大匾以红宝石镶出“龙宫”二字。

  正目眩神迷之间,那水晶罩突然缓缓打开一角,海龙车风驰电掣,吮吸间冲
入那水晶闸门之中。陡然间听见仙乐飘飘、人声如沸。前方城门突然打开,号角
长吹,数百龙兵如潮涌出,夹道欢迎。原来这水晶罩内竟然没有海水,全是新鲜
的空气,因此便如陆上一般,可以听见诸种声音。

  穿过城门,便是宽敞大道,一路上瑶宫玉宇、琼花碧藻,直如仙境。到了一
座碧玉翡翠的宫殿前,海龙兽收翼嘶鸣,住足不前。王亦君当下牵着真珠下车,
随着六侯爷朝宫殿里走去。庭院中,珊瑚树与诸多说不出名字的海底植物,琉璃
小路曲径通幽,珍珠与夜明石在琉璃下闪闪发光,几株海底乔木上,色彩艳丽的
鱼鸟啾啾而鸣。

  眼前一座三层楼的瑰玮楼阁,隐隐听见丝竹之声。碧玉台阶迂回而上,壁上
玛瑙宫灯镶嵌水神珠,光彩粲然。那丝竹乐声越来越响,杯盏交错、笑语晏然。
宽阔的大厅中,灯光眩亮,人影憧憧,数十丽装舞女彩带飘飘,衣魅曼舞。地上
是由海蚕丝织成的七色地毯,富丽堂皇。两侧玉石栏杆上嵌着菱形钻石,与顶梁、
天花板上的夜明石、水神珠交相辉映,五光十色。

  华服贵人分坐两列,杯盏交欢,远处正中的玉床上,一个王者侧身倚肘,兴
致勃勃地瞧着舞蹈。「我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丝竹顿止,舞女回旋退避。
六侯爷与众人招呼,欣然入座,望着王亦君笑道:「小子,你不是要来拜见龙神
陛下么?还不行礼?」厅中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扫向王亦君。

  王亦君拉着真珠大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礼,「在下汤谷城主王亦君,代断浪
刀科汗淮拜见龙神陛下。」厅中众人听见“科汗淮”三字,都是一片哗然。突然
听到一个娇媚无比的声音,「免礼。你入座罢。」王亦君登时大震,霍然抬起头
来,定睛望去。

  那玉床之上,慵懒斜倚的王者,金发碧眼,红衣似火,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赫然竟是先前海上遇见的金发女子!难道传说中神秘莫测、正邪难分的龙神竟是
一个女子么?王亦君瞠目结舌,又惊又奇,隐隐地又有些须欢喜,「原来是姐姐,
那可当真再好不过。」

  数百年来,见着龙神,斥骂者有之,求饶者有之,阿谀奉承者有之。但说出
这么一句话的,却只怕是不仅空前,而且绝后了。一时间,厅上众人勃然惊怒,
纷纷喝骂,「大胆小贼,想找死么?」「无耻狂徒,龙宫之中哪容得你放肆!」
更有性情狂烈者,便要掀起桌子,提刀和他拼命。

  龙神格格一笑,「大家都坐下罢。既然能进得了龙宫,便是贵客。这般待客,
传了出去,岂不是堕了我龙宫的声誉么?」众人这才止住,但都是怒容满面地瞪
着王亦君。他丝毫不已为忤,微笑着朝龙神躬身谢礼,拉着真珠昂首入座,在六
侯爷的身边坐了下来。

  管弦齐奏,轻罗曼舞,大厅上僵硬肃杀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一曲既终,众
舞女缓缓退下。龙神眼波流转,盯着王亦君,「王亦君城主,你说代科汗淮来看
我,这可是真的么?我有好些年没瞧见他啦。」

  王亦君微微一笑,「四年前,蜃楼城被水妖奸计攻破之时,科大侠将这枝珊
瑚笛子交给在下,让我以此为信物,拜见龙神。在那生死存亡之时,科大侠想到
的唯一一人便是龙神陛下。受人之托,纵然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不敢不来。」他
不动声色的一句马屁果然拍得龙神大为欢喜,笑靥如花。

  王亦君将腰间珊瑚笛轻轻拔出,高举过顶,「这枝珊瑚笛子便是从前龙神陛
下送与科大侠的神器。人在笛在,总不会有错罢?」珊瑚笛艳红似火,在珠光宝
气辉映之下更是眩目夺人。众人都认得那笛子,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一个十尺来高的大汉哼了一声,「这枝笛子确实是独角兽笛。但是是不是科
汗淮给你的,谁也不知道。」

  这汉子正是东海四大勇士之一的哥澜椎。那哥澜椎已经大踏步的走到厅中,
朝龙神拜礼,「陛下,科汗淮是龙族的好朋友,惨死大荒,弟兄们都不平的很。
既然这小子说科汗淮将笛子交给他,那他自然会懂得驭使珊瑚独角兽的法子了。
倘若他能用这笛子,挡住龙神鼓与海王编钟,他便是科汗淮的真正传人。否则,
便大卸八块,以泄愤恨。」

  龙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王亦君,嘴角笑意说不出的动人,似乎在询问他
的意思一般。王亦君绽开一个魔魅的微笑,倏然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推案起身,
「一言为定。」

  那龙神鼓乃是以海上凶兽“海雷犀”的肩胛皮为鼓,南海“鹿角王龙”的硬
角为槌,制成的战鼓。每击一下,声音可传至千里之外,连环槌击,如地震海啸,
所向披靡。海王编钟乃是以北海玄冰铁与东海龙牙石制成,威力仅次龙神鼓。钟
鼓齐鸣,威力之盛,不可想象。

  「抬龙神鼓!」另一个彪形大汉也大步走到哥澜椎身旁,「海王编钟!」这
汉子浑身黝黑,颧骨高耸,额上微微有隆骨如犄角一般,正是东海四大勇士之一
的班照。龙神军中,龙神鼓与海王编钟素来由这两人击奏,但同时共鸣,却是百
余年来第一次。

  数十大汉吃力地将一个纵横近丈的红色巨鼓抬到厅中,又有数十大汉将一套
三十余只黑漆漆的编钟抬了上来。编钟与巨鼓方甫放下,众大汉便急速退了出去。
厅中众人纷纷取出海蚕丝的布帛塞住耳朵。哥澜椎与班照也缓缓地将双耳塞住。
只有龙神与王亦君丝毫未动。

  那哥澜椎大喝一声,右手猛地高举粗大的王龙槌,重重地击打在龙神鼓上。
班照双手疾舞,龙牙石狂风暴雨般在海王编钟上敲击,宏声巨响中,气浪排山倒
海的肆虐拍击,与那震天裂地的龙神鼓交织共震,犹如山崩海啸,不可阻挡。

  王亦君只觉千万股巨浪分合离散,从四面八方狂烈地撞击自己。当下气随意
转,真气在体内迅速流转,借助体外最强气浪,消除其他方向的撞击力。他将珊
瑚笛子放置唇边,开始吹奏“金石裂浪曲”。

  钟鼓海啸山崩的浑浑宏音之中,突有艰陡峭厉之声铿然响起。哥澜椎与班照
天生神力,见王亦君始终逍遥不倒,反以高越笛声回击,听那韵律,果是至为艰
涩的“金石裂浪曲”,都是既惊且佩,奋起真气,敲钟击鼓。

  笛声节节攀升,到那最高处时,那龙神鼓突然顿挫,海王编钟蓦地失声。哥
澜椎与班照面色青紫,脸上、臂上、身上肌肉被诸多气浪推挤得奇形怪状。两人
悍勇,虽然被压至下风,却猛然一声大喝,站起身来,鼓起真气,发狂也似的敲
击钟鼓。

  突然一阵狂啸,那龙神鼓、海王编钟上蓦地亮起道道白芒,亮光闪耀之间,
一只巨大的黑色海雷犀从那鼓中狂吼着跃出,口吐霹雳,肩夹狂风,朝王亦君扑
去。几乎便在同时,二十余只似牛非牛的海兽从编钟中奋蹄昂首,摆尾跃出,从
四面八方夹击王亦君。

  王亦君在空中悠然旋转,十指跳动按捺,笛声倏然压过了龙神鼓与编钟。排
山倒海的笛声中,一道红影一闪,自那笛中冲天飞起。半空之中,一只巨大的怪
兽昂然而立,周体通红,似犀似兕。头顶上一支弯月般的珊瑚角傲然而立,蓝幽
幽的双目在夜明石照耀下,凶光闪烁。怪兽仰颈怒吼,白牙森然,神威凛凛,大
有君临天下,惟我独尊之势。那海雷犀与众海牛怪登时骇然惊服,伏地低首,哀
鸣不已。

  「好一曲金石裂浪。能将此曲吹成这样的,除了科汗淮,也没有几个啦。」
声音柔媚,却压过所有乐声,清清晰晰地传到众人耳中。王亦君当下笛声激越高
亢,吹奏封印曲。那珊瑚独角兽仰天狂吼不已,突然间身形扭曲,化为青烟,被
吸入笛中。

  笛声顿止,厅内一片寂静,只听见众人的呼吸与心跳声。王亦君将珊瑚笛斜
斜插回腰间,「两位将爷真气极强,小弟是占了神器的便宜,倘若没有珊瑚笛,
早就丢盔弃甲了。」虽然珊瑚笛确是极厉害的神器,但龙神鼓与海王编钟也并非
简单之物。众人眼中自是瞧得分明,纵然没有珊瑚笛子,哥、班两人要想将他击
败,也无可能。见他坦荡谦逊,语出真诚,都不由心生好感。哥澜椎、班照向他
邀战,原是恶意,但见他大获全胜,没有丝毫傲慢骄矜之态,反而为他们保全颜
面,都是羞惭感激。

  「贵客光临,可不能怠慢啦。来人哪,好好收拾,重新设宴。」厅外众龙兵、
侍女鱼贯而入。片刻之间,厅内焕然一新,灯光粲然,宝气珠光。管弦再起,歌
舞升平,轻纱罗衣的舞女翩翩曼舞。适才音律对决,肃杀之势恍若隔世。

  「王亦君城主,此次来我龙宫,除了代表断浪刀拜会我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在那珊瑚岛旁,你不是听我说过了么?”王亦君微微一楞,「在下此行,想向
龙神借用龙珠……」话音未落,管咽弦断,乐声顿止,「乒伶乓啷」之声大作,
众人手中酒盏摔落一地。龙宫群雄面面相觑,脸上惊愕神色比之此前有过之而无
不及。

  龙神故作讶然,「什么?是龙珠么?」但她凝望王亦君的眼睛之中笑意盎然,
颇有捉狭之意。王亦君见众人惊怒交集地瞪着他,好不容易才有的融洽气氛荡然
无存。心中知道此事果然不易,当下点头,「正是。实不相瞒,科大侠的独生女
儿眼下魂不附体,只有这龙珠才能起死回生,救她性命。」众人对科汗淮颇为敬
重,闻言尽皆失声,面色稍霁,但仍是满脸不以为然之色。

  「王城主,科大侠是我们极为佩服的好朋友。他的女儿既有生命之威,我们
也情愿鼎力相助。只是这龙珠乃是东海龙宫的镇宫之宝,更是龙神权珠与元神寄
体。倘若没了这龙珠,便如人无魂灵。」一个长眉齐肩的老者望了一眼王亦君身
边的真珠,「这位姑娘,想来是鲛人国的了?以你国国规,能将鲛珠给予旁人么?」
真珠一颗芳心始终萦系于王亦君身上,悄悄地打量他的脸容姿态,突然听见那老
者朝她发问,登时吃了一惊,红着脸有些慌乱。听他说完后,鼓起勇气,「王城
主对我国有大恩,所以我已经把鲛珠给他啦。」

  这回答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那老者始料未及,颇为尴尬,「这情景不同,另
当别论。王城主,倘若是其他宝物,只需你开口,便随意拿去。但族有族规。龙
珠绝不外借,这是上古遗训。我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违背族规行事哪。」
连连摇头叹息。众人也是默然无语。这老者乃是龙族第一长老、南海龙王龙椟柽,
素有威信,即便是龙神,也要对他的敬重三分。他此言一出,那几乎便是没有转
环的余地了。

  龙神依旧那般浅笑吟吟,「族规之中确实规定龙珠绝不外借。但是倘若城主
成了龙族之人呢?」众人大惊,纷纷起身。王亦君心中惊喜迷茫,知道事情有了
转机。「王亦君城主,我做你母亲,不会嫌我年纪大罢?」此言犹如春雷海啸,
一时间将众人震得尽数楞住。王亦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半晌才明白
过来,惊喜若狂,连忙拜倒,「儿臣叩见母王!」

  这一语既出,不仅众人惊诧震骇,便是龙神自己,也是有些始料未及。在那
东海之上,瞧见王亦君俊逸风流,谈笑之间,轻伏巡海夜叉,龙神已是莫名的喜
欢。觉得与这陌生少年之间,说不出的亲切,仿佛早就认识一般。瞥见他腰间的
珊瑚笛,登时大为震撼,立时猜到他与科汗淮之间,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四年
前,传闻科汗淮战死蜃楼城之时,她极是伤心难过,侦骑四出,一无所获。只是
得知一个少年带着科汗淮的独女,逃离生天,此后音信全无。稍加推断,便可料
知王亦君当是那神秘少年无疑。

  惊喜之下,便想上前相问,岂料这少年胃口极大,竟是为了龙珠而来。虚实
未定,她自然不能轻易相信,更不能将龙珠率意相托。是以索性借六侯爷之手,
加以试探。不料这少年一路凯歌高奏,无所阻挡,轻而易举便进了龙宫之中。大
厅之上,笛声孤峭,飘飘若仙,神采飞扬,举手投足大有科汗淮出尘洒落之态,
令她着迷钟爱。再见他思路开阔,口若悬河,只言片语便直入人心,智勇兼备,
更是大为激赏。

  但这钟爱欢喜,绝不同于当日对科汗淮的痴迷,倒是莫名之间触动了她的母
性情弦。听闻他借取龙珠,乃是为了救活科汗淮之女,她早已犹疑心动,龙珠乃
是龙族圣物,非龙神及太子不能使用。唯一的方法,便是认他为子。这个想法闪
过脑海之时,连她自己也颇为惊异。但是刹那之间她便打定主意,脱口而出。

  群臣震骇,木立当场,张大了嘴,合不拢来。龙神却是大为轻松,心中隐隐
有些得意,“我的心思,岂能让你们猜了去。”听见王亦君惊喜拜倒,遥呼「母
王」,欢喜之余又有些遗憾──转眼之间,便从姐姐成了母王。韶华老去,莫以
此为快。但想到这可爱迷人的少年忽然便成自己的儿子,又有些腼腆害羞,双颊
微烫,「起来罢。」

  两人这一番做作,众人瞧在眼中,岂有不心知肚明之理?面面相觑,说不出
话来。但外族陌生少年忽然成了太子,无论如何,终究是大大的不妥。那龙椟柽
沈声道:「陛下要纳子,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陛下要立太子,却是要参照族
规,依法而行。龙族太子需由本族之内贵族子裔选出,德智勇缺一不可。以目前
王城主来说,他既是陛下之子,自是贵族子裔。智勇双全,谦恭礼让,那也合适
的很。只是族规之中写得分明,想成为龙神太子,必须得收服东海之上最为凶猛
的灵兽。以此作为献给全族的重礼。」

  龙神皱眉不语,当年她便是降伏九头巨齿兽,威镇四海,才被立为太子。倘
若王亦君越过此节,纵然强登太子之位,也难伏人心,必有后患。她眼波一转,
朝王亦君望去。「龙长老,不知当今海上,最为凶烈的灵兽是什么?」「距此三
千里,流波山,夔牛兽。」听得夔牛二字,厅中众人突然面色大变。

  海面上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辆六驾海龙车昂然跃出。龙车上一个金
冠男子依红偎翠,与一个英气勃发的俊秀少年语笑晏然。「王亦君,也不知你有
什么魅力,嘿嘿,就连陛下见了你也这般神魂颠倒,居然收你作了儿子,厉害,
厉害。」「侯爷莫非吃醋吗?」

  「我是陛下的侄子,一向颇得宠幸,不过你小子一来,就将我的风头抢得精
光,吃醋那是难免的啦。」六侯爷拍拍王亦君的肩膀,「其实陛下的醋那只是老
醋,不吃也罢。但那美人鱼的醋,倒当真让我难受的紧。王兄弟,未来太子殿下,
咱们一见如故,你便将她当作见面礼送给我罢。」

  「侯爷,瞧你也是花丛老手了,怎地说出这般不入流的话?美人岂能随便赠
与?有本事便赢得她的芳心。」

  想到适才分别之时,真珠那依依难舍的温柔姿态,王亦君也不禁有些砰然。
若非此行险恶,他还真难以拒绝。

  「女人心,海底针。偏偏你又象磁石一般。要想大海捞针容易,从你这里抢
过来就难喽。」周遭四个美女格格娇笑,媚眼横飞瞟着王亦君吃吃而笑。倒真象
铁针遇石,想要依附而上。

  正谈笑间,忽然平空响起一声惊雷,众女花容失色,尖叫连连。六只海龙昂
首惊嘶,扑翼不前。六侯爷那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闭耳潜行。」
众人领命,纷纷以海蚕丝塞住耳朵,并互相封点穴脉,暂时失聪。便连那海龙兽,
也蒙上黑色头套,塞住双耳。

  准备完毕之后,一行人方才潜入海中,朝着流波山方向匀速行进。约莫过了
一个多时辰,王亦君等人已到流波山岛附近海域之内,当下缓缓上升。方甫露出
水面,便闻得狂雷霹雳般的吼声,虽然双耳塞住,封闭穴脉,仍是震耳欲聋。

  前方十余里处,一座孤岛桀然耸立,山势险峻陡峭,兀石嶙峋,光秃秃的石
崖上,只有一株青松傲然挺拔。

  那阵阵风雷巨响,便是从那山中传出。三十里外,百余艘船舰横海环绕,船
上旌旗招展鼓舞,尽是“玄水”二字。一艘最大的战舰上,主旗猎猎,船舷百杆
战旗上金字眩然,“水娘子”三字历历分明。

  王亦君接过千里镜,凝神眺望。只见那主舰指挥台上,一男一女巍然而坐。
那男的是一个白发老者,仙风道骨,须眉飘飘,手中一个青铜镜滴溜溜地在指间
旋转。那女子也正以千里镜眺望他们,缓缓地放下筒镜,水弯弯的月牙眼秋波荡
漾,艳若桃李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

  「王磁石,这根针还是不要吸的为妙。这可是一根剧毒的母王蜂针哪。这女
人芳名姬泪垂,外号水娘子。

  据说多情的很,只要她的姘头死了,一定要落泪不已。只可惜她的姘头都是
被她杀死的。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那个老头又是谁?」六侯爷眯起眼,「此人更为厉害。叫做「万兽无缰」
百里春秋。是水妖十大幻法师之一,妖法厉害的紧。最为擅长的,便是驯服天下
灵兽,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外号。单就驯兽而论,他可以和水妖龙女雨师妾、火族
祝融并称天下第一。」

  王亦君听见雨师妾三字,登时心潮激荡,“一别四年,不知她怎样了。”六
侯爷见他怅然若失,只道他在苦思良策,便住口不语。当是时,号角悠扬,百余
艘战舰上齐齐射出无数火箭,在碧空上拖过千万道红线,呼啸破风,接连不断地
射到岛上。顷刻之间,岛上火光冲天,石山灌木,尽皆陷于火海之中。

  百里春秋迎风昂立,手中春秋镜闪闪摆动,一道刺眼的金光电射而出,照在
流波山上,所映射之处,火势突增,烈焰滔天。那火海之中蓦地传出惊天动地的
狂吼声,犹如百声春雷同时在耳边奏响。猛然间,一道黑影从火光中高高跃起,
划过一道圆弧,在半空中突然顿住。

  黑影背光,瞧不仔细,只看见巨大的黑色轮廓横空掠过,突然周身闪起刺眼
的光芒。刹那之间狂风大作,闪电陡然劈落。滚雷声声,在天际响起。天地突暗,
乌云滚滚,冷意森森。那夔牛在空中昂首怒吼,海上登时炸起六七丈高的巨浪,
将一艘水妖战舰掀翻。

  空中乌云沈甸甸的压将下来,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及。闪电雪亮,照得分
明,那夔牛长约三丈,通体青灰,形如野牛而无角,只有一只粗壮的后腿。眼珠
血红,光芒四射,似乎愤怒已极。

  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又是一声裂石崩云的怒吼,雷声轰隆,天昏地暗,暴雨
哗啦啦的倾泻而下,流波山上的火光逐渐熄灭。那夔牛猛然跃入汹涌波涛之中,
海水立时四下炸将开来,十余丈高的波浪瞬息翻涌,如道道巨墙以闪电般的速度
朝四周推进。水妖战船跌宕摇摆,眼看便要被巨浪吞没。

  姬泪垂娇叱一声,「定海神珠!」手指弹舞,一道白芒划过漆黑的天幕,电
光石火,没入怒浪狂涛之中。

  突然之间,隐隐有白光冲天而起,那十余丈高的水墙登时崩塌回落。

  「那是什么?」六侯爷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北海水族神器,定海珠。可
以将海水吸纳,随时释放。倘若没有定海珠,他们怎敢来收伏夔牛?」话音未落,
那道白光又冲天飞起,呼呼旋转,回到姬泪垂手中。

  那夔牛入海之后再不出来,水妖战船层层推进。几艘战舰从龙族群雄身边驶
过,仰头上望,众水妖铁盔罩耳,全身劲装,弯弓搭箭,只待夔牛出现。王亦君
与六侯爷忽觉战车摇晃,突然被掀了起来,海龙嘶鸣,众骑兵也是失声惊呼。众
人转身四顾,这才发觉自己已在一个巨大的渔网之中。

  渔网坚韧,闪闪发亮,乃是以北海冰蚕丝所织。冰蚕丝上也不知涂了什么物
事,极是黏粘,海龙被缠住,再也挣脱不开。定睛一看,冰蚕丝上尽是细小的银
色小虫,迅速蠕动。那海木蚕虫乃是北海深处的虫子,只要依附到鱼虾身上,立
时分泌极为黏粘之物,溶入其体内,食血吸髓,极为可怖。

  冰蚕网的稍端系在诸战船的船尾回轮上,正不断地拉拢收起。敢情百余艘战
船撒开巨网,将夔牛赶入海中之后,便逐步收缩、拉拢。这方法虽然简单,却是
极为有效。王亦君等人惟有弃海龙、战车,跃出渔网,跳入海水之中。

  忽听一声狂吼,海浪激溅,夔牛冲天跃起。闪电中众人看得清晰,它的独腿
上已被冰蚕丝缠住,无数的海木蚕虫吸附在它的脚上,无法甩脱。水妖齐声欢呼,
纷纷收网。

  狂风暴雨之中,一人骑着凤尾龙横空掠过,手中青铜镜高举过头,亮起一道
眩目的金光,照在夔牛的头上。

  夔牛火红的双目在金光中交织着愤怒、悲伤、恐惧、无助、彷徨,仰头狂啸,
吼声凄厉。王亦君瞧见夔牛的眼神,心中大震。不知为何,刹那间他竟宛如读懂
了夔牛的心情。无辜受戮,绝境彷徨。

  百里春秋在凤尾龙上闭目念诀,嘴露微笑。意念如潮,滔滔不绝,顺着那道
金光直破夔牛魂灵深处。那夔牛果然极为凶猛,顽抗不休,魂灵挣扎跳跃,冲撞
攻击,在他的意念力下殊死战斗。

  突然一道银光一闪,没入夔牛肩胛之中。那夔牛痛极狂吼,惊雷骇浪,气势
滔滔。百里春秋虽被那声浪震得难受,却乘着夔牛精神分散之机破隙而入,刹那
间将其控制,猛然向春秋镜内吸去。夔牛悲吼声中,一点一点地被那金光吸起,
缓缓移动。

  百里春秋见胜券在握,舒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只见姬泪垂倚立船头,手持
霹雳弓,朝他淡然一笑。知道是她以玄冰箭破入夔牛体内,乱其心志。突听一人
冷冷道:「对一只野兽也这般卑劣奸诈、不折手段,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羞耻之
心吗?」那声音低沈愤怒,字字清晰,在暴雨雷鸣中传来,隐隐夹带雷霆之威。

  循声望去,一个青衣少年踏波破浪,御风而来。俊秀挺拔,衣袂飘飞,宛如
海上仙人。但那眉目之间却是说不出的愤怒,杀气迎风,凛冽逼人。姬泪垂站立
船头凝望这少年,适才在千里镜中瞧见他与龙族群雄之时,便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这个少年绝对不同凡响。他与那号称海外第一风流人物的六侯爷并肩而立,神采
风姿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里春秋与夔牛的念力之战已到关键时刻,只需再凝聚意念,一盏茶内便可
将其收伏。当下对姬泪垂使了个眼色,闭目聚意,心无旁骛,将夔牛吸向春秋镜
中。姬泪垂令旗飞舞,登时箭如雨下,石如飞蝗,朝王亦君射去。脸上露出一丝
淡淡的微笑,充满了嘲讽与轻蔑,第一枝箭矢射到他身上时,突然青光爆绽,宛
如一朵巨大的花瞬间怒放。顷刻间,万千箭矢触光弹射,仿佛雨丝倒窜,银蛇乱
舞。

  王亦君飘飘若仙,在风雷雨浪之中踏步穿行,箭矢辟易,雷电失色。姬泪垂
的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这少年愤怒的眼神、冷淡的微笑、宛若天人的凛凛神威,
忽然之间比这电闪雷鸣,比这夔牛怒吼还要深刻强烈,直破她的心中。她手扶船
舷,一股麻痒的热浪从丹田辗转全身,妖艳的脸上泛起奇异的绯红。她微笑着咬
紧银牙,突然好想将这少年勒在怀中,咬得粉碎。这个念头方甫闪起,便令她兴
奋得浑身战抖,猛然挽弓搭箭,「嗖」

  的一声,朝王亦君狂飙电射。

  玄冰箭呜呜作响,在风中旋转飞行,挟起一道凌厉已极的气旋,闪电般射到。
众多水妖纷纷从船上跃下,驾驶小船,呐喊呼啸,朝王亦君蜂拥而去。他不退反
进,身形更快,如狂风般迎进。手指一弹,一道碧光激射而出。那气旋玄冰箭突
然一顿,由箭簇朝后裂开,瞬息间变为八瓣,弹入风中,转眼不知西东。

  众人纷纷色变,姬泪垂只觉那股既麻且痒的热浪直冲头顶,心中狂躁不能自
抑,猛地将那定海神珠含入口中,清凉遍体,欲念全消。但那嘴角的莫测笑意却
越来越深。

  那夔牛悲吼之声越近低沈,在金光中辗转挣扎,眼看便要被纳入春秋镜里。
王亦君凝神涌泉,真气旋舞于脚底,闪电般朝百里春秋冲去。快船纵横,无数水
妖乘浪阻住去路。箭矢迎面激射,长矛戈刀,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却见王亦君光芒卷舞,真气纵横,「呛然」一声,断剑出鞘,一道白光闪电
般劈入万倾波涛,远远望去,仿佛那海面也被刹那劈为两半。涛声轰隆,浪花沿
着白光两翼激卷而起。数十艘小船或被剑气粉碎,或被巨浪掀翻,悲声惨呼,不
绝于耳。

  王亦君只觉那真气如长虹贯日,破体而去,这一刹那,仿佛自己也不能控制,
身不由己,随着那断剑凌空飞起,狂飙掠进。眼见与百里春秋只有七丈之遥,啸
声中,手腕一抖,断剑脱手飞出。那断剑突然光芒四射,一声怒吼,一只似龙似
鹿的怪兽从剑中飞出,在空中昂首奋蹄,朝百里春秋扑去。

  百里春秋与夔牛苦苦纠缠,即将大功告成,却感觉到那股凌厉的杀气急速挺
进,心中惊怒,不知那姬泪垂缘何迟迟不动手。怪叫声中,某物疾扑而来。心中
惊骇,意念为之稍溃,那夔牛立时怒吼着朝后退了几尺。他立刻凝神聚意,意念
如绳,将夔牛周身缚住。左手屈指微弹,真气劲射。

  白龙鹿被那真气击中,痛吼一声,高高跃起。但那断剑却如急电般从后射到,
剑气破风,「嗤」的将衣袖洞穿一个小孔。百里春秋大骇,张开双眼,见那断剑
青光舞动,径刺自己眉心。立时右手微移,春秋镜金光若电,猛地击在断剑剑锋。
铿然龙吟,光芒四溅,那断剑冲天飞起,在空中盘旋。春秋镜既已移开,夔牛乘
势逃脱,狂吼声中落入滔滔怒浪。

  王亦君正要御使断剑,凌空进击,忽然看见四周海水飞溅,千万颗水珠笔直
跳起,宛如无数珍珠倏然串在一处,回旋流舞,变成一道荧光闪动的水带,猛地
卷了上来。措手不及之下,王亦君双掌翻飞,真气如风狂舞,将那水带吹成万千
水珠。

  但那千万颗水珠在黑暗中粲然生光,蓦地又聚合为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王亦君周身紧紧缠住。忽听右侧船头,传来清脆如泉的笑声,「管你是龙是虾,
到了我这网里还想出得去么?」那笑声虽然甜美,却说不出的冰寒阴冷,又隐隐
带着说不出的黑暗的喜悦。循声望去,眼如月眉,艳若桃李,正是水娘子姬泪垂。

  她适才隐忍不发,便是等待最佳时机,务求一击必中。王亦君奔袭突围,直
至倾力掷出断剑,难免真气有些续接不上。她便乘隙施放水带,将其束缚。姬泪
垂的水带是其称雄大荒的三大法宝之一,归根结底,仍是借助沈于体内的定海神
珠,释放玄水法术,以神器、真气御使水珠为带,聚散无形,分合随心。

  王亦君只觉那水带缠绕,奔转不息,刹那之间便将自己全身紧缚。当下意如
明月,真气如潮,瞬间怒放,想要将那水带崩散。岂料那水带柔韧无匹,纵被真
气迸裂,立时复合凝聚,紧箍之意更盛于前。一时之间,被那水带箍得动弹不得。

  百里春秋功亏一篑,恼羞成怒,春秋镜金光眩然,笔直地照在王亦君的脸上。
王亦君只觉得光芒耀眼,剧痛攻心,仿佛一把利刃当头劈入,直至心骨,登时眼
前一片混沌。恍惚之间,瞧见无数的凶狂猛兽从那金光之中狂奔而出,咆哮嘶吼,
巨口獠牙交替咬下。意念仿佛被无数獠牙、无数利爪撕扯得粉碎,又有一股极强
的涡旋吸力将自己连根拔起,朝那春秋镜中吸去。

  龙族群雄惊怒失色,只见王亦君全身动弹不得,满脸痛苦,被那束金光硬生
生拔起,一寸一寸地朝镜中移去。那白龙鹿怒嘶长鸣,旋风般撞向百里春秋,却
被水娘子玄冰箭倏然射穿肋腹,悲鸣着掉入海中,被冰蚕丝缠住。海木蚕虫瞬息
附上身去。

  忽见海水迸涌,光芒四射,夔牛狂吼着一跃而出,也朝那百里春秋猛撞而去。
巨口开处,一道雪亮的闪电陡然劈出!百里春秋却不敢直攫其锋,衣衫飘舞,霍
然避开。那夔牛悲声怒吼,忽然转身扑入那金光之中。「轰」

  然巨响,金光陡然被夔牛切断,王亦君立时朝下坠落。

  迷迷蒙蒙之中,王亦君瞧见夔牛悲鸣着被那金光朝镜中吸去,那双火眼始终
望着自己,滢光眩然,又是感激又是愤怒又是哀伤。“伏兽的根本之道,在于与
它心智相通”,在这刹那之间,他似乎与夔牛灵意相通,能够感觉到它的呼吸、
它的愤怒和那骄傲狂野、勇猛不羁的灵魂。

  王亦君急速下坠,夔牛那感激、愤怒、哀伤的眼神,令他蓦地从混沌中清醒。
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反而突然放松下来。原先那愤怒奔腾的情绪瞬息间又化为从
容不迫的念力。水带在周身循环流转,越缚越紧,他的意念可以感受到那颗颗水
珠旋转奔流,相互激撞的微小声音。他突然灵机一动,当下精神大振,凝神聚意,
辨析那水带流转的方向与力道。

  磅礴真气随着体外水带的流转方向飞速旋转,身体也随之旋转。那水带困缚
压迫之力登时倾消大半。越转越快,刹那之间便已超过那水带的转速,反而以他
的气海为轴心,由内朝外,带动水带急速飞旋。姬泪垂心中惊异,脸上却依旧是
那妖娆阴冷的笑容。真气运转,腹内定海神珠突然飞速逆向急旋,波涛汹涌,海
水飞聚,登时又形成更为浑厚的水带。王亦君也立即随之逆转真气,身体反向旋
转,刹那间借着定海神珠的旋转真气,如陀螺般朝她飞旋而来。

  姬泪垂只觉体内定海珠越转越快,逐渐为王亦君的节奏所控制。惊怒之下,
便想挽弓取箭,将他射死。但自己的真气仿佛刹那间被吸入定海珠,又顺着那旋
转真气被抽纳到王亦君体内一般,浑身酸软无力,连箭都拔不出匣来。

  王亦君如飓风般卷舞奔掠,转眼间便冲到水妖主舰船头。姬泪垂眼前一花,
身不由己地离地而起,被吸入那水带漩涡之中。「借你嘴唇一用。」话音未落,
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暖的嘴唇立时压到她的唇上,舌头顶开她的贝齿。

  一道强霸已极的真气从她的口中涌入,姬泪垂又惊又怒,隐隐之中又有说不
出的欢悦。脑中一片混乱。黑暗中,那暴虐干渴的欲念又从腹中汹涌而起,贯穿
每一处经脉与肌肤。直想纵声哭泣,将这少年紧紧抱住,撕咬成碎片粉末。然而
全身绵软,虚脱无力。

  恍惚间感到那少年的体内真气急旋,传来强大的螺旋吸力,将自己腹内的定
海神珠一寸寸地吸起。姬泪垂蓦地惊醒,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用心。惊怒交集,却
丝毫无计可施。猛然间,定海神珠滑过唇舌,被王亦君倏然吸入。

  「好香,多谢了。」气旋突止,水带崩散。姬泪垂急速落下,重重地撞在船
板上,周身骨骼疼痛若散。她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惊异,空洞茫然,五脏六腑仿佛
被瞬间掏空一般。眼角忽然流出一颗泪来。冰冷的泪水滑过面颊,让她初次觉得
自己如此脆弱。

  一击得手,立时御风转向,朝着百里春秋与夔牛急速掠去。百里春秋坐在凤
尾龙上,春秋镜金光眩目,夔牛的头已被纳入镜中。脚上绞缠的冰蚕丝网也被一
点点的拉起。王亦君默念封印诀,白龙鹿从浪中冲天飞起,身上已经附满海木蚕
虫,悲嘶不已。

  一掌拍在它背上,登时将所有海木蚕虫震得尽数飞出。王亦君毫不停顿,将
白龙鹿封印入剑中,继续踏浪飞奔。与百里春秋相距不过十丈之际,拔出珊瑚笛,
以意念感受夔牛的精神,即兴吹奏,随心所欲。

  笛声将强大念力源源不断地切入夔牛体中,这正是五行法术中皆有的灵犀法
术。即感应彼此意念,心智相通,以神器传达念力,遥相作用。灵犀法术凶险之
处,在于感应双方需完全心智相通,且彼此绝无恶意。否则必受重创,魂飞魄散。

  层层巨浪般的真气移山倒海之势撞击而来,冲得百里春秋气血翻涌。这少年
真气之强,已有领教,但此番力道之强,竟似更胜于前。最为惊骇恼恨之处,笛
声中似乎有一股极强的念力破入春秋镜的念光,抚摩触动夔牛业已被春秋镜镇住
的灵魂,片刻之间,混沌的意念似乎已逐渐苏醒。

  他的念力在水族中可排前十,借这春秋念光镜的威力,又增加三倍有余。以
如许强劲的念力,竟似也控制不住那夔牛的复苏。百里春秋惊怒交集,聚力反击,
手中的春秋镜竟逐渐抖动起来。那笛声、吼声与强大霸烈的真气交织在一起,互
相交扯。

  夔牛在春秋镜金光之中甩头奋蹄,王亦君洒然而立,悠扬吹笛。而百里春秋
身形飘摇不定,春秋镜在手中微微震动。意念力被那交叉汇合的两道念力打压得
寸寸退却,夔牛的魂灵就这般一点一点地从他的掌控中滑落出去。

  突然之间,听到那夔牛一声震天裂地的怒吼,春秋镜剧烈震动,险些脱手飞
出。百里春秋意念瞬息崩溃,感觉到笛声中那股强大的力量,终于将那夔牛从金
光之中硬生生的劈手夺去。夔牛高高跃起,仰颈怒啸,顷刻间海上波涛狂舞,巨
浪滔天。战舰翻倾,水妖被那吼声震死落海者不计其数。而那笛声突然变得欢悦
激昂,仿佛碧海晴空,风行万里。

  百里春秋面如槁木,双目怒火欲喷,却又惊惧交加。他精擅御兽之术,素以
此自傲,但今日竟被这无名小子以笛声将这夔牛反御而去。羞怒之盛,莫以此为
过。「小子,你究竟是何人?」王亦君傲立于浪尖之上,将那珊瑚笛悠然反转,
斜斜插入腰间,「汤谷城,王亦君。」

  是日王亦君在风雷海上纵横穿行,一举击败姬泪垂,夺得定海神珠;又以
“灵犀法术”感应夔牛元神,用自创笛曲击败“万兽无疆”百里春秋,大挫水妖
士气。其后夔牛咆哮雷霆,肆虐风雨,将士气低落的水娘军震得大溃。

  而数路龙神军在龙神授意之下,由归鹿山等人率领,悄悄尾随王亦君等人而
来,一则有危急之时可以援手,二则可以目睹这未来的龙神太子如何降伏“东海
第一凶兽”。恰逢水娘军军心大乱,四下溃散之际,当下予以迎头痛击,重创这
水妖劲旅。水娘子与百里春秋被龙神军打得大败,朝西北退却,一溃千里,与原
定水妖三军会合之处相距数千里,是以迟迟不能来临。

  那夔牛与王亦君心智相通,又感恩于他,是以丝毫没有费力,便极为驯服的
随着王亦君与龙神军返回龙宫。

  众人目睹王亦君孤身纵横水娘军,叱吒风雷,夺定海珠、破春秋镜,连挫水
妖两大高手,更兵不血刃,驯服第一凶兽,都是叹服得五体投地。纵有若干顽固
保守者,对龙神立王亦君为太子仍有微词,但慑于龙神龙威,又不敌众人舆论,
也只能沈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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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搜神记 第十章 东海龙神】

              第十章东海龙神

  当夜,王亦君住在东海水晶宫之中,躺在客房里的珊瑚床上,落入眼帘的却
是一张粉红色的纱帐,透过芙蓉帐,可以看到屋顶用五色琉璃瓦镶嵌出的彩色图
案。

  回想起这些天来的情形,王亦君在床上辗转翻覆,就是睡不着,于是起身走
出房间,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忽然听到一阵模糊的哼声从一间屋子传了过来。
屋子的门并没有关严,凑近门缝向着屋内窥视,只见龙神坐在水晶椅上,正侧对
着他,透过薄薄的衣料,可以看到高耸的玉峰。

  她已不再青春,女人的寂寞,或多或少在她身上留下岁月的刻痕,往昔秋波
流动、顾盼生辉的一双美目,如今竟也已浮现出极淡极淡的鱼尾纹。可容貌姿色
却一点也没有衰退,相反,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成熟韵味和卓约丰姿,使她看
上去远比未经人道的少女更加吸引人;更何况,她还有一副完美的几乎找不到缺
陷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消魂落魄、神魂颠倒的玲珑身材。

  烛光下,镜影中,娇躯在轻微颤动,白皙的肌肤晶莹剃透,就像是用最完美
的古玉雕刻出来的一样,隐隐地流动着暖色的光泽。那丰满坚挺的乳峰非但没有
丝毫下垂,反而骄傲地向上拱起,即使包裹在严实的肚兜之中,还是无法遮掩住
那呼之欲出的完美曲线。她双腿更诱人,雪白匀称得找不到一丝瑕疵,紧紧合拢
起来时,中间密实得找不到一丝缝隙。浑圆而结实的臀部鼓鼓翘翘的,上面没有
一点儿赘肉。

  “这样美好的身子,难道就永远荒芜着吗?”龙神咬着湿润的红唇,喃喃自
语着,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从前。

  她记得情郎第一次脱光她衣服,用粗糙的大手在身子上轻怜蜜爱的情景,可
惜那已是十分遥远的往事,遥远得连那种温馨动情的感觉,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
尘封记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在锦绣华丽的水晶椅上,俏脸上泛起醉人的红
晕,内心深处彷佛有股热火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她颤抖着手,抹向自己的贴身亵
衣裤。左手已探入衣襟,隔着大红肚兜,在胸前澎涨的乳峰上轻柔地抚摸着。

  手指头夹住一边微微上翘的粉红色乳头,「嗯……」,那诱人的呻吟声立刻
溢出,娇躯轻轻颤动。那原本小得像颗葡萄干似的乳头,逐渐在峰顶的乳晕上凸
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刚摘下来的鲜红樱桃般可爱,让王亦君兴起一种要不顾
一切冲过去咬进嘴里的欲望。

  弄过一边,接着又去揉另一边,稍微捏了捏,那粒乳头也挺了起来,她胸前
一对蓓蕾巍然并立着。媚眼的视线好像也显得模糊起来,半闭着眼睛,好象没有
焦点似地瞟着前方,小手却用力握住雪白的乳房。那受到挤压的乳肌由五指之间
露出,看起来肥嫩嫩的好不可口,王亦君真想趴在上面咬进嘴里。

  眼光追随着小手的移动,而贪婪地向龙神下身望过去,腰围好象削过一样的
细窄,平滑的小腹相当圆浑地微微凸起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看起来真是淫荡
而撩人。这时,她大腿分开了一些,轻轻撩起裙子,玉手已放在两腿之间,中指
象是轻轻压着什么东西,慢慢地画着圆圈般旋转着。

  从站立的位置上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王亦君知道那一定是阴核。想要看得
更加清楚一点,他立刻蹑手蹑脚地移动位置,转到合适的角度,便清清楚楚地看
到,一堆浓浓的金黄纤毛围绕在她鲜红色的肉缝边。窄小的亵裤已拨开,在那片
森林下面,有一条稍呈弯曲的肉缝。

  在那淡红色的花瓣上轻轻碰一下,「啊」,龙神下身蠕动,灵巧地活动着手
指,湿淋淋的黏膜受到中指的摩擦。那扭曲的指头和黏膜旁鲜红的嫩肉,构成一
幅淫荡的画面,喉咙里发出骚浪无比的声音,这情景这声音,对王亦君而言是多
么刺激。

  拇指不经意间碰到肉缝上端突出来像黄豆状的小肉核,「啊……」,全身一
阵颤抖,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像痛苦又像快乐般的神情。手指头不停地搅动玩弄
着那粒阴核,在那一点上集中攻击,对她是很舒服的感觉,只见玉股左右摇晃,
偶而还会抬起来迎向手指。

  那鲜红的肉缝在花蜜的湿润下,看上去有点油滑滑的光泽,连同柔荑,套在
下体的亵裤、裙子,那稍带点咖啡色的菊花蕾般的东西也是湿湿的。王亦君偷看
着这一幕荡妇春情难忍,以手自淫的好戏,胯下开始膨胀,手也在下裳外用力搓
揉,对于这种的刺激,心里有着不知怎样排解的感觉。

  再看龙神不停抚弄着那使她快乐的敏感部位,纤细的腰肢由缓而急地扭动起
来,她把手固定在小腹下方的半空中,挺起腰肢迎向指尖,肥圆的屁股悬在空中,
变成拱起的型状,嘴里的「嗯哼」声渐渐变成春声。

  两胯间的花缝一直颤动着,一股股透明的液体持续溢出,全身痉挛,手指头
按在花瓣及涨大的肉芽上,揉个不停。接着她整只手掌压在阴户上头,以姆指、
食指、中指的顺序由下往上摸去,以淫荡无比的姿态和语声,泄出一阵阵甜美娇
媚的浪吟声,让人心神俱颤。

  娇躯上下左右摆动,像是对着一个隐形的男人献媚一般,卖力地勾引男人立
马扑到她身上。放在乳胸上的手往下腹移动,拇指外的四指并拢着,在浓密的阴
毛上抚摸,然后紧压着耻丘向上拉,使原本藏在肉缝里的小肉芽吐了出来,肿涨
涨的,看来快要爆裂似的。

  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沾着流出来的黏液,在蓓蕾上摩擦着,剎那间,她身体
猛烈地震动,大屁股也跟着一直拋着。狂搓一阵子后,大概龙神觉得不过瘾,便
把手指放入肉缝里插送起来,再用姆指在外面压揉肉核。沾满淫水的手指在肉缝
里飞舞着,发出淫猥的声音,「唧唧」,腰儿狂悍不畏地扭摆着,一阵阵发浪的
叫床声回响在寝宫里。

  不一会儿,龙神拿起一面铜镜,把小腿屈起,大腿张得开开的,将镜子伸进
两腿间。瞬间,胯下那片浓密的金色阴毛,毛茸茸的样子映入眼里,娇靥马上涨
红起来,吞咽着口水,张大媚眼,仔细观察那湿淋淋的花缝。

  呼吸声越来越大,看起来,丽人有点为自己如此淫荡的行为感到很害羞,全
身都热红起来。长长浓密的阴毛,象一堆杂草,茂盛地长在小腹底下,而那鲜红
的肉缝和里面的阴蒂就长在这草丛中。

  把包着膣口的肉唇压开,那里流着一些透明而滑腻腻的液体,里面的嫩肉颜
色美艳,因为分泌的关系,看起来也是油亮亮的。光亮红润的裂缝中间,就是她
那诱人的私处,在龙神媚眼里映出那泛着光彩的媚肉,挑逗着她的情欲。

  娇靥羞得更加红润,用指尖拨开膣口,伸出中指去捅着那个肉洞,一下子洞
口便流出乳白色的汁液。阴唇不停往里面缩,随着手指的插动一直往肉洞里钻。
再往下揉去,是那浅咖啡色肛门,手指压着屁股的嫩肉,露出长着稀疏的阴毛,
而有点红色的小肉洞在很是鲜明。原本闭合着而带些皱折的小洞口,被手指压了
开来,竟也插入一根指头,只听她模糊地叫了两声,中指的关节就消失在小洞口
里了。

  有时弯弯地插弄,有时轻轻地勾动,随着肉缝里淌出来的淫液流到小肉洞里,
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那屁股洞紧紧地吸住指头,让她有一股淫乐的喜悦,因全
身的兴奋而尖叫一声,娇躯配合着搓揉的速度而不停扭动。

  欲火越烧越旺,龙神抓起一根红彤彤的棒状物,看样子是用珊瑚制成的,轻
轻靠近胯下,在流着淫水的花洞口揉擦着。那两瓣花蕊般的小阴唇因完全充血而
敏感,沾满黏液的肉片左右分开,现出美丽浅粉红色的阴肉壁,股股湿黏的液体
从里面挤了出来。

  把手里的红棒子对准肉缝进口,稍稍用力,压下粗大的头部,黏稠的汁液马
上浸湿棒子顶端。接着轻轻拉出珊瑚棒,把湿淋淋的棒头在小阴唇附近摩擦,小
幅度震动。这种颤动的接触非常美妙,妖媚的娇靥上现出淫浪的表情,眯着媚眼
享受着它带来的乐趣。

  震动拨开她下体浓密的阴毛,小肉芽越发膨胀长大,蜜洞溢出大量淫液,在
后庭部位也产生一紧一缩的现像。龙神闭着媚眼,「喃喃」哼着,「啊……受不
了了……唔……快……快插进来吧……」

  那柔媚丰满的女体开始狂乱晃动,大红棒子随着哼声慢慢推开小肉缝,像游
动的蛇钻进阴户里。受到异物入侵的刺激,龙神原来张开的洞口,马上做出欢喜
的收缩性蠕动。窄小的肉洞里,伪具和淫媚的嫩肉互相推挤着,从肉洞缝隙旁溢
出一波波的淫液,增加润滑的效果。

  继续向前推动,却遇到相当大的阻力,阴道口扩张的软肉,随着棒子的入侵
而向内陷,同时蜜壶里面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原来颤动着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噢……」,小嘴里发出似呻吟又像悲鸣的叫声,棒子却继续往花房深处插去。

  女体里产生强烈的甜美快感,「啊……好爽喔……」,如同思春浪妇,龙神
扭腰摆臀,发出淫浪的哼叫声。

  她不停变换棒子的角度,有时左右扭转,偶而前后抽插。深深插入时,拇指
正好顶在发涨的小肉芽上,她媚眼中闪出火花般的快感,肉缝里流出来的淫液,
不仅溢满阴部,也流到肥臀下的椅子上。

  为求获得更甜美的喜悦,龙神大腿分得更大更开,小手离开棒子。看她那副
陶醉晕然的样子,好象由下体传给她一股极为舒适的感觉。王亦君仔细端详着露
在外面的部份,发现那根棒子正以缓慢的韵律在蠕动着,这表示她花缝中的肉壁
在收缩痉挛着。

  淫水一直由大腿根流到椅子上,「啊……我受不了啦……」她失神地呻吟着,
表情荡漾地抿着小嘴,美目中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双颊娇滴滴的像是能拧出水儿
来。龙神握着珊瑚棒,向肉缝里左右旋转插弄着,从她小嘴里发出浪荡的哼声,
在火热的娇躯上出现最激昂的快感,使她抖颤颤地闭上媚眼享受着。

  夜风轻拂,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情欲味儿。东海龙神在椅子上正辗
转翻覆,柔美的腰肢轻微扭动,酥胸如波浪般急剧起伏。片刻后,她娇躯猛然间
弓起,修长的粉腿绷得紧紧的,纤巧白嫩的脚趾牢牢地抓住被单,双手热切地爱
抚着自己滑如凝脂的胴体,喘息声清晰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下流……我……我是个淫乱的女人……我不要脸……”龙神极力压抑着
兴奋的娇吟声,蛾眉似痛苦似快乐地微蹙着,随着她动作的逐渐激烈放荡,奶油
般的肌肤上开始沁出淋漓的香汗,看上去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螓首到脚尖的所有肌肤都绷得紧紧的,美丽而成熟的身体倒在椅背上,像触
电般抽搐,奔向性奋的最高峰。

  那对漂亮的丰满乳房,随着身体的轻微颤动而左右不停摇晃,一直颤抖着的
裂缝还紧紧咬着棒子不放松。

  这一幕美女思春,极端精彩绝伦的手淫好戏,可都让旁边的王亦君一览无遗
地尽收眼底,更何况表演的女主角正是美艳娇媚的龙神妈妈。只看得他面红耳赤、
心跳加速,两腿之间的鸡巴硬得像根铁棒似地把下裳顶得老高,像要撑破似的。

  美妇靠在椅背上颤抖着,一股一股的淫水从小穴穴里不停滴了下来,放在胸
前的左手也无意识而用力地揉捏着那对雪白而丰满的乳峰,小嘴里放浪形骸地哼
着不知所云的叫声。

  放眼望过去,刚好瞧见那粉红色的小穴不停翻进翻出,这种强烈无比的刺激,
使王亦君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欲火,而大胆地开口叫了一声,「娘……」没听到
达到高潮而欲罢不能的龙神的回答,迟疑了一下,心中狂热难忍的冲动战胜理智,
情不自禁地挺着怒耸的阳具,举步走向正处于高潮余波荡漾的干娘。

  这时,妇人还眯着眼,一手摸乳,一手拿着假阳具在阴户中插弄着,那肥硕
的大白屁股不停地辗动着。慢慢走过去,当王亦君站在她面前俯视着时,龙神这
才发觉王亦君竟偷看她情欲难耐自慰的情形,更万万没有料到在她欲火焚心的当
儿,正享受着情欲奔放的快感时,会让干儿子当面碰个正着,惊得一颗心忐忑直
跳,几乎从口腔跳出。小手紧紧抓着那条假鸡巴都忘了拔出来,她又羞又急,脸
上本已红潮满面的娇靥,这会儿更是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心中暗怪自己糊涂,怎
么连有人进房都未发觉。一时之间,龙神慌了心神,大惊失色之下,本想不顾一
切地冲出房门,怎奈被情欲之火,刺激得娇柔无力,两条粉腿酸软软的,一步都
移不开。手足无措犹如等待发落似的,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情况尴尬已极。

  眼看这俏妇人婷婷玉立,成熟得像颗熟透的苹果,在她有所动作之前,从头
至脚,王亦君仔细打量她一番。

  身着薄如蝉翼的真丝长裙,里面的大红兜肚依稀可见,从那敞开的前襟露出
雪白细嫩的肌肤,浑圆饱满的肥嫩乳房若隐若现,透过薄丝几乎奔跳而出,高耸
的双乳挤成一道紧密的乳沟,位于顶端那像葡萄般大的奶头,尖挺地贴在半透明
的小衣上,清晰地显露出来,随着她紧凑的喘气,上下起伏颤动,真是勾人心魂,
相当的性感挑逗。

  尤其是她那掀起的睡裙下摆的中间部位,被刚才泄出来的淫水沾湿一大片,
紧紧黏贴着小腹,使那迷人的肉缝和芳草萋萋的阴毛清晰可见。阵阵扑鼻的乳香
与脂粉味令王亦君精神亢奋,全身血液加速流窜,胯下的分身不由自主地硬了起
来。

  龙神赤红着娇靥,半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那娇态真使人看了淫劲
大发。小手正胡乱地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倒像个偷吃而被抓住的小女生。一时
之间,母子俩人都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时间像是冻结了一般,双方好象都可
以听到彼此粗重的鼻息和急速的心跳声。

  这时,龙神清醒了不少,觉察到那贪婪无比的眼光,而她此刻衣鬓蓬松,心
里明了,芳心「噗噗」地跳得快了起来,连呼吸也忽然急促了不少,只是她的心
情乍由激烈的高峰和惊讶的刺激中缓和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头渐渐低了下来,火热的目光落在那下摆无法全掩的小三角裤上,竟然发现
中间部份居然湿了一圈圆形的痕迹。龙神急忙拉拢丝衣,手忙脚乱地掩住丰挺的
乳房,再从肉缝中拔出那根大棒子,连淫水都慌得来不及擦拭,只得让它顺着大
腿根汨汨地流了下来。

  她娇声细语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用颤抖的声音解释,「乖儿子……为
娘刚才作激烈运动……满身大汗……我先去洗澡……」,匆忙地溜了出去。

  呆在原地,王亦君想象着妈妈宽衣解带的动作,“……罗裙已不在身上……
贴身内衣应该也剥掉了……哦……丰满高耸的胸部……细细的柳腰……水蜜桃似
的肥嫩屁股……啊……香喷喷的花露涂满全身……嗯……手就在玉腿间……搓揉
着那个诱人的地方……“

  亢奋的少男决定去偷看龙神姐姐出浴的美景,静悄悄地走到浴室外间,便脱
下来的衣裙和准备换穿的衣裙分别挂在屏风两侧。偷偷从旁边探出头,映入眼帘
的是,胡乱丢在花篮中的大红绣花肚兜和粉红色的小亵裤,“啊……这是刚刚从
娘身上剥下来的贴身衣物……”王亦君不禁低下头去闻着上面残留着的香味,
“嗯……闻起来好爽……”

  一不小心碰到了花篮,发出轻微的声音,只听娇媚入骨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
出来,「是君儿啊……娘在洗澡……你也要洗吗?」一听龙神以为他要进去洗澡,
王亦君大喜过望,听娘亲的语气好象并不拒绝母子同浴,于是便顺着话尾,「嗯
……我刚才也有激烈运动……也一样的满身流汗……所以也想洗澡……」

  龙神沉默了一会,还是娇媚的银铃声,「好吧……那就进来呀……我们一起
洗……」听到娘亲允许,王亦君快速脱掉衣服,掩着下体走进去。浴室里,正中
用白色的云石砌成一个大池,里面注满热水,弄得室内水雾缭绕,似幻似真。

  只见龙神一身赤裸,盈盈俏立于浴池中,四周冒起热气,让洁白如丝的肌肤
带着几许水珠,胸前颤巍巍的耸挺酥乳,乳晕比一般女子来得艳且大。最令人着
迷的是,丰腴翘挺的美臀与修长的双腿之间,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她虽一手轻
掩下身,不过从手掌的缝隙间,可以瞄到一处葱葱郁郁的神秘山谷,长满弯弯曲
曲的杂草。

  丽人静立浴池中,没有任何动作,因紧张兴奋而潮红的俏脸上,嵌着一双顾
盼生妍的明珠,正满含挑战性地望向儿子,柔唇露出异样的笑意,显然十分骄傲
自己对男人产生的魅力。龙神笑意盈盈,口角含春,眉目如梦,令王亦君体内迅
速燃起熊熊欲火,下体忍不住涨挺起来,赶紧拉过一条毛巾裹住腰间,跳入浴池
之中。

  「臭小子……娘来替你洗澡吧……」,龙神先把花露倒在儿子身上,然后替
他搓起背部来,接着用水冲掉泡沫,「好啦……转身洗前面……」她美丽的脸蛋
上一片红霞,「臭小子……娘的身体都让你看光了……不准随便乱摸哟……不然
娘会生气的唷……」

  慢慢转过身子,王亦君看到龙神全身一丝不挂的模样,连胸前超大的乳峰和
汁液横流的水蜜桃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下体虽用毛巾盖着,
但掩饰不住完全膨胀起来的巨物。两眼瞪着娘亲的玉体,她两腿在那火辣辣地巡
视下,自然微微地向中间并拢,隐约间可以看到阴阜上有浓密的阴毛,及两片微
红的花瓣。

  从上面一路清洗下来,脖子、胸膛、臂弯、以及其它部位,洗的时候,胸前
不断晃动的大乳房也不时地掠过王亦君的身体,使他情欲高涨起来。洗完小腹附
近后,小手到达下身时,那里早就如同帐篷似的膨胀突起,欲望的肉块很明显地
表现出来。

  凝视着儿子的裸身,是如此坚挺粗壮,龙神迟疑了一下,神情羞涩,柔媚而
小声,「乖儿子……你的小弟弟也让娘替你洗吧……」,说着就拨开毛巾。坚挺
的大肉棒,红褐色的肉块呈现在眼前,「噫……」霎时,她满脸通红,眼睛睁得
大大的,小嘴里吞了一口口水,体内情欲迅速上升,她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硬翘挺
立,前端的龟头好大好粗。

  儿子那根大肉棒很想快一点进入母亲胎内的邪恶欲望表现得相当明显,而且
膨胀到极点。坚硬的玉茎将敏感而肿胀的秘肉给分开,只要想象到贯穿的一瞬间,
肉体的花蕊就灼热起来。从紫红色的顶端溢出喜悦的液体,如同面对美人妈妈,
而从顶端要喷出晰白混浊的液体一般的紧绷。

  虽然下体蜜洞中流出了骚水,龙神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好大
哦……臭小子……你长大了……

  娘真为你高兴……」,可从她微抖的语音听来,她内心的震荡,一定不像表
面如此平静。

  当她颤抖着小手,去清洗那硕壮的排泄器官时,刚一触到,就像被烧到般,
玉手一下子缩了回去。王亦君色咪咪地瞪着她,觉得不摸摸那对肥奶,实在对不
起自己,她下面的小阴户是不是柔嫩温热的呢?

  稳了稳心神,龙神在儿子小腹上倒满花露,玉手揉在腹肌上,软绵绵地很是
好受。涂着涂着,下滑到那跳动的肉棒子上,她一手颤抖地握住那毫不安分守己
的大宝贝,一手在那涨大的龟头上轻柔地搓揉清洗。

  刺激鼻子的雌野兽味道,令龙神昏眩,隐藏着男人欲望的芳香,给予沸腾的
秘肉强烈的刺激。但手接触到儿子的阴茎,溢满的热情如同水坝被打开似的直冲
过来,她以湿润的眼神看着儿子的性器,尽量克制住那有所冲动的芳心。

  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她弯腰搓洗的时候,那对肥嫩的乳房就在自
己脸旁,王亦君故意用脸颊去揉,见龙神没有遏止自己的行动,便偷偷地伸出舌
头去舔弄峰顶的尖端。没多久,原本像鲜红小樱桃似的奶头,就涨成两颗紫葡萄
般大,见娘亲又没说什么,他更是大胆,干脆吸进嘴里吮舐着。

  这亲昵的举动惹得龙神酥胸上下起伏,搓洗鸡巴的动作无意识地加快了些。
王亦君努力地吸着,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已经把整个娇躯都偎了过去,让儿子的
脸完全埋进那温热的胸脯里。

  突然,-种奇怪的羞愧袭击着龙神,那是和所爱的对方一起洗澡,令她觉得
畏缩。她好不容易才收拢心神,站起身来,「现在……换你替娘洗……」王亦君
温柔地将热水洒在娘亲肩上,微温的热水流到粉红色,充满光辉的光滑背部,她
由于这种猥亵的感触而喘着气。

  偶然,水流会通过丰满紧绷的屁股谷闲,而直达到屁股的凹洞处,这一瞬间,
背骨如同电流通过,肉体被这种快感给震动起来,肛门缩小,美丽的肌肤整个颤
抖起来。「唔……」她紧握住浴池的边缘,身体中那种融化崩溃的甜美兴奋感,
令她不断地呻吟着。

  “竟然因为这种事而发出声音……好害羞啊……”敏感的肌肤表面妖媚的颤
抖,简直就是鸡皮疙瘩的样子,连手指头也好象不属于自己般的愉悦麻痹。想要
试探美丽肉体那儿的感觉一般,热水如蛇-般爬在光滑的裸身上面,细细地流动,
简直是特意选择性感带一般,巧妙地刺激女体,令龙神的理性疯狂起来。

  “啊……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甜美快感带来很可怕的高声急呼,
如此令人喘不过气来,完全是儿子的杰作。如同浮在水面上似的,身体完全是毫
无力气的,被王亦君从后面支支撑着,龙神如同是婴儿般的被儿子抱住,然后将
身体浸在浴池中。

  对方是自己儿子的事实,令她有着一份特殊的感觉,背后,当胡乱的呼吸时,
带有年轻热情的呼气,传达到耳垂上,蓬乱的头发掉落在脖子上,使她觉得痒痒
的,但是却也令她有种舒服的感觉。龙神处在无意识当中,整个身体靠在王亦君
身上,那坚挺的大肉棒矗在腰骨上,一股想要前去爱抚的冲动涌上来,令她非常
羞愧。

  从她圆润的颈部开始,先是涂抹花露再是清洗,当她举起如引诱般的温柔手
臂时,儿子的手从腋下面绕到前面来。手指头抓住晰白的柔肉,充满感动,紧紧
握住,柔软的乳房被愉悦及快感所摇动,配合着摇动,而使得热水掀起波浪。

  充满肉体的甜美快感,终于使龙神知道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心脏怦怦地跳
动着,痛苦得令她头晕,反射似的压住放在乳房上面的手。王亦君对于那种柔软
的感触,爱怜地握住,然后移开,如此反复不断的动作,不知不觉中,母亲配合
着儿子的动作而摆动小手,揉弄起自己的乳房。

  「嗯啊……」带有艳丽令人陶醉的声音响遍浴室,这彷佛是母子二人的共同
秘密作业,灼热甜美扩散到胸中的快感,呈现在肉体上。王亦君将手从靠近心脏
的乳房处给拿开,粉红色的乳头从丰满膨胀的顶端突了出来。

  自己身体明显的变化,使得龙神要将儿子的手拿开,但是,王亦君并不允许,
紧紧地将手贴在玉乳上,用拇指及食指轻轻抓住隆起的顶点。没有办法,兴奋感
袭击到肉丘的深处,令她发出嘶哑的哭泣声。

  被热水泡涨,而显得更加敏感,令她羞愧不已的是,乳头配合着转动而愈来
愈膨胀,并且有了反应。从背后传来猥亵的低咕声,王亦君玩弄着那坚硬的乳头,
从膨胀变大的左右乳房,涌出异常的快感,在龙神的阴户内混合在-起,形成一
种奇妙的调和。

  「真是的……不要玩了……」实在是忍耐不住,她以将要哭泣出来的声音,
如同小女孩似的吵闹,膨胀突起的晰白乳房,在热水中形成了大的波浪,并且摇
晃着。「哈哈……对不起……」一边恶作剧,一边沿着母亲的脖子将唇贴近,从
脖子到耳垂,然后是粉红色的肩膀,专心地亲吻起来。

  甜美的兴奋感传达到肉体所有角落,试探乳房的手指充满热气,龙神不知不
觉闭上眼睛,叹气及喘气的同时,从口中传来呻吟声。被儿子所玩弄的乳头显现
出猥亵的波动,肉体也突然疼痛起来,发出尖叫声。

  在热水中,漂浮在水面上浓黑色阴毛,涌出新鲜温暖的蜜汁,暴露出成熟女
人明显可见的欲望,令龙神害羞不已。背后那根大肉棒传达灼热的悸动,象是要
将屁股给拨开,她不由得将手绕到背后,紧紧握住儿子。

  「喔……」当娘亲用手握住分身时,王亦君很高兴地尖叫起来,然后抚弄她
最敏感的部位,用力地挤捏她的奶子,像要把它们压扁似的。「啊……」龙神也
惊讶地大叫起来,身体内的情欲又高升起来,不断表现出期待儿子去爱抚阴户的
羞怯,使得她那同花一般的脸孔通红起来。

  抚慰着妈妈的羞怯,一手从大腿开始,轻轻玩弄着阴户,疼痛而紧绷的蜜唇
被巧妙地爱抚,灼热的淫水溶化在热水中。由于专心而细致,阴核呈现出来的快
美感,不断涌出来,甜美的喘气逐渐转变成哭泣。不知不觉中,龙神完全忘记了
乳头的疼痛,一边玩弄着在热水中变硬膨胀的阴茎,一边将整个身体后靠在儿子
身上。等待最容易有所感觉的地方被爱抚,将膝盖弯曲,两腿张得开开的。一想
到自己在儿子面前摆出这么大胆的姿势,就会令她觉得羞怯不已,用手指紧紧夹
住儿子的大肉棒,彷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搓到光滑的小腹上时,王亦君终于忍不住了,低下头吻上她下腹部细嫩的皮
肤,接着往下移动,抹到娘亲的下体,首先在茂密的阴毛仔细地涂抹,然着,就
开始涂抹着淫荡阴户,以爱抚的方式在肉屄涂抹花露液,偶尔还拨开两片嫩肉,
用手指以抽插的方式涂抹花穴内部的淫肉。

  禁不起这样有规则的手指挑弄,骚水便一直往大腿上流,终于,龙神在高潮
中尖叫起来。她全身无力,将肉体整个委托给王亦君,听到从背后传来快乐的笑
声,登时清醒过来。「娘……自慰有如此舒服吗?」儿子这么一说,她才发觉到
她还-直紧握着儿子的本体,俏丽马上通红起来。

  她勉力转过身子,将两个膝盖夹紧,蹲在浴池边的台阶上,让儿子替她搓洗
背部。揉搓着圆滑的香肩,然后是白嫩的背部,王亦君趁着搓背的机会,把火热
龟头去磨擦着她背脊的龙骨,一手抓着她肩膀稳定重心,一手握住分身去抹那粉
腻的玉背。

  这一戳,滚烫的触感从后面传至全身,她身体突然变得僵直起来。见娘亲并
不怪罪这种唐突的举动,而感觉实在很美好,王亦君感到无限的快意,慢慢蹲下
身子,阳物也延着她背脊,滑到她丰满的大屁股上。

  用手把她身体往上抬,龙神现在的姿势就是上身趴在浴池边上,翘着肥大的
臀部供儿子欣赏。他玩弄着娘亲的小屁眼儿,故意学着小孩子的语气,「娘……
这是什么东西呀?」

  「那是……那是……」龙神登时红晕布满娇靥。见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王亦
君故意继续追问,「娘……到底是什么嘛?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快告诉我嘛?」
不停地用撒娇的音调一直磨着她。

  「唔……那是……是娘的屁眼……」她只好忍着强烈的羞耻感。「娘……好
漂亮的菊花洞啊……」王亦君伸出中指,插进菊蕾里。「哇……」龙神叫了出来,
这是她相当的敏感带,当火棒凑近那小屁眼儿,划着圈圈时,她马上叫起来,「
啊……不……不行……那是不可以的……」,她以为儿子就要插了进去。

  其实王亦君见她还有些女人的矜持,而他也还没到不顾一切奸淫自己母亲的
地步,于是从后面抱住龙神,不停地吻她白晰的脖子,手也在她劲挺的乳房上搓
揉着。她反手向后抱着儿子的头,扭过螓首,两双贪婪的嘴紧紧地贴在一起。

  娇躯随着儿子的热吻不停地扭动着,翘挺的圆臀向后顶,摩挲着那硬挺的阳
具。离开那美好的红唇,王亦君把龙神掰转过来,这时她媚眼半开,俏脸上露出
迷惑和渴望的表情。手伸到她脸颊边抚摸着,她并没有抵抗的动作,把嘴凑在那
性感迷人小嘴上,双唇和她紧密地接吻着,展开母子间亲昵的热吻。

  两人的双唇结合着,紧密地互相吸吮着对方的唾液,手绕在龙神肩后抱着她,
撩动轻抚着她金闪闪的亮丽长发,舌尖在她小嘴里探索着。她体内的情欲一直在
蕴酿着,由热切求吻的动作和滚烫无比的肌肤热度,便可以得知一二。

  良久,贴合的四唇分离开来,龙神并没有任何话语,只是以朦胧的双眸凝视
着儿子,彷佛在告诉着儿子她这时的需求。她眼里表达出无限的爱意,虽已千肯
万肯,但是基于女人的矜持和保持一个妈妈的尊严,总得收敛一些,不敢表现得
太过于淫荡,但是她的肢体语言已经表明了一切,只差用话直接要王亦君和她母
子相奸了。

  见到母后那副羞答答的模样,更让王亦君情意深款,无限爱怜。他坐在浴池
边沿上,然后让龙神坐在他腿上。她们静静地坐在浴池里边,妈妈那细滑的后背
紧贴着儿子的胸膛,而臀部则坐在他大腿根上。

  从背后嗅着娘亲秀发的幽香,双手不安分地爬上那高耸的双峰,轻揉着那坚
挺的双乳。龙神迷上双眼享受着儿子的爱抚,她喜欢儿子双手温柔抚摸她的感觉,
她舒服得春心大动,一阵难以形容的酸麻感,直冲向小腹,阴户里丝丝的酸痒,
淫水渐渐地分泌出来。

  蜜汁滴落在分身上,灼热湿润的感觉让肉棒慢慢地硬挺膨胀,顶在她那饱满
的美臀上。低头凑上去,王亦君轻轻吻着母后那敏感的耳垂和玉颈。忍受不住这
种致命的剌激,龙神连忙扭过螓首,香唇轻启,「嗯……」,那美妙呻吟声,挑
起儿子的欲望,不禁心中一阵激动,猛地将嘴唇封印住那娇艳的小香唇。

  两人吻得心猿意马,双双心神激荡,欲火在狂乱地燃烧着,谁也不想克制这
撩人的欲望。渐渐地,王亦君右手离开柔软的乳房,慢慢移向母王的小穴,轻轻
抚摸,左手则更加用力,持续搓揉捏弄着那早已经充血硬挺的蓓蕾。

  「娘……快上去……我来帮你洗……」背后,王亦君一边用嘴唇咬着她涨红
的耳垂,一边甜美的轻声说道。

  龙神毫无力气摇着头,更加体会到快乐的余韵,将身体依靠在儿子身上。

  但是,儿子在母亲脸上亲吻后,便从热水中跳上去。「别走……」出言挽留
的龙神,转身看到儿子时,不由吞了一口口水。王亦君面对着她,只要-伸手就
能马上触摸到,那邪恶充满猥亵欲望的大肉棒坚挺硬直,不像少年的阴茎,完全
是大人的模样。而且,他很自傲地将手插在腰部,使得那宝贝显得更加的突出。

  太过刺激的情景,媚肉马上就觉得疼痛不已,龙神如同在作梦般起身,身体
如同被麻药麻醉一般,连跨出浴池的动作都觉得相当的辛苦,从毫无力气张开的
阴唇,又再次溢出粘着液体,就这样软趴在池边。

  将手伸到妈妈那被薄薄的皮肤所覆着的侧腹,使她正面躺下来。「呀……」
龙神由于害羞而用两手掩盖住脸部,同时发出小小的哭泣声。在儿子面前,裸身
躺着,被光辉的肌肤所覆盖的柔软腹部曲线,当喘息时就产生大大的波浪。

  而且始终是那么的光滑,丰满娇嫩的乳房也往上翘,并且显出淡红色,鲜红
充血敏感的乳头,由于爱抚而变得膨胀突起。这个梦幻般的肉体,现在就是属于
王亦君的,「啊……羞死人了……」母亲的害羞,愈来愈满足儿子的征服欲。

  来到她左侧前头,王亦君然后将淋浴花露乳倒在手中,两手揉搓之后,马上
产生柔软白色的泡沫。看着儿子一举一动的龙神,觉得那并非是属于少年所有的
欲望,而显露出光亮的眼睛,以及使用手指的技巧,这些都令她全身颤抖起来。

  充满泡沫的手指揉弄起乳房,只要一想到要潜入秘门,猥亵的期待便使得她
心脏怦怦跳,背部则发抖起来。

  当王亦君碰触到下腹部时,龙神全身产生了强烈的快感。首先将满是泡沫的
手掌,慢慢地抚摸上下滑动的下腹,从妈妈的喉咙深处,发出如同要断气般的叹
息声。

  所接触到手指是意想不到的柔软,非常容易有感觉的光滑肌肤,被柔软的手
指头以按摩方式揉搓着。肚脐的周围沾满了粉红色的沐浴乳,手指头挖掘着小凹
洞,即使是小小的游戏,激昂的肉体一下子就有所感觉,龙神觉得下体有着尿液
感,而如少女般地哭泣起来「嗯……感觉痒痒的……请你住手好吗?」虽然嘴巴
这么说,但龙神并没有去阻止王亦君,暴露在儿子面前那非常可怕的痴态,自然
地使官能燃烧起来,两腿大大张开,毫无任何防备地躺着。“万一让别人看到自
己为了让儿子抚摸耻部,而裸身躺在浴池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肚子已经是洗干净了……娘……这回想要洗那儿?」膨胀充满脂肪的下腹
被细小白色的泡沫所覆盖,当发觉到王亦君两手慢慢爬上丰丘时,龙神由于猥亵
的预感而心脏怦怦跳,并且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拜托……帮为娘洗乳房……」

  儿子高兴地答应,将充满沐浴乳的手指头握住柔软的果实,紧绷的乳房在男
人手中跳跃,快感涌出,集中在乳头。当二根手指抓住红色的乳尖时,身体的花
蕊如同要融化似的疼痛起来,甜美的快感使得女人的情感激动起来,龙神将胸部
高高地向后仰起。

  另外一只手则探索到新的处女地,潜入密生的黑藻内侧,当描绘膨胀的乳丘
时,花蕊由于猥亵的期待而疼痛,同时流出粘着的爱蜜。「喂……娘亲……只有
乳房是吗?其它的地方不想洗是吗?」

  「嗯……还有下面的地方……拜托……」充满液体,柔软的手指触感,仅仅
只是想到马上就要触碰到儿子的男性本体时,背部就抖动不已,即使是不想要,
却自然地抬起膝盖,将大腿张开,等待最敏感的部份被爱抚。

  为了要让妈妈瞧见似的,再一次将粉红色的液体捻出来,王亦君将手指转移
到下部,抬起脖子,充满猥亵的期待,盯住龙神前面,手掌则握在她丰满的乳房。

  终于,手指和大肉棒相接触,尖锐的快感使得秘肉麻痹,夹杂着叹息声及哭
泣声一起发出。看到肢体突然向后往的龙神,王亦君得意不已,「娘……这样可
以吗?很舒服是吧?」

  「是的……再一次……」配合着母亲的要求,王亦君将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二
根,一边玩弄着含有水气的狭窄阴户间,一边用手指轻柔地抓住阴毛。快感在肉
体内产生,最后集中在女蕊,不断而来的兴奋感混杂着尖锐的刺激,龙神以混淆
不清的声音呻吟哭泣起来,「啊……好舒服……君儿……」

  浴室中,充满了从束缚中解脱的龙神达到性高潮的声音,按耐不住的解放感
支配着肉体,玉人儿贪婪地享受着儿子给予的愉悦。不久,另-波更强烈的官能
袭击而来,她突然将两腿张开,由于沐浴乳光滑的缘故,王亦君的手指从入口一
下子就顶入到底部。

  「唉哟……」这一瞬间,如遭雷击般的颤抖,传达到整个肉体,被触摸到意
想不到的地方,她双腿张得更开,从喉咙深处发出尖叫声,「啊不……不对……
君儿……那儿是……不……快将手指拔出来……」龙神疯狂地摆动腰部,伸出手
来,张开腿,企图要使侵入充满污辱的内口的手指完全地离开。

  但是,贯穿肉体的手指并没有逃开,王亦君看着母亲那激烈的痴态,「娘…
…屁股的洞也有感觉吗?」

  「不……拜托……不要去碰那儿……」龙神如同秘密被揭穿的孩子一般的惊
慌失措。

  相形之下,王亦君正高兴地看着母亲的狼狈像,将头埋入她大腿之间,慢慢
将手指拔出后,两手伸到龙神的屁股,并且将晰白的臀部,用力地剥成两半。

  排泄用的孔被充满好奇的眼睛所盯住,龙神简直是羞愧到了极点,被大大拨
开的淡茶色深处,让人觉得好象有什么污秽的东西正在蠢动着。不同于快感及羞
怯,简直是奇怪,无法以言词形容的黑色火焰,使得肉体燃烧起来。

  「所谓的肛交……就是从这儿插入……娘亲的屁股孔被插入过吗?」「别做
这种傻事……快离开」龙神尖叫起来,但王亦君脸上却是充满着光泽,不理妈妈
的哀求,用充满沐浴乳的手指揉弄起淡茶色皱折的周围,由于太滑的缘故,手指
很轻松地潜入内部。

  敏感的粘膜被摩擦起来,背部充满污辱的颤抖,虽是对于初次被触摸的部位
做爱抚,而有鸡皮疙瘩般的可怕感觉,但灼热的感觉从肉体深处,如同岩浆似的
喷出来。由于肠壁受到压迫而发出尖叫,狭窄的肉门屈服于执拗的爱抚而缓和下
来,于是,王亦君更加得意地将手指头伸入腔门的深处。

  到目前为止,应该是保护圣殿的肉狭窄道路缓缓地打开,高兴地欢迎侵入者
似的显出淫靡的蠕动。由于儿子的手指压入极为紧闭的狭窄肉穴,爬在直肠中间,
简直是肉体内被寄生虫侵蚀般的奇怪感觉,使得龙神的身体内燃烧着强烈的羞耻
及愉悦的火焰。

  充满魔性的喜悦,开始侵蚀肉体,她全身布满汗水,不断地抖动着,反抗的
尖叫声转变成哭泣声,前方女阴处所流出来的灼热水滴,使得儿子的手指湿透了。
当王亦君发觉到粘着的蜜汁时,用别的手指揉弄前面的花园,结果是前面有二根
手指,肛门处有一根手指,弯曲的三根手指,使得龙神的肉体彷佛是漂浮在狂风
暴雨中的小船,被吹的东倒西歪。「喂……娘……再将大腿张开一些……我要好
好清洗你的阴道及屁股……」「不……不要……太脏了……呜呜……」太过于羞
耻,龙神双手掩住脸部,虽然嘴巴是说不安不要,但两脚却违背主人意愿而大大
张开,挺腰翘臀,等待儿子的爱抚。

  手指伸得更里面,那丰满美丽的肉体,前后都被玩弄着。在浴室,而且后面
的排便器官被玩弄,令龙神一瞬间感到非常的羞愧,但如此空虚的矜持,在令人
目眩的快感前面,马上就变成泡沫而消失了。

  如强烈怒涛一般的快感不断侵袭过来,肉体整个向后仰,女体猥亵地期待着
前所未有的情欲高涨现象即将出现。看穿龙神心思的王亦君,将插入肛门内的手
指弯曲,结果是压迫着肉壁,这一瞬间,妈妈的眼睛中闪着闪光。

  「啊……娘丢了……」终于达到高潮的肉体,已完全失去理性,龙神在浴池
边上的艳丽女体,被不断而来的快感所冲击,就同虾子般,激烈向后仰。从忘我
的境界中慢慢恢复过来的美人,发觉温暖的热水正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王亦君正
跪在她脚间,将水倒在她身上。

  当龙神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时,儿子高兴地对她微笑,热水集中在双腿的狭窄
间,柔软的水流刺激着敏感的肌肉,抚慰那高潮之后的余韵。看着打开的两脚中
间,「娘……我有个要求……」「什么?」龙神以为王亦君又要玩弄自己的身体。

  即使是明白,身体早已经是没有力气,所以也就懒得问,彷佛只要稍微动一
下,就会失去这种舒服的感觉。

  「下面的洞还没有洗干净……让儿子用嘴巴来舔干净……」王亦君以热情的
口气对着不由得抬头挺直上体的美妇说。「什么?」儿子的要求令龙神非常的惊
讶。

  瞄了一下阴毛的周围,将水流对着秘裂处,一下强一下弱,偶而碰到阴蒂,
使得令人目眩的快感涌上来。

  刚刚才体验到高潮的肉体,甜美地颤抖震动,如此一来,似乎儿子的所有要
求都会被答应似的。

  「但是……我觉得害羞……」龙神配合着手指头缓缓揉弄秘裂周围所产生的
快感,刚才儿子所说的,令她的血液沸腾起来。「不……不行啦……」虽然是反
复地喊着,但她肉体早就被火焰给包围。

  拿着沐浴花乳涂在倒三角草丛上面,连周围的膨胀处,也被白色的泡沫所羞
使。手指抚摸着秘唇,横扫过阴蒂,令秘裂处觉得酥痒,有技巧地煽动起妈妈的
官能。让少年焦躁的动作所玩弄,肉体呈现妖媚的抖动,龙神如同软件动物似的
扭动着裸身,想要远离都办不到。

  手指呈现弯曲的形状,轻轻地压住秘洞的内壁,疼痛的快感使得秘肉抽筋起
来,收缩着想要包住手指。龙神早就失去反抗的力气,儿子以-个少年人,能够
令人不敢相信的使年长的妈妈不断产生焦躁,实在令人佩服。

  「好……好吧……」终于,龙神屈服于儿子的要求,她将两脚大大张开,腰
部弓起。王亦君以认真的表情蹲在母亲大腿之间,带着高兴的眼神注视着。「啊
……真羞人……」虽已经答应,但真正要舔时,却又觉得害羞,她用手盖住脸部
快要哭出来。

  温柔地安慰着,王亦君抚摸着丰满的秘丘,「快看啊……将肮脏的秘处弄干
净……不可以不看啦……」儿子的命令是必须要服从的,龙神将手从脸部拿开,
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大腿间。美丽丰满的秘丘上,满是白色的泡沫,其中可以隐
约看到几根浓的耻毛。

  手指刮过,一小部份泡沫消失,露出晰白的柔软肌肤,看到此情此景的丽人
不由得「嗳」的尖叫起来。清洗泡沫后,看到完全暴露出来的秘丘,「嗯……别
这么看嘛……实在是很不好意思……」王亦君不满足地看着龙神下体。

  媚肉深处都完全暴轰出来母亲的秘所,呈现在儿子面前,是多么猥亵的情景。
他一边笑着,一边引导着,如解剖女体一般,将秘唇给张开。王亦君向下缩着身
体,用温暖柔和的舌舐女体的内部,大大吸了-口气,更用力地将舌伸出来,如
同阴茎似的来回钻探进湿透的密洞中。

  连骨头都要溶化崩溃般的快感,侵蚀了下半身,情念的火焰变得更加猛烈,
成熟的女体按耐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又来了……太舒服了……」不断涌上
来的快感,令人觉得即使是就这样死去世无所谓的兴奋感直逼而来,龙神的意识
又呈现高亢的现象。

  用手指拨开那娇嫩的花瓣,伸长舌头,贴上那濡湿的小阴唇,将舌尖顶进小
洞洞中,对着洞口吸吮了起来。

  这全方位口交,弄得龙神浑身浪酥酥的,无比舒服,娇声呻吟,「嗳……唷
……臭小子……坏儿子……喔……」

  舔着舔着,王亦君觉得有点不过瘾,插进玉穴里的舌尖突地旋转搅拌了起来,
她登时娇躯颤抖不已,一双玉手死紧地抱住了儿子头部,往小穴穴上按得紧紧的。
美娇娘全身一阵抖颤,不由自主地将粉腿叉开,张得大大的,红嘟嘟的小嫩穴在
儿子的注视下流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粘稠的爱液搞得王亦君满脸都是,他转移方向,对那粒水汪汪、热腾腾的小
肉球进攻,吸得它一跳一跳地在嘴里变得好大一颗。一吸一顶、一舔一旋,把平
日娴静端庄的龙神弄得娇躯左扭右摆,又浪又骚地哼叫,「喔……好舒服嗳……
不行了……」,她身子突然连颤几下,又是一股热黏黏的液体射进儿子嘴里。

  由于儿子周到的舔啜,充份满足于女人的愉悦,身体已完全毫无力气。母子
俩互相凝视着对方赤裸的身体,龙神看到了解母亲的身体,且长大成人的儿子时,
就有一番沈醉在女人愉悦中的兴奋心情。反面,却又有一份沉溺于禁忌行为中的
恐惧,虽然她不相信神明,但真是有神明的话,自己一定会被打入地狱去。

  她心中充满着漠然的不安,沉默地将身体靠在儿子身上。王亦君也似乎是了
解母亲的心情,无言地抱住她,热情地亲吻着她。两人裸露的身体也互相紧紧地
贴在一起,一点空隙也没有,猥亵的快感再次将肉体给溶化了,刚洗完澡也是原
因之一。

  粉嫩的肌肤,由于紧张及兴奋的火焰而遍布香汗,整个身体湿透了。儿子非
常怜爱地抚摸着耻丘,虽然是刚刚才达到高潮,但饥渴的肉体已经是在期待下一
次的愉悦。「呜呜」突然,王亦君呻吟起来。龙神害羞地涨红着脸,不知不觉中,
被诱惑似的紧紧握住耸立在儿子大腿间那坚挺的阴茎。

  「抱歉……」即使是向儿子道歉,她也没有将手离开那巨大的性器,灼热坚
硬的肉块,使得手掌热络起来,渗透出来的液体流到手指上。传达到鼻子的味道,
妖媚地刺激到龙神的官能,她陶醉在这种味道之中,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出,这么
大胆的话竟从她口中说了出来,「乖儿子……你先到……娘的卧房里去……等我
……」

  走到龙神香闺里,坐在龙椅上,脑子里一直回响着,“你先到娘的卧房里等
我……”,温柔淫媚的语气,让王亦君回味无穷,想着想着胸口一阵悸动,一片
灼热感传遍全身。

  不一会儿,足音一步一步逼近,接着,房门打开,龙神扭动着惹火的腰肢走
了进来,风情万种地拨了一下额前的秀发,令人销魂的媚眼,似乎含有一团欲火,
火辣辣地望着王亦君。

  淋浴后的女人特别艳丽,湿湿的头发,额头上有水珠的模样,妖媚得让人心
跳。龙神并没有立刻靠过来,很显然,她有意让男人看她美丽的容貌和婀娜的身
段,她知道这样会发生多大效果。

  凝目间,王亦君看到她披着长长的秀发,那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桃花眼甚
为迷人,姣白的粉脸晕红未退,白中透红,而樱桃小嘴嫣红艳丽,鲜嫩欲滴。龙
神娇笑盈盈,水汪汪的媚眼直送秋波,显得更加娇媚无比,她婀娜多姿地扭摆着
杨柳细腰,千娇百媚地走到儿子面前,与他面对面坐下,迷人性感的玉腿,暴露
出来,玉躯散发出一阵浓郁郁的体香。

  眼前的龙神,一种养尊处优的贵妇风姿,粉脸美艳绝伦,肌肤白里透红,秀
眉微弯似月,翠绿的双瞳嵌在脉脉含情的凤眼里,眉毛细长,鼻子高挺隆直,艳
红的嘴唇微微上翘,含着一股天生的媚态,最迷人的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媚眼,
每在转动瞄着看人时,似乎里面含有一团火,烧人心灵、钩人魂魄一样。

  言谈间,那一张一合的樱唇勾人心弦,令人真想一亲芳泽,肌肤雪白细嫩,
凹凸玲珑的身材,紧紧包裹在一条开了很高岔的桃红色低胸丝裙内,露出大半的
白嫩酥胸,浑圆而饱满的乳房挤出一道深邃乳沟,胸前肚兜被她那丰满的乳房顶
了起来,漂亮的形状清晰地显露出来,尤其是像葡萄那样大的奶头、尖顶在肥乳
上面,真是勾人心魂。洁白圆润的粉臂,纤纤柳腰,一双迷人匀称而又修长的玉
腿,从裙子的开岔露了出来,大腿根都依晰可见,脚上穿着一双性感的高跟绣花
鞋,成熟艳丽,充满着妇人风韵的妩媚。

  绝世的尤物就在眼前,王亦君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不禁吞了一下口水,龙
神那撩人的姿态拨弄得他下身瞬间涨大了起来,心里恨不得把着美娇娘一口给吃
进肚子里。他只好拼命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情欲,不让自己越来越硬。

  这时,龙神坐在儿子对面,感觉到甜美的味道在身体里面扩散,望着他,眨
了眨眼,又微笑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娇艳欲滴的红唇,像是在考验儿子的定力。
为了转移注意力,王亦君拉住娘亲那柔软的小手,「母后……你累不累?儿臣替
你按摩?消除疲劳好吗?」

  美妇心中高兴,芳心毫没来由地跳个不停,双乳发胀,美丽的脸庞上却装出
一片平静的表情,「嗯……好的……」王亦君站起身,走到龙神背后,望着她的
背影,曲线起伏,滑腻松软,只是隔着一层薄纱,真引人垂涎三尺。

  他开始在娘亲玉颈后面和香肩部份按摩起来,揉、捏、搥、疏散筋骨,力量
不会太重,也不太轻,恰到好处,只听她舒服地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哼声,表示
爽快。

  透过宽松的衣领,清楚地看到胸部是如此细致柔嫩,那丰腴的乳房随着呼吸
起伏着,正好让他一览无遗。

  高耸的椒乳白皙赛雪,饱满得似乎要蹦跳出来,两侧各有一部分露出兜肚外
缘;还有那宛如硕大紫色犹如葡萄般的乳晕,正因为刚洗完澡而充血胀大挺立起
来的小奶头,将衣裳撑出两粒如豆的凸点,那丰满浑圆的双乳之间挤成一道紧密
的乳沟。

  一边贪婪地盯着那肉感十足的丰乳酥胸,看得是心头突突跳,一边为娘亲捏
揉双臂,虽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仍能察觉出妈妈的肌肤是那么的细嫩滑腻、
富有弹性。渐渐地,王亦君逐渐往下移,按摩拿细腻的玉背,由上而下,由左而
右。

  在两侧揉捏时,龙神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臂,揉捏之时,偶尔会不小心碰到那
尖挺丰乳的侧边,下体就不自觉得流出甘甜的淫液。王亦君使出浑身解数,手劲
由轻而重,先是捏按,继而拍打,渐渐下移到她腰背间,揉上丰满的玉臀,时而
轻揉,时而重搓。

  背后的筋肉被弄松的感觉,扩散到整个体内,身体如同漂浮一般,很是舒服。
从丰满的肩膀到达如陶器般的晰白脖子,然后降落到细长的二只手臂。龙神由于
觉得舒服而感到安心,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任由儿子在她身上按摩。

  「娘……怎么样?很舒服吧!?」在红润的耳垂上,一下子被碰到,王亦君
摆动嘴唇,在耳根上热情的吐着气息。在稍微往下一点,容易有感觉的耳垂就有
被亲吻的危险性,这点令龙神颤抖起来,「是啊……很舒服……好棒啊……」

  对着隐藏起自己动摇的心态而如此说的丽人,王亦君嘿嘿一笑。如同搧动母
亲的反应一样,他在那披散着头发的粉红色脖子上吐气,温暖的热气一下子碰触
到,一下子又离开的微妙接触,搅乱了龙神的神经。

  她拼命忍耐住如果在稍微放松的话,就要发出甜美的呻吟声,声音是如此的
灼热,湿润的回声如同谄媚儿子一样,令她觉得羞愧不已。儿子的手指头将肩膀
手臂,然后是脖筋柔开时,灼热的拨浪从肉体的深处涌了出来,理性从根底被摇
晃的兴奋感,使得她深深地觉得自己肉体的猥亵。怎么回事?刚才,自己才安慰
过自己?但不知何时花蕊感到异常的疼痛,下半身烫得很,希望再被触摸,期待
儿子手指的深入。这么棒的按摩,希望能继续下去,可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或
许就是会有无法收拾的后果发生也说不定。

  「是吗?如果按摩前面的话会更舒服。」这时,如同看穿妈妈的懊恼一样,
王亦君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令她不安的话。“前面?绝对不行!再不制止他的话…
…我会变得很奇怪……”有了真正的危机感,从本想要制止儿子的龙神口中,所
说出来的话竟令人大吃一惊,「是……好的……谢谢你……儿子……」

  想到糟糕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她拼命替自己寻找借口说词。“是嘛……儿
子从刚才一开始就没有做出奇怪的动作,仅仅只是替疲倦的母亲按摩而已。我如
果犹豫的话,或许反而会令君儿觉得奇怪也说不定。”虽明明知道这是为了说服
自己的谎言,但龙神却始终相信它,假装很轻松的样子。

  在背后,听到不规则的喘气,美妇表面是一副很舒服的样子,但骨子却觉得
非常不安,裙子很薄,在完全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背向充满欲望的儿子并且被
他所触摸,心底深处则是期盼能有猥亵的事情发生。

  儿子的手偷偷地贴在她肩夹骨下方时,龙神不由将手指紧紧握住,「唔」,
律动的手抚摸着她背部,仅仅是这样的动作,灼热的波浪就遍布全身,而让肉体
摇动起来。“不应该允许儿子做这样的按摩行为才对……”

  不是期待,也不是不安的想法令她感到很郁闷。

  如猜中她心思一般,很温柔地抚摸她背部,王亦君象是要了解母后的反应,
偷偷将手插入乳房下面的侧腹部。这当中,无法形容的官能麻痹感从肉体的中心
部位扩散开来,龙神整个身体僵硬起来。

  手指头描绘被柔软的脂肪所覆盖的肋骨时,产生甜美的颤抖。玉人将上体往
后仰,咬紧嘴唇,身体微微抖动。龙神一句话也没有说,或许是允许儿子的行为,
让王亦君更大胆,来回抚摸母亲的肌肤。

  当手指偶而故意从有感觉的腰部伸到周围时,美娇娘知道趁无法收拾的局面
发生之前,不赶快制止儿子的话,接下来将无法做一个了断。但她却只是叹了一
口气,身体一动也不动,也许是手指的效果,她全身沉入妖媚的陶醉之中,下半
身酸痛得毫无力气,而乳房则是极为紧绷。

  身体重心的肉丘向左右扩散,在腋下形成柔软的膨胀感,调皮的手指假装偶
然碰到乳房,令龙神慌张起来。

  手指温柔地上下抚摸圆圆的斜坡,找到空隙潜入柔软的顶端,并且啄了起来。

  胸脯如同被火焰包围般的灼热,乳头耸立着,龙神想要发出喘息声,但又尽
量地咬紧牙根,不让声音从牙缝中泄漏出来。「君……君儿……那个部位不用按
摩……谢谢你……」她全身搔痒,企图想停止淫猥的游戏。

  这样娇媚的话音不但没有阻止到儿子,反而是适得其反。借着将上体扭歪的
不自然动作,趁着和她手臂间有空隙的大好机会,手已完完全全地潜到她胸前。
「不……不行啦……住手啦……」已不再是按摩的动作,王亦君抱住起身想要马
上逃开的母亲,柔软的肉丘从乳兜里面飞奔出来,在他手中变成猥亵的形状。

  非常得意地将手从上衣的衣襟处潜入,丰满艳丽的乳房掌握在手中,用力地
揉弄着敏感的乳峰,对于按耐不住而发出喜悦声音的母亲,王亦君也是兴奋地发
出呻吟声,「有什么不可以呢?」

  脑中所听到的猥亵的声音,夺去俏妇人的理性,心怦怦跳着,她将身体完全
让儿子愉快地爱抚着。“不……

  还是不行啦……“儿子并没有保证只触摸胸部,而已其它的部位是绝对不能
让他碰触的,龙神拼命找回理智,下定决心后,将毫无力气敞开的手臂紧闭起来,
结果是将王亦君的手夹在里面。

  调皮的手指头,即使是被夹住,还是大力地蠢动,玩弄着乳头,「拜托……
听娘的话……不要做如此可怕的事……」动作停止了,将母亲从后面抱起的王亦
君稍微离开一下。拼命的说服总算见效,一副放心样的龙神,耳边所听到的是被
妈妈责备,像孩子般的哭泣声。

  「对……对不起……」这回,王亦君从正面抱住感到困惑不安而起身的龙神,
被抱得紧紧喘不过气来的美妇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我……一直爱着娘亲
……因此……作我的情人好吗?」并不是面对母亲,而是面对情人表明自己的爱
意般的,浑身充满了年轻热情的禁忌告白。

  龙神了解儿子话中的含意,并不是单纯因为是母亲而喜欢她,而使将她看成
女人般的喜爱。她的心防完全动摇了,告知喜欢母亲的真诚眼神中,很清楚地了
解到是迷恋母亲成熟的肉体,少年那邪恶淫情。

  她简直是不晓得如何去接受如此真诚的态度,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对于坚决
表明自己爱意的王亦君说,简直是毫无效果,即使是这样,龙神尽量克制住自己
所流露出来的感情,「不……我们是母子啊……」她还是不能接受王亦君将自己
当作是情人,为了阻止母子之间畸恋的发生,「听我说……我不能成为君儿的情
人……因为娘最爱的人是科汗淮……」

  年轻男子的下巴突然垂下,将抱紧她的手整个放松开来。龙神听到王亦君接
下来的叫声之后,整个人脸色大变,「可是……娘刚才还在做手淫的动作……一
定很饥渴吧……」

  刹那间,她也吼叫起来,然而身体却僵在那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到刚才为止,所谓爱恋的甜美想法整个拋开,全身充满耻辱的热血,但被瞧
见耽迷于自慰的屈辱所造成的内疚,无论如何只能让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想起母亲淫糜的样子,王亦君遮住嘴巴,胀红着脸,如同撒娇般的孩子,用
力摇着头,「不要啦……我绝对要占有娘亲的啦……」龙神的脸颊也因为害羞而
脸红起来,看到儿子的坚定,心情逐渐产生变化。

  既然儿子如此要求的话,或许答应他也无所谓,出人意料,虽然她深深了解
到自己罪恶重大的行为,但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只有以此办法才能收拾场
面,别无其它的办法。不过龙神禁不住王亦君男人本色的引诱,也是一件事实,
她并没有拒绝揉弄她乳房的儿子,而将任由儿子的爱抚。

  “这到底是怎莫一回事?甚至于在自慰的时候,脑中也浮现儿子的脸孔。或
许只要答应他一次爱的交欢,那么就能帮助他了解这种畸恋是不能发生的。”只
要想到马上就要进行非常重大的行动时,心脏就怦怦的跳。

  当龙神重新坐在王亦君面前时,很镇静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君儿……你刚
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爱娘?」

  她轻轻抓住儿子的手,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我
很高兴听到你所说的话……娘也爱你……这是真的……」

  「那么……」王亦君惊讶地抬起头,以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母亲,那种充满
期待的表情,反而令龙神慌张。

  二人具有母子的关系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到底该如何结束呢?”龙神将儿
子的头搂在丰满的胸部,一边温柔地抚摸,一边慎重地说,「嗯……因此……你
继续为娘亲按摩……好嘛……」

  再次站到美妇背后,嘴角边露出得意的微笑,王亦君温柔地给妈妈放松她肩
膀及后背的肌肉,令她不自觉地发出那种令人销魂的呓语哼声。待到后面已经够
了时,龙神腻声道,「唔……娘的腿部也要按摩一下呀……」

  停下来,转到她面前,蹲下身体,脱掉绣花鞋,王亦君轻轻拿捏着她的脚,
细细地观察:脚趾小小的,非常干净,没有一点老皮,趾甲上涂了色,那种温暖
的粉红色,一点也不显得刺眼,也没有什么怪气味,一点也没有。

  把小脚放在手里,王亦君享受着细腻的肌肤托在手掌中的感觉,并慢慢按摩
娘亲的脚底心。手指从脚跟开始用力,往脚趾方向上拉动。在脚趾上,更是集中
一切注意力,用力地揉动。

  继续用心地给妈妈揉脚,不过手已往上移到小腿,稍稍增加点力量,细腻地
揉捏那结实光滑的小腿,这令龙神很舒服。当王亦君放下她左脚,拿起右脚时,
眼神却徘徊在那丰满的大腿上,注意到裙子往上微微撩起,隐隐露出内裤掩盖着
的大腿根部。

  膝盖轻微放松开来,虽只有一点点,但这足够让他越过母亲大腿,看到在那
赤裸的肌肤上被一点红色覆盖着的欲望焦点。如葱的小手不自觉地伸到大腿上,
轻轻拉起裙摆,这让王亦君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裙子底下,大腿顶端那白嫩的肌肤。

  在她右脚上花更多的时间,手掌卖力地在上面摩擦挤压,当在脚趾上揉搓时,
王亦君幻想着自己正在上面吮吸,手指彷佛就是舌头,在娘亲的脚底、脚跟、脚
踝上舔舐。他猜想娘亲也许也在与自己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当自己边想边做时,
那娇美的喘气声与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再次偷偷向娘亲的裙子下看去,现在腿是张开的,自然把裙底风光全部展示
在眼皮底下。在可爱的大腿根部,覆盖着一件红色丝质亵裤,小得不能再小,裤
裆那块窄布只能遮住那神秘的桃花源而已。透过这层薄得几乎透明的锦帛,清楚
地看到阴阜的轮廓。有些浓密的阴毛从小亵裤旁露了出来,也可以看到那高高隆
起的阴阜所造成的小山丘上,有一块湿湿的痕迹在渐渐扩大。

  男根在下裳里猛然顶起,被裤子挤得有些疼痛的感觉,王亦君不得不把眼睛
转开,转移注意力以扑灭欲焰。

  把手移到小腿上,并嘀咕着让她把脚伸直以便血脉畅通。龙神听话地把腿向
外伸展开,好让儿子在她腿肚上揉搓。

  想象着自己的手跟娘亲的腿做爱,用那柔软的肌肤按摩自己的手臂、手掌、
手指。当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时,王亦君有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是自己在给
娘亲按摩,而是她那条腿在按摩自己。

  龙神的呼吸更加急促时,王亦君拿住她双腿,分得更开,明显地看到那块湿
迹在扩展开来。他不能再控制自己,跪下身子,把娘亲一条腿曲起来,放到自己
脸上,这样她的红裤衩也就正对着自己。

  当脚搁在儿子脸上,脚底揉搓着他脸颊时,龙神不自禁地把另一只脚也举起
来,脚板蹬在儿子脸上摩擦起来。她大声呻吟着,不知不觉间,膝盖已分得越来
越开。这时,王亦君把她脚趾放到嘴里吮吸起来,不久,就把每一个趾缝都舔过,
脚部每一寸肌肤都品尝过了。

  一股热流忽然从丹田升起,冲击着下体,使之迅速膨胀勃起,王亦君轻轻握
着拳头,在娘亲那光滑结实的小腿上搥打起来,非常慢地向上移动。当到达龙神
的膝盖时,也许是无意识地,她的腿再次稍稍地分开了一些,让儿子能更自由地
捏揉轻打。

  想入非非的王亦君注视着那美好的裙下风光,双手已移到那匀称的大腿之间,
并开始摩挲腿内侧,悄悄向那更诱人的阴部挺进。直到摩擦上她内裤外侧时,她
小嘴微微张开,胴体不安地蠕动起来。

  魔手在肌肉上按摩着,渐渐压上她丰满结实的大屁股,那里颇具弹性,王亦
君将姆指按在屁股沟里,其他手指则在大腿内侧按揉着。龙神舒服地微喘着香息,
男人的气息却越来越重,因为从手头传来的感觉是那么的柔嫩滑腻,彷佛按在一
团软软的绵花上,一直刺激着他,动作变得很不规则,时轻时重。

  「嗯……好……乖儿子……」王亦君爱不释手地摸揉着那细嫩丰实的肌肤,
他已经有点克制不住胯下的反应,它一直在裤子里涨大充血着,象是破衣而出。
龙神有些意犹未尽,「好舒服呀……继续……」

  她如此不避形迹,让儿子替她做全身按摩,王亦君怎么能够抗拒娇躯的诱惑?
可不按又不行,那岂不是欲盖弥彰了吗?龙神稍微挪动身子,睡衣下摆因翻动的
关系,现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刚好可以让儿子看到她那条小小的浅红色亵裤。

  不争气的眼睛总会溜向那里,偷窥妈妈的下体风光,有点透明的亵裤半遮半
掩,那丰腴阴阜的形状渐渐显露,调皮的纤毛四处探出头来。从侧面看去,那高
高隆起的阴阜所造成的小山丘,逗得阳具越挺越高,几乎快要突出裤子来了。

  偷偷瞧着龙神,只见她螓首后仰,媚眼微眯,嘴角泛出舒服的笑意。王亦君
抖着手,按上平滑的小腹,搓磨之间只觉手感滑腻。她鼻子里哼着舒服的「嗯啊」
声,故意在按揉之际,轻轻拨开她睡衣下摆,那雪白的肌肤和小小的香脐便可以
窥视到了。吞了一口垂涎的唾液,十根手指在小腹上按摩着向下移动,手指边缘
已触摸到阴毛。再看娘亲还在享受自己的服务,王亦君大着胆子,有意无意间,
用指头在裤档边缘搓揉着。龙神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由她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
越来越浊重了。

  并没有直接摸上阴阜,而是把手渐渐上移,揉过小腹肚脐,钻入肚兜底下,
来到她胸前高耸的乳房下方,借着按摩的机会,偷偷用手掌边缘搓磨着肥乳基部。
龙神哼声更大了,小嘴里也「咿咿唔唔」的,不知在叫着什么。

  再偷看她裙底胯下,发现中间部位不知何时已分泌出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把
档部弄得湿透,薄薄的布料变成半透明,几乎可以一根根地算出里面有几根阴毛。
逐渐地稍加力道,一手抚弄上娘亲那温暖、柔软、浑圆、有弹性似小玉瓜般的玉
女峰,并不时地搓捏着那尖硬的红豆。

  静静地享受着儿子的爱抚,龙神小嘴里哼出爽快的声音,「啊……」听见娘
亲的呻吟,王亦君更大胆地将身体逼近她,美丽的胴体散发出阵阵脂粉香以及肉
香味。将鼻子贴近酥胸,深深吸几口芬芳的乳香后,揉捏着那浑圆饱满的肥乳。

  当摸触到峰顶时,用姆指与食指轻轻地绕着搓揉,那娇嫩的乳头在温情的爱
抚下,慢慢胀大变硬。胯下竖立的分身,顶着裤档贴上龙神的大腿,王亦君一手
沿着乳房往下按,掠过小腹,将手掌往伸入裙子内,指向拿令人心跳的女人私处,
搓着她富有弹性的大腿内侧。

  瞧着那娇艳欲滴的樱唇,欲闭微张的小口吐气如兰,王亦君再也按捺不住,
手指直接按上红色透明亵裤,摸抚那饱满隆起的肉穴。肉缝的温热隔着薄纱,藉
着手心传遍全身,竟有说不出得快感,下体兴奋胀大,把裤子顶得隆起。

  乳房及肉穴被儿子的双手这样玩弄着,龙神兴奋得不得了,享受着儿子爱抚
的快感,没有去制止他的轻薄非礼,任他为所欲为。寂寞空虚的美妇,默默地体
味那甜美感觉,尤其是那久未被滋润的小穴,兴起阵阵酸麻,原本久旷的欲情竟
因儿子的轻薄而激动,她漾起奇妙的冲动,强烈需索男人的慰藉涌上心头。

  刚开始尚是轻轻的,一阵子后渐渐加紧加重,揉捏整个玉乳,还不时隔着内
裤插弄着娘亲的肉穴。龙神依然斜倚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俏脸蛋上浮现出妖媚
的神态,嘴里「啊嗯」的呻吟着,享受着儿子所给予的快乐。

  看着妈妈的浪态,听着她的淫声,王亦君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双手用力,干
脆将她抱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洒落着秀发的美丽面颊,而裤子内硬
挺的鸡巴抵在她圆浑肥嫩的臀部,故意来回摩擦。

  把她长发撩起,低下头深情地凝视着龙神那张娇羞绯红的粉脸。儿子温柔地
为她按摩全身,早使她心花怒放,媚颜含春,恨不得任儿子征服她一般,干个痛
痛快快。

  母子俩深情地相望,龙神芳心奔跳,呼吸急促,紧张得那半露的酥乳频频起
伏。此时,她不胜娇羞、粉脸通红、媚眼微闭,气喘得越来越粗,小嘴半张半闭,
声音甜腻得能挤出水来,「君儿……」

  见她如此娇媚害羞,王亦君忍不住凑过嘴去,吻上那鲜红微翘的小嘴,移到
乳房上轻轻地揉捏起来。龙神本来就娇红过耳,儿子的手搁在她只披着一层薄纱
的胸脯前玩耍,脸上的神情更是羞怯。

  用火烫的双唇吮吻娘亲的粉脸香颈,使她感到阵阵酥痒,然后吻上那呵气如
兰的小嘴,一股妇人特有的体香直冲而来。龙神也与儿子紧紧相拥,用滚烫火热
的玉唇回应儿子的热吻,扭动身体,藉于磨擦她身体各个部位,小舌头自动往对
方嘴里伸过去。

  陶醉地吮吸着那滑软的香舌,抚摸着那丰满圆润的身体,母子俩的嘴唇紧紧
接合在一起,妈妈的呼吸热气吹拂在儿子脸上,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当舌头相遇
时,就温柔地互相缠卷,彼此直往对方的嘴里伸,让对方尽情地吸吮。

  一手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亲吻着艳红的香唇,一手隔着柔软的丝料,揉弄
着巨乳,又大又富有弹性,真是妙不可言。不一会儿,乳头硬了起来,王亦君心
中蓦地一动,脱口而出,「娘亲……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和男人做爱交媾过了?没
有办法时,是不是只有用手淫自慰的方法来压住那心头的欲焰呢?」

  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羞得龙神低垂着粉脸,不好意思回答,只有点了点
头,算是默默地答复。见到她这娇羞不胜的模样,王亦君心中爱怜极了,手指头
加重力量,「娘……那你好久都没房事了……想不想有条大鸡巴来插插小穴……
爽一下呢?让儿子来解决你的性欲……好吗?」

  美人娇羞无限,把粉脸埋在儿子胸膛上,听他开门见山的询问,娇躯一颤,
「君儿你……」用两个指头轻轻捻捏着乳尖,「娘……你太美了……儿子真的好
爱你……」,欲火焚身的王亦君深吻着那红润并带有轻香的小口,堵住她后续的
语言,并掀起她裙子。

  身子微微一颤,小手条件反射似的伸到胯下,按住儿子的魔手,好像欲阻止
他的抚摸,又象是让它贴得更紧。王亦君趁机捞出那根又粗、又长、又硬的肉茎,
把娘亲那娇柔的手放在上面。

  玉手接触到滚烫的物事时,慌忙地缩了回去,王亦君干脆拉住那小手,放在
那硬涨涨的分身上。龙神身体又是一震,女人自然的娇羞反应,使她挣扎着,但
儿子牢牢按住她手背,一起移动。

  虽还隔了层布,但那粗壮男根的巨大威力还是让龙神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
简直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情不自禁,掌握着儿子的阴茎,那里已完全充血,涨
大得根本握不过来。妈妈的手可真温柔,这一握,就让王亦君有一种说不出的快
感,真不知道把鸡巴放到娘亲的小穴里会是什么滋味?

  看到她伏在自己胸前的俏脸上,那种娇媚羞耻的样子,真是迷死人了,王亦
君双臂用力,把那丰腴性感的娇躯紧紧拥入怀,嘴儿热辣辣地堵住她红唇,进一
步挑逗她,「娘……你喜不喜欢?」

  羞涩地低着头,龙神没有说话,手仍紧紧地握着那粗长的紫玉箫,嗲声嗲气
地,「君儿……你个小坏蛋……尽逗我……」,她故意翘起小嘴儿,装作生气,
怒姿娇媚万分。

  浅笑娇嗔的模样,让王亦君爱到心眼,双臂使劲,象是要将她揉进在体内,
「娘……别生气……儿子怎么啦?娘你告诉我好不好?」,他抓住机会再一次撩
拨娘亲。「嗯……娘喜欢……」,说着羞人的话语,龙神趁势柔媚地依偎在儿子
那结实的胸脯上,把整个身子躲进他怀里,接受着儿子的热吻,不停套玩着手中
的肉茎。

  她强忍着心中的羞耻,反手搂紧儿子的脖子,把香舌吐进儿子口中。由她鼻
孔里呼出来的香气,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体香,像阵阵空谷幽兰传香,吸进
鼻子里,熏人欲醉,使王亦君更是疯狂,用嘴唇和舌头吻舐着娘亲脸上每一寸肌
肤。

  不安分的手伸进衣襟,揉捏粉乳,另一手往下移动,抚过细腰肥臀,伸进秘
处,隔着丝裤抚摸小穴。「啊……」,敏感地带被爱抚揉弄着,龙神顿时觉全身
阵阵酥麻,下体十分炽热,难受得流出些淫水,把胯档都弄湿了。

  将那狭窄的裤档撩开,拨了拨浓密的阴毛,抚摸着如馒头般挺凸的阴阜,王
亦君伸出中指,对着流出花蜜的穴口挖了进去。这老到的拨弄,挑逗的举动,让
龙神娇躯震颤不已,媚眼半开半闭,红唇微张,急促地娇喘着,仿佛要将她全身
的火热酥麻,从口鼻中哼出,喉头「咕噜咕噜」的,难以分辨出是痛苦还是快乐
的声音。

  柔软的女体指使王亦君上上下下拨动着花唇,并不断地向花径深挖。「唔…
…」,粉脸绯红的龙神本能地挣扎着,夹紧修长美腿,用手握住正在挖穴的手,
以阻止儿子进一步插入花房里扣挖。行动被阻,王亦君便拉着她一起抚摸那粒敏
感高凸的阴核。

  从樱口中小声浪出来的声音可知,龙神还在极力想掩饰内心悸动的春情。但
随着三管其下的调情手法,一再的挑逗,撩起她原始淫荡的欲火,粉脸通红,不
胜娇羞,双目充满情欲,彷佛诉说她性欲已上升到极点。

  那肥嫩多肉的阴缝里流出一股股热乎乎的爱液,炙热的气息喷在儿子脸上,
濡湿的舌尖不停地在耳洞钻进钻出,玉手自动伸到儿子胯下,隔着裤档套弄。一
手放在她那肥大高翘的玉臀上捏捏揉揉,而另一手则继续在那肥嫩而湿淋淋的小
穴里,不停挖扣插弄着。俩人都春情泛滥,欲焰高烧。

  「娘……儿子被你那美艳娇冶的容貌、雪白滑嫩的肌肤、丰满成熟的胴体和
娇媚羞怯的风姿迷惑了,你知不知道我那天看到你那双水汪汪的媚眼、微微上翘
而性感的红唇、高耸肥嫩的乳房、以及那走路时一抖一颤的肥臀,让我常常幻想
着你脱得精光光地站在我面前,投入我的怀抱,让我和你做爱,迷得我神魂颠倒」,
王亦君继续展开情话攻势。

  听到这情意绵绵的话语,龙神春心荡漾,骨头酥散,全身酸痒,浪到骨里的
舒服,却又带点难耐,真是难以形容。那久旷的小穴里,湿濡濡的淫水潺潺而出,
她娇躯微颤,张开美目,杏眼含春,粉脸泛起红晕,那充满欲火的媚眼满怀柔情
地望着儿子。

  「姐姐的小乖乖,娘也爱你爱得快发狂了,自从和弟弟你认识以来,妹妹在
手淫着的时候,幻想的对象也是哥哥你啊!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要你和姐姐…
…行房做爱……以后娘除了和你是母子关系外,更会把你当成心爱的小相公来爱
你,让你同时拥有母亲和妻子双重的春情,你是妈妈的亲儿子、姐姐的亲相公、
贱妾的小情人呀!」

  羞答答地说出这撩人的话,龙神粉脸绯红,一阵雨点般的蜜吻亲在儿子脸上。
迫不及待地将儿子上衣脱掉,主动将那饥渴的艳红樱唇凑向他胸前小奶头,以湿
滑的舌尖又舐又吮,留下处处唇印,热情的吸吮弄得王亦君阵阵舒畅、浑身快美。

  娇美的胴体缠着儿子,饥渴的玉手已趁势钻入他裤档,与那根涨硬而凶巴巴
的武器来个亲密接触,滑腻的小手从毛茸茸的阳具根部,往上摸到顶部。王亦君
知龙神春心已动,于是慢慢解开她衣襟结扣,随着睡衣滑下胸膛,只见丰盈雪白
的肉体上,小小的绣花兜肚显现在眼前,两颗椒乳丰满得几乎要覆盖不住。

  柔荑握着肉棒,从那硬挺的程度,心知儿郎已欲火高涨,芳心一阵骚动,那
纤巧的小手抚弄套动着,让儿子硬涨得更是巨大。王亦君伏下身子,轻舔着娘亲
的脖子,双手分别绕到她颈脖和玉背后面,抓住细细的绳带同时一拉。

  「啊……」,春心荡漾的美妇娇啼浪叫,那甜美的叫声诱人之极。贴身衣物
应声飘落,一双饱满肥挺丰乳跃然弹跳而出,展现在儿子眼前,乳晕上那粉红色
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显示她内心的震荡。

  双手把握住那对柔软滑嫩的巨乳又搓又揉,像是妈妈怀抱中的婴儿,低头贪
婪地含住那香甜的源头,又吸又舐,恨不得吮出奶水似的,在丰满的乳房上留下
口口齿痕,红嫩的奶头不堪吸吮抚弄,坚挺屹立在酥乳上。

  她浑身火热,情欲亢奋,用力搂住儿子,性感的娇躯往前一倾,将酥胸紧紧
抵住儿子脸颊,发出喜悦的呻吟。久旷寂寞的龙神兴奋得发颤连连,胴体频频散
发出淡淡的脂粉香味和成熟女人的肉香味,让王亦君陶醉其中,不停揉搓那肥嫩
的椒乳,恨不得撕碎娘亲身上的衣裳,一睹那令他梦寐以求、美艳成熟、充满诱
惑的裸体。

  于是,抓着裙带奋力一扯,「嘶……」,裙子应声被拉到腿弯,那高耸起伏
的臀峰只剩小片缕着红色花边的布料掩盖着,浑圆肥美,尽收眼底,既性感又妖
媚。透明布料下,隐隐显露细长而浓密的耻毛,更有几许露在外面,煞是迷人。

  右手揉弄着酥乳,左手放肆地伸入裤档内,落在小穴四周游移轻撩,来回揉
弄那湿润的阴唇,抚弄那微凸的阴核,中指轻轻滑进肉缝扣挖着。龙神酥胸急遽
起伏,淫水如汹涌的潮水飞奔而流,樱唇喃喃自语。

  将她拉起来,裙子剥离下身,滑落在脚边形成一个圆圈。双手勾住腰侧的细
布带,那滑嫩丰满的圆臀在手心扭动着,她身上最后一件遮羞布也褪下了。粉白
圆滑、细嫩丰腴的大腿中间,那肥隆的阴阜上,长满一大片浓密而茸茸的阴毛,
一直延伸到肚脐下约两指宽的地方才停止。玲珑有致、曲线优美的胴体一丝不挂
地展现,龙神全身最美艳迷人的神秘地带一览无遗,雪白如霜的娇躯,平坦白晰
的小腹下,长满浓密的金黄芳草,丛林般的耻毛盖住迷人而神秘的小穴,中间那
细长的肉缝清晰可见。

  终于见识到母后这性感结实的女体,王亦君心中那股兴奋劲自不待言,色眯
眯的眼神散发出欲火的光彩。

  「啊」,龙神本已娇红的粉脸登时羞得变成一块大红布,强烈的羞惭袭来,
她一手挡着酥胸,一手遮住下体。

  玉体赤裸裸地呈现眼前,美景霎那间尽收眼底,惹得分身硬翘起来。那姣美
的颜貌、朱唇粉颈,坚挺饱满的丰乳及丰满圆润的臀部,一流的身材、傲人的三
围,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意图泄指的成熟美妇人。

  怎料如此娇艳动人的美娇娘已经有多年没有享受过男女交合的性欢,那空虚
的芳心不甘寂寞,欲火升燃,情欲复苏,龙神不想再过着苦苦煎熬的日子,享乐
之心油然而生。

  仔细欣赏那雪白丰满的娇躯,不但白中泛红,并且身段妖娆,洁白的肌肤光
滑滑的,没有半点儿皱纹,胸前那对比水梨还大的肥乳饱满坚挺,毫无下垂的迹
象。尤其雪乳顶部,小红豆般的奶头,有着鲜红的色泽,挺凸地傲立在最顶端,
整个粉乳散发出一股成熟冶艳的魅力。

  那柔软的小腹之下,长满呈三角形分布的纤毛,一直延伸到肉穴和屁眼旁,
层层迭迭地盖住那迷人而神秘的桃源春洞,依稀看见一条红润润的小裂缝,衬着
修长白嫩的大腿,更是性感诱惑。

  面对面,清清楚楚地观赏这样赤露的美艳景观,尤其还是娘亲的粉嫩玉体,
王亦君胯下阳具一颤一颤的,对着龙神摇头晃脑,象是点头致意,又象是招手挑
战。

  禁不住挑逗、心存狂野淫念的龙神心想,不如就恣意抛开礼教的束缚,放纵
自己,享受儿子,以解解多年来饥渴难耐、沈寂多时的情欲。成熟美妇人激情地
搂拥着儿子,送上热烈的长吻,展开激烈的舌战,那股饥渴强劲得似要将他吞入
腹内。

  香唇舌尖滑移到儿子耳侧,两排玉齿轻咬耳垂,舌尖钻入耳内舔着,清晰地
听到母后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轰轰作响。王亦君体味着那樱唇小嘴的挑逗,
香舌的蠕动让他舒服极了,呵气如兰令人心旌摇荡,裤子里的分身亢奋硬挺。

  母子俩呼吸急促,龙神体内那股热烈欲求不断酝酿,充满异样眼神的双眸彷
佛告诉儿子她的需求。灵活的玉手把缚束褪下,「扑」那火辣辣的巨棒呈现在眼
前,「哇……好大……」她浑身火热,用手托持阳物,感觉热烘烘的,暗想要是
插入小穴不知何等感受和滋味呢?她强忍恼人的羞意,娇哼一声,屁股一扭,转
身走向床头,回首妖艳地抛着媚眼,娇嗔地翘起小嘴,「小家伙……来嘛……」

  一具令人垂涎的诱人美体横陈着,一对高耸的双乳高高地挺立着,一条鲜红
湿润的肉缝流出白丝丝的淫液。

  这些都让王亦君性欲高涨,忍不住地走上前去,轻轻拉开她半遮半掩着羞处
的双手,摆在胴体两侧,慢慢分开双腿,好清楚地欣赏她美丽迷人的神秘嫩穴。

  在跳动的烛光下,美人凹凸有致,水晶般玲珑剔透,绯红的娇嫩脸蛋、小巧
微翘的香唇、丰盈雪白的肌肤、肥嫩饱满的峰乳、红晕鲜嫩的奶头、白嫩圆滑的
肥臀,光滑细嫩的美腿,波澜起伏的线条,凸起的耻丘和淋湿的阴毛,让人感到
无比的魅惑。

  面对这成熟美妙的玉躯,望着她脸上羞涩而淫媚的神态,王亦君欲火亢奋,
无法抗拒,伏身紧紧抱住那柔嫩的身体,张口封住她小嘴,分身再度涨大起来,
顶着她小腹。

  一边深吻,一边在她身上抚摸,嘴唇不停转移目标,从额头、柳眉、媚眼、
琼鼻、粉颊、下巴,渐渐往下移动,不规则的手也随着头颅的移动,变换着手势,
由乳房、肚脐、纤腰、小腹四处抚摸着。

  舔过娇靥,继续亲吻粉颈、香肩、腋窝、玉乳、奶头,手往下摸下去,在大
腿间抚揉磨擦,以中指插进肉穴里,在最里面的穴心子上挖弄起来。

  继续这销魂的旅程,一直往那双修长的玉腿奔去,吻到脚趾脚掌,再回头往
上。龙神拥有一丛浓密深长的茸毛,将那令人遐想的性感小穴整个围得满满的,
若隐若现的肉缝沾满着湿淋淋的淫水,鲜红的阴唇一张一合地动着,就像她脸蛋
上的樱唇小嘴,同样充满诱惑,同样迷人。

  轻轻将那浑圆修长的玉腿分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三角地带的明媚风光,大阴
唇鲜红肥嫩而多汁,一大片弯曲金亮的阴毛,长满小腹和肥突高隆的阴阜四周,
连那令人无限神往的桃源春洞都给盖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条细细长长的肉缝。

  用手轻轻拨开柔毛,撑开肥嫩的肉片,里面两片绯红色的小花瓣,而顶端一
粒深红色的小肉核正微微颤抖着。王亦君越看越爱,把头埋进娘亲阴胯间,轻柔
地按摩美妇的大腿及根部,缓慢移动双手,抚摸阴户四周,并很小心地不去碰到
阴唇。

  呼吸的热气吹拂到她下体时,娇躯不由震了一震。龙神双手紧紧抓住床沿,
不断扭转,眼睛紧紧闭蹙着,柳腰来回曲弓着。不安分的手指抵上嫩肉,上下滑
摩着洞口,舌尖开始舔弄那朱红的肉缝。

  不一会儿,就听见龙神的呼吸变得沉重而且急促,心跳随着欲火高升而激烈,
黏滑的淫液,很快由阴户一股股地流出。她痒入心底,阵阵快感电流般袭来,肥
臀扭动着往上挺,左右扭摆。她揽着儿子,发出喜悦的娇嗲喘息声。

  舌头伸长,尽可能深地插入肉穴中,吸挖阴道壁周围的嫩肉,或是将那小肉
核含住,有规律地用嘴唇吸吮,用舌头拨弄,用牙齿啮咬。花洞中热烫蜜汁像溪
流般潺潺而出,龙神低声呻吟,阵阵颤动,弯起玉腿,肥臀抬高,让儿子更彻底
地舔食。

  当爱液由涓涓细流汇成一股洪水,王亦君这才跨上她丰腴的娇躯,将浑圆细
嫩的两条大腿打开。看着娘亲骚媚淫荡的神情,故意把挺硬的分身在她大腿边磨
擦着,且有意无意地顶着桃源洞,挑起她熊熊欲火。美妇人久未交合,受到如此
挑衅,淫水像喷泉般不断地流出,沾湿阴户上的阴毛,她忍不住向儿子要求交合。
像是闻而不见一般,王亦君不但不加以理会,反而握着阳具,用龟头在那小阴核
上不停磨擦,或是嵌入花缝中再拔出,另一手则死命地挤捏着那高峰及花蕾。

  浑身骚痒难耐,龙神叫着不堪入耳的淫荡声。看着娘亲平日温柔端庄,浪起
来却骚媚无比,自她这种的淫态,得知她正处于兴奋的状态,非常需要一顿狠猛
的抽插,方能一泄她心中高昂的欲火。但王亦君还想再多看一下她这迷人的模样,
不急着下一步行动,只是握住分身在她私处研磨。

  春心荡漾,光滑细嫩的玉体不断扭动,白嫩嫩的丰臀不停向上挺动,龙神不
禁娇嗔不已,「死人……」她伸出玉手,握住硬烫的肉茎,送到春潮泛滥的阴户
门口,让殷红的大龟头顶在小嫩穴上。儿子压在她上面,那种重重的感觉,让肉
体由于愉悦及期待而燃烧起来,混杂着汗水的男人味道,秘肉要求愉悦而疼痛。

  彷佛将手离开一次的话,就会永远失去一般,她紧紧握住坚挺的龙茎。从纤
细的手指露出紫红色的龟头,呈现在被张开的两脚之间,只要一想到这根坚硬耸
立的火棒贯穿秘洞时,肉体就会灼热地抖动不已。

  她前后左右摆动握在手中的大肉块,插入裂缝之中,才将手拿开,灼热般的
阳具嵌在秘唇中,刺激的电流传遍全身,「噢……」这甜美的声音是个诱因,王
亦君一下子将腰翘起来。

  儿子的阴茎所带来的勇猛感触,心脏一下子停止跳动,龙神上体往后仰,两
脚紧紧挟住王亦君,那种快乐的感觉是无法以言词来形容的。欲火大炽,猛然屁
股下沉,腰部一挺,「噗滋」,那是粗大的阳具整根肏进湿软花房里的声音。

  火棒直捣到底,顶住花心软肉,娘亲的小穴又暖又紧,嫩肉把阳具包得紧紧,
王亦君真是万分舒服。而龙神却觉得下体像是炸开一样,好像火烧一样的苦楚。
她惨叫一声,「好痛……」,骤然间,泪珠从眼角崩出,娇靥变得非常苍白,身
躯痉挛,很痛苦的样子。

  女体让分身整根吞了进去,很紧很舒服,那凄惨无比的哀嚎传入耳中,王亦
君赶忙停止下身的挺动,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怎么啦?美丽的母后!很
痛吗?」

  过了半晌,樱口大张但无言的龙神娇媚地望了儿子一眼,娇柔的粉拳捶打在
他胸膛,「小坏蛋……真狠心啊……你这么大……也不管娘亲受不受得了……就
那么用力地肏进来……你还问呢……姐姐疼死了……」

  那楚楚可人的样子使王亦君于心不忍,虽然他心中有股强烈的欲望,但他更
心痛娘亲,「那儿子抽出来好了……」,拱起下体,就要将玉茎从她体内抽出。
「不……不要……」,她四肢像蛇样死缠着儿子,娇躯扭动,将腿翘起,挂在他
肩上,让羞处一览无遗地暴露出来,「小色鬼……慢慢来好吗?」

  点点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巨棒在穴口上磨了几下,再里面送。刚插进
去一节,龙神就叫起来,于是王亦君稍稍停了停,俯身去舔弄那粉嫩的巨乳。这
期间,女体紧紧将儿子的阴茎给包围着,媚肉滑动得更厉害。

  忍耐不住住轻薄粘膜所产生的甜美疼痛,粗大膨胀的淫亵形状,给人一种从
未见过的感觉。尽量放松身体,腿叉得更开,不久,酥痒酸麻,由内至外传播,
玉宫内的骚水愈淌愈多,花心也有点痒痒的,龙神拼命地忍着,可是越忍越痒,
痒得叫人比痛还难过,身体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

  她实在是有点按耐不住,「小鬼……来……」像一根燃烧的火棒一样,肉棒
一点一点向里顶,一寸寸插入阴户里,又酥麻又温暖又舒服。穴心像裂开似的,
龙神那姣美的粉脸,油汗涔涔的,显出疼痛不止的样子,但她强忍着刺痛穿心,
稍稍调整身体,「肏我……」

  话音刚落,「噗滋」一声,王亦君如奉纶旨,屁股一夹,猛地一抽,用力一
顶,整根男根都插进嫩穴中。

  如同打桩一般的激烈敲打,在这一瞬间,龙神跨入那令人目眩的快乐世界中,
随着儿子满满当当地进入体内,全身变成鲜红的火焰,并且燃烧起来,她希望性
爱的愉悦能够不间断地持续下去。

  当阴茎被往后拉时,媚肉妖媚地往外滑动,当顶端膨胀的一部份露在外面的
一瞬闲,可怕的力量使得腰部动起来,敏感的肉体由于受到冲击而尖叫起来,如
同要将侵入者拉到内部般的缠绕住肉棒。

  将她玉腿推向她胸前,使原本就肥隆耸突的阴阜更形高突,用力把留在阴唇
外的巨棒全都塞了进去。听到她那高八度的淫浪哀叫声,以及看到她虽皱着眉头,
但脸上却是一幅骚媚妖冶的神情,王亦君满意地让肉茎抵紧她蜜壶深处。

  紧窄的阴道一阵猛缩,一股股的淫液不停冲激出来,只见她肥臀直扭,樱唇
里也浪声浪语,「用力……」

  分身给一层温柔的肉环给紧紧圈住,再望着龙神粉脸含春的淫荡模样,令人
不敢相信,平日大家所敬畏的龙神,竟任自己玩弄,那慵懒淫态,真个勾魂荡魄,
令人心摇神驰。

  淫荡的肉穴里淫水涟涟,王亦君大起大落,一下下直捣进花心。虽说疼痛引
起花道收缩,但有淫水的润滑,并不是很费力。肉与肉的磨碰声,淫水的「唧唧」
声,再加上床摇动发出的「吱吱」声,组成疯狂的乐章。

  久未挨插,秘穴如处女般的窄狭,激发的欲火使得龙神如获至宝,一张一合
地夹着儿子。连续不断地上下抽送,直抽直入,尝到的滋味是说不出的美,屁股
上逢下迎,配合着儿子的动作,爱液如缺堤的洪水,不断从玉房深处流出。

  那深深陶醉的娇美样子和浪声淫语,让王亦君春心大动,配合她扭动身体的
旋律,加快速度,越干越猛。

  涨硬的巨棒在嫩美的小穴里进进出出,「滋滋」,一声声直响。龙神双脚乱
踢,香汗淋漓,媚眼儿细眯着,不断呻吟着,淫声浪语连连。

  爆发出原始的野性,把阳具拔出到顶端,小穴中的嫩肉也被带了出来,穴眼
翻得红红嫩嫩的,接着狠狠往穴里一顶,「吱」一声。就这样,儿子拼命攻击,
花道「噗滋噗滋」连响,妈妈发出梦呓般的呻吟,她全身滚烫无比,挺乳拋臀,
迎向儿子每一次的狂插。象章鱼一样,龙神四肢挂在王亦君身上,花心阵阵收缩,
紧挟着他,一股热呼呼的阴精喷洒在龟头上。美妇死命扭腰摆臀,让儿子在她浪
穴中磨擦旋转,美艳的粉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淫荡的叫春扣人心弦。欲仙欲死,
上气不接下气,龙神秀眼细眯,如痴如醉,姣脸儿粉红,全身不住颤抖,小穴宛
如江河缺堤,淫水泛滥而泄。那饱满圆润的乳峰,在王亦君眼前幌来幌去,惹得
他垂涎欲滴,伸出双掌,肉球入手又嫩又软,极富弹性,手感极好,禁不住又捏
又揉,玩得不亦乐乎。

  「君儿……让姐姐在上面……」,缓过气来的龙神,一股羞耻之念闪过脑际,
想立刻起身,但儿子还插在小穴里,那么充实和美妙,她含羞带怯,提出要求。
「好吧……你得先吃吃鸡巴……」王亦君暂且停止下身的动作。

  「乖宝宝……娘从来没有吃过……而且我也不会嘛……」龙神脸带惊慌,耳
根子都红了起来。「很简单……

  先唅住……用唇舌舔舐……或用牙齿轻咬……」妈妈娇靥飞霞,万分娇羞,
咬着嘴唇,「好嘛……小冤家……

  竟要娘做这种……羞死人的事……真拿你没办法……」

  姿势转换,龙神俯下螓首,儿子的阴茎高翘勃起,挺在面前,相当壮观,坚
挺刚劲而一柱擎天,颇有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之雄姿与气魄。膨胀得要爆炸似的,
龟头紫红发亮,粗粗的血管明显地突了出来,她心花怒放,兴奋莫名而欲望高涨,
将它一把捉住。

  “哇……粗硬热烫……”小手握不住,芳心几乎都要蹦出胸腔,龙神双眸一
眨不眨,盯着儿子的本体,她想不到会那么壮观,心中一荡,双手一齐捧住那大
棒槌。有着倒刺沟棱的肉团,像颗大草菇顶在上面,母亲爱不释手,将脸凑了上
去,把它放在羞红的面颊上,来回摩擦。

  一手轻轻握住,又爱又怜地凝视着,有些颤抖,伸出粉红色的舌尖,先在龟
头上舔了一口。这对王亦君来说,相当受用,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就像是受
到鼓励一般,龙神张开小嘴儿,有点怕怕地含住那又粗又壮的龟头,将阳具塞进
口腔里,登时涨得满满的。

  「先用舌尖在龟头马眼上舔,然后由上舔到根部,再含在嘴里揉搓。」王亦
君出言指导着娘亲如何口淫。

  她粉脸通红,依命行事,生硬的动作反而增加新鲜感,肉棒抖抖的振动。

  按照儿子指点的口舌技巧,从龟头舔到根部,再吞入嘴里,用嘴唇夹紧,上
下滑动,她不大敢全吞进去,嘴唇滑到中间便停止。瞧着漂亮妈妈把自己吞进嘴
里的情景,使得王亦君兴奋异常。

  专心致致地学习体验口侍奉的各种技术,龙神不时用香舌舐着龙冠及马眼,
玉手也在儿子身上四处游动。

  不停用樱唇吸吮,用贝齿轻咬棱沟,爽得王亦君赞叹不已,「好……深点…
…全吃进去……喔……」

  除了正常的性交姿势以外,龙神从来没有尝试过其它的方式,听到儿子要求
她整根吃进去,立刻执行。她吞进吐出,完全依照吩咐,细腻地服侍着儿子,吹
得越发熟练起来,进而熟能生巧,前端已顶进嗓子眼里了。

  看着美艳的母后全身赤裸,俯趴在自己下体,贪婪地吮弄着硬挺的分身,粉
脸上淫荡的神情真是美丽动人,又骚又浪,真是个绝美尤物。王亦君感觉越来越
舒爽,紫玉箫已硬翘得有些涨痛。

  渐渐吃出滋味来,龙神拨了拨金黄的秀发,娇靥一仰,媚眼斜睨着儿子,充
满淫浪之意。阳物点在艳红的嘴唇旁,用舌尖钻了钻马眼,一丝淫液黏黏地从龟
头前端到朱唇上拉出一条长丝线。

  「嘤」,一声娇喘,「咕噜」,殷红的小嘴儿把紫玉箫咽入,香舌在口腔里
卷弄着,一阵舒爽的快意,使巨棒涨得更粗更长。龙神吐出龟头,用手握着,侧
脸把一颗睪丸吸住,用力翻搅。玩完一颗,吐出来又含进另外一颗,轮流地来回
舔啜,最后干脆将两颗肉丸子同时吞进嘴里。

  这种香艳的口交,刺激得龟头红赤发涨,油亮暴涨,一抖一抖地直跳着。吸
了春袋一阵,龙神再次转移阵地,舔起儿子的屁股沟,小手用力掰开两片股肉,
伸出丁香在屁眼上来回舔弄,刺激得王亦君全身酥麻,连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见娘亲拋开一切羞耻之心来满足自己的媚态,王亦君心里充斥着满足的征服
感,调整一下身体位置,伸出右手,中指插进她秘处,抚揉那发涨的肉核,浪得
泄出一大堆淫水,沾湿穴口的阴毛和身下的床单。

  舒舒服服躺着,享受美女吹箫的服务,紫玉箫一阵阵抖颤跳动。她菱唇一张,
叼住龟头,一阵拚命吸吮后,深深吞进喉咙里,然后用舌头和贝齿去轻轻搅动、
吸吮、舐咬。一出一入,一吞一吐,含套着那硬热的肉茎,一股莫名的强烈冲动
及刺激感,让龙神吞吐着儿子,久久不厌,兴趣昂然。

  「好棒啊……母后……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吹箫了……哦……」,王
亦君品味娘亲那越发熟捻的口技,高兴得大叫。大龟头在龙神口中,变得滑滑溜
溜地,还渗出一些分泌物,她死命唆咬着,爱不释口,乐此不疲。

  儿子灵活的手指继续抚弄她那湿濡濡的花瓣及毛丛,龙神依然叼唅住那粗壮
的紫玉箫,舐吮吸咬。但她内心更期待能尽快插入空虚的花房中,去充实它、满
足它。她将阳物往喉咙里尽量吞咽,一会儿,小嘴儿里竟噙进大半根,真不知在
她嘴里插得有多深。

  她樱口香唇本来就娇小玲珑,巨棒这么一塞,几乎使龙神喘不过气来,差点
儿窒息过去。那美艳的娇躯在儿子胯下骚浪地狂扭,不怕顶穿喉咙,极力吸含套
弄,努力学习深喉技巧。王亦君抱紧她肥嫩的大屁股,「噢对……就这样……再
深点……用力吃啊……」

  好似连呼吸都没有了,龙神这才将阳具吐出去,小手用力握着紫玉箫,快速
上下套动的同时,张着那湿黏黏的美艳红唇,猛吸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她
俯趴到儿子身上,像八爪鱼般死缠着,结实的玉乳磨擦着他胸肌,丰腴的玉腿大
字分开,腰肢扭动,让春潮泛滥的嫩穴儿,在那硕大的玉茎上揉压着。

  分开粉腿,跨跪在儿子腰部两侧,赤裸的迷人胴体在直挺挺的朝天柱上方,
龙神高举肥臀,纤纤玉手握住王亦君,分开两瓣花唇,将那淫水淋漓的湿润羞处
对准龙冠。柳腰一摆,丰臀下沉,蜜穴沿着那擎天巨柱套下去。

  龟头挤入裂缝,桃花源洞将儿子掩盖,龙神猛然往下一坐,藉助蜜汁润滑,
「卜滋」,圆肥的美臀一沉到底,又粗又长的巨棒整根捅进那粉嫩的阴道中。「
噢……」,她一脸满足的淫态,舒畅地浪哼起来,奋力挺动屁股,上下套弄,左
右摇晃。

  粉白的香臀大起大落,上上下下地弹跳着,直忙得她香汗淋漓、秀发乱舞、
娇喘如牛。她抓着胸前双峰,自我挤压搓揉,重温母子性器交合的欢愉,发出亢
奋的浪哼声。沈寂许久的情欲,在长期饥渴的束缚中彻底解放,娇柔的淫声浪语,
把个空闺怨妇的骚劲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犹如狂风骤雨般爆发。

  漂亮妈妈现出美人含春的浪态,儿子分身给她秘处裹得严严实实的,涨得更
为粗长,捣在她花房里头。披肩长发散乱,有些发丝飘到粉颊边被香汗黏住,娇
靥上表情丰富,像无限畅快,又像骚痒难忍,微微皱着秀眉。

  美艳妇人淫荡至极,狂扭腰肢,玉臀快速挺动,粉红的阴唇内外翻动,花汁
顺着男根外泄,沾满性器结合处。「噗嗤噗嗤」,有节奏的淫靡交媾声从紧密贴
合之地飘溢出来,龙神媚眼如丝,柳腰款摆,酥乳乱抖,汗水淋湿全身,频频发
出销魂的娇啼。

  花道紧密地收缩,吞噬着那巨硕的肉根,恰如樱唇小嘴般紧紧啮咬。王亦君
兴奋到极点,上下挺动,分身深深捅进那美妙的蜜壶花蕊里面,以迎合那骚浪无
比的娘亲。魔手也不甘寂寞,狠狠捏揉把玩那上下晃动的丰硕玉峰。

  浑身肉紧、情欲高亢、粉颊飞红,母亲急速摇头摆臀,狂纵直落,如同狂奔
的骏马一样,骑在儿子身上。

  狂扭乱摆,带动耸立在酥胸上那双坚挺饱满的肥乳,胡乱晃动起来,幻成一
波波的乳浪,奶头也旋转成一道美丽的红圈圈。

  如此良辰美景,让王亦君神魂颠倒,用力紧握龙神的丰乳,尽情蹂躏那团柔
软的肉球,肆意挤捏那粒涨硬的奶头。正值全身酸麻酥痒的当儿,胸前敏感处给
儿子把玩,浑圆的雪丘变成奇形怪状,带来更舒爽的快感。

  她媚眼翻白、樱唇半开、娇喘连连,原本丰满结实的粉乳坚挺如峰,红嫩小
奶头硬胀如豆。

  阵阵酥痒让龙神舒畅无比,自行在儿子身上取乐,俏丽的媚颜上泛着潮红,
一脸淫糜的表情。她满头闪亮的秀发随着她晃动身躯而四散飞扬,快乐的浪叫声
和「滋滋啾啾」的淫水声交响着,使人陶醉其中。

  分身深深嵌在温热的软肉内,玉宫媚肉不自禁地收缩,频频含挟、舔啜、吸
吮、挤压。王亦君全身颤抖,用力上挺,迎合娘亲那疯狂的驰骋。当她向下猛坐
时,使劲往上顶,尽根撞进蜜壶深处,当她向上提起屁股时,放下屁股,这怎不
叫龙神死去活来呢?

  母子俩配合得天衣无缝,龟头顶住那粉嫩敏感的花心,像是临死挣扎一般,
龙神上弹下窜,上气不接下气,娇声婉转,「噢……」,一阵阵滚烫阴精直冲狂
奔而出。娇躯随着丢精的爽快感,抖抖颤颤地伏到儿子身上,一股股的花蜜爱液
涨满整个小穴,自贴合的缝隙溢出,沿着阴茎流到胯下,把床褥弄湿一大片。

  满足的绝顶高潮之后,龙神泄得全身娇软无力,疯狂的呐喊变成低切的呻吟。
亲吻着母后那红润的脸颊,双手抚摸她光滑雪白的肉体,淫兴昂然的王亦君意随
心至,翻身将那一丝不挂的玉体,摆布成大字。

  柔软床铺上,明艳凹凸的性感胴体横陈,椒乳随着呼吸起伏,湿润的小穴四
周,浓密茂盛的茸毛充满无限的魅惑,鲜嫩的阴唇像鲜花绽放,左右分开,似乎
期待着儿子那巨大物事干进去,好好慰藉饥渴的身心。

  这活色生香、妖艳诱人的美妇任凭儿子玩弄,王亦君回味着妈妈跨骑在他身
上那骚浪的模样,欲火中烧,稍微垂软的分身又胀得硬梆梆的。他决心要彻底征
服龙神,舒适地伏压着这丰盈性感的迷人胴体,用力吸吮那红嫩诱人的奶头,手
指则伸往美腿间,来回撩弄那浓密的阴毛,插入肉洞内扣弄着。

  不久,王亦君回转身子,与龙神头脚相对,钻进母亲胯下,灵活滑溜的舌尖
猛舔那湿润的小穴,挑逗那鲜嫩突起的阴核。美妇人情欲高炽、淫水泛滥、双腿
颤抖着挟住儿子头部,纤细的玉手揪着那昂立的男根,温柔的爱抚使它更加屹然
鼓胀。

  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微启性感朱唇,含住勃起的紫玉箫,用香舌舔吮着,吞
进套出。母子相互口淫的兴奋让王亦君有股一泻千里的冲动,赶紧抽出浸淫在樱
桃小嘴的肉根,回身色咪咪地瞧着那媚眼微闭、耳根发烫的美娇娘,一手拨开那
鲜红湿润的阴唇,一手握着鼓胀的分身顶住穴口,百般挑逗。

  片刻,她欲火高涨,由她眼神中显露出无比的淫荡。看到母后渴望慰藉,托
起那光滑雪白的肥臀,王亦君得意地将肉棒对准那湿淋淋而微翻露出绯红穴肉的
阴户,全根尽入,轻抽慢插。

  「唔……」龙神发出满足的娇啼,饱胀充实的感觉填满穴儿,她奋起余力,
双手缠抱着儿子,扭动柳腰,配合着儿郎抽送的动作,腴美的玉臀挺着、迎着、
翘着,浪劲十足。耳边尽是淫浪的媚叫,王亦君俯身封住那灼热的樱桃小嘴,下
身更用力顶送。

  她穴心阵阵酥痒,快感传遍四肢百骸,久违的滋润和舒服,好久没有享受到
了,儿子臀部尽力往下压,而妈妈则拼命向上凑。爱液使双方性器美妙地吻合为
一体,性爱的欢愉让母子俩情欲达到极点,青春少年兴奋的喘息声、寂寞艳妇满
足的呻吟声,在偌大空间里相互争鸣,彼起彼落。

  母亲久旱逢甘霖,与儿子初试云雨情,四肢相缠、嘴儿相吻、性器密合,双
双如胶似漆地陶醉在性爱漩涡里。不经意间,视线落在下体结合部,但见那鲜嫩
的花唇,随着肉棒的抽插而翻进翻出,让龙神亢奋不已、心跳急促、粉脸烫红。

  点燃的情焰促使龙神暴露出本性,那骚姿浪态,那妖媚入骨的表情,甚是销
魂的春音,激励着王亦君爆发出男人的野性,更加卖力地疯狂玩弄,深浅不一,
忽左忽右,恶狠狠地肏干胯下的美娇娘。香闺里,除了龙神那毫无顾忌的呻吟声
外,还有性器间摩擦时发出的淫水声。妇人频频扭摆肥臀以配合儿子的玩弄,拼
命抬高屁股以便阴道与阳茎套合得更密切。响应娘亲的要求,王亦君加快速度,
却不小心把分身抽出小穴。

  「呀……别走……肏我……快嘛……」,龙神急得粉脸涨红。娘亲主动求欢,
儿子自然大为高兴,随即翻身下床,将她娇躯往床边一拉,再拿个枕头垫在她双
股下,使那濡湿的羞处突挺得更高翘。勇猛无比的武器一捅到底,重重地撞在花
蕊上,巨棒毫不留情地猛插猛抽,直至插穿那诱人的花房玉宫才甘心。

  她螓首狂摆,受惊般的哀嚎起来,「喔……不……」虽口中求饶,但脸上却
是一幅骚浪样。香汗和淫水到处飞溅,在淫水充溢的花洞里,粗大无朋的男根如
入无人之地,勇猛非凡。

  那又窄又紧的秘道把儿子夹得舒畅无比,王亦君改用旋磨方式扭动臀部,让
阳具在娘亲那肥嫩的媚穴里回旋摇摆。秘处给又烫又硬又粗又长的鸡巴磨得舒服
无比,龙神眯着含春的媚眼,雪白的脖子后仰,不顾羞耻地发出甜美诱人的叫床
声。

  分身被子宫花心包得密不透风,还一松一紧地吸吮着龟头,儿子舒畅快美极
了,次次尽根,下下着肉,无比凶悍勇猛,象是要将娘亲的花道给搞坏一般。龙
神紧紧搂住王亦君,高抬双脚,勾住他腰身,让迷人的小穴更加突出。她身体摇
扭,以肥嫩的粉臀迎合那猛烈的进入。

  每一次用力碰撞,龙神就全身一抖,胸前肥奶荡漾出一波波狂涛骇浪,她深
深陶醉在那高昂的肉欲激情中。

  秘密花园长时间没有贵客造访,丰腴的肉体也许久没有异性的爱抚和滋润,
这次小穴重新开荤,儿子那粗长壮硕的大肉棒尽根奸入,久违的男欢女爱带来无
比的甜蜜,驱散她长久以来的空虚和寂寞。

  浪声滋滋,花道死死挟住男根,如此紧密旋磨可是她过去未曾享受过的,龙
神那姣美的粉脸上显现出异常满足的性欢悦,浪荡淫狎的呻吟声从那性感诱惑的
艳红小嘴倾出,「嗯……爽死了……你太大了……」

  见到她一脸满足的娇淫神态,王亦君嘿嘿一笑,「美娘亲……你说什么好大
呢?」「讨厌……坏儿子……你鸡巴太……太大了嘛……」龙神不胜娇羞,看来
她确确实实从来没有对男人说过淫猥的性话,使得成熟的艳女芳心荡漾。

  没有放过挑逗她的机会,王亦君要让这平素端庄贤淑的娘亲再说出些性器的
淫邪俗语,以促使她抛弃羞耻心,尽情享受男女交欢的乐趣,「贱人……你说你
哪里爽啊?」「羞死啦……你……就会欺负人家……嗯……就是下……下面爽啦
……」,龙神呼吸急促。

  「下面什么爽呢?」,粗壮的分身猛地顶了顶。龙神又羞又急,「是……是
娘的小穴好爽啦……」「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啊?」,王亦君更是捉狭。「羞死人
啦……」,性器紧密地结合,红涨的龟头不停在玉穴里探索冲刺,阴毛碰触阴核
时产生更强烈的快感,母亲羞红着脸,扭动粉臀,「在……在做爱……」

  「嘿嘿……那你是君儿的什么人?」,王亦君存心让她难堪,龟头在花心上
点了几下,忽地猛然抽出,贴在水帘洞口,对着肉芽儿揉动起来。「小坏蛋……
是不是要让娘羞死啊……」,耳根都红透了,媚眼可怜巴巴的,小嘴儿颤抖抖的,
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眼角上不挣气的泪珠溢了出来,龙神以明白的姿势语言告
诉儿子,“娘还没吃饱呢!”

  瞧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娇态,王亦君有点心软,「别哭……儿子不逗你了……
快说出来嘛……」巨棒再一次闯关,戳进蜜汁滋润的小穴里,狂抽猛插。在儿子
的攻击下,蜜壶里的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嗯……我淫乱好色的女人……是
君儿的……亲娘……亲妹妹……」,龙神语无伦次,玉臀摇摆,上下迎挺,从一
个有教养的高雅气质女人,变成一个春情荡漾的淫妇荡女。

  那丰盈柔软的乳房愈显坚挺,王亦君俯身用嘴唇挟吮,轻轻拉拔,娇嫩的奶
头立时耸立如豆。淫邪的浪语不时迸出,爱液蜜汁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洋溢着
盎然春情,媚眼微张,龙神沉溺在性爱的快感中,毫无条件地将心身完全奉献给
儿子。

  她心花怒放,如痴如醉,淫媚娇啼,骚浪十足,往昔端庄贤淑的风范不复存
在,有如发情的母狗,表露出风骚淫荡的媚态。突然,她动作激烈起来,玉手揽
抱住儿子屁股,肥臀没命地往上顶挺着,淫猥的娇啼露出无限的爱意。

  儿子干弄的动作随之加快,打算送她到极乐的境界,巨棒浅浅深深地翻搅,
斜抽直插,把个龙神搞得欲仙欲死。她双眉紧蹙,牙根紧咬,粉颊赤红,娇嗲如
呢,极端的快感使她魂飞神散,猛地,她娇躯痉挛起来,银牙咬得「嘎嘎」作响,
蜜壶口一阵猛振,一股浓热的淫精从蜜壶中急泄而出。

  男性本体依然在女性体内冲刺,高潮之中的龙神泄得全身娇柔无力,瘫在那
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无意识地呻吟着,满头长发凌乱不堪,玉首不停地
左右摇摆,任凭儿子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不多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配合着儿子的节拍,肥臀柳腰再度扭摆起
来。经不起妈妈浪荡神态的刺激,王亦君连忙将刚泄身又奋起的美人抱起,翻转
过去,要丘她象母狗一样,四肢屈跪床上。龙神依顺地屈膝跪下,上身趴伏着,
高高翘起那有如白瓷般发出光泽而丰硕浑圆的香股,白嫩圆滑的玉腿分了开来,
臀下狭长细小的肉沟暴露无遗,鲜红夺目的桃源洞口,湿淋的阴精使赤红的阴唇
闪着晶莹亮光。

  仔细欣赏着娘亲的下体,越看越爱,王亦君怜惜地抚揉一番,这才握着坚硬
如铁的粗长玉茎,在她肥嫩的屁蛋儿上敲了几下。儿子在光滑的双股间搓磨着,
清晰的触感传来,酸麻无比,阴户淫液畅流,龙神摇动那肥美的玉臀承迎着。

  她扭过螓首,明眸含羞,迷人的娇靥妩媚万状,「亲亲……可千万别插错地
方了呀……」跪在她背后,王亦君漫声应着,一边轻抚股瓣,一边伸长脖子亲吻
着那双红艳艳的嘴唇。母后娇躯丰满圆润,肌肤嫩软凝滑,那特别丰肥的屁股在
小腹磨揉着,软香无比。

  离开缠人的小嘴后,挺直上身,将屁眼下的小穴口掰开,露出一个鲜红光润
的小洞,将硕大的龟头塞入洞口,往里一送。空虚的洞穴让儿子塞满,龙神柳腰
狂摆,媚态迷人。一手抓捏着那滑嫩的股瓣,王亦君微偏着头,欣赏娘亲的娇艳
媚态。

  只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瞟着自己,眸光里散发出迷人的火焰。全身用劲,
手握住她胸前玉乳,猛烈地挺动屁股,让那粗壮硬长的阳具,猛抽狂捣花心。享
受着儿子这样特别卖劲地肏弄,龙神以她骚媚十足的微笑来回报儿子。

  小阴户里发出「啧啧」的淫水与阳具的激荡声,更增加王亦君的淫兴,发狂
地撞击妈妈那丰腴的圆股,换来声声骚媚蚀骨的淫浪哼声。无意间,肉棒从骚穴
里滑了出来,欲仙欲死的龙神,冷不防之下,全身登时一阵空虚,急忙回头去抓
儿子的男根,要它为自己止痒。

  湿滑滑的玉茎在母子俩人都没有提防的情形之下,竟插进那股沟的深缝之中。
王亦君低头一看,正顶住那粉红的小屁眼儿,借着分身上沾满淫液的滋润,顺势
对准菊蕾,虎腰用力一挺,龟头直贯而入。只痛得龙神眉头紧皱,闭眼咬牙,惨
叫凄厉,「啊……痛死我了……儿呀……你干错地方了啦……」

  一不做二不休,王亦君干脆狠力猛顶,把巨棒整根捅入妈妈那窄小的屁眼之
中。龙神这次可能比她处女开苞的时候更为痛苦,因为她那屁眼儿实在是太小了,
而儿子又实在是太大了。只见猛摇粉首,狂呼惨叫,香汗直流,连眼泪都霪霪地
淌了出来。

  她腰肢不住地猛扭着,象是想要使阴茎脱离她那直肠小道,小嘴儿里不停央
求,「啊……宝贝……心肝……饶……饶了娘的小屁眼吧……噢……好痛呀……」
一面狂抽猛插,一面抚慰龙神紧张不已的情绪,在王亦君细心的安慰之下,后面
的旱道渐渐适应进入里面的硬挺、硕大和粗长。

  痛苦渐失,快感渐起,柳眉舒展,玉臀配合着儿子的插弄向后承迎,阴核被
捻捏,花道里淫水直流,奇痒难耐,龙神娇声埋怨,「小冤家……你差点就肏死
娘了……」在紧窄的肠道里肏干,着实别有一番奇紧的淫趣,尤其那小屁眼儿芳
径未曾缘客扫,听见娘亲婉转娇啼,犹如处子开苞,更是让王亦君有着征服的快
感。

  畅快地将龙神的娇躯半放下来,使臀缝夹紧,将自己箍得死紧,那高突丰隆
的玉臀承迎阳具,被她如此娇浪摇摆得异常舒适,伏在她背上,像是趴在棉花之
上,尤其胯下有一种温柔而又暖和的感觉,风味绝佳。这种滋味甜美纯厚,如同
腾云驾雾,真是人间至美啊!

  上半身压在床上,龙神为了讨儿子的欢心,玉臀急摆,夹紧玉茎,在肛门性
爱的过程中,搔首弄姿,妖艳的娇靥媚态横溢,水汪汪的凤眼那么娇媚迷人,艳
丽的胴体展现出诱惑的姿势,挑逗儿子。

  她那摄人心魂的秋波勾引得王亦君神魂颠倒,阳物硬直地插在小屁眼儿里,
不停抽插肏弄,捣得她全身发抖,前后两洞的浪水直溢着。抽出大肉棒,从龙神
背后对着那淫水涟涟的花径干了进去,「噢……」,她娇哼一声,对儿子妩媚一
笑,肥嫩的香臀前后左右摇晃着,配合儿子的插干。

  紧紧抱住她纤腰,龟头抵着穴心,抽到洞口又狠狠地插了进去,再旋转着,
揉磨着龙神的花芯,使她已浪出淫精的穴心又泄出一大堆黏稠稠的液体,小嘴里
的浪哼声再次充斥在寝宫中。见娘亲被自己干得淫态毕露,知道她骚痒难忍,王
亦君更加卖力,顶撞花芯也越发频繁。

  双手上移,从两腋下穿过去,握住那抖动不已的乳峰。这种强势的攻击,搞
得双乳越发尖挺,奶头夹在儿子手指间,涨得又大又硬,娇躯又扭又抖,小肉穴
里淫水一股接一股,开始胡说八道地浪叫着,「哎哟……好哥哥……用力把娘奸
到死……快嘛……」

  这等的淫态,以及那娇声浪语的情状,王亦君热血沸腾,肉茎暴涨到极点,
挺动随之加快加重。正在肉欲顶端的龙神,感到花房内的坚挺玉茎,发烫地将蜜
壶撑得满满的,好充实又好暖和的感觉,尤其那鼓腾腾的龟头顶在娇软的花蕊上,
酸麻酥痒交织混杂,不断侵袭着她神经中枢,爽快得简直是无以伦比。

  把整个人俯在娘亲那雪白滑腻的美背上,撞钟似的挺腰,这般姿势就如在街
头上发情交媾的狗。端庄的龙神从来没有以这样羞耻屈辱的姿势给奸淫过,这番
狗交式的做爱使得她别有一番感受,不禁欲火更加热炽。

  胴体纵情地前后扭晃摆动,象是迎客临门,丰硕肥大的乳峰前后晃动着,飘
曳的头发很是美丽。左手抓揉着那摇摆不定的肉球,右手挤捏着她白晰细嫩、柔
软有肉的肥臀,王亦君向前用力挺刺,龙神则竭力往后扭摆迎合。

  成熟美艳的美人品尝到狗族式性交的畅美,兴奋得四肢百骸悸动不已,春情
激昂、淫水直冒。儿子在后面顶得穴心阵阵酥麻快活,娇艳的红唇微启,频频发
出令天下男人销魂不已的娇啼声,而「滋滋」的插穴声更是清脆响亮。

  「喔……」,龙神欢悦无比急促娇喘着,「受不了啦……」,她激动地大声
叫嚷,毫不在乎自己的淫荡声音是否会传到房外,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
一身布满晶亮的汗珠。听到娘亲的告饶,王亦君为了要和她一起泄精,更是狂放
猛烈地奸插着。

  翻上颠峰前,最后一波猛烈的冲刺,所带来的刺激竟一波波将龙神的情欲推
向高潮尖峰,玉手紧抓床褥,浪肉抖个不停,欲仙欲死,嫩细的阴唇随着男根的
进进出出而翻进翻出。蓦地,她全身痉挛,玉首后仰,娇叫一声,大量热乎乎的
爱液急泄而出,花房收缩吸吮着,一夹一夹地把一股又一股的热热阴精洒向儿子,
把他烫得阵阵透心的酥畅,再也坚持不住了。

  只觉背脊一阵酸麻,「娘……」,王亦君大吼一声,快速挺腰前送,拚命狠
冲猛干,龟头次次都撞到花心的软肉上。龙神已浪得快昏了过去,由儿子的激烈
反应中得知情郎即将射精,连忙往后抬挺丰臀,迎合儿子最后的冲刺,小腹不停
收缩,将男根紧紧夹在体内中。

  在阴道壁的紧搓下,阴茎脉动痉挛,终于精关大开,狂喷出一股滚烫烫的精
液,猛力冲击着妈妈的花心,快速注满那饱受奸淫的小穴。龙神深深感受到玉穴
内这股强劲的热流,酥麻酸痒的滋味让她发狂似地一阵急扭,又颤颤地泄出大股
的蜜汁花液。

  床铺上沾合着精液的淫水湿濡濡一片,「喔……太爽了……」,泄身后的龙
神如痴如醉地喘息着,俯在床上,唇角露出满足微笑,汗珠涔涔、气喘嘘嘘,儿
子散发的热力在母亲体内散播着,成熟妩媚的她被儿子完全征服了。

  倒在她美背上,紧搂着那丰满嫩美的胴体,分身在插在蜜壶里,花心一张一
合,紧吸着龟头,王亦君享受着阴道壁那一阵阵的收缩给自己的快美感。龙神感
受到儿子的心跳由急遽变得缓慢,刚才坚硬无比的巨棒在自己体内缓缓萎缩软化。

  激情过后,“唉……好久没这样痛快舒畅……”,沉浸在性爱欢愉中的龙神
有着无限的感慨,玉手轻抚着儿子。趴在娘亲那丰腴肉体上的王亦君,脸贴着她
饱满柔软的乳房,沉醉在芬芳的乳香下,胯下的分身和妈妈的蜜穴深深紧密地交
合着,回想着与成熟美艳得令大荒男子都怦然心动的佳人做爱,激发出她潜在的
淫荡意识,把她干得欲仙欲死,真是今生一大乐事。

  俩人满足地相拥,看着胯下里美艳的娘亲,王亦君忍不住用手挑开她的秀发。
「哎……」龙神微微一挣,将儿子顶下去,但两人下身仍密接在一起,她那瘫软
的身子被带着也翻了个身,趴在儿子身上。这是她迷茫了好一阵子之后的事。

  她看上去似乎很羞涩,王亦君把娘亲抱在怀里,热情地吮吻着她的粉颊、香
唇,双手频频在光滑赤裸的胴体乱摸、乱揉,弄得她瘙痒不已。「娘……你舒服
吗?满意吗?」要把这媚骨天生、偏是空虚许久的美妇征服填饱,也花了他不少
力,当然两人的享受都是空前未有的舒畅。

  雍容艳丽的面颊上浮现出羞怯的表情,「嗯……娘被你逗成这样……舒服死
了……你可真厉害……娘真要被你玩死啦……」,一不小心瞄见儿子胯下那雄纠
纠气昂昂的销魂枪,龙神面色顿时一变,几缕霞红飞上白皙的丽颜。

  王亦君心怀大开,一把将母亲搂入怀中,双手在她丰满的柔躯上不规矩地游
动着,胸膛紧贴着她白嫩的脸孔,嘴角上挂着一丝邪邪的笑意,「好美啊……娘
……你的身体真的美妙透了……做儿子的女人吧……我可爱的亲娘……」用手指
轻轻抠弄龙神那美丽的菊花瓣,或是对着那娇嫩的地方,狠狠地插了又插。

  「啊……你个死人……」,龙神羞得粉脸绯红,狠狠掐了儿子一把,慵懒地
倒在他怀里,撇了撇小嘴,「哼……厚脸皮……谁是你的女人……娘已被你玩了
……你还羞娘……」「娘亲……刚刚不是如痴如醉的喊我亲相公么?」,撒娇求
饶的口气不仅没有熄灭王亦君的欲火,反倒让他兴致越发高昂,一边拍打着她肥
肥肉嫩的圆臀,一边揉捏着那饱满翘挺的乳房。

  美妇闻言粉脸羞红,闭上媚眼,上身撒娇似地扭动,「讨厌……娘是因为受
不了了……才脱口而叫的嘛……你坏死啦……」,她娇嗲着,声音好柔好细,充
满云雨后的娇慵,「娘旷了这么久,幸好有你这好人儿,才让娘知道床上的乐趣。
以后在床上,娘就是你的女人了,就算我求你吧?你要笑娘好色或淫贱都不打紧,
至少让她能有你陪着。」

  「娘是好女人……」王亦君吻住她的唇,有股芳香的甜味,不禁加力逗她,
直至她娇喘嘘嘘,「好色是正常的,儿子也是一样。你淫则有之,贱则未必,如
果不是你这样淫,我哪能让你我都尝到这欲仙欲死的好滋味?」

  「嗯……」龙神软软地倒在他身上,疲累得连说话都不想。「让我抱着你睡
一觉好不好?」「不行啊……」

  她猛省,「娘只能找你偷情,给旁人知道了可不行,毕竟……」

  压住她起身的势子,「先休息一下吧!男欢女爱的痕迹还在你脸上,这样哪
瞒得了人?嘿嘿……美娘亲……作爱时听到儿子叫你是什么感觉?」,王亦君还
在挑逗着满脸红晕的龙神,牵引着她的小手到自己胯下。

  妈妈羞得把头藏到儿子怀里,柔荑却自动捏住那雄壮挺立而跃跃欲试的大肉
根,赤红的面颊娇艳莫名,羞人的淫声浪语从樱唇中吐出,「嗯……小家伙……
你好坏……左一声娘亲……右一声姐姐……前一声贱人……后一声妹妹……我听
了就直想……想泄身……」

  「说真的,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被你那美艳的容貌、雪白滑嫩的肌肤、丰满
成熟的胴体以及徐娘半老的风韵,真是太美艳迷人,秀色可餐,迷得我神魂颠倒。
尤其是你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上翘而稍厚又性感的红唇,以及那双肥大丰
满的乳房,还有那个肥厚的粉臀,使我日思夜想,不知手淫了多少次,幻想着在
和你做爱,希望有一天能使我投入你的怀抱中,去寻找我那失去的母爱,以后要
你像妈妈一样的疼爱我!呵护我!又要像妻子一样的给我性的安慰,欲的满足,
亲爱的娘亲,你能答应我吗?」

  「我的小乖乖!我爱你都爱得快要发狂了,我也是一样每晚也都在梦中和你
在做爱,怎么会不答应你呢?

  以后只要是我俩人在一起的时侯,你就叫我亲妈妈、或是亲姐姐,要不然…
…我们正在做爱时嘛、你叫我亲老婆或是亲妹妹都可以,贱妾一定使你能够享受
到连你亲生的妈妈也无法给你的母爱,和性欲上最高的性爱和满足的享乐,我不
但要把你当亲生的儿子一样疼爱,更要把你当成心爱的亲相公、好情夫一样的看
待,让你既有母爱和妻爱的双重享受,我的心肝小宝贝!你是妈妈的亲乖肉,姐
姐的小情人,妹妹的亲丈夫。」

  于是,两人再次享受母子乱伦的鱼水之欢,好久,儿子才慢慢离开妈妈。龙
神高潮连连,咬着下唇,放下高举的玉腿,双臂松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一个女人在得到满足之后,她全身细胞都像是停止了活动一样。翻了一个身,王
亦君躺在她身边,将脸贴在她双乳上。也许太劳累了,母子都需好好歇睡。而当
有一个那么美艳的妇人,蜷缩在怀中,用柔软丰满的胴体紧贴着,在那样的情形
下也格外容易入睡。

  睡了许久,睁开眼来时,王亦君看到窗外一片朦胧的晨曦,除了各种鸟鸣声
外,没有其他声音。娘亲仍在他怀中沉睡,那雪白丰满的娇躯,简直就像一头小
白羊一样。眼睛不停在她美好的胴体扫视着,然后轻轻在她胸前推了一下。

  这一推使她转了一个身,手臂自然而然地在胸前摊开。那具发出诱惑力的娇
躯加上酥胸不断起伏,王亦君只看了一眼,喉际不禁发颤,但他想到自己一整夜
的拼战,好似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摇了摇头。

  他轻轻站起来,拾起衣服,走进浴室。等到他从浴室中穿着整齐走出来时,
看到龙神那雪白而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双臂张开,腻声撒娇,「君儿……来嘛…
…」她像是要拥抱,但双臂抱了个空时,她睁开眼来,看到已穿着整齐的儿子,
「嘤咛」一声,「你要走了吗?」

  王亦君实在舍不得走,可是他又非走不可,「是的……」龙神「唔」了一声,
双手反按在床上,慢慢挺起胸来。那是个极其诱人的姿势,饱满的胸脯更形高张,
那白玉般的双峰,高高挺耸着,而且在微微颤动,艳红色的乳尖显得更为令人嘱
目。

  要抵抗那样的诱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年轻力壮的王亦君,但
他还是非走不可。他舔舔嘴唇,「亲亲娘亲……明晚我再来陪你……」一面说,
一面向门口走去。

  龙神显然着急了,慌忙出言阻止,「别走……好儿子……」她自然不喜欢儿
子离开她,因为王亦君曾带给她那样无可言喻的快乐。她只是将自己柔软的玉体
贴在那强壮的身上,就会有一种产自心底的暖烘烘之感,而这些又是一个成熟的
女人所迫切需要的。

  转过头来,当王亦君看到那美艳的成熟妇人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绝世
尤物玉体横陈,这妖媚模样,实在是没有一个男人不心动的。只见龙神正以一个
十分诱人的姿势,躺在床上,身子微曲,浑圆的股对着儿子,手摸在头上,上身
抬起。

  她丰美的双乳骄傲尖挺着,脸上那种媚笑使王亦君几乎转过身向她扑过去。
她整个人像是一盆火,可以将任何男人熔化,王亦君虽倒退着往门口走,但速度
慢得好像蜗牛一般,略为停了一停,「宝贝……你真迷人……」

  「再迷人也迷不住你这个大坏蛋……」龙神幽幽地看着他。

  摊了摊手,王亦君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来,当他再次定下神来,不禁又
倒吸了一口气。妈妈仍慵懒地躺在床上,但一双玉腿却高高举着。当儿子向她望
来时,用那纤细洁白的玉指拉住腿弯,将玉体上最动人的一部份完全呈现在儿子
眼前。而那如蛇一样地细腰,则轻轻摆动扭闪,丰腴白嫩的双手,也随之摇动。

  站住了身子,停立着,王亦君实在没有办法不发呆。龙神全身充满媚意,发
出的声音是如此甜腻、如此悦耳,「宝贝儿……你难道真舍得离开娘亲吗?」

  这时,那挑逗的姿势更是诱人,她仰躺着,双手反撑在床上,双足也抵在床
上,身子却向上抬起,悬空在起伏着。玉腿微微张开,小腹在收缩着,守卫着秘
密花园的两片花瓣在一张一合,向儿子发出最诚挚的邀请。

  突然,王亦君发出含糊的呼叫声,向前冲去,一俯身,握住她纤细的足踝,
将她那修长玉腿高举起来。惊喜交集的欢呼声迸发出来,龙神以为儿子已为自己
所吸引,真的听从她的话,不会离去。但儿子接下来的行动是那样的粗鲁,却又
不免令她有点吃惊。

  提起她玉腿之后,向侧面轻轻扭一扭,便将她整个丰满的胴体扭转过来,变
成伏在床上。那雪白的背部立刻高耸起来。而王亦君也在这时下手,「啪啪啪」
在龙神那雪白丰满的肥臀之上,连打几下。他下手十分重,以至于那羊脂白玉般
的皮肤,立刻出现了鲜红的手印。

  虽然有些痛,龙神却故意娇声低吟,发出销魂的叫春声。王亦君也喘着气,
那几下的打击,使得那难忍的欲念宣泄了不少,他知道若不这样,他将控制不了
自己。同时他也知道他是非走不可,如果再不走,给龙神翻个身来,将他缠住的
话,那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所以,就在龙神那狐媚的呻吟声中,他一跃而起,向门口冲出去,手拉在门
把上,回头一个飞吻,「好娘亲……好好准备一下……我会再回来享受你的……」
龙神仍然躺着,却屈起双腿,双臂环抱着腿弯,那完全是表示她极度欢迎儿子再
次光临。

  吞下一口口水,王亦君下了最大的决心,打开门,向外走去。一阵风吹来,
头脑清醒许多。「砰」一声将门关上,拼命向前奔着,直到他转过头来,已看不
见房子,这才松了口气,停了下来。可是他想起刚才龙神那种诱惑之极的姿势,
仍不免心跳不已,粗喘了几口气,要不是怕露馅,他还真舍不得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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